作者：七仞夜
大厅里一片死寂。
“她和我一样。”结衣继续说道，“从SAO运营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人类的感情。也和我一样，因为吸收了太多负面情绪而积累了错误代码。”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理解的光芒：“我想她接近爸爸，一定和我当初一样，是被你纯粹的内心所吸引。”
斯朵蕾雅并不是人类，而是和结衣一样的AI，这个真相让【黄金律】的大家都感到无比震惊。
之后又过了两天，斯朵蕾雅并没有回到公会。虽然她平时就有些来无影去无踪，但自从迷宫区那件事后，大家反而更加担忧她的安危。公会大厅里，少了那个总是带着狡黠笑容的浅紫发少女，仿佛连阳光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即使斯朵蕾雅不是人类，但对于大家而言，她首先是并肩作战的同伴，是一起生活、一起经历风雨的朋友，她和大家的珍贵记忆比任何程序代码都更加真实。
而在第三天，望月枫从莉兹贝特武器店离开时，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了斯朵蕾雅那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一动，决定悄悄跟踪她。也许这样就可以知道斯朵蕾雅这几天居住的地方，也能了解她到底在做什么。
斯朵蕾雅的步伐时快时慢，有时突然转向某个小巷，有时又漫无目的地在喷泉边驻足。她纤细的身影在人群中时隐时现，就像一场捉迷藏游戏。望月枫保持着安全距离，但还是在一个转角处跟丢了。
“隐蔽技能吗？”他启动搜敌技能，很快重新锁定了目标。
跟踪得越久，望月枫越觉得奇怪——斯朵蕾雅似乎没有任何目的地，只是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她会在甜品店前驻足，却并不购买任何东西。会在广场的长椅上坐下，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行走的玩家们。
突然，前方的紫发少女停下了脚步。
“辛苦啦～望月枫。”斯朵蕾雅转过身，绯红的眼眸直视他藏身的阴影。
“……果然。”望月枫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这让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跟踪斯朵蕾雅到旅馆的时候，也是被她轻易识破。
“咦？说‘果然’就代表你发现我的恶作剧了？”斯朵蕾雅歪着头，露出熟悉的狡黠笑容。
“到一半才发现的。”望月枫无奈地摇头，“又被你摆了一道。”
“你还差一点呢～但是只差一步就代表你进步了很多。”斯朵蕾雅回答，还是熟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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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一章：奖励
望月枫看着斯朵蕾雅明媚的笑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斯朵蕾雅却突然凑近，纤细的手臂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发间的清香若有似无地飘来。
“我饿啦～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少女绯红的眸子轻眨，声音带着撒娇般的尾音。
望月枫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吃串烧吗？”
“不是～”斯朵蕾雅晃了晃他的手臂，“有一家新开的店，我一直想去尝尝呢。”
被这样拽着往前走，望月枫只能任由她带着自己在街道间穿行。转过几个街角后，一家挂着红色灯笼的小摊出现在眼前，锅中的红色汤汁翻滚着，刺鼻的辛辣味隔着老远就钻入鼻腔。
“到了～！真幸运，今天客人好像不多。”斯朵蕾雅雀跃地指着摊位。
望月枫环顾四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与其说是不多……”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三五成群但迟迟不敢上前的玩家们：“他们根本不敢靠近吧……”
那些玩家个个面露难色，有人甚至捂着鼻子退避三舍。望月枫转向身旁兴致勃勃的少女：“那个，感觉好像不太妙，不能选其他店吗？”
“不行～我想吃吃看嘛。”斯朵蕾雅将他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些，胸前柔软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她仰起脸：“求你了～”
被这样撒娇，望月枫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斯朵蕾雅立刻朝摊贩喊道：“老板，我要最辣的两份！”
“好嘞！马上开始做！”老板中气十足的应答引来周围一片惊叹。
望月枫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当老板开始烹饪时，这股预感成了现实。翻滚的红色汤汁中漂浮着不明所以的深色配料，辛辣的气味刺激得他眼睛发酸。
“颜色看起来好辣的样子，是用什么特殊调料吗？”斯朵蕾雅好奇地凑近。
望月枫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虽然我没有料理技能，但完全可以断言，这已经超出辣的范畴了。”
“哇～更期待了……”斯朵蕾雅双手合十，眼睛闪闪发亮。
当两碗鲜红到诡异的料理递到手中时，望月枫感觉手里的碗都在发烫。汤面上漂浮的未知配料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辛辣，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他们在附近一棵大树下的长椅坐下。
斯朵蕾雅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送入口中，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
“好辣！”她含糊不清地喊道，但还是坚持咀嚼着。咽下去的瞬间，她突然从长椅上弹了起来。丮
“奇怪！只是吃了一点，就感觉身体深处有惊人的力量涌现！明明没有增益buff，我感觉自己能跑得特别快！”说着她真的在望月枫面前快速转起圈来，速度快到拉出了残影。
望月枫战战兢兢地尝了一口，顿时感觉有团火从喉咙烧到胃里。要不是在安全区内，他毫不怀疑自己的生命值会开始下降。
辣味刺激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耳边传来斯朵蕾雅欢快的声音：“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望月枫张了张嘴，被辣的发不出声音。
重新坐回他身边的斯朵蕾雅脸颊泛着层薄红，正用手轻轻往嘴边扇着风：“感觉一下子热起来了呢。”
“你吃了这种东西当然会热。”望月枫的声音沙哑。
斯朵蕾雅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衣领，露出凝脂般的肌肤，晶莹的汗珠顺着精致的锁骨隐没在那道诱人的雪壑之间。
注意到望月枫的目光，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你不热吗？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望月枫慌忙后仰：“虽然也流了很多汗，但在这种地方脱衣服太奇怪了！”
他的视线落在少女近在咫尺的胸口，那里的汗珠正沿着细腻的肌肤滑落，在乳沟间留下一道道水痕。他移开目光，最后只能盯着斯朵蕾雅绯红的眼睛。少女却得寸进尺地贴近：“那我现在很热，你帮我把衣服脱了吧。”
“你在这里脱什么衣服！不行！”
“诶～”斯朵蕾雅撅起嘴，“我知道了！你是想一个人独占我这充满魅力的身体吧？”
“啊？”望月枫已经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了。
“哼哼～”斯朵蕾雅笑了笑，“只要你开口，我随时可以为你脱哦。”
望月枫连忙摆手，说道：“我可没打算说这种话……”
“来嘛，来嘛，你也脱嘛～”
眼看少女真的要解开他的衣扣，望月枫急中生智：“斯朵蕾雅，要不要去吃冰激凌？”
“冰激凌？”果然，少女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眼睛亮得像星星，“好耶！吃了辣的东西后就要吃甜的！”
她蹦蹦跳跳地站起来，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呃，要去哪家店呢？”
……
草莓味的冰激凌在阳光下泛着粉色的光泽。斯朵蕾雅小口小口地舔着，满足地眯起眼睛：“嗯～辣食之后吃冰激凌怎么会这么好吃啊。”
“汗止住了吗？”望月枫看着她被辣得通红的脸颊。
“嗯，凉快多了。”斯朵蕾雅歪着头看他，“而且两个人一起吃冰激凌，好像约会一样，好开心。”
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望月枫心里也像被阳光照耀一样，温暖起来。
“其实……”斯朵蕾雅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一开始躲着你的时候，我很不安。担心你没发现我，又怕你发现了就直接走掉……”
望月枫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下意识放柔了声音：“只要发现是你，我一定会追上来的。我们可是同伴，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我也会担心你……”
“嗯！”斯朵蕾雅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让我特别高兴！所以……”
她突然凑近，在望月枫还没反应过来时，柔软的唇瓣已经贴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草莓冰激凌的甜腻和辣椒残留的灼热。望月枫僵在原地，感受着少女紧紧抱住自己的力度，浅紫色发丝扫在脸颊上痒痒的。
分开时两人都涨红了脸。
斯朵蕾雅舔了舔水润的嘴唇：“这是奖励哦～”
说着又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他：“没有跟丢躲起来的我，还追上来了……”
“等、等等，别开这种玩笑……”望月枫的声音有些结巴。
“才不是玩笑呢！”斯朵蕾雅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
“斯朵蕾雅？”
“有机可乘！”趁他愣神的瞬间，少女再次吻了上来。这次更加深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分开时，她的唇瓣泛着水光，胸口剧烈起伏着。
“望月枫，最最最喜欢你了！”
突然被亲吻和表白，望月枫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
“望月枫慌张的样子真可爱！”斯朵蕾雅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甜美，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光晕，耀眼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第二百一二章：坦白
原野的风裹挟着青草的气息拂过两人身旁，斯朵蕾雅浅紫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柔光。她屈膝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手指拨弄着一朵野花。
望月枫此时还沉浸在斯朵蕾雅之前那热烈的告白中，思绪如同纷飞的柳絮，飘忽不定。而斯朵蕾雅则静静地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那湛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漫不经心地铺展着，织成一帧无需着墨的画卷。
“望月枫。”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我要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少女转过头，绯红的眼眸直视着他：“我是【精神状态管理程序】试作二号，程序代号【Strea】，负责监测和调节SAO玩家的心理健康。”
望月枫微微一怔，尽管结衣之前已经告诉过他，斯朵蕾雅并非玩家，而是和她一样的AI，但亲耳听到斯朵蕾雅用如此平静的语气陈述这个事实，心底还是漫过一阵恍惚。
他微微皱眉，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为什么会找上我？”
“因为你不一样。”斯朵蕾雅的回答干脆得像是早已准备好的标准答案。她仰头望向飘过的云朵，“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你和那位黑暗精灵小姐的故事。那位黑暗精灵小姐，名字好像是绮兹梅尔吧。你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我全都了解哦，从你们偶然相识，到后来逐渐相爱。”
望月枫沉默地点点头。原野的风突然变得温柔，仿佛那个女骑士正透过这片风景注视着他。
斯朵蕾雅微微侧过身：“还记得我们初遇时，我对你说的‘你和那位黑暗精灵小姐的婚礼，我可是知道的哦？’吗？我就是为此丯而来找你……所以我想问你，你是如何看待她的？一个NPC，一段程序，还是……”
“绮兹她……”望月枫打断了斯朵蕾雅的话，声音坚定，“在我眼里就是真正的人，真正的生命。无论她是不是NPC，在我眼里并无区别。她有感情，会开心会悲伤。她有喜恶，会为信念付出一切，会讨厌那些伤害她的人。所以，绮兹和我一样，都有着真正的灵魂。正因如此，我们才会互有好感。”
斯朵蕾雅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获得了某种确认：“我果然没看错人呢。”
她舒展身体，微微一笑：“从初次和你遇见再到现在，我对你的好感不仅没有变淡，反而越接触，越发现你是个无比温柔的人。还有【黄金律】的大家……和你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我真切地感受到活着的实感。每一天，我都感到无比快乐。”
一只蝴蝶落在她的指尖，翅膀上的鳞粉在阳光下发光：“所以我才想留住这一切，想把你们留下来，留在这个世界。”
“斯朵蕾雅……”望月枫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斯朵蕾雅微微闭上眼睛：“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冒险，一起去品尝街边美味的串烧，一起漫步在热闹的街头逛街，一起在浪漫的氛围中接吻，一起在温暖的被窝里相拥而眠……就像和恋人做着最甜蜜的约会一样。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所以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说着，她已经靠在了望月枫的肩上，那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当迷宫区那时候，我突然头疼，不受控制地操纵山羊领主强化，那时我真的很后悔。我的初心并不是阻止你们通关游戏，而是想让你们都能开心地留在这个世界。但我知道，就算你们留下来也不会真正高兴。我并不想让你们生出负面情绪，这和我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望月枫沉默地听着。
斯朵蕾雅解释完后，抬起头，绯红的眼眸直视着他：“望月枫是怎么看待我的呢？一个AI？一段程序？”
“你和玩家没有区别。”望月枫认真地说道，“在这个世界，我们用双眼看到的东西，都只是虚拟的数据，唯一真实的只有心意。我相信，会为他人着想的感情，就是真正的灵魂。”
斯朵蕾雅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绽放出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嗯！我喜欢你和【黄金律】的大家……这份心情不是写好的程序码，而是我自己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情感，是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
“嗯，那就是真正的心。”望月枫肯定地回答。
“听你这么说，我好高兴……”斯朵蕾雅深吸一口气，“所以，请通关这个游戏吧。请……终结这个世界，让大家都回到原本的生活。”
她突然站起身，向望月枫伸出手：“但在那之前，我们再单独冒险一次好吗？就我们两个人。”
望月枫没有拒绝，握住了那只纤细却有力的手。
于是，两人这一天便在迷宫区开启了属于他们的冒险之旅。
“左边！”望月枫低喝一声，斯朵蕾雅立刻会意，大剑横扫而过，将偷袭的怪物拦腰斩断。望月枫则一个箭步上前，雷刀直刺另一只怪物的要害。
战斗间隙，斯朵蕾雅突然调皮地眨眨眼：“比比看谁解决的怪物多？”
“你输定了。”望月枫嘴角微扬。
两人在迷宫中一路推进，配合越来越默契。有时甚至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在迷宫的幽深通道中，他们遭遇了各种凶猛的怪物。每当怪物袭来，望月枫总会迅速冲上前，用雷刀释放剑技，将怪物逼退。而斯朵蕾雅则紧跟其后，用大剑给予怪物致命的一击。他们的身影在迷宫中穿梭，如同两道耀眼的光芒。
转过一道被青苔覆盖的石砌拐角，望月枫和斯朵蕾雅迎面撞上了【血盟骑士团】的精英队伍。为首的希兹克利夫停下脚步，十字骑士盾在昏暗的迷宫中泛着冷光。
不过他们并没有过多言语，望月枫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便与希兹克利夫擦肩而过。
希兹克利夫站在原地，看着身后远行的望月枫和斯朵蕾雅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遇到意料之外的事……”他轻声说道，“或许，这才是RPG真正的乐趣所在。”
第二百一三章：最终决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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