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幕后玩家 第261章

作者:秋水潇潇

  那些刚刚催生出来的藤蔓花朵同样没有幸免于难,狼藉一片。

  大地呈放射状地红透一片。

  英理身上的藤甲还算结实,她本身只被擦破了点皮。

  “玩家?”

  她再次操纵几株巨木过来掩护,谨慎问道。

  嗡!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伊森的继续攻击。

  英理脾气也上来了,眉头紧蹙。

  无数的藤蔓像花园鳗一样从她脚下的地面伸出,它们交织缠绕,在千钧一发之际,在她身前形成了一面厚实无比的藤蔓巨盾。

  嗤啦!

  猩红血爪狠狠抓在藤蔓巨盾之上,撕裂声响起。坚韧的藤蔓在血芒侵蚀下如同被强酸泼中,不断焦黑、枯萎。

  但源源不断补充的藤蔓,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击。

  巨大的冲击力让广末英理闷哼一声,身体向后滑退半步。

  趁现在!

  更多的荆棘暴起,向着伊森缠绕而去。

  伊森眼中红芒一闪,有些意外对方仓促间组织起来的防御和力量还不弱。

  他放弃继续深入,断开数条荆棘,拉开距离,远远朝着英理伸出了手,然后一握、一扯!

  放血疗法。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影响了广末英理全身的血液流动。

  她感觉自己手臂上刚才被尸体爆炸划破的几道细小伤口,开始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

  伤口周围的血管仿佛被强行撑开,鲜血不受控制地加速渗出。

  虽然伤口微小,失血量不大,但这诡异的能力直接作用于血液,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滚!”

  广末英理眼神一冷,彻底爆发,爬山藤层层堆叠,把伤口彻底封死。

  森林在尖啸,森林在扭曲,森林在地动山摇!

  伊森望着这一幕,大致摸清了英理力量的上下限,眼神愈发灼热,不过.在森林里和她战斗,的确不是个好地方。

  如果不是时间紧急的话,他也不会把战斗选在这个地方。

  加州这段时间的混乱是他刻意为之,算是一种实验,而实验结果不错,他验证了成长要求当中的残忍,就是需要得到别人认可或恐惧,才叫做残忍,若是没人知晓在意,那做得再过分,也算不得残忍。

  原本他是不打算这么快动手引人注意的,都计划好等银杯庄园的现实灾难引爆,再趁着官方自顾不暇时候出手。

  可从朴敏宇那里得到的消息,庄园主可能关乎到传说中的圣杯下落。

  这个消息完全值得他冒险,而他也清楚,和自己争夺圣杯的玩家有田和村正泷衣。

  村正泷衣的战斗风格多变,单兵能力很强,多次获得优秀以上结局,奖励丰厚,而田更是一个完全神秘的存在。

  所以他必须在灾难引爆之前,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广末英理,同样是他在加州的猎物之一。

  他知道对方不是玩家,但他也不是非得玩家的血才能提升血能上限和实力,上次京都巨人的心脏之血就有同样的效果,说明只要对方够强,就足够了。

  而他在富士山下见证过广末英理的战斗力,不能说弱,或许对他有用。

  只是对方一直在森林里面,属于主场优势,他制造这么多惨案都没能把她引出来,现在他时间不多了,必须离开加州,所以准备在离开之前,试一试广末的实力,看能不能吸收到她的精血。

  现在结果有些遗憾,在这里他尸体炸弹能力相当受限,或许引爆凝血孢子能够胜利,只是他也不敢完全确定能从广末英理这里得到足够抵消副作用的收获。

  上次结局的安慰奖就别提了,就是一个劣质血包,使用能够填满血能,但会有后遗症,算是快速补充续航,但比凝血孢子效果差太多了。

  “真是森林的宠儿”沙哑的声音从血线下传来,“你的血闻起来很特别。”

  广末英理稳住身形,水蓝色的眼眸逐渐染上翠绿,燃烧着怒火。

  森林的愤怒在她周身萦绕,无数藤蔓在她身后如同毒蛇般昂首,蓄势待发。

  “你没办法一辈子都躲在森林里我们有缘再见。”

  伊森没有继续纠缠,低笑几声,赶在森林彻底爆发之前飞速离去。

  一颗颗的巨树向半空的他伸出了枝干阻拦,但这里的森林本就不茂密,空隙很多,他完全能够躲开。

  广末英理没有追击,粗重的呼吸慢慢放缓,眼中的翠绿褪去,变回水蓝。

  她解开手臂的藤甲,蹙眉看着上面又蔓延了几分的纹路,目光更加冰冷。

  好不容易,她在加州勤勤恳恳扑了一个月的火,才压下去的侵蚀度,现在又拉了回去。

  她对伊森没有什么了解,而之前伊森在日本就算用血能,也会挥舞着武士刀当做掩饰,没有暴露过吸血、操纵血液的能力。

  所以更多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就是随着游戏的进行而复苏的存在。

  像神花和日本的妖魔一样。

  对方想要自己的鲜血,看来是在收集类似她这种超凡者的血液。

  整理一遍思路后,她才拨通了卫星电话,联系上莱昂。

  “加州案件的凶手,我想我找到了。”

37:童真守护

  (本章免费,求票!)

  阿美现如今已经很少有那种大型,人们刻板印象里面的那种孤儿院。

  更多是收容所,让那些暂时无地可去,无人可依的孩子暂时停留,然后积极为他们寻找寄养家庭。

  但不是所有孩子都能被收养的。

  总有那么一些孩子因为自身或外在问题,无法适应寄养生活,这个时候,就需要集体之家出马。

  迈阿密城郊,棕榈之家。

  滨海地区的午后阳光总是带着海水的咸湿和灼热。

  这里没有孤儿院那种刻板的制度感,更像一个稍显拥挤的大家庭。

  院子里,几个孩子无精打采地荡着秋千,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角落里,一个男孩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窗边,一个小女孩用手指在玻璃上胡乱画着。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西装、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温和儒雅的中年白人男子走进了院子。

  他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孩子们只是用警惕或茫然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确定了是熟人后,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田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院子,最终落在了角落沙盘区。

  那里,一个约莫七八岁,眼神有些呆滞的小男孩正无意识地用铲子戳着沙子,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

  田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在几步远的地方蹲了下来,视线与小男孩平齐。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旁边一个玩具小卡车,放在沙地上,轻轻推了一下。小卡车在沙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小男孩的动作停住了,呆呆地看着小卡车。

  田又拿起一辆小挖掘机,放在卡车后面,用挖掘机挖土,然后装到卡车的车斗上。

  小男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眼神里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光。他迟疑地伸出手,拿起另一辆小车,学着田的样子,给卡车装土。

  田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小男孩的动作从迟疑变得稍微流畅了一些,他开始用小车在沙地上划出更深的痕迹,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模仿着引擎的声音。

  田拿起一个玩具油罐车,小心翼翼地给小卡车“加油”。小男孩看着,忽然伸出手,把油罐车接了过去,笨拙地模仿着“加油”的动作。

  窗边的小女孩被沙盘区的动静吸引了,她怯生生地走过来,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

  田注意到了她,但没有立刻转头。他从口袋拿出一个画着笑脸的小人偶,放在一辆小车上,朝着女孩推了过去。

  女孩笑了,从身后拿起一个小人偶,小心翼翼地放在车上,让两个人偶并排坐着,然后就这么低声自言自语,像是在过家家酒。

  田只是静静地待在沙盘边,偶尔拿起一个玩具,进行一个简单的动作,然后放下,给孩子们留下模仿和互动的空间。

  他的存在,像一块沉入水底的石头,没有惊起波澜,却让周围的水流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史密斯先生,您来了!”一个洪亮而充满喜悦的声音响起。

  玛莎,橡树之家的负责人,身材高大丰满,穿着色彩鲜艳的印花长裙,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她看着沙盘区的情景,眼中充满了惊喜:“天啊,还是史密斯先生你有方法.”

  田这才站起身,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微笑:“下午好,玛莎女士。”

  玛莎激动地握住田的手,用力摇晃着:“田先生,我一直都想说的,您真是.您真是太神奇了!”

  她压低了声音,虽然照样分贝不小:“您每次来,孩子孩子们的状况好像都在变好一点点!昨天杰米竟然主动帮我浇花了!艾米丽昨晚也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上帝保佑您,您简直是天使派来的!”

  田轻轻摇头:“.是他们自己愿意走出来。您才是这里的支柱,玛莎女士,您的耐心和爱才是孩子们需要的阳光。”

  “不不不,”玛莎连连摆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做了该做的,是您、您真的很特别。”

  她看着田,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这个男人温和有礼,慷慨大方,但总给人一种.隔着一层玻璃的感觉。不过,这并不妨碍玛莎对他的感激。

  “史密斯先生,”玛莎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您这次来,有什么事吗?还是来看看孩子的?”

  田拿出一张物资清单:“不,玛莎女士。我是来告别的。我在迈阿密的事务已经处理完毕,准备离开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笔的捐赠,过两天货车就会将东西送过来,上面有司机电话,麻烦你到时核对清楚。”

  “哦”玛莎的脸上瞬间流露出失落,“这真是太遗憾了,孩子们一定会想念您的。”

  她没有办法挽留,对方是因为工作才停留在迈阿密一段时间,能来这里这么多次,还给了不少物资捐赠,她对此已经很感激了。

  她顿了顿,又打起精神,“不过,您为孩子们做的一切,我们会永远记得的!祝您日后一切顺利!”

  “谢谢。”田微微欠身,“在离开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想.为孩子们拍一张合影留念,可以吗?”

  “当然,当然可以!”玛莎立刻答应下来,这要求再平常不过了,“孩子们,孩子们!都过来,史密斯叔叔要给我们拍照片啦!”

  在她的招呼下,院子里、角落里的孩子们慢慢聚拢过来。

  面对镜头,他们的反应各异:有的努力挤出笑容,眼神却依旧怯懦;有的紧紧抓着玛莎的裙子,小脸上带着一丝不安;还有更多的孩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镜头之外。

  田举起了手中的相机,一台普普通通的拍立得。

  他没有像普通摄影师那样指挥孩子们笑一笑、看这里,只是静静地透过取景框,将他们都框进画幅,按下快门。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响起,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孩子们各色的神情,连同玛莎欣慰的笑容,被永恒地定格在方寸之间。

  田放下相机,得到了两张照片。

  甩了甩,这两张照片在外人看来都一样,不过对他来说,因为重复的缘故,只有一张是拥有力量的。

  他对着玛莎和孩子们点了点头,将一张照片递给了玛莎:“谢谢,那么,再见了。”

  “史密斯先生,你不来一起合张照吗?”玛莎收起照片,好奇问了句。

  田只是摇头。

  在玛莎依依不舍的目光和孩子们或茫然或微弱的道别声,田转身,身影消失在迈阿密炽热的阳光和棕榈树的阴影里。

  他驾驶着一辆普通的灰色轿车,平稳地驶离了棕榈之家所在的街区,开到了郊区。

  他突然停下车,朝一处简陋的公共卫生间走去。

  狭小熏臭的空间里,充满了脏乱的垃圾和涂鸦。

  田走到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属于史密斯的脸。

  镜中人的影像开始发生极其细微的变化,光影有些浑浊,五官轮廓仿佛水面倒影般微微扭曲。

  他面无表情地从口袋拿出来钱包,从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休闲服、大约三十多岁的白人男子,背景是一处街区。

  夹层里面似乎还有很多类似这样的照片。

  田带着照片进入隔间,对着照片张开了嘴巴,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