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马
千缘飞在天空,轻巧地避开萨尔瓦托雷发出的所有剑气,口中念诵着台词:
“你的权能【神圣的错乱】,乃是从酒神狄奥尼索斯身上所篡夺的权能,他是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是古希腊人和色雷斯人信奉的葡萄酒之神。”
“古希腊人对酒神的祭祀是秘密宗教仪式之一,类似对于德墨忒尔与珀耳塞福涅的厄琉西斯秘仪,在色雷斯人的仪式中,他身着狐狸皮,据说是象征新生,而专属酒神的狄俄尼索斯狂欢仪式是最秘密的宗教仪式。”
随着千缘逐渐揭开那份权能的奥秘,他手中的黄金之刃愈发璀璨夺目,仿佛连天地间的光芒都被它吸引。
这把剑并非由凡铁铸成,而是以言灵为刃,以知识为锋的至高权能,每一句言灵、每一份对神话与传说的理解,都化为剑身上的符文,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千缘的脑海中,无数神话的片段与传说的细节如潮水般涌现,化作剑刃上流转的光辉。他所掌握的知识越多,黄金之刃的威能便愈发强大。剑锋所向,连神明的权能都能被斩断。
“那是,针对酒神权能的言灵?”
直升机上,正在远离海岛的安德烈也听到了千缘针对酒神权能的解说,神色有些迷惑,
“东尼现在用的是努阿达的权能,他为什么会选择封印酒神的权能?”
“看来王打算以权能来对敌。”
在远处观战的艾丽卡说,“酒神的权能会搅乱咒力,导致所有魔术和权能都暂时无法使用,介时会进入萨尔瓦托雷卿最擅长的白刃战。”
剑之王最年轻,弑神没几年,拥有哪些权能早就被魔术界摸清了。
爱丽丝说:“看来我们的王并不算莽撞,懂得扬长避短。”
“扬长避短?”
艾丽卡笑了,“看来你并不了解王,王的武艺也是冠绝天下,当初在斩杀两位不从之神的时候就有所展现,他只是想通过这场战斗熟悉权能的用法。”
爱丽丝专精于魔术,自幼身体虚弱,甚至连正常生活都曾难以维持,对武艺更是一窍不通。
因此,她完全无法理解千缘在战斗中展现出的精妙身法,在她眼中,千缘不过是在躲避剑之王的凌厉剑气。
而自幼习武,还夺得大骑士称号的艾丽卡与莉莉娅娜,已经为千缘的闲庭信步所折服,一边编织着复杂的权能,一边以近乎完美的节奏躲避着剑之王的每一道剑气。
他的步伐轻盈而精准,早已预判了剑气的轨迹,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既不浪费一丝力气,也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剑之王意识到不妙,虽然不知道千缘打算做什么,但敌人想做的,就一定要阻止。
“努阿达之臂啊,赐予我胜利之剑!”
他再次唱诵出言灵,周围的空气都被权能的银光浸染,化作透明的魔剑,这些魔剑虽无形无质,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气息。
密密麻麻的无形魔剑遍布空中,如同暴雨般朝着千缘疾射而去,划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千缘这次无法完美地避开所有剑气,扬起手中的黄金之剑与之交战。
每交战一次,黄金之剑上的光芒就暗淡一份。
剑之王的魔剑可以斩断的不仅仅是实体之物,对于没有形体的气体、液体、灵体等等也能轻易地斩断,就连千缘的黄金之剑也能斩断!
虽然现在还没断,但只要源源不断地用魔剑去消磨,这把言灵之刃还没发挥作用,力量就会被魔剑消磨干净。
凭借本能就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吗?
虽然千缘自信从魔神大战中获胜的雷电影,剑术定然比剑之王更强,但相较于毫无胜率的权能对轰,在白刃战中,剑之王的强运会起到更大的作用。
他再次唱诵起言灵:“光辉的太阳之主密斯拉啊,受赞颂者啊!为了征服所有敌人,请给予最强的我千之光和千之剑!”
熊熊的烈焰在剑身上燃起,千缘手中的黄金之刃化作白色的炽烈光球。
他将【白马】也融入黄金之刃中,大大提升黄金之剑的杀伤力。
无数燃烧着炽白火焰的黄金之刃破空而来,宛如流星雨般划破天际,带着毁灭性的威势直逼目标。每一柄黄金之刃都缠绕着太阳般的高温火焰,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与此同时,萨尔瓦托雷操控的无形魔剑也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剑锋虽不可见,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锋锐气息。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炽白的火焰与无形的剑气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
太阳之火与魔剑的力量在碰撞中彻底爆发,炽白的光芒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仿佛一轮小型太阳在空中炸裂。火焰与剑气交织成一片毁灭的领域。
地面在高温下融化,空气被撕裂,甚至连远处的山峦都在余波中颤抖,偌大的海岛开始不可避免地走向崩塌。
千缘继续吟诵着酒神相关的言灵:
“狄俄倪索斯的游行中最初只有妇女参加,加酒神祭祀游行的妇女通常头戴常春藤冠,身披小鹿皮,手里拿缠着常春藤、杖顶缀着松果球的酒神杖,敲着手鼓和铙钹,扮成酒神狂女。”
“她们成群结队地游荡于山间和林中,挥舞着酒神杖与火把,疯狂地舞蹈着,高呼着,这种疯狂状态达到顶峰时,她们毁坏碰到的一切。
如遇到野兽,甚至儿童,她们会立即将其撕成碎块,生吞下去,她们认为这种生肉是一种圣餐,吃了这种生肉就能与神结为一体。”
他将一柄黄金之刃分离出来,上面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辉。
千缘手握黄金之刃,欺身接近剑之王。
“来得好!”
萨尔瓦托雷挥舞着手中的魔剑,千缘身体如鬼魅一般,闪过袭来的剑光,便将黄金之剑捅入他体内。
萨尔瓦托雷一点感觉都没有,作为封锁权能的黄金之剑,不叠加其它力量,对弑神者的肉体并无杀伤力。
而千缘所封锁的权能,剑之王现在并未使用,所以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凝滞,斩切大地的魔剑继续劈向千缘的脑袋。
“对付你的话,用这张卡比较好吧?”
千缘将梅卡尔的卡片塞入体内,体内梅卡尔的权能瞬间膨胀起来。
通过这份权能,他感知到了原本无形的神话,他与神话的联系变得紧密起来。
铛——
千缘手里出现了两把缠绕着雷霆的神具,那是工匠之神库萨瓦·哈席斯为梅卡尔打造的神具,追击者与放逐者。
作为神王武器,那是与努阿达同位格的伟力,没有那么容易被斩断。
架住他的魔剑,千缘另一棍子抽在剑之王脸上,把他打飞出去。
紧接着,千缘追逐在被击飞的剑之王身后,左右开弓,像是抽陀螺般接连击打,打得他根本落不了地,鲜血飞溅,骨头被打断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能看到他身上冒出来的骨茬。
再度将空气都化为魔剑,阻碍了千缘的脚步后,萨尔瓦托雷才得以将双脚踩在海岛的大地上:
“真是犯规的权能,而且这种感觉是……不从之神?”
萨尔瓦托雷感觉自己斗志昂扬,战意被最大程度地激发出来,原本多处受伤的身体,也自动调整到最适合战斗的状态。
这是弑神者的体质,在面对不从之神时,会自动调整到最佳状态。
“搞不懂,你这家伙真是有意思,不过再继续下去我就输定了,那个神具,也是权能的具现化吧?”
他吟诵咒文:“酒神之巫女们啊……呼唤神子而来吧。沉醉于狂暴的神之酒,舍弃家园,迷入山林。崇拜于吾等之神!”
但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的权能被封锁了。
“原来刚才那把剑是为了这个吗?”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千缘竟然能封印权能。
无奈之下,他只能动用另一个权能。
“邪龙法夫纳之血啊,授予吾不死之命运吧……”
那是他从北欧的英雄『齐格飞』那篡夺的权能【钢之加护】,赋予肉体以钢铁的硬度和重量、守护己身的力量。
但同样的,这会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但是不要紧,现在的他,不正是一把绝佳的魔剑材料吗?
他在动用【钢之加护】的同时,借助【撕裂的银之手】,将自己锻造为一把无坚不摧的魔剑,借助对魔剑的操控,直接飞起来。
现在的他,是一把飞剑!
千缘挥舞手中的大棒,击打在剑之王身上,出乎他意料的,原本无坚不摧的身躯,连烈火、雷霆、深海都无法摧毁的身躯,竟然迸溅出血花。
剑之王感觉到,若非将自己锻造成魔剑,这一下就会直接重伤,再起不能。
怎么可能,我的【钢之加护】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了!
只是哪怕他尽力想要周旋,能够飞行的千缘依旧轻松截断他的路线,两把神具重重地落在他身上。
剑之王重伤倒地,解除了所有权能。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死了。”
剑之王告饶,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骨头断了不知道多少根,内脏也受损了。
换做是正常人,肯定死定了,但他是弑神者,休息两天就好了。
萨尔瓦托雷非常好奇:“为什么我的【钢之加护】没用?你那是什么权能?”
千缘说:“你仔细想想,你的【钢之加护】,它真的是钢吗?”
萨尔瓦托雷一脸懵逼,他是剑术上的天才,除了剑术之外的事一塌糊涂,也完全不关心,弑神者必备的神话知识压根看都不看一眼。
他挠挠头:“难道不是吗?”
千缘悠然说:“你的【钢之加护】来源于齐格飞,在传说中,齐格飞斩杀邪龙法芙娜,沐浴龙血获得刀枪不入的身体。”
“明白了吗?你的‘钢’根本不是钢,是他妈的龙!”
千缘强调道:“你就是龙!”
“我竟然是龙。”
萨尔瓦托雷恍然大悟,“所以你那两根棍子是对龙特攻。”
“是的,梅卡尔用这两把神具讨伐了龙王雅姆,以此登临神王的宝座,毫无疑问,他也算斩杀龙蛇的钢之英雄神。”
见这边的战斗终于结束,安德烈驾驶直升机过来,准备接人。
千缘说:“既然你输了,南欧魔术联盟就归我了。”
剑之王一脸迷茫,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这个联盟名义上的盟主。
“还有我的那作为地母神的妻子,你不准对他出手。”
千缘随手用魔力勾勒出雅典娜的模样,
“敢出手的话,我就杀了你。”
他知道以剑之王的性格,那封拜帖上多半只看到“战斗”两个字,所以又多费口舌进行了说明,免得说他不教而诛。
“哦哦,这件事啊,我肯定会记住的。”
剑之王一口答应下来,千缘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守信,不守信就杀了,又或者把灵魂抽出来交给雅典娜,进行一些破坏性研究。
安德烈向千缘行礼:“千面之王,我家王给您添麻烦了。”
“不要紧,只是一场切磋而已,本就是我约好的,谈不上麻烦。”
千缘的话语极为随意,但安德烈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知道这份随意从何而来,千缘根本不在乎剑之王会不会守信,或许在所有弑神者,这位千面之王才是杀性最大的那个。
哪怕是看似最凶最恶的沃班侯爵,又或者性情暴虐的武侠王,对同为弑神者的同胞还是很珍重的。
剑之王抢了沃班侯爵辛苦召唤的不从之神,老爷子也只是找他打一架。
武侠王也指点过剑之王的剑术。
但这位千面之王或许存在同胞之谊,但要淡漠得多。
想到这里,安德烈神色愈发恭敬。
剑之王对千缘的态度很热情,他很喜欢战斗,又没从千缘身上感知到恶意,大大咧咧地说:
“不要这么紧张嘛,安德烈,我跟这位好兄弟已经成为挚友了哦,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通过战斗,已经能够完全理解彼此的想法了!”
我看你是根本不懂哦。
安德烈有些头痛,不过他看到千缘并无不悦的时候,也是松了口气,是的,只要不触犯这位王的底线,那他说不定是最好交流的王,本身就不嗜杀的话,同胞之谊淡点根本不算缺点。
他之所以这么在意,只是因为剑之王是他的挚友,又很能惹麻烦。
“这下真的打爽了。”
萨尔瓦托雷走向直升机,还向千缘发出邀请,
“兄弟,要不要一起做飞机离开?”
“不用了,我这边有自己的渠道。”
“我知道,还有那位老爷子嘛。”
剑之王露出羡慕的神色,“又要打一场,真好啊,虽然已经打过了,但我也好想再都打一遍,等伤养好了,干脆我也上门邀战吧,那位老爷子肯定不在意的。”
他坐上直升机离开,而艾丽卡也驾驶着直升机降落了,哪怕千缘能飞行,但她不可能让自己效忠的王带她们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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