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穿越但只有我是龙？其他都是美少女？ 第17章

　　埃莉诺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当她感觉不到阿卡利昂时，心中的空洞一下子变得明显起来。

　　她并没有像先前所说的那般，向着传火祭祀场发起探索，而是转身向着城外不死镇的方向走去。

第一卷 雪原龙领主 : 30.战斗与疯狂的死寂

　　城外不死镇，虽然在现实之中既不是城镇，也并非不死不朽，更非城外，但是游戏就是这么叫的。

　　这座一眼望不到边的城镇的原名随着原住民消失，已经不为人所知。

　　埃莉诺前往城外不死镇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敲钟，不然她可以先去看看传火祭祀场到教堂的升降台能不能用。

　　虽然在游戏里两个升降台都在教堂不能用，但是现实里说不定不是呢？

　　毕竟现实里整个罗德兰都和游戏里有很大的区别了。

　　埃莉诺的步伐算不上迅捷如风，却也绝非漫不经心的闲庭信步。她也不知道自己不去探索传火祭祀场，反而向着城外不死镇走去是为了什么，是单纯的不想依靠另一个‘我’吗？

　　她不确定。

　　这具身体虽然是活了过来，但是某一部分反而彻底坏死了。

　　阿卡利昂先前选择降落的地点是传火祭祀场的外围区域，距离那真正意义上的城外不死镇的边界，依旧有着数公里的路程。

　　此地，是一块自陡峭山崖向外凸起的悬空峭壁，其顶部的台地非常平整，像是被神明直接切割出来的一样。

　　构成道路的古老石板，虽有被岁月的侵蚀与风化的痕迹，但是却出奇地完整，应该和罗德兰时间停滞的原因脱不了干系。

　　太阳光并不强烈，让这处位于半山腰的悬空峭壁始终笼罩在阴影之下。

　　时不时，埃莉诺可以看到一道道白色半透明人影一闪而过，这是处于各自独立世界线的不死人在她的世界投影，没什么作用。

　　在这除了呼啸而过带着刺骨寒意的山风，就是枯黄草地的台地上，只会让人心烦焦躁。

　　直到，一处早已坍塌过半的哨塔遗迹映入埃莉诺的眼底时，她的心情才好转了许多。

　　哨塔遗址驻扎着一队活尸士兵，穿着和不死院的活尸士兵一样的盔甲，应该是白教在此处的驻扎点，只是他们身上铠甲比不死院的更加残破不堪，手上直剑完整的更是只有一名活尸士兵。

　　即使早已变成了没有理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他们却依旧如同被某种无形的程序所驱动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忠实执行着那早已失去了任何实际意义的巡逻与护卫命令，守护着这座早已化为废墟的哨塔残骸。

　　埃莉诺静静地站在远处，凝视着那些沉浸在永恒轮回之中的‘同类’。

　　她忽然之间有些羡慕，甚至可以说是——嫉妒这些早已失去了所谓‘自我’的活尸。

　　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里，以一个清醒的意识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情。

　　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着她曾经失去的一切。

　　每一个念头，都在撕扯着她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一旦离开了‘我’，这巨大的空洞就彻底暴露出来。

　　即便是在‘我’身边，这巨大的空洞也会一点一点彰显自己的存在，她对‘我’基本上没有任何帮助之处，反而是在不断索求。

　　埃莉诺越是思索，越是回忆，她便越是无法抑制地发自灵魂深处地妒恨这些活尸。

　　活尸不必再感受身体的痛苦，不必再背负沉重的记忆，不必再思考没有希望的未来，不必再体会......绝望。

　　他们的存在或许，才更接近于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本质——无知无觉的在永恒的黑暗中缓缓弥散的【虚无】。

　　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埃莉诺想着，她的身影已然如同展露毒牙的毒蛇般来到了一名身上铠甲相较其他活尸士兵较为完整，姑且称它为队长的活尸士兵面前，她抽出直剑挥出了如鬼魅般的一斩。

　　活尸士兵队长的脑袋‘咚’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滚动声。

　　当它的灵魂被埃莉诺吸收，活尸士兵才彻底死去了。

　　不死人之所以被称之为不死人，可不只是因为他们能够从篝火边不断复活，而是因为，只要不死人还有‘灵魂’，即便被碾成肉泥了他们也不会死去。

　　可一旦灵魂被夺取干净，即便不是不死人，也得变成一个死人。

　　一头没穿胸甲的活尸士兵发现埃莉诺刚刚举起手中那柄早已锈迹斑斑的断剑，埃莉诺的身影便已然欺近！

　　她没有挥动直剑，而是用那看似纤细的手臂，准确而凶狠地直接肘击在了这头无胸甲活尸士兵的胸膛之上！

　　‘嘭’的一声沉闷响声，那活尸士兵的胸骨应声碎裂，整个上半身被埃莉诺这一击直接给打得凹陷了下去。

　　紧接着，她一个迅捷无比的侧身，避开了另一头穿着胸甲却没穿头盔的活尸士兵那毫无章法的夏姬八砍，然后，一记凶狠绝伦的鞭腿，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狠狠抽在了那头无头盔活尸士兵的腰腹之间！

　　那无头盔活尸士兵当即被这股巨力踹得凌空飞起，如同断了线的破旧风筝般，跌跌撞撞的落到了深不见底且缭绕着不祥雾气悬崖下，连一丝回响都未曾留下！

　　剩下四个活尸士兵，其中一个正在拉弓瞄准时，埃莉诺直接投掷手中的直剑给它做了个没有麻药的开颅手术，同时她迅速朝着一名没有臂甲的活尸士兵发出一记猛踢，送它和刚刚跌落悬崖的兄弟作伴。

　　最后，埃莉诺看向两名呈一左一右的队列向自己的攻杀而来的活尸士兵，她无视了另一名手持断剑的活尸士兵的刺击，不死人的感官和常人可是有着很大差别的，尤其是痛觉、味觉、嗅觉这三个方面，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

　　在剑刃从铠甲连接处刺入血肉的瞬间，一拳打碎了手上直剑完好的活尸士兵的喉咙，夺取了它的灵魂。

　　至此，活尸士兵小队，只剩下最后一名，它想把自己的断剑抽出来，却发现剑卡在了盔甲上。

　　下一刻是纯粹的暴力之拳，打在了它头盔上。

　　一拳，接着一拳又一拳如同雨点般密集，凶狠地，不断地、毫不停歇地，疯狂殴打在那头早已死去的活尸士兵的头颅、胸膛、腹部......任何她能够触及到的部位！

　　拳拳到肉和骨骼碎裂的沉闷声响，加令埃莉诺感觉自己真正的‘活’了过来。

　　直到，一直注视着埃莉诺的阿卡利昂，一把将她从那具早已化为一滩无法辨认形状的肉糜与碎骨的活尸残骸上强行提了起来，她在一瞬之间就从发狂的怪物，变成一具冰冷的人偶。

　　阿卡利昂把她带回到了篝火边，然后将她提在篝火上面，令她的伤势得以恢复。

　　“道歉。”

　　埃莉诺低垂着头颅，那银白色的长发如同枯萎的杂草一般零落，遮掩了她此刻所有的表情。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这句没头没尾的【道歉】，究竟是对那些被她以最残忍方式虐杀的活尸而说，还是为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残暴与疯狂而忏悔呢？

　　埃莉诺的嘴角怪异地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刚才究竟在做什么......我想我——”

　　“好，到此为止！”

　　阿卡利昂那极具威严的声音中附带着自己的龙威，直接轰入进埃莉诺那在濒临崩溃边缘的灵魂之内，已经不能再放任‘我’沉溺于这种危险的自灭情绪之中了。

　　“你现在，究竟想要做什么？告诉我，埃莉诺。”

　　他本来以为‘我’能够走出来，现在看来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内心最深处的、最真实的渴望，究竟是什么？”

　　“......”

　　埃莉诺脸上那疯狂而扭曲的笑容，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汹涌潮水，一下子停滞了。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本应明亮如红宝石般的眼眸之中，所有的光彩都已然褪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空洞与死寂，仿佛连灵魂都被那无尽的绝望所彻底吞噬。

　　她面无表情，目光死死地，如同要将对方的灵魂都一并吸入那片虚无般，盯着阿卡利昂。

　　良久，她才用一种像是梦呓般的、沙哑到到几乎无法听清的、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心碎的决绝语气，清晰地吐出了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如同万钧巨石，狠狠砸在了阿卡利昂的心头。

　　她说：

　　“杀了我吧。”

　　阿卡利昂在听到这四个字的瞬间，他提着埃莉诺的爪子猛地一抖，差点让她直接落入篝火之中。

　　“我不想活着！我不想再活在这个陌生而残酷、冰冷而孤独的世界上了！”

　　在内心深处积压了数千年的绝望与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流般，从埃莉诺那早已干涸的眼眶之中，化作两行带着血色的泪水汹涌而出，在她那恢复了光洁却依旧苍白如纸的脸颊上，留下了两道令人心痛的痕迹。

　　阿卡利昂清楚的知道，埃莉诺和荧虽然都是在‘囚笼’里，但是彼此的处境是不一样的。

　　埃莉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羁绊了，而且黑暗之魂的世界也远远没有提瓦特来得美好，在这里她虽然永恒不死，但却是永远活在遗憾与痛苦之中。

　　“我到底......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坚持了那么漫长、那么漫长的岁月啊！”

　　埃莉诺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充满了对命运不公的控诉，以及对自身存在意义的最深沉的否定。

　　“......为了‘我’。”

　　阿卡利昂沉默了许久之后，如此说道。

第一卷 雪原龙领主 : 31.等待并心怀希望......

　　“你不正是为了你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着那渺茫的‘希望’降临，才支撑到了现在吗？”

　　阿卡利昂那庞大的龙躯微微低伏，小心翼翼地将埃莉诺轻柔地放置在篝火那摇曳不定的橙黄光芒边缘。

　　然后，他伸出那布满了细密倒刺、却又在刻意收敛之下显得异常柔软的猩红色长舌，如同对待最易碎的玻璃般，轻轻舔舐着她脸颊上那些尚未干涸的带着血与悲戚的泪痕。

　　用他的爪子和鳞甲都不太合适。

　　前者，太过锐利，即便只是无意识的触碰，也可能在她的肌肤上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后者，则太过坚固，很容易刮伤她的脸。

　　虽然，埃莉诺此刻或许并不会在意这些，在篝火那温暖光芒笼罩之下，除了咒死——这来自死亡王魂的力量外，不死人的一切伤势都会得到治愈。

　　但是阿卡利昂不希望以任何形式，伤害到另一个‘我’。

　　“即便……即便以你现在的力量，无法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可‘以后’呢？”

　　阿卡利昂脑海里关于黑暗之魂世界的记忆清晰的浮出水面。

　　“黑暗之魂世界又不是没法做到时间旅行，”

　　比如魂1乌拉席露DLC的内容，就是天命不死人回到过去，斩杀深渊之父，拯救大兵幽暗公主的故事（不探讨魂2剧情）。

　　可埃莉诺却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态，声音从那片狭小的缝隙中传出，沉闷而压抑，充满了无力感。

　　“我……我做不到——”

　　她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阿卡利昂强行打断了。

　　“即便以你我现在的力量，都无法触及那遥不可及的过去。可是，请你记住，埃莉诺，我们并非孤军奋战！终有一日，在我们这些‘蓝嗣’之中，必然会出现更为强大的、足以逆转一切绝望的存在——”

　　然而，风水轮流转，这一次，轮到他的话语，被埃莉诺那如同濒死之鸟最后的哀鸣，充满了对一切希望的彻底否定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万一没有呢！万一，永远，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我’出现呢！”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高昂的情绪波动而剧烈地颤抖着，眼神之中带着好似不可撼动的绝望。

　　“万一……万一你，阿卡利昂·维尔米纳克斯·潘托克拉托尔，你就已经是我们所有‘蓝嗣’之中最为顶点的存在了呢！”

　　“那就交给我好了！”阿卡利昂的话语，如同穿透层层阴云的惊雷，在埃莉诺那几乎要被绝望所彻底淹没的灵魂深处，突然亮起，然后轰然炸响！“等我将那枚早已熄灭的‘神性火花’重新点燃，等我真正意义上踏上神座的那一天——不，甚至不需要等到那个时候！只要我等我成为九环法师，学会怎么用九环的‘许愿术’，我就会带着你，穿越那波涛汹涌的时光长河，回到那个真正属于你的充满了温暖与阳光的家园里！”

　　“即便九环法术‘许愿术’风险很高，可那是在‘DM’存在的情况下，以黑暗之魂世界的现状来看，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这种规格的角色。”

　　九环法术‘许愿术’，基本上可以实现所有愿望，不过除了模拟任意八环及以下法术没有任何代价外，都有代价和限制。

　　在游戏里会受到DM的限制，在现实世界会受到神或者世界的限制。

　　这个限制是根据施法者的愿望而来的，但不会让施法者的法术效果失败，而是以施法者不愿意见到的角度实现。

　　比如施法者想获得传说级别的法杖，可能会得到一把名为【粉红毛兔兔】的传说法杖。又比如想要改变过去的大事件，可却是以施法者不愿意的方法改变的.....并且这种许愿会有百分之三十三的概率让施法者无法再次使用许愿术的代价。

　　DM会进行骰子判定。

　　现实之中则是法师与魔网的联系可能会永久损伤，因果律的锁定，世界秩序的永久锁定，乃至诸神的直接问责。

　　艾尔德拉世界的施法者会受到原始魔法能量的污染与排斥，变得不再适合施法。

　　许愿术的施展非常简单，非艾尔德拉的世界只需要言语即可。

　　艾尔德拉世界则需要有传说级别的媒介进行辅助能量操控，以及合适的原始魔法能量浓度，并且愿望范围不能超过艾尔德拉世界。

　　“更何况我只是将你送回过去，又不是非要改变过去的大事！”

　　他猛地伸展开那对宽阔得足以遮蔽天空的巨大龙翼，狂暴的气流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吹散了篝火边缭绕的烟尘，也仿佛要吹散埃莉诺心中那积压了千年的阴霾。

　　“反正，你那漫长到永无止境的等待，已经持续了那么久，那么久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再多等一会儿呢！为了那个‘家’，为了那个真正属于你的‘过去’，为了那个……值得你再次‘心怀希望’的‘未来’！”

　　“……真的？”

　　埃莉诺那空洞的眼眸之中，终于在阿卡利昂这番充满了力量与决绝的话语之下，重新凝聚起了一丝如同风中残烛般在剧烈摇曳却又顽强地不肯熄灭的光芒。

　　“真的！”阿卡利昂将头颅凑到埃莉诺面前，目光之中全是快要溢出来的自信。

　　“你说到……做到？”她的声音带着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灵魂的最深处，艰难地挤压而出。

　　“‘我’，以‘蓝嗣’之名，在此立誓！”阿卡利昂那双深灰色的龙瞳，此刻在埃莉诺眼中仿佛亮起了胜过太阳的耀眼光芒，他一字一句地宣告道：“我们或许会因为自身的软弱与渺小而选择逃避，但‘蓝嗣’，永远，永远不会欺骗‘自己’！”

　　如同压垮骆驼背脊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如同开启阻挡了万丈洪流的泄洪闸门的最后一道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