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哈基黄
但这种光明，终究是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的。
帝皇换取了远超他能够承受的力量，其结果也和卡斯加他相差无几——身躯崩裂破碎，他必须要愈发地用自己的灵能力量压制这种不受控制的膨胀
“之所以你远征目标会那么急躁，之所以你会在一边说着自己不是神一边展示出堪比神迹的力量，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帝皇没有直接回答卡斯加的问题，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大远征的末期，帝皇在战场中奋战时必须要极度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以防自己彻底爆开撕裂整个现实世界。
——对兽人军阀的失败为他敲响了这一记警钟：帝皇绝对不能出事。
一旦出了问题，这个世界上便会再多一位混沌邪神，便会再多一个恐惧之眼。
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着他继续在大远征的第一线继续战斗。
所幸除去荷鲁斯之外，没有人看见了他的窘迫——他必须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让帝皇从这一战中全身而退，回到神圣泰拉。
那黄金王座是世间最可怕刑具的同时，也能够将他从此定格在那死亡的一瞬，让他和他未尽的光辉永远地保护着人类，指引着星炬的归途。
“你从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在这王座上万年又万年。”
卡斯加语气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没错。”
“而且，孩子，我就要离开了。”
帝皇的面再次朝着那金色的伟岸光辉扭转过去，
他的身影还是如他当时第一次登陆切莫斯那么一般高大威武，散发着强烈的金色光芒照耀着世间的一切。
但在此刻，在卡斯加的眼中，他的身影又是那么的佝偻渺小，仿佛一个最最平凡的普通人，去接受他即将面对的命运。
“不！等等，帝皇！我还需要你的指引！”
“我再次醒来之后需要怎么做才能恢复这个世界的分裂？”
“那个曾经达利特星门那里遇到的古圣是什么意思？我究竟跟古圣和阿苏焉有什么关联？”
“还有芙格瑞姆！芙格瑞姆她现在怎么样？我要怎么才能将她给救出来？”
卡斯加急切地追问。
在他的心中还有这无数问题等待着他的解答，还有着无穷无尽的阻碍仰仗着他的力量。
我们该怎么办？
“——当你不在了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就仿佛这个世界在催促着他发出提问一般。
卡斯加向着那即将进行他那漫长生命中最后一战的年迈战士如此提问道。
是啊。
在失去了帝皇之后，剩下的人类又该何去何从？
流淌的金色光芒自他的身上划过，从这无穷空间的延伸，帝皇那高大而佝偻，强壮而瘦弱，闪烁着万事万物统治者和平平无奇普通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在这光华的照射下淹没在最纯粹明亮的金色光芒之中。
他轻轻偏过头来，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对着卡斯加轻轻开口。
“.只有你们知道。”
咔。
天地破碎，万物湮灭，一切归于虚无。
“我以圣血天使的名义命令你，停止你的疯狂，荷鲁斯！”
“父亲——”
“我原谅你，我等着你。”
“荷鲁斯！我基里曼——人呢？这哪儿来的这么多羽毛？”
无穷的光景在卡斯加的眼前划过。
天地旋转，光阴如梭。
卡斯加感觉自己的一切仿佛正在回归。
什么都没有改变么？
不。
他所经历的一切，从经验教训到收获，都是他信念与力量的宝贵源泉。
不再患得患失，不再急功近利，不再恐惧失败。
现在的卡斯加，无论成败，他都将不惜一切，拯救这个如同粪坑一般的人类帝国。
哪怕是一万年。
让他坚定地面对这40K时代的一切吧！
为了帝皇，为了芙格瑞姆。
也为了所有人。
他，睁开了双眼。
——因为未来的结果，只有我们知道。
第212章 要不现在回去睡回笼觉吧？
“这就是你找到的宝贝？”
佩顿，这位欧尔顿号的船长搞不明白，为何要为了这么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东西感到兴奋。
那是一个看上去像是被大火灼烧过的长方形金属材料盒——其中是中空的，他也能够感受到其中似乎正蕴藏着某物。
就在金属外壳的焦黑外表上，还散发着难闻的硫磺气味，上方残存的斑斑血迹似在诉说着在得到它之前曾经经历过何等惨烈的战斗。
但这金属依旧坚硬无比。
没有任何火焰、切割方式能够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迹。
鸟卜仪的噪音滴答作响，散发着数声令他感到不适的高亢低音——尽管这鸟卜仪的音色听上去和过往无二，但偏偏在他的耳中一切都显得是那么难以言说的
不安。
“再跟我们说一遍你是怎么捞到这个东西的？”
“这可是我们从地狱里捞来的宝贝。”
说着这话的是回收者，一种在世界各处到处收集废料残渣，并将其重新组装成人类可用物品的家伙。
“地狱？”
佩顿船长不屑地敲了敲这眼前的金属长条，其在对方的敲击之下散发出一阵沉闷的回声。
这帮蠢蛋多半是听了哪个拜帝皇教的蠢话，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恶魔存在的谎言。
“地狱？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地狱？”
“不要被教会的那群骗子给蒙蔽了双眼。”
他们之所以会这么说，多半也是为了让这玩意儿能够卖个好价钱。
但这可骗不了他老佩顿。
“千真万确！”
回收者的领袖似乎也有些焦急，他举起右手：“向泰拉上的祂发誓，我们真的，真的去到过地狱里，并将这个东西给带出来的！”
“为此我们折了大半的弟兄，就只为了这玩意儿能够卖个好价钱，也好给兄弟们做丧葬费。”
“得，你也别给我来这套。是多少就给多少，这盒子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你说就行。”
这年头，哪个当船长的手里没过人命？
“这我们也都不太清楚。”
“不清楚？弄不清楚你来我这儿卖呢！”
“.这事儿，得要从那个兜帽人说起，当时是他——”
“兜帽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东西.？
“是的，当时我们几个兄弟正在回收站工作，然后那家伙突然就告诉我们他有一笔大买卖，成了能赚个大的。”
“你们不认识？那你不怀疑他的身份？”
“我我也不知道怎地，就跟被控制了似的，他说我们能去，我们就带足工具跟着他一起。”
“然后呢？这些跟地狱又有什么关联？”
“那个兜帽人——他手段厉害的很！不知道怎地，我当时就感觉很冷像是结了霜，然后在我们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道直通地狱的传送门！”
“地狱！那里真的是地狱！”
“他说这是什么恶魔世界.反正跟地狱一个意思，我们一进去就看了那里布满了干涸开裂的大地，还有燃烧的硫磺野火与喷射的岩浆，地上的河流竟是血的颜色。”
“还有恶魔！那些都是深红色的地狱恶魔，有着巨大的角和健壮的身躯，他们在这岩浆地里相互杀戮为乐，相互之间被砍伤的伤口和断肢竟然一下子就复原了，还有.”
“够了，我来不是为了听你去地狱冒险的奇妙传奇旅程的。”
“挑重点说。”
“嗯，好的船长。请原谅我有些过于激动——但我们在那兜帽人的魔法还是说巫术的保护下，让那些恶魔根本无法察觉到我们这些人在靠近。”
“在他巫术的帮助下，我们成功混进了一个黄铜.应该是黄铜铸就的巨大厅堂之内，我们不知道那些恶魔们在看守着什么东西。但是——”
回收者的领袖，托奇，指了指这个长方形的金属物体。
在当时他进入其中时，在这幅长方形的金属外壳上还有着万千复杂雕刻的铭文与重重锁链。但这些东西都在那兜帽人的挥手之间尽数消除失效。
最终，只剩下了这个用长方形金属包裹的不知名物体。
“但是你碰到这个棺材的瞬间，就发出强烈的光芒吓得那些恶魔们全都惊慌失措，并且争先恐后阻止你解除封印？”
“我的老托奇，你就别拿那些话本中的猛男杀穿地狱的故事来给你的这口棺材加个价——很抱歉，这种伎俩对我们没用。”
佩顿船长站起身，眼神中颇不耐烦。
“船长，别走啊！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还有一笔生意需要谈，请回吧。”
“船长，船长！”
“诶！船长！！！”
“还是没卖出去。”
那口漆黑的棺材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了老托奇的身边。
他也想不清楚，那兜帽人拥有着能够随手如同故事书中巫师一般撕裂空间，打开异世界的传送门。
为什么会选择他们，选择他作为闯入地狱之人的选择？
而为何在费尽千辛万苦逃出地狱之后，那兜帽人便当场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这一个沉重无用的废铁？
他这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回收站已经彻底的垮了，在地狱的一战中让他没了那么多弟兄之后，回收站被他尽数卖掉化作伙计们的抚恤金发给所有人。
至于他本人，则只能在失去了一切之后带着他的宝贝重新回到他的“家”中。
在这片早已萧瑟破败的巢都街区，现在就剩他和他身旁的金属棺材——至于后者，他在没有搬运机仆的情况下，连将其运走都不可能。
“唉，谁把那帝皇圣像给破坏成了这样.”
老托奇的眼瞟到了那金属棺材的后面原先这里是帝皇圣像的摆放地，数十年前自己从这里出来想要闯荡一番事业，但多年以后归来却只能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尽数凋零，人早已去其他的地方谋生去了。
甚至连那个帝皇的雕像也没有放过——在无人修缮的情况下，那雕像的头早就被附近的流氓混子给砸了下来，身上也被写满了无数亵渎而无知的嘲讽话语。
这些该死的年轻人
老托奇愤愤地上前，试图擦拭着帝皇圣像上的涂画。
对于很多生长在巢都的青年人而言，他们对这个名叫帝皇的家伙感到陌生。
为什么要供奉一个万年以前的死人？
自己出生如此悲惨，真的受到过帝皇的恩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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