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综武扮演嘉靖:朕何罪之有? 第82章

作者:乌鸦掀桌

言阙突然抬手,制止了霓凰未尽的话语。

他要自己查证此事的真伪。

"跟我来。"

随即转身跃上马背,扬鞭疾驰而去。

霓凰不及多想,立即策马跟上。

一前一后,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直奔城外山谷。

"吁!"

抵达目的地后,言阙翻身下马,动作快得近乎癫狂,腰间佩剑"铮"地一声出鞘。

轰!

一道凌厉的剑气劈向地面。

霎时间,尘土飞溅。

紧接着,言阙状若疯魔,手中长剑不断挥舞。

一道道剑气在山谷中炸开,掀起漫天尘土。

轰!轰!轰!

随着一声声巨响,地面被炸开一个个深坑。

待烟尘散去,那坑中赫然露出一具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言阙定眼一瞧,大脑轰的一下炸开。

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随即,他踉跄着走进坑中,跪倒在一具尸体旁。

颤抖的手指抚过尸体的衣襟。

这是苏绣锦缎特有的服饰,上面还依稀可见言府的暗纹。

"是…是他们,是我派来销毁火药的人…"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下一秒,言阙仰天惨笑,这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痛楚。

他终于明白,那场爆炸用的,正是自己私运进京的黑火。

儿子和妹妹,竟是间接死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同时也证实了霓凰所说全部都是真的!

"林燮大哥、小殊…我对不起你们…我罪该万死啊!"

言阙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整个人重重向前栽去。

砰!

一声闷响,额头狠狠砸在石头上,顿时皮开肉绽。

他颤抖着抬起头,任由鲜血模糊了视线。

恍惚间,仿佛又看见小殊被绑在刑架上受刑的画面。

还有自己亲自拿着烙铁在他身上烫出一个个焦印的那些画面。

这一幕幕,都如同尖刀般剜着他的心。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该死!我该死啊!"

言阙痛苦的哀嚎着,随即发疯似的抽打着自己。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

很快,他的嘴角便渗出了血丝,却仍不停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煎熬。

"噗!"

终于,他再也熬不住了,一口鲜血突然从口中喷出。

"侯爷!"

霓凰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搀扶。

言阙却猛地抬手制止,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混合着血迹与泪水。

眼底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绝望。

"我要救小殊…我这就去…赎罪…"

言阙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霓凰看着他策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

她知道,言阙的心已死,活不下去了。

"宣,言侯觐见!"

内侍尖细的嗓音在精舍外回荡。

言阙失魂落魄,地踏入殿内,衣袍上还沾着山谷的泥土,额头的血迹已然凝固,显得格外狰狞。

朱厚聪正伏案批阅奏章,闻声快步起身,手中还攥着那份密报。

“言卿,你来看这份南楚的密报,差点没把我笑死。”

他满脸兴奋,眉飞色舞地说道。

“这次我们只要运作妥当,定然能够毕其功于一役,一举拿下南楚。”

"这次,你得帮朕好生谋…"

话音未落,朱厚聪猛地抬头,这才看清言阙此时的模样。

"言卿!你这是?"

朱厚聪疑惑道。

言阙身形一晃,"咚"地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

"陛下,爆炸案是臣一手策划的,臣罪该万死,求陛下赐臣一死。"

朱厚聪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死死盯着跪伏在地的言阙,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节骨眼上言阙竟然会自曝,难道梅长苏的死局,又要生变了?

朱厚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意,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爱卿~爱卿呐!”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他伸手去扶言阙,声音刻意变得轻柔下来。。

"这案子与你何干?你我亲如手足,朕相信你,往后莫要再开这等玩笑了。"

将言阙扶起之后,朱厚聪满意的笑道:“朕尝听闻,古时有个叫苟或的贤臣,有王佐之才。”

“而爱卿的相貌,竟与书中记载的苟或竟九分相似。"

"所以朕一直觉得,你就是上天赐予朕的王佐之臣啊!"

他紧紧攥着言阙的手臂。

"如今大争之世,我大梁若不想被他国吞并,就必须拿下南楚,稳定后方。”

“这一次,你定要助朕一臂之力…"

然而言阙的眼神依旧空洞如死水,对朱厚聪的殷殷期盼置若罔闻。

待朱厚聪一番话讲完,他缓缓推开朱厚聪的手。

"陛下,臣犯下的是诛九族的大罪......只求速死。"

"你!!"

朱厚聪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他语气冰冷的说道:“那好,你说说,这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96章 一个哑巴,一个傻子

言阙随即将偷运黑火入京的始末一一道来,甚至连金钱帮行刺皇室的罪名也一并揽了下来。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得朱厚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待言阙说完,朱厚聪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来,与跪地的言阙平视。

他伸手按住言阙的肩膀,声音低沉道:"即便真如你所言,朕也决定既往不咎,毕竟豫津也殁于此难。"

"只要你肯继续为朕谋划南楚之事,区区一桩爆炸案,朕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

说着,他将手中的南楚密信递到言阙面前。

"此事到此为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依旧是朕的肱股之臣。"

朱厚聪不容拒绝的说道:"这个案子你不必再过问,朕会派你前往南楚…"

"陛下。"

言阙平静地打断,眼神如死水般波澜不惊。

"臣来之前,已将供词送至刑部,此刻誉王与众大臣必然已经知晓真相。"

他缓缓抬头,与朱厚聪四目相对。

"臣不能让无辜之人蒙冤,只能辜负陛下的期望了。"

朱厚聪闻言,瞳孔骤然收缩。

"言阙。"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地低吼着。

"你为何不先来向朕请罪,而是直接将供词交给刑部,你眼里还有朕吗?"

而跪在地上的言阙,却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姿态,一言不发。

朱厚聪见状,神色彻底冰冷下来。

"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是想保梅长苏一命,是也不是?"

说着他抬手指向言阙。

“一个哑巴、一个傻子。”

“两个人还在这里互相包庇,真当朕可欺不成?”

"臣不敢!"

"不敢?"

朱厚聪气极反笑,他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后面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俗话说事不过三,朕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现在你告诉朕,为何要拼死保那梅长苏?”

“只要你说实话,朕依旧可以既往不咎。"

言阙缓缓抬起血迹斑驳的脸,直视着朱厚聪。

"臣不知陛下在说什么,臣只求速死。"

"好,好得很!朕今日给了你三次机会,三次!”

“这满朝文武,谁曾得过朕这般宽容?"

朱厚聪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