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应外合
罢了。
那种事不重要,她现在只想杀人,然后拿那些人去喂噬生蛊。
“司空姑娘,你若没有别的事,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往京师吧。”
司空听雪略作思考便答应了下来,她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枯木经》了。
两人当即离了珠宝阁,一路向北。
不过她们走得不算特别急,因为安晴晚在路上一直撺掇司空听雪。
——来都来了,我们把沿途那些和雪上人、月上人狼狈为奸的人一并全杀了吧,这些人胆敢帮助雪上人、月上人对付你,不杀不足以平我的怒意!
司空听雪哪能知晓安晴晚的真实想法,她还以为安晴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因而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安晴晚。
其中就包括一些听命于花上人和她的阴极宗分舵的位置。
安晴晚没有急着对这些分舵动手,只是默默记下,等回头再来收拾他们。
在她们走了好几日后,花上人虚若谷才发现问题。
“司空听雪说她很快便回来,如今已外出了几日,怎么还不见踪影?”
“什么,她和一个女人离了珠宝阁,一路往北去了?”
“那女人是谁?”
虚若谷勃然大怒。
她本就因为发现司空听雪种了情根,有脱离她掌控的趋势而恼怒。
如今听得司空听雪和一个女人跑了,心头的怒火顿时变得愈发狂躁。
“给我备好车马,我要当面问她,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PS:谢谢书客77659的刀片。
一一三 从此刻开始大杀特杀【3.5k】
安晴晚和司空听雪是走武关道进入关中的。
她们自岳阳渡江,沿着江陵、当阳、襄阳、南阳、武关、上洛这条路向西北而行。
在花了近十日后,她们终于抵达了京师附近的蓝田县。
这段路全程近一千六百余里。
纵然安晴晚和司空听雪一个是瞎子,看不清路,一个是瘸子,走不得远路。
但以她俩的武功,如果真一心赶路的话,只要来个合体赶路,让安晴晚在下面跑,司空听雪在上面指挥,其实根本花不了这么长时间。
之所以花了这么久,主要还是安晴晚顺路收拾了不少和雪上人、月上人有关的江湖人士。
这一路直接给安晴晚杀爽了。
眼见着原本奄奄一息的噬生蛊变得越发精神,越发圆润,她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拿这些渣滓来喂养噬生蛊,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司空听雪的心情同样很好。
雪上人和月上人的走狗死了,这是值得庆贺的事。
安晴晚被她耍得团团转,被她卖了还在那乐呵呵地数钱,这也是值得庆贺的事。
办成了这样两件大事,在这个过程中,她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几个吻,以及搂搂抱抱时的一些小动作,这更是值得庆贺的事。
三喜临门啊。
一想到后面还有更多好日子,司空听雪想不高兴都难。
今时今日,她算是彻底一扫先前心头积攒的阴郁了。
“安晴晚啊安晴晚,我本不欲这么折磨你,是你自讨苦吃,非要当着我的面和鱼妙真乱来!”
安晴晚扭头询问嘴角已勾成弧形的司空听雪:“司空姑娘在高兴些什么?”
司空听雪收敛心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最近这些天的经历,虽然仍充斥着刀光剑影,但却没有半点勾心斗角,因而难免感到高兴。”
“没有勾心斗角吗?”安晴晚点点头,“这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两人闲谈着,不知不觉间,已在道路尽头见着一座占地宽广,规模惊人的宅子。
这便是她们今日的目的地——
欢喜道人化名“独孤缺”建立的仁义山庄。
在来仁义山庄的路上,安晴晚和司空听雪已打听过仁义山庄的情报。
仁义山庄立庄已有近十年。
只因山庄就建在京师附近,因而最初有不少人来山庄挑战,但这些人无一例外全被庄主“独孤缺”打败。
加之仁义山庄从不插足江湖与庙堂之事,只是一心接济有难之人,故而之后再没有人去寻仁义山庄的麻烦了。
十年来,在“独孤缺”的带领下,仁义山庄声名愈显。
而随着仁义山庄愈发出名,世人对“独孤缺”这个山庄之主也愈发好奇。
哪怕是外出会客之时,“独孤缺”也总会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长羽袍,戴着他那标志性的黑白面具。
他就是这么神秘。
神秘到外人连他的性别都分不清,更遑论他的容貌与高矮胖瘦了。
是故,世人都在猜测“独孤缺”的真实身份。
有人猜测他是大梁朝的某位大官。
有人猜测他是某个金盆洗手的江湖豪侠。
甚至有人曾猜测他是大梁皇帝或者某位大梁公主。
世人给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答案,但谁能想到“独孤缺”的真实身份竟是欢喜道人呢?
若不是欢喜道人亲口告知,安晴晚也决然想不到。
只因欢喜道人和“独孤缺”的给外人的印象差别太大了。
欢喜道人是皇帝的走狗,在离开京师后,更是犯下多起大案,还杀害了关西大侠,投奔了大光明教,可谓是十恶不赦。
而“独孤缺”从现身于世的那天起,就没有做过任何恶,十年来有数以十万计的人受过他的恩惠,可以说是及时雨中的及时雨了。
谁能将他俩联系到一块去呢?
仁义山庄门口。
安晴晚刚叩响大门,山庄的大门便已打开,从里边探出一个小厮来。
“两位姑娘若是遇着难事,要求帮助,可随我入庄,若是要找庄主,那么还请回吧,庄主早说了,最近无论是谁求见,都闭门不见。”
安晴晚笑道:“我非是来寻独孤缺,你去告诉如今庄中主事之人,我来寻的是真正的庄主,那个习练了长生天书的后天有缺之人。”
小厮一愣,完全没懂这话什么意思。
安晴晚道:“你只管去,那人会明白这话的意思的。”
眼见安晴晚说的真切,小厮不敢怠慢,赶紧合门入内通报去了。
只过了一小会儿,一个深沉得好似石雕的青年走了出来。
“请随我入内。”
安晴晚和司空听雪浑然不惧,就这样跟了进去。
三人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内厅里。
刚一落座,那青年便拱手道:“在下乃是欢喜道人的义子关无极,这位蒙着眼睛的女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潇湘神女吧?”
安晴晚坦然承认:“正是。”
关无极道:“听闻义父的死讯后,我一直深恨着你。但今日你突然寻到庄上,不仅知道独孤缺便是义父,还知晓义父所习武功的名字,看来你虽然杀了义父,但义父并不恨你,反而对你充满了感激,不然他绝不会告诉你这些。”
说到这里,他突然跪了下来。
“我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义父感激你,我也当感激你。”
“义父他做了很多断子绝孙的恶事,所以他总是内心难安,为了抚平内心的不安,他便建立了这座仁义山庄,还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叫独孤缺。”
“义父他不是好人,但是……他终归救了我,救了我妹妹,他教我和妹妹习武认字,还将这偌大的仁义山庄交予我打理,他于我有天大的恩情,所以纵然我早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还是没有说出去。”
“我知道这也是有罪,所以我心甘情愿受罚。只求神女在处置了我之后,能放过我妹妹,她从不沾染江湖上的事,留她一命,也能让这仁义山庄继续运作下去,救助更多与我们兄妹一般曾落难的人。”
关无极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安晴晚一脸诧异道:“我何时说要处置你了?你又没有作恶。我今日到这来,是欢喜道人说他在这留了些金子,我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来取。”
关无极愕然。
他该怎么解释呢?
——我听人说你走到哪,就杀到哪,一听你来了,我就以为我要死了?
这话当然是说不得的。
关无极尴尬地岔开话题:“原来却是我多想了。金子,是了,义父在庄子里留下了很多金子,我这就带神女你去看那些金子。”
他匆匆站了起来,在前边引路。
三人又来到一处库房。
仁义山庄经营多年,加上欢喜道人时时输送,掌握的财富早已到了一种惊人的程度。
除去那十万两金子外,还有大量其他银两、珠宝、珍藏。
安晴晚也不多要,她只要欢喜道人说好的金子。
但就在关无极使人把金子装车时,忽的有人急匆匆来报。
“关先生,河间王的人又来了。”
关无极一愣:“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这也太巧了吧?
司空听雪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关无极解释道:“还是为了那朝野之争。四个月前,皇帝驾崩,魏王扶皇帝幼子登基,自领相国,掌握朝政大权。此举引起了众人不满,于是,五月时,齐王、河间王、淮阳王合谋,共同发兵诛杀了魏王及其党羽。自那以后,齐王接替魏王控制了朝堂,朝局暂时是稳了下来,但河间王、淮阳王,以及朝中其他势力都对齐王占了全部好处不服,一直在筹谋着要杀了齐王,重整局势。”
“最近这两个月,齐王等各方势力都想拉拢仁义山庄,我以庄主闭门不见客为由不断推辞,他们却也始终不放弃,隔三差五就来拜访一次。我眼下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义父已死,凭我和庄中的其他人,再拖又能拖上多久?”
关无极不禁长叹一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安晴晚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她正愁找不到切入口去收拾那些藏在大梁朝廷各方势力背后的江湖人士,现在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世人都不知道“独孤缺”的真实身份,她完全可以扮作“独孤缺”,这样一来既可以替仁义山庄解围,又可以以此混入朝中,大杀特杀。
安晴晚当即传音入密,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关无极。
当然,她只说这是要帮仁义山庄解围。
关无极道:“这岂非太过麻烦神女阁下了?”
安晴晚道:“这有何麻烦?你只管配合我便是。”
关无极大喜,立刻差人去赶紧给安晴晚剪裁一套合身的长羽袍与黑白面具。
……
与此同时,仁义山庄门口。
关无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次河间王竟亲自来了。
一辆宽大的马车里。
身着黑衣的河间王举起一杯温酒,笑着冲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子道。
“裴姑娘,全赖贵派相助,我才能摸清仁义山庄的底细,这杯酒敬你。”
他的心情现在相当不错。
两月来,他一直尝试拉拢仁义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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