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老王
——兵败如山倒。
敌方的首领仅仅施展了一个魔法，就让里.耶斯提杰王国的二十万大军瞬间土崩瓦解。
纵有二十万人，也找不出任何对抗的办法，只能一边倒地承受屠杀。
如此富有震撼性的残酷冲击，让葛杰夫-史托罗诺夫战士长，这个号称“王国最强”的钢铁般的坚毅男人，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绝望、惶恐和思维混乱之中。
虽然作为一名靠肌肉混饭吃的战士，葛杰夫从很早以前就清楚地知道，在这块各族博弈、列国争霸的大陆上，僻居西北一隅的人类，无论从个体还是从文明的角度来说，其实都是很弱小的存在。
尤其是跟龙族之类的最强种族相比，光是体能上的差距就已经一目了然——人类既没有坚固的鳞片、锐利的爪子或能翱翔天际的翅膀，也无法喷出毁灭万物的吐息，哪里能与巨龙抗衡呢？
即使是次一等的食人魔、巨人和兽人，在单打独斗之中也能打倒大部分的普通人类战士。
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人类战士们才会向往着屠龙的壮举。凭着自己千锤百炼的力量、忠实可靠的战友与精心打造的武器，击败比自己更强的异族，这是象征着勇气、胆量和信念的伟大功勋！
然而，在这一刻，面对着魔导王释放出的魔法，葛杰夫却体验到了连挑战的勇气都提不起来的绝望！
那是他即使拼命苦练上一辈子，也绝不可能征服的巍峨巅峰！
他引以为豪的剑术，在如此伟力面前，不过就像是拿着棒子乱挥的小孩，在玩打仗游戏而已！
站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葛杰夫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
面对如此强大到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存在，我们该拿什么反抗他？
葛杰夫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这样的念头，一股巨大的绝望笼罩了他，让他不由得心灰意冷。
不过，尽管如此绝望，葛杰夫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既然战胜敌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那么他至少也应该护卫自己侍奉的主君，兰布沙三世国王，平安地退出战场，回到王宫。
他将视线投向兰布沙三世国王所在的本阵，那里原本竖立着无数贵族的家徽旌旗，位于受到重重保护的阵地最深处。然而，由于中央阵地的八万人成为了【献给黑山羊母神的贡品】这个超位魔法的祭品，一瞬间就死了个干净，所以，兰布沙三世国王所在的本阵，顿时就没遮没拦地暴露在了
接下来，当五只“好奇心十足”的黑山羊幼崽迎面冲来的时候，兰布沙三世国王所在的本阵因为插了很多旗帜，格外醒目，所以自然成了第一批被羊蹄子碾压的牺牲品。
幸好，当黑山羊幼崽狂奔而来的时候，国王身边的亲卫们还算机敏，第一时间就背着兰布沙三世逃了出来——因为战马被黑山羊幼崽的气息惊吓，不是乱跑乱跳就是僵直不动，所以根本无法骑马撤退。
所以，尽管许多倒霉的宫廷贵族都被碾压成了肉酱，但国王和两位王子暂时还安然无恙。
然而，由于普通人都有着跟随上位者的从众心理，因此即使是在逃跑途中，兰布沙三世国王身边聚集的人也还是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很大的人群，并且不幸地被某只黑山羊幼崽给盯上了……
看着那只黑山羊幼崽调转了方向，朝着国王所在的位置隆隆奔来，听着跟随国王逃难的宫廷贵族们，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葛杰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武器。
这是国王赐予他的王室秘宝，堪称圣剑的【剃刀之刃】。
在过去的任何一次战斗中，只要拔出了这把寒光闪烁的利剑，葛杰夫就必然会斩获胜利。
也就是说，这把剑即是葛杰夫的胜利之证。
然而，在今天看起来，这把【剃刀之刃】却显得实在是太弱了。
与庞大而恐怖的黑山羊幼崽相比，无论是他，还是这把【剃刀之刃】，都显得过于渺小。
最多也就是拖延一点时间，让国王陛下增加一点逃生的机会。
即使拼上性命，他也只能做到如此程度了。
说实话，他同样也很害怕，也想要和周围的士兵们一样奔跑逃离。
但是，身为武人的骄傲和荣誉，还是驱使他向不可战胜的魔物拔出了剑。
感受着地面传来的震动，葛杰夫用力吐出一口气。
接着，他就将手中紧握的剑高高举起，发动了武技【弱点感知】。
然而，葛杰夫并没找到对方的任何弱点——或许是因为彼此实力差距太大，根本看不出来吧？
带着淡淡的苦笑，他一个箭步迎面冲了上去，对准眼前跑过的黑山羊幼崽的巨大蹄子，发动了自己最得意的必杀技——【四光连斩】！
四道犀利的剑光，朝着黑山羊幼崽的巨大蹄子劈去，但却依然没能将它撕开。
相反，在蹄与剑接触的瞬间，巨大的冲击力传到了葛杰夫持剑的手上，让他的手腕几乎脱臼。
不过，黑山羊幼崽也终于停了下来，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朝着葛杰夫扬起一根触手。
尽管葛杰夫立刻再次举剑格挡，但根本无法抵御如此巨大的力量。
犹如挡在奔马面前的野狗一般，他随即被打飞到了半空中，然后重重地跌落下来。
右手因此骨折了，宝剑【剃刀之刃】也甩飞了出去，浑身上下到处都在冒血，内脏似乎也受了创。
但葛杰夫还是不管不顾地挣扎着站了起来，压下身体内各处涌出的剧痛，一边瞪视着不远处的黑山羊幼崽，一边用还算完好的左手把剑捡起来。
从他紧咬的嘴唇上，流淌出了鲜红的血液。
就算战胜不了对手也好，再受一击就要死亡也好，即使这样也必须坚持到最后。
从而为信任自己、提拔自己的国王陛下，赢得更多的生机……
伴随着这样的念头，葛杰夫用左手拿着宝剑【剃刀之刃】，艰难地走向了距离他最近的黑山羊幼崽。
然而，他伴着决意踏出的脚，仅迈了几步就停下了。
因为，几乎是眨眼之间，刚刚还在人群中肆意冲撞和蹂躏的五只黑山羊幼崽，全都蒸发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七零八落的尸骸，失魂落魄的溃兵，还有被压倒踩烂的旗帜和营帐。
这难道是……已经到了召唤魔法维持时间的极限，所以这些怪物又回归异界了吗？
哎，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暂时熬过一劫了。
带着如此的疑问，葛杰夫战士长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地坐倒在了草地上。
——他并不知道的是，黑山羊幼崽的消失，其实是因为敌阵之中某些看客的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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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兹桑，一击破军的超位魔法，我记得应该还有好几种吧？你为什么要用克苏鲁邪神呢？这种充满精神污染的玩意儿，大家可吃不消啊！观战的玩家们可是恶评如潮！他们说看着这么恶心的怪兽，只要回想一下就会让他们吃不下饭的，如果不赶紧换掉的话，他们就要下线或者回城了……”
“……啊，虽然不明白菲里前辈你在抱怨什么，总之先把这些黑山羊幼崽给取消掉对吧？！”
第182章、骨傲天安兹的战场装逼
克苏鲁邪神给人以最深刻的印象，要数什么？
不是它们的强大——虽然作为“宇宙级”的神明，它们貌似比地球上各大宗教的神要厉害一些。
也不是它们的残暴——事实上，大多数克苏鲁邪神都没有专门针对人类，抱着很强烈的敌意。
甚至不能说是单纯的丑陋——因为克苏鲁邪神的尊容，已经不是“丑陋”这个词可以形容的了。
克苏鲁诸神固然不是各大宗教中满怀慈悲怜悯的“善神”，但也不能被简单定义为与之相悖的“恶神”，因为克苏鲁神话中的众神们，大多都是发自本能地嗜好着血腥与猎奇，它们丑陋、痴愚、狂野又动机不明的行为，加上绝对强大的力量，导致人们对它们既无法理解，更无力反抗，只有深深的绝望。
相对于智商超群的智慧罪犯，人们往往更害怕无从对付的疯子，这就是克苏鲁神话的恐惧根源。
即使是《星际争霸》里的虫族，跟克苏鲁邪神相比，都已经称得上是很正经了。
整个克苏鲁神话体系的最核心特征，就是“不可知”的绝望，以及伴随而来的猎奇、怪异、恐惧、绝望、诡异和无法言说的极致邪恶。而暴露在人们眼前的表象，则是由滑腻的触手、密集的眼球、蠕动的畸形肢体、血腥的屠戮和“邪神的低语”，所构成的无孔不入的精神污染元素，竭尽所能地让人类发疯。
不要说跟克苏鲁邪神正面敌对，即便只是远远地看上几眼，也会感到SAN值（理智值）暴跌的疯狂。
作为克苏鲁邪神的成员，黑山羊幼崽自然也在一定程度上带有上述特征——虽然已经算是很轻微了。
所以，除了像骨傲天安兹这样习惯成自然的家伙之外，不仅是被黑山羊幼崽蹂躏的里.耶斯提杰王国军队为之精神崩溃，就连待在骨傲天安兹背后观战的金龙王国玩家们，也纷纷感到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污染。
他们跟着骨傲天一路开拔行军到这里，是期待着能够看到一场血肉横飞、白刃相击、魔法轰鸣的实景战争剧，以及各种可歌可泣的精彩搏击和峰回路转的斗智斗勇，可以供他们在酒馆和家里唾沫横飞地吹嘘上很久——就像现代地球那些喜欢光顾拳击赛和地下搏斗场找刺激的看客们一样。
当然，他们并不是不能接受人类被怪物碾压的场面——这些玩家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都不是纯血人类，就像那些挑战屠龙的勇士，无论是成功屠龙，还是变成被龙屠，都是值得津津乐道的华丽场面。
但是，结果却是在他们面前弄出一个这么恶心诡异到让人吃不下饭的猎奇怪物，又算什么鬼啊？
我们是来找刺激的，不是来寻恶心的好不好？
——就算是罗马角斗场上的角斗表演，都要尽量选择高大英俊的角斗士，以便于吸引眼球。而那些颜值太低的丑男角斗士，要么只能用面具把自己的脸遮挡起来，以免有碍观瞻，要么只能在开场时负责扮演小丑演滑稽戏——就像美国职业橄榄球年度冠军赛“超级碗”的中场歌舞表演，被誉为“美国春晚”一样（印象最深的要数水果姐唱的那次）。古罗马的角斗赛事之中，也有各种调节气氛的娱乐表演穿插其中……
而且，相对于资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现代地球上，那些饱受网络信息冲击、早已锻炼出了免疫力的人们，金龙王国这些孤陋寡闻、思维简单的中世纪玩家们，往往更加难以承受克苏鲁邪神的精神污染。即使这些黑山羊幼崽并没有玩弄灵魂的能力，只是皮糙肉厚的肉盾，即使这些黑山羊幼崽正在践踏敌人而非自己人……但光是看着这些怪物的恶心外表，听着它们充满魔性的咩咩叫，就已经让玩家们接受不能了。
（为什么骨傲天安兹召唤黑山羊幼崽之后貌似还是很正常，没有掉SAN值的迹象？因为克苏鲁邪神之所以能让人疯狂和崩溃，就在于他们相对于人类的碾压式强大和绝对性无敌。
但如果这个克苏鲁邪神，仅仅是你可以如臂指使的遥控玩具，可以被你随意决定生死，你又怎么会害怕它呢？最多只会觉得“啊，这个召唤兽强大是强大，就是外表太丑陋了”……
就像士兵不会害怕他们手里的枪和炸弹一样。
假如你在桌上放一个克苏鲁邪神的手办，每天不时看上几眼，难道时间一长就会变成疯子吗？
更别提骨傲天安兹还被绑定着【强制冷静】的魔法，只要头顶绿光一闪，SAN值想掉都难。）
如果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玩家们或许还会勉强忍耐，毕竟跟生死和胜负相比，别的都无足轻重。然而，这对于敌人来说，或许是一场战争＆屠杀，但对于玩家们来说却只是一场游戏，他们又为什么要忍耐呢？
于是，一部分承受不了精神污染的游戏玩家，就选择了下线离开——就像那些在电脑上看电影，遇到不喜欢的镜头就跳过去的网民一样。还有一部分人干脆掉头返回要塞都市耶.兰提尔，并且在进城之后直奔欢乐街，似乎是想要依靠妓女们的温暖怀抱和丰腴身体，来治愈他们心灵上所承受的伤害。
至于剩下的玩家，则纷纷找到菲里投诉，给骨傲天安兹的恶心召唤点差评，要求换节目。而深感压力巨大的喵星人菲里，自然是立刻找到了一脸懵逼的安兹，让他火速把这有碍观瞻的东西撤下来——如果这些黑山羊幼崽还在对面蹦跶，他们这些跃跃欲试的玩家，也根本不敢冲上去浑水摸鱼刷怪啊！
就这样，污染视野的黑山羊幼崽被取消了，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敌阵，还有不知所措的骨傲天。
“……呃，黑山羊幼崽已经取消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菲里前辈？”
在顾客恶评的压力下，此时的骨傲天安兹已经重新转入社畜模式，姿态很低地向菲里询问。
——对他来说，击溃甚至歼灭眼前的敌人都并不困难，难就难在如何让玩家大爷们称心满意。
“……嗯，我想想……有了，你先用最拉风的姿势，飞到半空，对着敌军喊上一些逼格很高的话。然后，你再朝敌阵丢一发【陨天】，把剩下的敌人给彻底轰散。”菲里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后说道。
“……好的，那么再接下来呢？让死亡骑士们冲上去占领阵地吗？”骨傲天安兹如此说。
“……不不不，接下来应该就是观众参与的环节了，一般的综艺节目不都有这样的部分吗？”
菲里赶紧摆了摆手，或者说猫爪，“……没有玩家参与的国战，那就变成了看资料片，参与度不够啊！所以，你只要把气氛营造起来，然后就可以退场了。再接下来应该是玩家们刷弱鸡的自由行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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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耶斯提杰王国军队的阵地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旌旗倒伏、哀声不绝。
到处都是由血肉和尸体构成的残酷轨迹，以及乱窜的溃逃士兵造成的大混乱。
虽然造成这一切惨状的黑山羊幼崽已经消失了，但是崩溃的军队却没办法再重新组织起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到底是在哪里出错了？”
倒霉的兰布沙三世国王，还来不及庆幸自己从黑山羊幼崽的蹄子下逃出生天，就看到了己方二十万大军土崩瓦解之后的惨状，不由得眼眶发热，发出了痛苦的低吟。
整整二十万大军啊！仅仅是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变成了这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不，严格来说的话，如今的战场上已经没有二十万大军了，只剩下了最多五六万而已。
——从一开始，位于中央阵地上的八万人，就成为了【献给黑山羊母神的贡品】这个超位魔法的祭品。
接下来，随着五只黑山羊幼崽闯进来之后的一阵乱踩乱跳，以及逃兵们的自相践踏，又有至少一两万人为此丧命。然后，其中一些腿脚敏捷的溃兵，尤其是擅长逃生的贵族，此时已经远远地逃出战场了。
现在还留在这片绝望原野上的里.耶斯提杰王国士兵，最多只剩下了五万人到六万人。
如果再扣掉那些半死不活、断手断脚、移动困难、奄奄待毙的伤员，以及失魂落魄、大哭大笑，或者满嘴胡话的疯子，那么这个人数还要再削去至少四成。
除此之外，则是远多于这个数字的尸体，人和马的都有……其中一些尸体由于被黑山羊幼崽和自己人反复践踏，已经几乎被碾成糊状，稀烂的血肉碎骨随地摊开，仿佛是正在等待下锅的肉饼……
“……神啊！请饶恕我吧！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一名宫廷贵族精神崩溃地当场跪下来，祈求神明的保佑。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并且不知所措。
直到一瘸一拐的葛杰夫战士长，用尚未骨折的左手拿着宝剑【剃刀之刃】，慢慢地凑了过来。
“……陛下，快撤退吧！”他朗声喊道，“……这样的敌人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抵抗的了！”
“……身为君王的我，怎么能抛弃军队逃走啊？”兰布沙三世摇了摇头，但语气也不怎么坚定。
“……即使陛下您留在这里，同样也什么都做不到，不是吗？难道不应该返回王都，准备守城么！”
葛杰夫战士长毫不客气地如此说道。面对极端危急的形势，他已经顾不得主君的颜面了。
而跟随在兰布沙三世国王的最后一小批宫廷贵族，也在这个时候破天荒地遗忘了针对葛杰夫的嫌弃和鄙视，反倒是众口一词地赞同起了葛杰夫战士长的意见，劝说国王速速放弃军队撤退。
“……战士长所言极是，还请陛下不要顾惜名誉，保全有用之身，如此才能有未来啊！”
“……我军目前已是彻底崩溃，此处战场再无挽回之可能……陛下即使坚持留下，也是于事无补。”
“……陛下，虽然敌方的魔法，不，应该说是神迹，因为召唤期限到达而结束了（里.耶斯提杰王国君臣的认知），但我军也已经彻底没法收拾了，绝大部分指挥官不是战死就是逃走，士兵们也被吓疯了。更糟糕的是，谁也不知道那个魔导王还有没有更厉害的杀手锏，下一次打击又将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啊！”
“……如今无论是争取胜利还是保住这支军队，都已是不可能之事，当务之急是保全王都才对啊！”
“……即使无法战胜对面的魔导王，手里也得有些筹码，才能跟对方展开谈判，以免亡国呐！”
“……如果有野心家利用大败之后的人心浮动，趁乱袭取王都，那才是什么都完了……”
……
“……哎，确实是没错啊。即使我留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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