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应外合
盛到哪怕在铁衣帮祖师大殿亲眼见着安晴晚一剑斩杀了铁衣老祖,胡不归仍不觉得安晴晚是欢喜道人的对手。
安晴晚杀铁衣老祖只用了一剑,可那时的铁衣老祖毕竟已经疯了,还被沈昭捅伤了腹部。
终归还是安晴晚太年轻了。
胡不归相信,如果再给安晴晚五年,那么一定可以胜过欢喜道人。
他这么想很正常。
因为这江湖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安晴晚这样特殊的人物。
他姑且还认为安晴晚能拖住欢喜道人,其他人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当胡不归与蓝小骨纷纷出手,缠住欢喜道人唤出来的花奴时,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已沉入湖中。
这一夜的明月并不圆润,而是一轮弯钩。
这一夜的明月也并不敞亮,而是暗沉得仿佛蒙了一层雾。
可正是这弯钩似的模样才更衬托出肃杀的气氛。
安晴晚的眼睛里再没有其他人。
欢喜道人的眼睛里也再没有其他人。
欢喜道人率先开口:“出剑吧。”
安晴晚伸直了剑。
她不知道欢喜道人在等什么。
她只知道她是在等欢喜道人将藏在暗处的后手召出来。
当那些花奴已经站出来,她便再无后顾之忧。
这不是决战紫禁之巅,这不是剑神间的宿命之战。
这里不需要平心静气,这里也不需要顾及什么荣誉。
安晴晚出剑了。
月光在剑锋上凝成光华。
一声龙吟,剑气冲霄。
其实,在听见那声龙吟之时,欢喜道人就知道自己错了。
但人总是要为错误买单的,人总是买不到后悔药的。
安晴晚的人与安晴晚的剑已合二为一。
剑光飞起,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自七丈高的木塔而下,往欢喜道人刺去。
当这一剑刺出时,地上的所有人都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满天的星光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不见,湖上倒映的灯火也都沉入浓浓的夜色。
只有剑。
只有剑光。
只有纵横数丈的剑气。
没有人能衡量这一剑的速度,也没有人能描摹出这一剑的辉煌。
十八年来,欢喜道人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可怕的一剑。
他一直以谪仙自居,直到今日,他见识到了真正的天外飞仙!
他伸出手去,手中握着的是铁拂尘。
他尝试挡下这一剑。
然后,所有人都瞧见了,铁拂尘在剑光中化作了漫天的飞屑,欢喜道人的右肩上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流了出来。
他还活着。
但他再活不愉快。
因为他废了一只手,他引以为傲的武功去了大半。
“我说了,你太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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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要稍微整理下大纲,所以第一章可能会比平时的三点多更新时间晚一点。
五十二 风吹万里,剑仙安晴晚【3k】
夜更深。
夜凉如水。
水沉如石。
万顷碧波、千里浮云、无边芦苇,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因为安晴晚的那一剑而凝滞了。
在场众人,都是江湖中人。
从入江湖的那一天起,他们就看过不少打斗,也亲身经历过不少打斗。
在他们看来,江湖中人的斗争,是刀光剑影,是鲜血横飞,是欲望的争流,总之,是与美完全不搭边的。
但直到刚才,他们才知道自己错了。
安晴晚的那一剑,与其说是剑招,更像是一场精心编排,以高塔、以明月、以碧波为伴奏的盛大舞蹈。
她美得超尘脱俗。
她美得令人失魂落魄。
她的手、她的脚、她的腰、她的唇……她的一切,在那璀璨且辉煌的剑光中,都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就连那双盲目,在此时也显得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如若她的眼睛如明月一般明亮,她会不会如那画龙点睛的传说,乘着剑直接飞入白玉京呢?
“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
欢喜道人喉头耸动,发出不似人的沙哑声音。
这个问题,不仅是他不解。
周围其他人,包括蓝小骨,包括胡不归,包括那些花奴,他们全都不解。
安晴晚的那一剑,是超越想象的一剑。
没有人想到她能使出那样的剑法。
欢喜道人也不曾料到。
所以,他本该必死的。
但在突破欢喜道人的防御后,安晴晚偏转了剑锋,让本该刺往喉咙的剑刺向了琵琶骨。
为什么?
安晴晚淡然道:“因为你不是真正的欢喜道人。”
人群骚动起来。
整个会场好似突然变作一锅沸腾的热水。
莫说那些本就不明就里的围观之人了,就连欢喜道人的花奴们都止不住喊出了一句“什么”。
不是真正的欢喜道人?
这话已经很奇怪。
欢喜道人的回答更让人感到惊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安晴晚道:“你不会用拂尘,拂尘在你手里与摆设无异。”
欢喜道人道:“这确实是一个破绽,一般人也不足以看出这个破绽,但这还不足以说明我不是真正的欢喜道人。”
安晴晚道:“你太弱小了。”
欢喜道人愕然:“我太弱小了?”
他在脑中预想了很多答案,唯独这个答案是他根本不曾想过的。
他竟然也可以被冠以弱小之名吗?
当他看见安晴晚手中握着的那柄剑后,他沉默了。
她总是有道理的,因为她的剑比他人更有道理。
安晴晚道:“你能赢得了铁衣老祖,但以你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你不可能杀得了关西大侠,更不可能胜过先帝时期的那位大内总管。”
关西大侠和那位大内总管的实力都是有“迹”可循的,故而就算不曾见过他们,哪怕只是听过,她也大概能分析个一二出来。
“欢喜道人”道:“没错,我不是真正的欢喜道人。”
安晴晚道:“你是谁?”
假欢喜道人道:“我是他的替身。”
安晴晚道:“替身?”
是了。
赝品是个好东西!
假欢喜道人道:“你不惊讶?”
安晴晚道:“我为什么要惊讶?”
假欢喜道人道:“他们都很惊讶。”
安晴晚道:“我不必惊讶,我早知道欢喜道人是个聪明人。”
假欢喜道人道:“你怎么知道的?”
安晴晚道:“一个真正张狂到没有顾忌的人,是绝对不会用现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的。既然用了,那就说明欢喜道人的张狂都是伪装出来的。”
假欢喜道人长叹了一声:“你是我见过的这世上第二可怕的人。”
安晴晚道:“第一可怕的人是真正的欢喜道人?”
假欢喜道人点起了头:“没错。”
安晴晚笑道:“我开始对真正的欢喜道人感兴趣了。”
假欢喜道人道:“你最好不要对他感兴趣,你最好期待他不要对你感兴趣。”
安晴晚不置可否:“你是怎么成为他的替身的?”
假欢喜道人道:“还在京师的时候,我和他在同一个赌坊当打手,有一天,他突然问我要不要去和他一起去给大内总管办事,那里有享不尽的钱财,我就去了。”
安晴晚道:“你是为了钱?”
假欢喜道人道:“钱是个好东西,很多人都喜欢钱。”
安晴晚道:“他为什么找你?”
假欢喜道人道:“因为我救过他的命。”
安晴晚道:“他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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