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仞夜
“啊啊啊！”高桥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发动了剑技。
银光闪过。
本来就麻痹状态的佐藤根本不可能阻止这一击，剑刃斩在他身体上，佐藤闷哼一声，生命值条瞬间减少了三分之一。
"对！就是这样！”布莱克拍手大笑，“继续！”
高桥感觉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在机械地挥剑，另一个漂浮在空中，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第二击命中佐藤的大腿，第三击被他勉强躲开，只在脸颊上留下一道伤痕。
“为什么……”佐藤虚弱地说道，“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活下去吗……”
高桥的剑停滞在半空中。
佐藤的眼睛，那双总是充满希望的眼睛，现在只剩下深深的绝望和不解。
就在这一瞬间的犹豫中，布莱克突然出现在高桥身后。
“别停啊，废物！”他在高桥耳边咆哮，“难道你想代替他去死吗？”
“啊——！”高桥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长剑再次举起。
最后的剑光一闪而过，剑尖精准刺入佐藤的胸口，贯穿心脏。佐藤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瞳孔骤然放大，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的生命值归零，身体开始分解成无数蓝色多边形碎片。
高桥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双膝跪地，麻木地看着佐藤的最后一缕数据消散在空气中，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好友最后的呼唤。某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占据了他的心脏，他亲手将剑指向了最信任自己的人。
“现在。”布莱克蹲下身，匕首拍了拍高桥的脸颊，“轮到你了。”
“你们……不是说过……”高桥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我说过什么？”布莱克故作天真地问。
然后他突然大笑起来：“骗你的啦！”
沙萨不知何时来到了高桥另一侧，两人将他夹在中间。高桥也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这就不是选择题。无论他如何选择，结局都已注定。
第一百二四章：锻造师的试炼
高桥死死地盯着布莱克和沙萨这两个红名玩家，双眼因愤怒和恐惧而瞪得极大，喘息声越来越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破旧的风箱。
——必须有人阻止他们！
——这世上一定要有谁……能终结这样的暴行！
“你知道吗？”布莱克的声音像是朋友间的闲聊，“我最喜欢看你们这种人的表情。先是希望，然后是犹豫，最后……”
他的匕首抵上高桥的喉咙：“变成彻底的绝望。”
高桥猛地抬手想要反抗，但喉咙处突然爆发的剧痛让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全身麻痹的感觉，毒药生效了。高桥的生命值迅速流逝，视野逐渐变暗。
耳边布莱克扭曲的笑声渐渐远去，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高桥仿佛看见远处的光芒中，佐藤的身影若隐若现。那个总是走在他前面的好友，此刻正微笑着朝他伸出手……
“佐……藤……”
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最终和佐藤一样，身体化作无数蓝色光点，飘散在森林潮湿的空气中。
森林重归寂静，布莱克伸了个懒腰，转头对沙萨咧嘴一笑：“今天的收获不错，两个玩家的哀嚎足够我回味好几天了。”
沙萨正在查看系统界面的讯息，说道：“会长刚才发来消息，摩尔特和鲁莱都死了。”
布莱克闻言，耸了耸肩，脸上没有一丝同伴死亡的悲伤，反而带着几分不屑：“摩尔特那蠢货，太自大了，整天吹嘘自己多厉害，结果呢？不过鲁莱倒是有点可惜，他的剑术还不错。”
沙萨思索片刻后问道：“你觉得他们是在野外被怪物杀死的吗？”
布莱克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摩尔特虽然自大，但实力还是不错的，而且鲁莱等级也不低，以他们的能力，不可能会被怪物轻易杀死吧。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沙萨点点头，表示认同。
突然，布莱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嘴角上扬：“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银色修罗】？”
沙萨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怔。
【银色修罗】，他当然听过，恐怕 SAO 里所有红名玩家都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那是一个专门狩猎红名玩家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悬在红名玩家头顶的利剑，让他们时刻提心吊胆。
布莱克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和期待：“沙萨，你不觉得银色修罗这个名字很帅吗？啧啧啧，不过我还是很想会会他。毕竟我最喜欢的就是人与人的厮杀，那种刀剑相向、生死一线的刺激感，想想就让人兴奋。到时候，用我最拿手的神经毒素，慢慢折磨……”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已经沉醉在幻想中。
被布莱克这么一说，沙萨也笑了起来，面罩下的赤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作为【微笑棺木】的成员，在这个充满死亡与恐惧的 SAO 世界中，杀人为乐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在这虚拟的世界里肆意妄为，享受着将他人生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o感。
……
锻造工坊。
“对了，你去见过亚丝娜她们了吗？”
莉兹贝特放下手中的锻造锤，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阳光斜斜穿过工坊窗户，在她粉色短发上撒了层细碎的光，连脸颊上的小雀斑都跟着一闪一闪的。
“嗯。”望月枫一边轻声回应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浏览着陈列量产武器展示品的柜子，目光在那些武器上扫过，“偶尔会聚一聚，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独自行动。”
莉兹贝特叹了口气，拿起保养完毕的【雷罚者】递给他：“虽然知道你是为了追查那些红名混蛋……但亚丝娜每次来我这里，都要念叨半天你太乱来。她比谁都清楚留不住你，所以才从不对你抱怨吧，只是默默地担心你。”
说着，莉兹贝特突然模仿起亚丝娜的语气：“那个笨蛋总是往最危险的地方钻！”
望月枫接过雷罚者，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谢了，你能多陪亚丝娜说话也好。”
“那当然啦！”莉兹贝特双手叉腰，裙子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我和亚丝娜可是最好的朋友，这种事还用你说。”
最近这段时间，望月枫的装备保养都交给了莉兹贝特。一来是熟人，二来就是她的锻造技术确实精湛。
莉兹贝特顿了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望月枫抬眼看她，灰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接到了一个特殊任务！”莉兹贝特迫不及待地说道：“名字叫【锻造师的试炼】。完成这个任务，就能获得新的锻造技能，还能解锁新的武器图纸！”
“可这个任务太难了，我得去第三十层荒野区域，挑战那里的龙族【大地与山之王】。就我这一个锻造师，孤身一人肯定打不过，所以我想请你帮忙。”说着，她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期待看向望月枫。
“当然，不会让你白帮忙，有报酬的。”莉兹贝特又补充道。
望月枫点点头：“太危险了，我自己一个人去也行。”
莉兹贝特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双手再次叉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任务规则上明确说了，必须带一个锻造师。而且我们是合作，哪能让你独自一人去涉险？要冒险就一起，我莉兹贝特可不是那种躲在朋友背后的人。”
工坊内一时陷入沉默。
望月枫注视着莉兹贝特倔强的眼神，只好无奈地妥协：“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全程听从指挥，绝不能擅自行动。”
“知道啦知道啦～”莉兹贝特笑嘻嘻地比了个OK的手势。
“转移水晶要准备好，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迅速逃离。”望月枫继续道。
“哎呀，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啰嗦的一面～”莉兹贝特促狭地眨眨眼，却在看到对方严肃的表情时收敛了笑意。
望月枫严肃地说：“我们这是第一次作为搭档，如果出现突发情况，不好及时应对。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关系到我们的生死，不能有丝毫大意。”
“我明白了。”莉兹贝特轻声应道，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我会按照你的指示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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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五章：情愫
第三十层的荒野区域，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灰褐色的天空低垂，像是一块沉重的铅板，随时会塌陷下来，将这片大地彻底掩埋。干裂的大地上，无数嶙峋的怪石如同狰狞的怪物，散布其间，散发着荒凉与危险的气息。
望月枫的靴底碾碎了一块风化的岩石，细碎的砂砾顺着斜坡滚落。
他伸手扶住踉跄的莉兹贝特，黑色大衣在干燥的狂风中猎猎作响。两人此刻正站在一座由暗红色岩层构成的山脊上，四周除了碎石就是更加巨大的岩石——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
“这鬼地方连空气都烫舌头。”莉兹贝特吐了吐被热风吹得发干的嘴唇。
望月枫的灰眸扫过四周，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任务坐标就是这里没错……”莉兹贝特擦着额角的汗水，粉色短发被热风吹得乱糟糟的，“但那条龙呢？连只蜥蜴都没有，该不会是情报有误……”
她的话音未落，望月枫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灰眸微微一凝，脚下传来的震动太过规律，简直像是……呼吸的节奏。
他低声说道：“别乱动，有点不对劲，这震动……”
莉兹贝特僵在原地。
此刻她才注意到，那些看似随意的岩石排列，竟隐约构成了某种生物肋骨的形状。脚下暗红色的“岩层”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起伏，表面覆盖的苔藓随着每次起伏变换着光泽。
“我们……”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该不会是站在龙的身上吧……”
仿佛回应她的猜想，整座“山脉”突然剧烈震颤。远处巨大的岩石缓缓抬起，露出下方熔岩般赤红的竖瞳，那根本不是山体，而是龙的眼睑！他们脚下数十米宽的“地面”开始隆起，无数吨重的碎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大地与山之王o芬里厄】苏醒了。
望月枫的手臂瞬间收紧，雷刀出鞘的铮鸣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中。
莉兹贝特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带离了那片正在坍塌的“地面”。她下意识抓住望月枫的衣襟，瞳孔中倒映着身后无数坠落的碎石。那些他们方才踩过的岩石，此刻正从巨龙鳞片的缝隙间簌簌滑落。
“抓紧！”
望月枫的喝令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莉兹贝特根本来不及多想，死死环住他的腰，指尖陷入黑色大衣的布料。她从未与异性如此贴近，近到能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两人顺着龙背倾斜的角度急速滑落，耳边是山崩地裂般的轰鸣。
“轰——”
巨龙完全站起的瞬间，遮天蔽日的双翼掀起滔天沙暴。莉兹贝特仰头望去，瞳孔剧烈收缩，真正的山脉在这庞然大物面前都相形见绌。当它仰头发出的第一声咆哮时，声浪直接震碎了方圆千米内的所有岩石，冲击波将两人狠狠拍在龙鳞上。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莉兹贝特的声音在颤抖，却带着莫名的兴奋，“它的鳞片……你看那个纹理！绝对是顶级锻造材料！”
望月枫没有回答。
他的雷刀精准插入龙鳞缝隙，电光在接触点炸开耀眼的蓝白色火花。
巨龙突然一个侧身，天地在视野中颠倒。两人顿时像落叶般被抛向高空。失重感让莉兹贝特的胃部痉挛，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体外，尖叫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但预想中的坠落并未到来，望月枫在半空中硬生生扭转身体，将她整个护在怀中。
“砰！”
后背撞击龙鳞的闷响让莉兹贝特心头一颤。
“唔……”
莉兹贝特听到他压抑的闷哼，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这个少年，此刻正用身体为她筑起屏障。她突然想起亚丝娜说过的话——“那个固执的笨蛋，永远把别人挡在危险后面”。
当时她还不以为然，可现在，眼前的场景让她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你……没事吧！”她在呼啸的风声中大喊。
望月枫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这个细微的保护动作让莉兹贝特的心脏漏跳一拍。她突然注意到，即使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望月枫的呼吸节奏依然平稳，灰眸中的冷静丝毫未减。这种从容不迫的强大，让她没来由地想起自己第一次成功锻造出武器时的感觉，那种掌控全局的笃定感。
“吼——！”
巨龙的咆哮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莉兹贝特条件反射般抱紧望月枫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望月枫单手执刀，带着她在龙背上辗转腾挪。每一次惊险的跳跃，每一次精准的落点，都让莉兹贝特对这个少年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
“抓紧。”望月枫突然低声道，声音近得像是直接敲在她的鼓膜上。
下一秒，他猛然纵身跃起，【雷罚者】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蓝白色电光。
莉兹贝特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是狂风声和巨龙痛苦的嘶吼。她死死闭着眼睛，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望月枫每一块肌肉的发力，每一次呼吸的节奏。
望月枫瞅准时机，雷刀精准地刺入巨龙的颈部，狂暴的电流顺着龙鳞的纹路疯狂蔓延。巨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抽搐。
“要坠落了！”
望月枫一把将莉兹贝特搂得更紧，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插在龙颈上的雷刀。两人随着巨龙的挣扎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莉兹贝特能感觉到望月枫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抖，却依然稳如磐石地护着她。
当巨龙最终轰然倒地时，激起的尘土如同小型沙暴。
望月枫抱着莉兹贝特轻巧地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结……结束了？”莉兹贝特的声音有些发抖，却迟迟没有松开环住望月枫脖颈的手臂。他身上传来的热气让人整个放松下来，脑袋也一片空白。
望月枫低头看她，微笑道：“嗯，多亏你的配合。”
莉兹贝特这才惊觉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慌忙从望月枫的怀里跳下来，红着脸整理凌乱的粉色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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