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掀桌
那么他发起的这场叛乱本就不是为了登基,而是绝望之下的拼死一搏。
妄图通过挟持皇帝妃嫔,让皇子内斗,然后换得一线生机。
但他心中所想究竟如何,并不重要。
反正这场叛乱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现在对于朱厚聪来说,弄死蒙挚是最重要的事。
梅长苏这条臂膀,今夜就应该斩去。
想到这里,朱雀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身影彻底融入黑暗。
蒙挚身形如电,在连绵的屋顶上疾驰。
夜风呼啸,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就在他纵身一跳,准备跃向下一间房屋时,心头警兆骤生。
咻!
一道刺耳的破空声撕裂夜幕,左侧竟然有三支箭矢极速射来。
羽箭裹挟着骇人真气,箭尖处竟泛起诡异的青芒。
这三箭来得太快,半空中的蒙挚根本无处借力闪避。
"喝!"
他暴喝一声,腰间佩剑瞬间出鞘,刹那之间挥手三剑。
轰!
一声巨响,剑锋与箭尖相撞的刹那,两股磅礴真气激烈碰撞,爆开的劲风将四周瓦片连着房屋尽数掀飞。
蒙挚被这股巨力震得倒飞出去,在空中连翻两圈,才堪堪落在一株古松枝头。
"什么人?"
蒙挚握剑的手微微发麻,目光如电扫向暗处。
话音刚落,朱七缓步从暗处走出,指尖把玩着羽箭,声音中带了些许戏谑。
“蒙大统领,咱们又见面了。”
蒙挚瞳孔骤缩:"是你!"
他当即便认出,此人正是那夜在城中消失的神秘大宗师。
当时短暂交手,蒙挚知道此人武功虽然在自己之下,但也相差不远。
后来他明里暗里查遍了整个金陵,却再也没发现此人的踪迹。
没想到今夜他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蒙挚厉声大喝,剑锋直指朱七,周身真气鼓荡,松枝被压得微微弯曲。
朱七轻笑一声:"将死之人,何必知道太多?"
"就凭你?"
"当然不止。"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蒙挚心头大震,猛然回头。
只见朱雀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不远处的屋檐之上,黑色斗篷在风中翻飞如蝠翼。
两人一前一后,将他所有退路尽数封死!
两个大宗师?
蒙挚心头剧震,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侧身持剑,目光在朱七与朱雀之间来回扫视,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一个大宗师,他尚可周旋。
但两个…
此时,夜风骤急,吹得四周树影狂舞,仿佛无数鬼手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蒙挚能清晰地感受到两股截然不同的威压正从前后夹击而来。
"看来今夜,蒙大统领是要折在这里了。"
朱雀阴恻恻地笑道,缓缓拔出手中长剑。
朱七则缓步逼近,每一步落下,脚下的积雪都炸裂而起。
蒙挚沉声笑道:"二位,何必刀剑相向,我若拼死,也能带走一个。”
“就当今夜我没来过,如何?"
朱七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森然冷笑,眼中杀意如实质般凝结成霜。
反骨仔就是反骨仔,瞬间把君父忘得一干二净。
"好一个赤胆忠心的蒙大统领。"
他声音低沉得像是从九幽地府传来。
"若你拼死驰援,我倒要敬你三分,说不定还会留你一条活路,可现在,你必死无疑。"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地,朱七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
他足尖在檐角一点,青瓦应声碎裂,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扑蒙挚。
手中长刀出鞘时带起凄厉啸音,刀芒将月色都要劈成两半。
几乎同时,朱雀黑袍翻涌如墨云,持剑夹击。
刀光剑影在月光下交织成一片森冷的杀网。
朱七的刀法凌厉狠辣,每一刀劈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刀锋所过之处,砖石崩裂,木柱断折。
他身形如鬼魅,刀势连绵不绝,逼得蒙挚连连后退。
朱雀则如毒蛇般游走,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剑气刁钻阴毒,专攻蒙挚的破绽。
蒙挚以一敌二,手中长剑沉稳如山,剑势大开大合,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朱七的刀与蒙挚的剑狠狠相撞,火星迸溅。
两人同时被震退数步,脚下青砖寸寸碎裂。
朱雀抓住机会,身形一闪,剑锋直刺蒙挚后心。
蒙挚头也不回,反手一剑横扫,剑气如虹,竟将朱雀逼退。
朱七眼中杀意更盛,身形一闪,刀势骤变,刀光如血月横空,直斩蒙挚脖颈。
蒙挚瞳孔一缩,知道这一刀非同小可,当即运转全身真气,对斩一剑。
轰!
刀剑相撞,劲气炸裂,四周的墙壁轰然倒塌,雪尘四起。
朱雀趁机从天而落,倒立身形,剑锋直取蒙挚天灵。
蒙挚怒喝一声,体内真气再次爆发,长剑猛然一震,竟将朱七震退数步。
同时,他侧身一闪,避过朱雀的致命一剑,见其身形出现在面前,随即反手一掌拍出。
砰!
这一掌结结实实印在朱雀胸口,雄浑内力如怒涛般灌入,朱雀的胸骨瞬间塌陷。
嘴里直接呛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被碾碎般剧痛。
蒙挚冷冷注视着他,本以为他会被自己打飞出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朱雀竟强忍着重伤之躯,右手如铁钳般扣住了蒙挚的左手腕。
不好!
蒙挚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天灵盖。
他本能地想要抽手,却发现朱雀的手指如烙铁般死死箍住他的手腕。
这个疯子竟然用上了毕生功力!
"嗬…嗬嗬…"
朱雀满嘴都是血沫,染血的牙齿却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
"蒙挚…你上当了…"
话音未落,朱雀左手突然寒光暴闪。
拼尽力气反手一剑,剑锋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直取蒙挚咽喉。
嗤!
千钧一发之际,蒙挚猛地侧身闪避。
剑锋擦着他的脖颈划过。
紧接着,一截断臂带着喷涌的鲜血高高飞起。
第49章 我吃的是挂
这一剑实在来得太快太狠,尽管避开了致命处,却还是带走了他的左臂。
蒙挚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左臂齐肘而断,鲜血如泉涌般喷洒在雪地里。
朱雀瘫倒在地,看着那截断臂,发出沙哑的大笑。
"哈哈哈,蒙挚你也不过如此?"
他每笑一声就呕出一口鲜血,却仍死死盯着蒙挚,眼中尽是疯狂之色。
此时,蒙挚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感受到断臂处传来的剧痛,他死死盯着朱雀那张染血的狰狞面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此人竟不惜以命换命,也要逼他露出破绽。
大宗师境界的高手,放眼天下都屈指可数,为何会拼死也要取自己性命?
除非…
一个尘封已久的念头突然闪过。
难道…与师尊有关?
蒙挚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紧握长剑横在胸前,剑锋在月光下泛着森冷寒光。
他强忍剧痛,声音低沉如雷:"你们到底是何人?"
朱七闻言,眼中凶光大盛,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他缓缓抬起染血的长刀,刀尖直指蒙挚,狞笑道:"你猜啊!"
短短三个字,又让蒙挚自动脑补出许多往事。
他死死盯着朱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难道你们是昔日赵国武安君的仇人?"
武安君?
还在养心殿前,手持长剑,冷眼望着不远处厮杀的朱厚聪,听见此话,也不由得一愣。
他忽然想起梁帝记忆中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那时蒙挚初入大梁,确实曾向梁帝坦言自己出身赵国。
不过后来赵国被秦国所灭,此事梁帝便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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