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掀桌
“我赤焰军七万忠魂的冤屈才能昭雪!”
"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景琰推上皇位。"
蒙挚大声质问道:"可你如此不择手段,置国家大义于何地?"
"国家大义?"
梅长苏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
"十二年前,那个狗皇帝可曾想过国家大义?"
“我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要亲眼看着那个昏君跪在我面前忏悔!”
烛火剧烈摇晃,将梅长苏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墙上。
蒙挚望着眼前这个有些魔怔的故人,更为痛心疾首。
"小殊,你难道忘记了年少时的誓言吗?”
“精忠报国,匡扶天下,你都忘了吗?"
"小殊已经死了!"
梅长苏闻言面色更是狰狞无比,他厉声喝道,声音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十二年前就死在了梅岭,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梅长苏,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梅长苏。"
蒙挚踉跄后退一步,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眼中竟泛起泪光。
望着梅长苏那紧绷的侧脸,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比谁都清楚,梅长苏肩上背负着怎样的重担。
招亲大会上,他眼睁睁看着霓凰郡主被赐婚给靖王。
要救的萧庭生至今仍被困在掖庭。
楼之敬一案也是功亏一篑。
一连串的挫败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梅长苏几乎喘不过气来。
蒙挚甚至注意到,这些日子以来,梅长苏的鬓角竟然添了几丝白发。
"小殊,我明白你的苦衷。"
梅长苏攥紧手指,声音沙哑道:"这一次,我不能再失手了。"
庆国公一案的功劳不能落在靖王头上,那么他苦心经营了许久的谋划,都将付诸东流。
蒙挚看着梅长苏微微颤抖的肩膀,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用力按住了他的肩头。
沉声道,"无论如何,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这句话,让梅长苏紧绷的身躯微微一震。
“还有,小殊你别忘了,你是林燮的儿子。”
蒙挚只留下一句话,便偷偷离开了雪庐。
梅长苏闻言鼻子一抽,双手死死攥着衣袖,终究是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萧景亭和朱七彻夜长谈,朱厚聪这才知道这个逆子野心竟然这么大。
次日,裕王萧景亭按照朱七所述,从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选了三个人,组成了三司会审的团队。
三个人分别是刑部侍郎赵孟静,御史胡汝贞,大理寺丞郑笔畅。
当朱厚聪通过朱七看到此人的名字时,瞳孔猛的一缩。
郑笔畅?
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吉利。
他心头一震,忽然想起什么,立即命人取来那摞青词奏章。
修长的手指快速翻动纸页,果然在第三十七篇处看到了"大理寺丞郑笔畅恭呈"的字样。
朱厚聪眼中精光一闪,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郑笔畅…郑必昌…
大明王朝中,郑必昌是浙江的布政使,能够凭借精明的利益计算在严党和清流夹缝中求存,足以看出他的手段。
虽然最后失败了,但那是因为改稻为桑本就是死局,他只是死在了必死的局上。
而且郑必昌具备相当的行政能力,能够平衡各方利益。
做人做事也是心狠手辣,毁堤淹田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说做就做,毫不手软。
莫非此人也是个类似这样的人才?
在朱厚聪的试探中,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六品寺丞,因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被破格提拔为三司会审的重要成员。
当郑笔诚诚惶诚恐地跪在裕王面前时,连萧景亭都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官员,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让道长如此看重?
而郑笔畅接过委任状时,全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已然改变。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三司会审的班底就此敲定,一场牵动朝局的大案,即将拉开帷幕。
第41章 不就是牵连无辜嘛!
大理寺衙门内,众人屏息凝神地核对着夏冬交上来的证据。
胡汝贞双眼突然一眯,首先发现了漏洞。
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卷,沉声道:"此案脉络已然清晰,但这证据链中,似乎少了最关键的一环。"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那位替庆国公代笔朱家村屠村令的常师爷,如今身在何处?"
夏冬闻言眉头紧锁。
“我们悬镜司已将京城翻了个遍,连常师爷的半点踪迹都未寻得。”
“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胡汝贞扫过证据链,摇了摇头:"没有常师爷的亲笔供词,仅凭这些旁证,想要定一位二品军侯的罪,恐怕难如登天。"
夏冬点点头,说道:"我这就让悬镜司全体出动,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常师爷给我挖出来!"
"大理寺愿全力配合。"郑笔畅立即起身响应。
赵孟静面露苦笑:"诸位也都清楚刑部如今的处境,这案子,恐怕还得仰仗悬镜司和大理寺的诸位同僚。"
堂内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
谁不知道刑部尚书齐敏是誉王的亲信?
此刻怕是巴不得常师爷永远消失才好,又怎会真心实意地协助查案?
夏冬冷笑一声,双手在案几上重重一拍。
"无妨!没有刑部,这案子我们更好查!"
一直沉默的萧景亭点点头,缓缓起身道:"如此就全靠诸位了,一定要扩大搜查范围,就是把整座城池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众人闻言,皆微微颔首。
这时,萧景亭忽然看向一旁始终静默不语的朱七(朱厚聪):“先生,此事…您怎么看?”
此言一出,夏冬、胡汝贞、郑笔畅、赵孟静四人皆是一怔。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朱七,心中惊疑不定。
此人是谁?
竟能让裕王殿下以“先生”相称?
朱七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道:“殿下稍安勿躁。”
“陛下对侵地案如此重视,如今既将此案交予殿下审理,必然已有万全之策。”
他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紧接着,东厂督公曹至淳带着一队番子迈步而入。
“咱家见过裕王殿下,见过诸位大人。”曹至淳微微躬身,嗓音尖细却不失威严。
萧景亭等人见状,纷纷起身相迎。
曹至淳乃当今圣上朱厚聪钦点的东厂督公,深得圣眷,这一点他们自然知晓。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东缉事厂究竟是何衙门?
负责什么事务?
曹至淳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然而,下一秒曹至淳的话就让他们彻底明白了。
曹至淳阴柔一笑,袖袍轻拂道:"咱家此来,是给各位大人送份大礼的。"
话音未落,他双手轻击三下,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大堂内格外刺耳。
只见一队东厂番子鱼贯而入,押解着数十名囚犯。
为首的番子高声唱名:"滨州州府师爷、庆国公府管事、庆国公四房表侄…"
随着一个个名字报出,在场众人脸色愈发凝重。
这些囚犯形貌凄惨,令人不忍卒睹。
滨州州府师爷浑身血痂,十指指甲全部被挑,双目空洞,口中鲜血淋漓。
最骇人的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此刻却蜷缩如虾,口中不住喃喃自语。
只见郑笔畅失声惊呼,"这不是三年前因强占民女被庆国公送去滨州避祸的小公子吗?"
夏冬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人突然癫狂大笑,露出满口血洞。
竟是被生生拔去了所有牙齿。
其余囚犯或神志不清,或浑身战栗,显然都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曹至淳慢条斯理地从接过番子递过来的一叠染血的供词,笑吟吟道。
"人证、物证、口供,咱家都给各位备齐了。"
衙门外的冬日暖阳斜斜地穿过朱漆斑驳的门廊,将那些血迹斑驳的供词映照得愈发刺目。
曹至淳背对着这刺目的光线而立,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层阴翳之中。
他的面容此刻晦暗不明,唯有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清晰可见。
只是那笑容在众人看来却渗着无比的寒意,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夏冬看着这一幕,眼中怒火翻涌,猛地一掌拍在案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她厉声喝道:"曹公公,谁准你们东厂滥用私刑、严刑逼供的?”
“我大梁律法森严,好像没有这一条吧!"
曹至淳闻言,嘴角微扬,毕恭毕敬的说道:"夏大人说笑了,咱家可没有严刑逼供。"
说着,他慢悠悠地踱步到庆国公小公子身前,忽地抬脚狠狠一踹,那人顿时痛得蜷缩在地。
接着居高临下,阴恻恻地说道。
"来,你告诉夏大人,咱家可曾逼供于你?"
那人浑身颤抖,拼命摇头。
曹至淳满意点点头,摊手道:"夏大人,您瞧,他自己都说了,咱家可没逼他。"
夏冬怒极反笑,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上一篇:热血综漫:从不良开始君临天下!
下一篇:百变怪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