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应外合
“还是这样的杀?”
“我……”
高承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做梦都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说好的假独孤缺呢?
比高承之更惊恐的是裴令仪。
以裴令仪的眼光,如何看不出这个独孤缺有多厉害?
她绝不是对手。
她也不可能有反抗之力。
她扭头就走。
可不等她冲出厅堂,一股无形的恐怖吸力已经袭来。
任凭她如何挣扎,还是被吸了回去,脖子被一只冷冰冰的手从后方掐住。
“你不骂她,我尚且不会对你下重手,可你偏要骂她,那……”
黑面具心头一突。
裴令仪惊骇地喊了起来:“我错了,我再不敢随意骂人了!”
独孤缺好似没听见,她一爪抓断了裴令仪的经脉,然后将人扔到那黑面具面前,黑面具又毫不客气地一脚踩断了裴令仪的一条腿。
这时高承之也跟着喊了起来:“住手!你现在杀了她,清霜派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独孤缺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怕清霜派?”
高承之无话可以说了。
独孤缺道:“我现在只给你两条路走。”
高承之硬着头皮问:“哪两条路?”
独孤缺道:“第一条路,便是同这裴令仪一同去死。第二条路,就是听命于我,替我做事。你自己选上一条路吧。”
“救我,王爷救我!”
裴令仪一边惨叫,一边求救。
高承之哪敢去回应她。
他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内心越来越慌张。
终于,他一咬牙道:“你要我替你做什么事?”
独孤缺道:“不麻烦,你只需告诉我阴极宗的月上人身在何处,顺便做主把所有勾结魔门的人全都邀到你府上,办个宴席就好。”
这确实不是什么严苛的条件。
但这样一来,他不就成独孤缺的狗了吗?
想他堂堂河间王,怎能给人当狗?
咔擦。
黑面具又一脚踩断了裴令仪的另一条腿。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击破了高承之的心防,他四肢着地,纳头就拜。
“我听,我全听你的!”
高承之欲哭无泪。
独孤缺道:“这便对了,事不宜迟,立刻送出宴席邀请函吧。”
“这么快?”高承之一惊。
独孤缺冷漠道:“狗何时有资格问主人问题了?”
高承之当即将嘴闭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他现在只是后悔。
今时今日,他怎的偏要亲自来这仁义山庄呢?
倘若他本人不来,只是让裴令仪带人过来,他何至于落得这般结局。
PS:谢谢夜风翎羽的刀片。
一一五 在座的各位都是废物!【3.5k】
在安晴晚和关无极的拷问下,高承之战战兢兢地把今日来仁义山庄的缘由讲述了出来。
关无极也是个行事果决之人,得知山庄里出了内鬼,哪怕平素里与那人关系极佳,他还是狠下心去,当即解决了那人。
既然已处决了内鬼,接下来自然是要送出邀请函,将那些魔门成员全都诱骗到高承之府上,然后一网打尽了。
高承之心知自己一旦送出这些邀请函,将来必然会被无数人敌视。
届时他别说争夺皇位了,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问题。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但凡敢说个不字,现在就已经死了,哪还能去谈论将来啊。
看看一旁的裴令仪,不久前还高高在上,好似坐于九天之上的仙子,现在却已经哀嚎得宛如脖子里被刺入尖刀的猪了。
高承之不想死,至少不想现在就死。
因此他非常老实地写起了邀请函,没敢动半点手脚。
一墙之隔处,听得高承之屈服得如此之彻底,因双腿折断而疼痛不已的裴令仪更是气得浑身发颤。
司空听雪盈盈一笑:“我早说你是个庸人,你偏不肯认,如今你再看看,你精挑细选选中的人究竟是何等人?整个清霜派的年轻一辈,能入我眼的也只有陆清徽一人而已。”
她自是故意提到陆清徽的名字。
这一招效果拔群。
本还在惨叫的裴令仪当时就被气得不叫了。
她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血肉,满心都是愤怒。
“你在这猖狂什么?若不是仗着独孤缺的势,凭你也能在这嘲讽我?”
司空听雪笑意不减:“便是仗势那又如何?这至少证明我看人的眼光比你高得多,我看中的人就是比你看中的人厉害,不但武功更高强,也更在乎我。你一骂我,她便帮我教训了你,再看看那高承之,他现在可敢为你说上一句话?”
裴令仪咬牙切齿,却又无力反驳,只觉得整个人遭遇了奇耻大辱。
“况且。”
司空听雪在裴令仪面前蹲了下来。
“即便没有那人相助,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她的指甲在裴令仪的脸上划过,立时划出了血痕,鲜血如珠串般涌了出来。
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裴令仪的神经。
可裴令仪也顾不得疼痛以及自己被毁容一事了。
只因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血珠在司空听雪的左手上凝成了一根血针,然后这根血针又顺着她脸上的伤口刺了进去。
裴令仪大惊失色:“这手功夫,这种手段,你是阴极宗的宗主虚若谷?”
司空听雪掩嘴而笑:“错了错了,虚若谷是我师父,我是司空听雪,裴姑娘可记得我们不止见过一次面。”
她直接取下面具。
那熟悉的面容看得裴令仪心跳骤停。
这回她总算明白这个“黑面具”为何要一直针对她了,在先前碰面的时候,她没少针对司空听雪的手脚残疾去攻击羞辱司空听雪。
现如今司空听雪终于逮着机会,怎可能放过她?
裴令仪尖叫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凝水为针,可刚可柔,变化万千,你才多大,这岂是你能达到的境界?”
司空听雪一针刺进了裴令仪的血管之中。
“我怎么便达不到了?你现在不是看到了?”
裴令仪惊骇欲绝,可任凭她如何尖叫,任凭她如何求饶,任凭她如何求死,她却仍是什么都办不到,她只能直面司空听雪的报复,直到她终于咽了气。
看着不成人样的裴令仪,司空听雪只觉神清气爽,仿佛刚教训了鱼妙真一番似的。
与之相对的,高承之握笔的手已软得险些握不住笔了,他只能摒弃杂念,专心写邀请函。
“我这样对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会不会嫌弃我从而疏远我?”司空听雪望着走过来的安晴晚道。
安晴晚摇摇头。
司空听雪心头蓦地一松,她别过头去道:“清霜派素来以正道自居,但每逢乱世,他们做的事又与我魔门有何区别?扶持一方诸侯,说是要早早终结乱世,还天下太平,实际上还不是图谋其中的利益,他们要真是念着太平,怎会做出同时扶持好几个诸侯这种事来?又怎会做出强行夺取仁义山庄这种事来?”
“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则还不如魔门中人直接展露野心来得利落!安晴晚,你今后若是再遇着清霜派的人,尤其是那个陆清徽,一定不能被她骗了,她比裴令仪还要奸诈百倍!”
安晴晚:“……”
真有这么奸诈吗?
她轻咳一声,道:“司空姑娘,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相商。”
司空听雪道:“什么正事?”
安晴晚凝声成线:“高承之的宴席上,我希望你代替我扮作独孤缺出席。”
司空听雪一愣:“我扮作独孤缺,那你要做什么?”
安晴晚笑道:“我自然是要扮作大光明教的人。”
司空听雪道:“你要嫁祸大光明教?”
安晴晚道:“我一时半会儿还去不了漠北,但也可以提前给大光明教添点麻烦。”
司空听雪当即答应了下来。
欢喜道人是大光明教的人,前些日子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向来记仇的她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想要报复回去了,安晴晚的计划可以说是正合她意。
两人商量妥当,催促着高承之将写好的邀请函一一送了出去。
当晚。
“他这是何意,竟要在这种敏感时期大开宴席,齐王那边可一直盯着呢。”
“王爷,河间王在信函里说仁义山庄的独孤庄主近日从外游历归来,偶得至宝,要将那至宝献于他,他心情大好,便要设宴好好庆祝一番。”
“仁义山庄?”
淮阳王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原本是想无视高承之的这封邀请函的,但一听到信函里所说的事,他便坐不住了。
“他是怎么和仁义山庄勾搭上的?”
“不知。”
“他既已和仁义山庄勾搭上了,为何要在这时候主动说出来?”
“不知。”
“也罢,那就去看看!”
淮阳王略作思考,还是决定前去赴宴。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特意带上了几位投效自己的江湖高手,以及暗中支持他的往生楼的高手。
往生楼与阴极宗、大光明教同为魔门四大宗派之一,但性质、处境差别确实极大。
阴极宗因修习的武功走的是参悟一道,所以平日里其实很少外出行走,只在天下大乱时,才会现世掠夺,壮大宗派。
大光明教从根本上来说还是一个宗教,只不过教义极为邪门,在立教之初,大光明教便与漠北各方势力深度绑定,如今纵横漠北的突厥便是大光明教扶持起来的,每一任可汗都以迎娶大光明教的圣女为荣。
往生楼在建立之初其实根本算不上魔门。
这是因为往生楼的祖师原本只是一个商人,是在经商的过程中悟出了自己的武学之道,最终一朝飞仙,迈入大宗师之境,威震江河。
但在成为大宗师后,这位祖师仍未忘本,对赚钱非常感兴趣,故而他联合了众多豪商、以及江湖中人,创立了一个以一起发财为目的的秘密结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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