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命升途 第187章

　　大家看着身边的对手，纷纷摆出凝重的表情，丽可使劲咂嘴：“想不到本月竟有如此之多的高手……看来会是一场恶战啊.”

　　大海豹在池子里拼命打滚：【呱！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呀！！】

　　楚衡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背后更是出了一层冷汗。姬怀素一脸好奇：“怎么了阿空？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怀素，你有所不知。”楚衡空语气沉重，“在这里登场的每一部作品，都有各自的独门绝技。或是惊悚、或是无聊、或是反逻辑、或是恶意……不论平均质量是高是低，它们都为观众带来了相当程度的冲击，那冲击深到堪称终身难忘！”

　　姬怀素闻言大感惊悚：“也就是说……”

　　“都是烂作！”楚衡空斩钉截铁地说，“他们在烂作圈里的影响力，就像升变者中的传奇那样可怕！”

　　凡德颇为吃惊：“好好的怎么在这吃上X了……”

　　丽可小姐率先拉了张椅子坐下，大长腿一翘捧着爆米花开吃：“小鱿鱼你有所不知啊，这人生性爱变，好的吃的多了，就得吃点别的换换胃口。你一部部名作看下来总会审美疲劳，但你若看完一部惊天动地的烂作，管是看什么都觉得它貌美如花。”

　　“这就是——烂片嘉年华的存在意义。”棒棒鲫帮腔，“看点烂的有助于——鉴赏好的！”

　　“好吃，爱吃！”“真离不了这一口。”“快开始吧我要等不及啦！”

　　在小动物们七嘴八舌的交流中，楚衡空得知这烂片嘉年华还是书店每月一次的固定活动，一开始的立意似乎是忆苦思甜培养大家对作品的宽容，但现在看气氛似乎是培养出了一群别样的独特爱好者。

　　而这个月末的烂片嘉年华强度似乎还格外之高。

　　“天可怜见的我们上个季度刚吃了一口特别大的……”丽可满脸苦不堪言，“大家都受到了过于疯狂的冲击，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用烂片平息自己的伤痛呀。”

　　“丽可小姐说得对啊。”“太疯狂了，太变态了。”“快开始吧我要等不及啦！”小动物们纷纷帮腔。

　　棒棒鲫开始调试水幕，它准备以投票形式选择将要播放的烂片。大海豹从水池里一跃而起，拖着肥硕的身躯蛄蛹上楼梯，宣布要紧急撤离。毒毒獭见状桀桀怪笑。

　　“它表面上宣称自己不看。”毒毒獭告诉人们，“但放到一半它就会按捺不住好奇心，在楼上偷偷跟着看，最后被毒得天打雷劈发出凄厉的哀嚎。”

　　“你好了解它哦。”姬怀素说。

　　“每月一次的固定节目，我都习惯了。”毒毒獭端着酒杯走上楼梯，“嘻嘻嘻，但我是绝对不会参加这活动的，我要在楼上拿蠢蛋们的哀嚎下酒。”

　　眼看毒毒獭就要撤离灾难现场，凡德啪得拍了古力啵一下。古力啵嗖得窜上楼梯，一脸热情：“编辑，既然大家都在看片，不如你也试试我给你带的女乐动画片吧啵！”

　　毒毒獭编辑面露难色，委婉道：“那个等我有时间再……”

　　“那片子超棒的，晚看一天都可惜啊啵。”古力啵大力鼓舞，“我在洄龙城买片的时候，亲眼看见两群爱好者在门口打得你死我活，他们就是能为了买精装版而热情到这个地步啊啵！”

　　“这听着更像极端粉丝在掐架吧。”

　　“而且有很多很多编辑你喜欢的前作要素在的啵！”古力啵极力鼓动，“据说还有前作乐团的演奏，感情充沛到老粉丝都当场看哭了啵！”

　　毒毒獭闻言耳朵一竖，却是被说动了。它沉吟道：“还有前作的演唱会吗……”

　　“是的是的，看吧看吧，绝对好看的啵！”

　　毒毒獭本来将信将疑，看到古力啵满面堆笑，也不由得改了主意——小白老鼠怎么会故意害你呢？它将古力啵捎回的“爆梦女乐”找了出来，笑道：“既然你这么大力推荐，我就品一品。要是无趣的话我可要罚你出去取材了。”

　　“放心吧，绝对是惊喜啵！”古力啵拍胸脯保证。

　　楚衡空也是个爱看动画的，见状跟着过去凑热闹：“介意一起看不？”

　　“为什么不呢？比起看烂片，时间总应花费在值得一看的作品上。”

　　毒毒獭领着他上到六楼，到了编辑自用的私人放映间。这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几乎听不见周围的动静，单人沙发舒服得像是豪车的座椅。

　　毒毒獭把影像水晶放置好，想了想，又去酒柜取了瓶好酒。它很惬意地窝在沙发上，问道：“楚探长看过前作么？”

　　“我不怎么看少女乐队题材的作品。”楚衡空耸了耸肩。

　　“我一开始也是的，不过前作的质量真心很高，它精心构筑的人物关系能够跨越题材折服观众。”毒毒獭津津乐道，“由于职业的缘故，我是看过许多作品的，但即使如此前作也足以将我折服——那是部有趣又认真的作品，放在这个年代尤为可贵。”

　　“结果却特意不看续作吗。”

　　毒毒獭叹了口气：“再怎么说都没有完美的作品，续作的方向性过激，看上去与前作风格大变，在作品火热后变得糟糕的讨论氛围也是……楼下的烂片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续作，我对续作类的作品很难抱有期待啊。”

　　“不过，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续作。”楚衡空说，“像是《刀牙2》和《范马刀牙》那样的，综合素质远胜于1代的作品。因为单方面的顾虑而放弃欣赏优秀作品的机会是很可惜的。”

　　“楚探长说得也是。”毒毒獭给他也倒上一杯，“难得古力啵打包票，我倒要看看女乐续作到底演了什么……”

　　影像水晶开始播放，开场是一段颇似舞台剧的演出，五个带面具的少女演了段小剧场后开始唱歌。楚衡空边看边评价：“有点中二啊。”

　　“这个乐队的主题就是人偶舞台剧风。”毒毒獭编辑点评道，“开场这个演出虽然略尬但歌也还不错……”

　　演出结束后是一段急促的冲突戏，与乐队核心的艰苦奋斗史。之后看着就没啥感情的乐队内部矛盾频出，到结尾姑娘们一摘面具统统亮了真面目，观众一片哗然。

　　“这面具才一集结尾就摘了还有啥存在必要吗？”楚衡空笑。

　　“这个应该是致敬前作第一集炸团……”毒毒獭犹豫，“不过有点强行，再看看。”

　　又过了一阵。

　　“你确定这片是，少女乐队吗。”

　　“理论上是。”

　　楚衡空盯着屏幕上的人格分裂的绿毛女发愣：“那为什么会有多重人格？”

　　“就，我也很奇怪。”毒毒獭发愣，“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后故事急转直下，开始围绕多重人格大做文章，两位观众的表情愈加精彩。与此同时，乐队核心蓝发女所背负的沉重的家族背景和家族关系也开始浮出水面……

　　·

　　书店一楼，看烂片的古力啵笑得停不下来：“不行了啵！《魔术回战》最后几话到底是在画什么啵！”

　　“近年来最伟大的搞笑漫画可不是开玩笑的。”

　　“喜欢我打完大反派开会分锅吗~”

　　小动物们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在楼上偷窥的大海豹跟着大笑不止。丽可趁换片的间隙打听八卦：“说来你给獭送了什么片，看它感兴趣成那样。”

　　古力啵得意洋洋：“是毒毒獭编辑最喜欢的爆梦女乐系列续作啵！”

　　此言一出，大厅里鸦雀无声，棒棒鲫手里的水晶咣当一下掉到地上，先前还吃的不亦乐乎的小动物们看着跟不小心吃到了真X一样。

　　“不，不不不，不会是。”棒棒鲫哆哆嗦嗦地说，“神音歌傀吧？”

　　古力啵连连点头：“是的啵……你们为什么这个表情啵？”

　　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小动物们当场发抖，求饶声不绝于耳：“不要啊！”“我不要吃女乐！”“古力啵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编辑！”

　　古力啵茫然地转头：“怎，怎么回事啵？！编辑不是向来喜欢女乐吗？”

　　丽可用看恐怖魔王的眼神看着古力啵。

　　“你，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团聚在这里到底是为了治愈什么吗？”

　　“啵？”

　　“在场的所有人上个季度都看了神音歌傀。”丽可颤颤巍巍，“我们一直把信息封闭做的很好，绝口不和獭讨论有关女乐的话题。因为神音歌傀是……融合了精神分裂高中生斗财阀小团体内部排挤近亲女X压抑宣泄人设崩坏等一系列疯狂元素的……”

　　丽可深深吸了口气：“上个季度最烂的动画啊！！！”

　　凡德悄悄往门外溜去，古力啵在沙发上愣了三秒钟，猛得跳起直窜向楼上：“不好！编辑你不要看！编辑快停下啵——！！”

　　可是，编辑的私人影音室在六楼，而古力啵的小短腿让这段长长的阶梯变成了绝望之旅。当它推门而入劝编辑停手时，一切已经太晚了。

　　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探长和编辑以精神病人般的眼神注视着水幕，片中刚好演到惊世骇俗的一幕，大屏幕上先前看似神秘而成熟的金发女主唱正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疯狂嚎叫，满地乱爬，口中高呼：“小象！小象！”

　　古力啵被骇得浑身发冷，简直如坠冰窟。而下一刻它看到了比烂片更可怕的东西，那是缓缓望向门口的恐怖毒水獭的面孔。

　　“古……力……啵……！”

　　“不要啊啵！救命啊！编辑杀人啦啵——”

　　比所有烂片都要震耳欲聋的，是古力啵仓皇的惨叫。

　　·

　　十分钟后。

　　“编辑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啵——”

　　古力啵被一根麻绳吊在大厅中央，以最佳视角直面大屏幕。小动物们纷纷藏在书店角落发抖，毒毒獭编辑亲自下场，为它挑选了一部最具盛名也最有攻击力的烂片之王。

　　——《兽爷动物园2》！

　　“先看第一季，再看第二季。看不完就别想拿这个月的工资了。”毒毒獭面无表情。

　　古力啵凄厉惨叫：“救命啊！虐待啊！我不要看这个啊啵！！”

　　楚衡空微微打了个哆嗦，姬怀素好奇道：“这又是何方神圣？”

　　“这……很可能是近十年以来最烂的动画片，和之前那些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有几位旁观的小动物忍不住跑进厕所呕吐，其余观众纷纷发出地狱般的惨叫。姬怀素啧啧撇嘴：“额啊，古力啵，你自求多福吧。”

　　就结论而言，古力啵的折磨直到深夜才算结束。某只小动物很遗憾地失去了一季度的绩效奖金，而由于本月烂片嘉年华造成的心理创伤太过严重，连最喜欢烂片的各位热心观众也纷纷直呼大倒胃口，次月的烂片嘉年华直接停办了一期。

　　大海豹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叠甲：本章所写烂片均为戏言，旨在营造节目效果，作者对本章所提及的所有作品均无恶意，且绝无冒犯爱好者之意，还请各位读者老爷莫要较真，嘴下留情。）

第291章 漫展义卖会

　　“久候多时，谱曲完成！”斯瑞尔眉飞色舞，“请为诗人寻个合适场所，好叫音律传入听众耳中~”

　　黑脸诗人推门而入，洋洋自得。正看闲书的楚衡空立马站起，急切道：“曲子也完成了吗？”

　　从回忆讲完过后，楚衡空私下里又补了些细节丰富内容，斯瑞尔便开始作词谱曲。诗人在这方面的职业素养着实过硬，一如既往发扬着他讲故事的风格：不泄露个人隐私，而将关键要素完好地保留。歌词前几天已写好让他本人确认，饶是以最挑剔的眼光也看不出毛病。这首寻人的曲子万事具备，只差谱曲与曲子的名字。

　　“五百年来最佳一曲，诗人敢将海口夸下。”

　　凡德整个眼魔都快扑上去了：“请您先唱两句吧！我是忠实粉丝我想听啊！！”

　　姬怀素一手将它揪住：“我说你是不是忘记这歌是拿来干啥的了……这是拿来找人的好吗，在书店里唱有毛用啊。至少找个人多流通性广的地方吧。”

　　“那开演唱会吧。”楚衡空建议。

　　斯瑞尔却不乐意：“我生性游手好闲，受不了这样多的麻烦，怎能去聚光灯底下唱个没完？”

　　旁听的棒棒鲫闻言说道：“明天要办募集会哦~”

　　斯瑞尔思索片刻，连拨琴弦，笑道：“好好好，还是经理通人性。这场合唱歌最妙不过，待各位将气氛炒热，入夜后诗人自会到场~”

　　他溜溜达达跑出书店，动作滑稽得像是踩了一脚香蕉皮。姬怀素有听没有懂，困惑道：“募集会是？”

　　“是城邦定期会举办的活动啵。”古力啵拎着小水壶跑来跑去，“各种各样的店铺聚在一起卖各种各样的东西，五大脉序轮流召开，明天就轮到我们参展了啵！”

　　今天海产书店一扫摸鱼气氛，上到海豹下到店员们都忙个不停。古力啵跑前跑后忙着给各种瓶瓶罐罐浇水，种的不是平时的黄瓜番茄，却是各种造型奇特的观赏用盆栽。妙努领着会画画的小动物们画Q版的贴纸，每画好一张棒棒鲫就将其放进一块大黏土板里，而后一模一样的Q版黏土手办就咔嚓咔嚓地生产出来。

　　六层的催稿大队此时一窝蜂跑下来聚集在水池周边，一边干活一边狂看池中的大海豹。大海豹嘴里叼着两根火腿肠运笔如飞，边写还不忘惨叫：“姆姆！”（要求休息！）

　　“也不看看原稿还剩几页？什么叫歇？”毒毒獭冷笑连连，“什么时候把刊物写完什么时候歇！”

　　“姆姆姆！”（恶鬼！恶魔！毒毒獭！）

　　楚衡空见这热火朝天的氛围感觉格外眼熟，总感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场面。他搜刮了好一阵，面色古怪：“……漫展啊？”

　　“综合性展会。”毒毒獭纠正，“书画刊物，盆栽食品，遗物秘籍……凡是城邦里卖的人均有份，来这展子里逛上一趟，保管您吃不了兜着走。”

　　凡德闻言一乐：“嚯，那书店明天看着得大赚一笔了。”

　　毒毒獭露出神秘的微笑，棒棒鲫嘻嘻笑道：“盈利——那是一个子儿也没有！”

　　“？”

　　·

　　次日大清早，由于大海豹萎靡不振，毒毒獭要看店面，便由棒棒鲫经理带队领着古力啵等一众老员工前去参展。

　　它用竹吸管吹出一团团棉花似的“泡泡云”，每块云都与小轿车差不多大。泡泡云一团团涌进店里，将昨日打包好的刊物及各类商品包裹起来，轻飘飘地浮向天空。

　　棒棒鲫使劲吸了几口气，又吹出一团格外宽而长的云来。小动物们争先恐后地蹦上去，像玩蹦床一样在云上跳个不停。凡德在云上好奇地打量：“这术式还挺方便，浊泪加自在风？”

　　“再加一点塑形的尘——就是云。”棒棒鲫乐呵呵地说，“大家坐稳扶好，要出发了——姬小姐请你别戳，会开洞。”

　　姬怀素讪笑着收回手指：“我这不是也在生活中学习一下……”

　　“你就是想玩啦！”

　　长云飘起，带着一团团泡泡云飞向都市上空。街道上的孩童们纷纷伸手，想抓住天上飘动的云彩。小动物们就揪下一点云团，像撒花瓣一样向地上撒去。乐师们纷纷奏起悠扬的歌，泡泡云在曲声中慢慢飘走，悠闲得像是童话。

　　他们飘到场馆上空时，屋顶像花苞一样打开。棒棒鲫指挥着泡泡云一团团落下，最后才让载人的云团飘下。这云落地后摇身一变，成了松软的长桌、座椅。棒棒鲫又用彩色云彩画出“海产书店”的牌子，小摊这就算支好了。

　　“至尊道路还真方便啊。”楚衡空赞叹。

　　“元素的力量本就最为贴近生活的，在造物塑形等方面要比我们归一方便得多。”姬求峰说。

　　城主前几天不知所踪，不知去哪做了些什么去了，到了昨天才回到书店，刚好和他们一块参展。他敲敲闺女的脑袋：“怀素你有空也跟鱼经理多学学，看人家控风的力度多好。”

　　姬怀素扮了个鬼脸：“鱼经理早就跨过第一深渊了哎！我连控风都都不会怎么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