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掀桌
“夏江有杀你的理由,我没有,你走出这座天牢,也不过是一个流放犯。”
“你是生是死,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夏江。”
"夏江?"
谢玉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哑的大笑,他讥讽道。
“苏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夏江是我最后的希望,你居然指望利用我来对付夏江,哈哈哈。”
梅长苏丝毫不为所动,声音平静道。
“我就是要利用你,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如果你没什么用处,那就只剩死路一条。”
“苏先生,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是会赌夏江,赌他相信我,他才是我最后的生路。”
"实在抱歉。"
梅长苏轻轻掸了掸衣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侯爷这唯一的生路,已经被我堵死了。"
"你说什么?"
谢玉一愣,浑浊的眼中满是惊疑。
接着梅长苏诓骗谢玉,说自己已经将教书先生李重心之死和夏江有关这个秘密透露给了夏江。
谢玉彻底震惊了,教书先生李重心是他让卓鼎风去杀的,可他从来没说过是夏江安排的。
梅长苏笑道:"恐怕此刻夏江已经认定,是你将李重心之死的秘密泄露出去的,为了保住更多的秘密,他必会杀你灭口。"
谢玉闻言,瞳孔猛的一缩,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暴起,像一头困兽般扑向梅长苏。
可惜,两根沉重的铁链哗啦作响,将其牢牢锁住。
他面目狰狞的嘶吼道:"梅长苏,我与你何怨何仇,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何怨何仇?”
梅长苏轻笑一声。
"你我各为其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侯爷问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吗?"
谢玉这才颓然跪倒在地,嘴里粗重地喘息着,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绝望取代。
"现在,只有我能给你一线生机。"
"是信我,还是信夏江,侯爷自己选。"
良久,谢玉终于说道:"你想我怎么做?"
梅长苏闻言正色道:"告诉我,夏江为何要杀那个叫李重心的?"
"知道这个对你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有了这个把柄,即便是号称不涉党争的悬镜司,将来也能为太子所用。"
谢玉闻言,死死盯着梅长苏。
"告诉你这些,我能得到什么?"
梅长苏听到这里,唇角微微扬起。
"活着,朝堂上有太子,江湖上有江左盟。你可以很安稳地活着。"
谢玉闻言,经过内心的挣扎后,最终长叹一声。
"好,我告诉你..."
谢玉终究说出了十三年前赤焰一案的原委。
十三年前,夏江找到了一名教书先生,名叫李重心,命他替自己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仿冒的是赤焰军前锋大将聂峰的笔迹。
因为聂峰是悬镜司夏冬的夫婿,所以夏江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到聂峰写的文书草稿。
他把文稿交给了李重心。
李重心模仿聂风笔迹,写出了一封天衣无缝,连夏冬也分不清楚真伪的信来。
信里的内容是“赤焰军主帅林燮谋逆,吾察,为灭口,驱吾于死地,望救。”
这才有了当年赤焰军前锋大将告发赤焰军谋逆之事。
而谢玉这边提前埋伏聂峰,以救聂峰之名行伏击之实。
将其覆灭之后,谢玉带回了半具尸身,谎称自己来晚一步,聂峰已经被林燮灭口。
后来夏江为了杀李重心灭口,暗示了谢玉,这才有了卓鼎风杀李重心之事。
“原来是这样…”
这间牢房的背面,夏冬听完谢玉的讲述已经是泪流满面。
第164章 朕和恪儿分一分就行
夏冬的手掌死死攥着面前的铁栅栏。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丈夫聂锋当年发现了赤焰军主帅林燮造反的证据,这才被林燮暗下杀手。
因此每当靖王等人为赤焰军喊冤,她都冷眼以对。
她告诉自己,聂锋绝不会错,她必须相信自己的夫君。
可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她最敬重的师父夏江从她手中盗取了聂峰的手稿,一手炮制了这个谎言。
赤焰军的谋反罪名是栽赃的,而她的丈夫从始至终都是被谢玉杀害的。
想到这里,夏冬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另一边,梅长苏空中长舒出一口气。
紧绷多年的心弦在此刻终于稍稍松懈。
他一直在害怕。
即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的为人,即使他坚信赤焰军绝不会谋逆,可聂锋的信始终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底。
可聂锋为人耿直刚烈,宁折不弯,他绝不可能凭空诬陷林燮。
所以在他心底一直害怕,真的是自己的父亲造反。
这个念头曾无数次在深夜折磨着他,让他辗转难眠。
可如今,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那封信是夏江的阴谋。
他的父亲,整个赤焰军,从未背叛过大梁。
梅长苏缓缓睁开眼,眸中翻涌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
谢玉盯着梅长苏,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
"苏先生,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梅长苏站起身来,淡淡留下一句话。
"侯爷放心,太子殿下自会保你一命。"
话音落下,他拢了拢狐裘大氅,头也不回地踏出了牢房。
身后,谢玉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最终颓然坐回草席上。
然而,梅长苏前脚刚离开刑部大牢,后脚东厂的暗探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自然也就落入了朱厚聪的手中。
朱厚聪斜倚在榻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上的密报,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有意思,看来梅长苏已经查到李重心的事了。"
按照剧情谢玉最终是被流放的。
在流放之前,他写了一封密信给笠阳长公主。
里面就是炽焰一案他所了解的所有真相。
而在这部剧的最后,也是笠阳长公主捧着这封密信当着朝堂百官的面死谏,要求重审炽焰一案。
接着就是自己被群起而攻之,最终逼得给梅长苏下跪。
朱厚聪在心里不停的盘算着。
接着眼中寒光闪过,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太子萧景桓和夏江狗咬狗的戏码,他乐见其成。
这件事他不准备插手。
反正他只需要做好两件事就够了。
第一件,就是确保谢玉永远闭嘴。
一旦谢玉被流放出京,自己就会立即动手。
流放路上盗匪横行,死个把犯人再正常不过。
第二件更为关键。
那就是必须拿到谢玉写给笠阳那里的密信。
想到这个便宜妹妹,朱厚聪眼中就浮现一丝杀意。
人言道长兄如父,可笠阳这个狗东西却吃里扒外,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哥哥。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这个当兄长的狠心了。
杀了一了百了。
还有谢家那两个小子…
朱厚聪眯起眼睛。
谢弼和萧景睿也不能留了。
特别是萧景睿,这个有着南楚王族血脉的孽种,终究是个隐患。
虽然因为宇文念和宇文喧的缘故,萧景睿最终没能回到南楚。
但只要他活着,就始终是个变数。
"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朱厚聪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周密的灭口计划。
不过,想到宇文念,朱厚聪才惊觉,自己已经许久未去永寿宫了。
之前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南楚的事自己一直瞒着她。
后来她生了恪儿之后,又一直在恢复,一直到现在。
朱厚聪想了想,是时候把南楚的事情告诉她了。
纸包不住火,与其让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如自己先换个版本告诉她。
"摆驾永寿宫。"
“是!”
当朱厚聪踏入永寿宫时,正看见宇文念斜倚在软榻上,正低头给怀里的萧景恪哺乳。
眉眼间尽是温柔。
“念念。”
"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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