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德奈斯
“如果还是对传令神机抱有什么看法，或是打算利用它赚钱，建议你去找别人，技术开发局有的是能满足你需求的人才。”
“我是不可能帮你的，那种程度的方案只会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谢谢。”
四宫尊先向端上茶水的涅音梦礼貌致谢，然后在涅茧利那一副“音梦！你做什么！干嘛要给马上被赶出去的家伙敬茶”的怒视下，不疾不徐地开口：
“像涅队长这样的科研型人才，无论是时间还是精力都是非常宝贵的，这一点……作为现代人的我再清楚不过。”
“所以我带来了一份配得上你的计划书，请看……”
说着，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文件被四宫尊放在茶几上。
“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涅茧利轻哼了一声，拿起文件开始翻阅。
在看到标题的一瞬间不禁眯起了眼睛。
随着阅览推进，放松的腰背绷直，无意识地改变了坐姿，变得更加认真严谨。
纸张也离面庞更近。
翻动纸张的速度也越快越快，宛如扫描仪一般双眼发光，一目十行，嘴里碎碎念着。
“这是……”
“鬼道对空间的永久锚定、全新的灵子排布理论、时间轴的纠正与消除……何等惊人的构思……这是神打算给自己搞个游乐园吗！”
“等等，为什么没有具体的术式！后面呢，后面的在哪儿！”
啪！
涅茧利将文件连手掌一起拍在桌面上。
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大为震撼，就在自己摩拳擦掌，下意识地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发现最重要的技术资料一片空白。
他现在的心情就很那些空中楼阁的理论一样被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气得恨不得拔出斩魄刀给眼前这个家伙来上一刀。
一旁客串侍女的涅音梦也被涅茧利这般事态的表现惊到了，下意识看了眼桌面上的文件，第一时间注意到其标题——《精神时光屋的开发与创建》。
精神……时光屋？
“涅队长，我们可以谈合作了吗？”
四宫尊悠然的话语让涅茧利强行冷静了下来。
“啧……好吧，我就姑且承认你的计划有令我出手的价值……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肯把计划卖给我。”
“卖给你？”
四宫尊眉头一挑。
“不然呢？虽然缺少了技术资料无法确定需要耗费多少成本才能实现，但是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超级科研项目是无可争议的，如果你能靠自己造出「精神时光屋」也没必要来找我谈合作了。”
“就算你想否认也没用哦，整个瀞灵廷也只有技术开发局能提供充足的器材以及合适的场地，如有必要还可以申请更多的科研资源，这些都是九番队所不具备的。”
“是呢~硬要形容的话，就好像你拿到了一件武器的设计图，可创造武器的工具和炉火、铁匠等等一系列硬性指标一个都没有。”
“所以说，不如卖给有能力把它造出来的人，也好过留在对科学一窍不通的人手上吃灰。”
“好了~把剩下的文件拿出来吧，信息储存设备也行，要什么条件尽管说。”
被那些理论刺激到的涅茧利此刻大脑神经格外活跃，一瞬间就猜到了四宫尊的部分来意。
对。
部分。
“文件没有，设备也没有。”
四宫尊摇了摇头。
“什么？你该不会是指望我根据你的理论开发出具体的技术，等我累死累活完善了技术，再辛辛苦苦东西造出来之后，然后你跑来用现成的吧？”
涅茧利死死瞪着四宫尊，暗自决定只要对方敢说“是”就直接把人轰出门，然后在门口竖一个牌子，写上其大名再标注禁止入内。
“技术资料一应俱全，不过实在太多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将其一一书写下来，请你见谅。”
四宫尊貌似无奈的说着。
涅茧利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说什么？”
这些文件是由对方亲自撰写没什么可惊讶的。
但，理论和技术可不是一回事。
一句话能概括出来的理论，到了实践环节，就需要堪称天文数字的计算、精确到没有误差的鬼道术式、具体的空间技术解析方法……
光是其中一个分支就有可能塞满一个小容量的信息储存设备。
而四宫尊，居然把它们全部记载自己的脑子里？！
这也就是意味着……
要么是把所有知识全背下来了。
要么是彻底理解全部的知识，需要哪一部分就能想起哪一部分，之后按照自己的理解转换成文字。
涅茧利宁可相信四宫尊是真的记忆力强悍到连他这个科学家都为之惊叹的地步，也不愿意相信四宫尊真的理解了一切。
只可惜，他的奢望破灭了。
“我说了，我是来谈合作的。”
四宫尊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态度极为认真。
“什么是合作？就是你和我联手搞定这个项目。”
“钱，我有……四枫院、朽木还有大前田，都愿意出资。”
“技术我也有，就在我的脑子里。”
“但正如你所言，光有钱和技术是不够的，我需要一个制造武器的工坊还有熟练的铁匠。”
“两条腿走路，才能走得快，走得远。”
“你，涅队长，及技术开发局便是我的另一条腿，我来这就是为了接上这一条腿。”
闻言，涅茧利怒极反笑。
“说得好听，不就是想让技术开发局帮你干活，让我给你当狗腿子，任你使唤！”
“就这你还好意思说合作！？”
“小子！以前的你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没错。”
四宫尊毫不犹豫地承认，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涅茧利的眼睛。
“这，不正是对你的尊重吗？”
“……”
涅茧利怒气一滞，表情僵硬。
明明他是讽刺对方成为队长后小人得志。
但四宫尊内在逻辑却是“只有成为队长才配这么跟你说话”。
如果是建立在这样的逻辑之上。
此前那番言论……好像也没那么刺耳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不死心。
拿起文件拼命挑刺，试图证明对方没有那个能力做主。
但涅茧利很快就后悔了。
不仅后悔，甚至开始迷茫。
因为四宫尊已经不是像记忆力好，所以答问如流那么简单了。
而是在不暴露技术核心的前提下展现出了对该领域极为透彻的一面，聊一些题外话也能感受到那非同一般的知识深度。
只能说说明一点……
“你小子居然……真的懂科研？”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个在尸魂界呆了不到一年的年轻人，能够成为队长已然堪称奇迹，
究竟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去搞科研。
而且还自行开发出了「精神时光屋」这么离谱的东西。
涅茧利暗暗咬紧后槽牙，竭尽全力保持镇定从容。
“既然如此，那么项目主导权归你，技术开发局的人随你遣调，一切以你的意志为主。”
“多谢涅队长的认可，如果你对「精神时光屋」的技术感兴趣，我会在建造过程中把所用到的一切资料记录下来复制一份给你，至于保密问题，我就不提醒了，涅队长是行家，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我想说保密是多此一举，就算拿到全部资料，也没人有条件制造出来，充其量也就用参考用，但知识是无价的，我也讨厌有人随随便便利用我的科研成果乱来……所以我会像你一样把资料植入大脑里保存下来，不会留在纸面或者设备上的！”
“……”
四宫尊感觉涅茧利貌似在奇怪的地方起了竞争心理，但毕竟结果是好的，所以他不打算对此发表看法。
他们都默契地没提如何避免建造过程中技术外泄，因为那是几乎做不到的事情。
只能由四宫尊自己挑选他认为可信的人员，单独组成一个「精神时光屋」战略科研组，给他和涅茧利打下手。
单纯打下手的话，知道一些技术的细节也无关轻重。
另外，所有人会处于密切监视之下。
地点也会精心挑选，有必要会调动杀气石和隔绝时空间的鬼道封锁周边。
到时候就算藏在影子里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可以说四宫尊就是为了推动保密措施才会拿下主导地位。
不然就像涅茧利说的那样，把项目甩出去，只要自己有使用权就够了，根本没必要费那个劲，非得执着于「精神时光屋」的所有权。
不管怎么说。
合作已经谈拢了。
双方眼下关系好像也缓和了许多，都可以坐在一块儿喝茶了。
“对了。”
涅茧利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忽然想起一件事。
“四宫，你刚刚说你从哪儿拉来的投资？”
“四枫院家，朽木家，大前田家。”
四宫尊不紧不慢地回答，仿佛压根没看见涅茧利皱起的眉头。
“这么多人……？大前田我还可以理解，他们家有钱，但斗不过你，不怕他们提什么过分的条件，但四枫院和朽木可不是开善堂的，我可不想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外行人跑来对我的研究指手画脚。”
“放心，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白哉欠我一个人情，四枫院家两任当主都跟我很熟，所以一点条件都没提……即使抛开这些因素不谈，其实人多一点才好啊，资金分摊开来，每家对应的交换条件也会跟着降低标准不是吗？”
“就好比你说的大前田家……在我告知「精神时光屋」的作用后，希之进前辈答应得很痛快，原本希望大前田家拥有一个永久的使用名额，但因为不能独家投资的关系，于是变成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一个名额，十次机会。”
“就算是这样他也赚大了，他是打算给自己儿子用吗？”
涅茧利轻哼一声。
计划书上把「精神时光屋」的作用讲得很清楚。
那就是一个特殊的修炼场。
虽说内部环境极为恶劣，不利于生存，但由于类似高氧环境的灵子浓度，适应了之后，灵体自然而然就会像生物适应环境一样……该说是进化好呢，还是蜕变好呢……总之无疑会变得更强。
加上内外时间流逝。
外界一天，内部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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