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应外合
花间露道:“我们只管做好我们的事,能得到那羽化仙丹自是好事,得不到也无妨,我们此行来京师,首要目的已经达成,其他事,若不能成,不必强求,一切静待温师破关。”
晚风依旧,这回风里不再有声音。
安晴晚捅了捅司空听雪的腰,传音道:“王敬言是谁?羽化仙丹又是什么?”
司空听雪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心跳速度已不自觉加快,面色微红,像是突然动了情。
她确实动了“情”,但不是对安晴晚动“情”,而是对那羽化仙丹动情。
她恨不得一把抱住安晴晚,用娇滴滴的声音来上一句“晚晚,我要这个!”。
司空听雪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她拉着安晴晚的手,以指为笔,在安晴晚的手心快速写了起来。
“王敬言便是太后,没想到她竟是鸳鸯派的人。”
“羽化仙丹据传是大梁太祖所留,说是仙丹,实则是道门至宝,大梁太祖身死前,将他毕生功力和武学都渡入仙丹中,往后,又经数代人传功,那仙丹已成大补之物,谁若是得了那羽化仙丹,虽不能真正羽化飞升,但也能立刻成为天下绝顶高手,非大宗师不能盖过一头。”
“大梁太祖留下此物,本是希望此物能在大梁将倾时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他却没想到大梁如今连出幼主,宫廷也被当初让他赶出中原的鸳鸯派渗透了。”
安晴晚点了点头。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大梁太祖留下羽化仙丹,想来是为了抵御诸如大光明教这样的外敌。
但大梁的乱,却是先从高家内部开始的,以至于羽化仙丹完全派不上用场。
事到如今,就算有某个宗室之人得到了羽化仙丹,并成功炼化,也是来不及扭转大局了。
安晴晚对这个羽化仙丹兴致不算特别高。
以她如今的内力,便是炼化了羽化仙丹提升估摸着也不是很明显。
当然,若是能得到这仙丹倒也不是坏事,她大可以拿去给蓝小骨她们用。
花间露静静等待着。
安晴晚也静静等待着。
约莫过了一刻多钟,一彪人马从朱雀门直入皇城,又匆匆穿过宫城的承天门,直奔内帑而去。
领头之人正是当今大梁朝的实际掌权人,齐王高景丰。
“正是现在!”
花间露豁然起身。
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齐王一现身,内帑那边必有大战,这时候便没人来打扰她们,她可以安心对付王敬言。
她赶紧带人朝太后现下居住的太极宫而去。
时值子时。
太极宫,太后住所。
王敬言倚坐在窗边,那张娇媚的脸上满是忧色。
就在这时,屋外忽的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王敬言匆忙起身,将窗户打开。
哗啦啦,衣裙摆动的声音穿过窗户,王敬言定睛一瞧,进来的是一个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手中还捉着一人。
“薛师妹,怎么是你来了,花师姐呢?”
薛师妹冷声道:“花师姐今日有要事与陈公相商,因此不曾到来。”
王敬言死死盯着薛师妹手中捉着那人:“薛师妹,你这是何意,还不速速放开我儿!”
薛师妹手中捉着的正是当今大梁天子。
薛师妹道:“王师姐,你将说好的羽化仙丹交予我,我便将他还给你。”
王敬言脸色铁青:“你不信任我?还是温师不信任我?”
薛师妹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当清楚。”
王敬言苦笑一声:“当初真是形势紧迫,我不得不立刻动手诛杀琅琊王,非是我不愿告知温师。”
薛师妹不说话。
王敬言叹上一声,她走到床边开始翻枕头。
“给你,我给你便是,我对温师的忠诚,那是日月……”
月字刚出,那被薛师妹拿住脖颈的小皇帝身子突然一扭,竟从袖口里探出一根极细的针直刺薛师妹的丹田。
薛师妹神色骇变。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红色影子跃出,双掌合拍,竟后发先至,直直地拍在了那“小皇帝”的身上。
轰!
一面墙当即破碎。
“你是碎骨童子?”骤然现身的花间露眼神尤为冰冷,“王敬言,你果然已背叛了温师,投奔的还是阴极宗!”
躲过一劫的薛师妹勃然大怒:“王敬言,你这贱人,温师何曾亏待你,你不但背叛温师,还要谋害我?”
王敬言冷笑道:“人往高处走,我已见识了外边世界的快活,又岂会甘愿回那苦寒之地当个任你们差遣的小婢。”
她说话时,那被打飞的碎骨童子从废墟里爬了起来,他三两下卸下身上的伪装,怪笑起来。
“听闻鸳鸯派的花间露性子泼辣,今日交手,果然如此!”
花间露在碎骨童子那侏儒身子上扫过:“凭你这庸才也妄想阻拦我?”
碎骨童子仍在尖笑:“我自然拦不得你,但我今日至此,只是为了诱你出来,真要解决你,当然还要看月上人!”
月上人?
听到这个名字,花间露的眉宇间猛然露出几分慌张之色。
她只是隐约觉得王敬言背叛了,却不曾想王敬言竟投靠了与鸳鸯派有大仇的阴极宗,更不曾想到月上人竟就在附近。
阴极宗四上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实力自然也不差,但能否从月上人手中逃走真不好说。
她尚且如此,薛师妹就更糟糕了。
就在她慌乱时,夜空里猛然响起噼里啪啦的轻响。
众人回头一望,就见太后寝宫外,十一的盈凸月下,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蝶。
那白蝶连成一片,又似流云,在风中飞转。
这已是奇景。
但更令众人惊奇的还是白蝶上站着的人。
那是一个白发如雪,面容病态,容华绝代,却更胜女子的男子。
“万千纸蝶,化作飞桥,是月上人!”
月上人,他来了,以一种仿佛天仙下凡般的高傲姿态来了。
王敬言哈哈笑了起来:“薛师妹,花师姐,今日你们都逃不掉,就乖乖留下为孟郎成为大宗师做嫁衣吧!”
花间露当然不会就此束手就擒。
她拉起薛师妹就要遁走。
然而,此刻,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事发生了。
屋檐下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藏于黑袍里,谁也不认识的人。
他只是抬起手,一股可怕的吸力骤然散出。
如流云般的纸蝶一遇着这吸力,当即溃散,化作亿万碎屑,饶是月上人武功非凡,在双足失了落足点后,也是猛然下跌。
其实以他的武功,遇了这等意外也能及时调好身形。
但那吸力又岂只是对付纸蝶?
一拉一扯,如天仙般而来的月上人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众人:“……”
月上人一跃而起。
他的脸上其实没有半点伤痕,但他的心已被刺穿了。
他什么时候丢过这种脸?
“你是谁?”
声音冷如冰,寒如铁。
被众人死死盯着的黑袍人笑道:“吾乃天宗天部之主!”
王敬言等人骇然色变。
但躲在暗处的司空听雪已经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额头。
不久前你还是大光明教特使,现在就又成天宗天部之主了?
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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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杀神一刀斩【3k】
“天宗天部之主?”
听到这个名字,月上人那秀美好似女子般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惊愕之色。
他倒不是识破了安晴晚的伪装。
阴极宗与西域天宗,虽然关系极差,但一个在极南,一个在极西,因而其实很少真正交手。
尤其是在阴极宗的老宗主消失不见,而天尊如日中天之时,阴极宗就更不会主动去招惹了天宗了。
所以,月上人疑惑,其实是疑惑为何天宗天部之主要找他麻烦。
他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招惹了天宗。
这些年,他离开阴极宗后,一直在京师附近活动,连关中都没有出过,更遑论去西域惹事了。
难道是他插足大梁朝堂,无意间破坏了天宗的计划?
月上人暂时压下了心头怒意,没有因为方才丢了大脸而直接反击。
天宗下辖三部,为天部、地部、人部,这三部之主,是天尊手下最得力的三位干将。
他贸然与这天部之主交手,只怕很难占到便宜。
“这位兄台,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故要寻我麻烦?你若是与阴极宗有怨,那就更不该寻我麻烦了,我早已不在阴极宗多时。”
安晴晚捏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大笑道:“素闻月上人缥缈出尘,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都被我从天上生拽下来,摔了个狗吃屎,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话。你的脾气既然如此好,那这样吧,你且将你学的那《枯木经》借我一观,再将羽化仙丹交予我,我今日便放你离去如何?”
再愚钝的人都听得出这话的讥讽之意,与其中的张狂。
月上人自不是傻子,他也并非真的是个心平气和之人。
在阴极宗四上人里,他最阴毒,最记仇,最喜算计。
“看来你是诚心要与我作对?”
安晴晚抬手招来薛师妹腰间别着的刀:“你与这王太后勾结,害了我的人,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喀拉!
安晴晚话音方落,只见月上人身形一震,内力外放,竟直接震得附近的地板全都破碎。
无数碎石迸射,犹如疾风骤雨直冲安晴晚而去。
这碎石颗颗蕴藏着诡异莫测的枯木内力,纵然米粒般大小的碎石也有击碎金铁的威力。
面对这般攻势,安晴晚却是完全不惧。
她先前扮演大光**特使时,已使用了许多武功,这回为了演得更真,之前用过的那些武功她就不便再用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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