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掀桌
“这件事胡部堂就不必知道了,只要诸位有计,平顶山便会依计行事。”
胡汝贞闻言缓缓起身,负手踱至隅图前,目光扫过洛水蜿蜒的河道。
梅长苏亦随之站起,走到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接着他的手指轻点向平顶山的隘口。
“胡部堂观察河道,是准备在这里下手?”
胡汝贞点点头:"我若是南楚朝廷将领,必然也会死守平顶山,护粮道,与顾氏血战。"
"但此乃下策,纵能拖延时日,终究难逃玉石俱焚。"
“但若不在乎朝廷声誉,便可弃子争先。”
梅长苏接着说道:"弃守洛州,诱顾思凌全军入彀…"
两人一唱一和,想出来了一条毒计。
第一步就是放弃洛州,让洛州守军自生自灭。
第二步,此时正值秋汛时期、洛水暴涨,趁机在洛水流经平顶山的上游蓄洪。
第三步,待洛州城破,顾军入城后,泄洪灌城。
胡汝贞淡淡的说道:"此计若成,顾氏立刻就能遭受巨大的损失,不过洛州几十万百姓可就要因此遭殃了。"
“是啊!”梅长苏感慨到:“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普通人流离失所。”
"毒蛇噬手,壮士断腕,值了。"
朱厚聪透过玄武的眼睛,淡淡的看着隅图中滔天的洪水虚影。
这时,梅长苏则继续补充对付顾氏的办法。
一、散布"顾思凌欲自立为帝"的谣言,离间其与太子宇文权的关系。
二、在第一个办法的基础上分化联盟,各个击破。
对顾军麾下非嫡系将领秘密劝降,许以高官厚禄,制造内部分裂。
胡汝贞和梅长苏两人在方寸之间,便制定出了极为详细的计谋。
而带着大军来到平顶山的青龙立刻得到了全盘计划,立刻就开始依计行事。
泄洪灌城之计,不可谓不歹毒。
一旦实施,将会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但也只有这样,日后大梁天兵降临,吊民伐罪,才能变成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举。
“既然如此,那就先苦一苦南楚百姓吧,骂名我来担。”
青龙嘴角扬起,直接赶往隘口。
此时相隔平顶山不远的洛水之畔已经是一片肃杀。
数十万顾家军如黑云压境,战马嘶鸣震天。
宇文权身着银甲,立于阵前,望着对岸的洛州城,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在此之前,他们都未曾真正的攻过城,仅凭一张檄文便可传檄而定。
但洛州城不一样,宇文鉴早就派人在此严阵以待了。
不多时,顾家军中战鼓骤响。
随之而来的就是万箭齐发。
黑压压的箭矢如蝗虫过境,遮天蔽日。
"放箭!"洛州城守将见状怒吼一声。
城头之上,守军立刻反击,两军箭矢在空中交错。
顾思凌立于战车之上,眯起鹰目,远眺洛水对岸高耸的洛州城墙。
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冷笑。
"传令!"
他猛然抬手,身后令旗应声而动。
"重甲军为先锋,即刻渡河!"
"得令!"
三千重甲精锐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这些百战老兵身披双层鱼鳞铠,手持丈二铁盾,每块盾面都铸有狰狞兽首。
他们三人一组登上特制木筏,筏底暗藏铁索相连,在湍急的洛水上竟如履平地。
"放箭。"
对岸守军箭雨倾泻而下,却大多被精铁重盾格挡,只在盾面溅起零星火花。
偶有流矢穿透甲胄,中箭的士卒也咬牙不吭一声,任由鲜血浸透战袍。
不到半个时辰,首批八百重甲已成功登岸。
他们迅速结成龟甲阵,为后续部队开辟滩头阵地。
洛州守将见状,急令投石车轰击,却效果不佳。
"报,"
不多时,斥候再次飞奔至顾思凌车前。
"重甲军已全部渡河。"
顾思凌抚须大笑:"好,传令重甲军,不必强攻洛州,全军绕城而过,袭扰粮道。"
下一秒,战车上的令旗急速挥舞。
渡河的重甲军闻令立即变阵,转而向东南方向的官道疾驰。
"大将军妙计!"
副将这时拍马赶来。
"洛州守军龟缩不出,我军正好断其粮道,困死他们!"
顾思凌眯眼望向远处的洛州城,冷笑道:"宇文鉴即使派人守平顶山也休想保住粮道,咱们在正面继续强攻,给洛州城制造压力,让他们首尾难顾。"
“是!”
紧接着,十六万大军如黑色洪流,向着洛州城汹涌而去。
纵使有洛水阻挡,但他们的兵力是洛州城十倍不止,顾思凌自然准备强行进攻一次试探一二。
"放箭!"
城头守将一声令下,漫天箭雨倾泻而下。
冲在最前的顾家军士卒如割麦般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洛河。
但后续部队继续冲锋,直到云梯一架架搭上城墙。
"金汁准备!"
守军将烧得滚烫的金汁倾泻而下,顿时传来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弓弩手压制,冲车上前!"
顾思凌即刻下令。
几十名名力士推着包铁冲车,在箭雨掩护下冲向城门。
轰!
城门剧烈震颤,碎木飞溅。
很快,第一批顾家军也终于登上城头,守军立即挺枪迎上。
刀光剑影中,断肢横飞。
第145章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洛州之战一直持续到第三日黄昏。
顾逆中军大帐之中,各部分正在盘点三天以来攻城的损失。
顾思凌负手立于沙盘前,皱着眉头,目光死死的盯着平顶山的位置上。
"报!"
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斥候单膝跪地。
"太子殿下,大将军,重甲军迄今为止,已切断洛州后方粮道三日,仍未遭遇平顶山方向一兵一卒。"
帐中诸将闻言,皆是面面相觑。
顾惜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道:"表哥,父亲,这固守平顶山的守将,莫非是个傻子不成。”
“当真三日龟缩不出,任由我们进攻洛州。"
顾思凌闻言,厉声呵斥道:"混账东西,太子殿下当面,你还有没有半点尊卑之分?"
"跟你说了多少遍,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近来军中暗流涌动,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流言。
说是他顾思凌挟持了太子,名为清君侧,实为谋逆。
这些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有人说看见太子被顾家亲兵软禁。
顾思凌知道必是朝中有人故意散布,意在动摇军心。
若放任不管,恐怕迟早会军心不稳。
毕竟清君侧讲究的是名正言顺,正义之师。
若被打成了逆贼,那就不是清君侧,而是造反了。
所以他才会更加注意尊卑方面的事情。
而且但凡军事会议,他都会请宇文权前来坐镇。
“是,太子殿下,大将军。”
顾惜朝缩着脖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位严父敬畏到骨子里。
顾思凌余怒未消,正要再训,宇文权却连忙劝道。
"舅舅息怒,表弟也没有坏心思。"
顾思凌这才罢休。
宇文权见状又问道:“舅舅,刚才表弟说是何意思,这平顶山的守军有何不对吗?”
顾思凌微微颔首,沉声道:“很有问题。”
他的指尖划过沙盘上洛水与平顶山之间的要道。
"平顶山守军若换作是末将,来到平顶山的第一件事便当分兵五千精锐,直插洛水南岸。"
接着他将五枚黑棋摆在渡口位置。
"这五千兵马趁我军渡河时,半渡而击之,而洛州城守军同时配合箭矢袭扰。”
“如此一来,即便这五千人全军覆没,也足以让我军先锋折损惨重。"
帐中诸将闻言全部暗自点头。
趁着前军和后军首尾难顾,半渡而击,确实能够最大程度消耗。
“但平顶山守军并没有这么做。”
顾思凌凝重的说道:“可末将想不通的是,他们即便不分兵,也该死守粮道,为何要坐视我军截断洛州命脉呢?"
"这不合常理。"
一句话说完,他的面色更加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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