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德奈斯
“当初是银把我捡回来的,现在我又遇到了你,万一你是银的亲人,那我对你见死不救就太对不起银的一片好意了。”
.……”
市丸银沉默地扫了眼周围感知中也不见有第二个人的灵压。
“你说的那个叫银的人不在吗?”
“他一向神神秘秘的,尤其是最近两天,我莫名其妙晕倒过去,然后又被他带了回来,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说,一天到晚都不见人,还是我一个人把你拖回来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把你的衣服弄得很脏,那看起来很贵的样子,而且我也没能力给你治疗。”
“不要紧~都是小事。”
“你是和别人打架才弄成这样的吧?对方会不会追过来?”
幼年乱菊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
“我想……应该不能吧?”
市丸银笑容一滞,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虽然还不太了解炽水镜具体的时空穿梭机制,但即使被传送到同一个时间点,也不至于待在一起,不然这会儿他不可能坐在这儿跟幼年的故友聊天。
对话到这里陷入僵局。
诡异的沉默蔓延。
唯有火焰炙烤木头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响给木屋带来一些生气。
幼年乱菊缩了缩身子,看了眼吊锅上的热气,小声问道:“你要吃点东西吗?”这是她第二次这么问了。
在这个极其贫穷的流魂街,食物虽不是每个魂魄的必需品,但包括食物在内的一切生活资源都很稀缺,五十区往外甚至没人穿草鞋,都是光着脚的。
即便如此,还是愿意把宝贵的食物分享给自己救回来的陌生人……仅仅只是因为怀疑是另一个同伴的亲人。
可想而知……那个同伴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市丸银笑容又暗淡了几分,像是为了转移自己注意力一样鼻翼耸动,好奇问道:“这个味道……野菜汤吗?”
“你……居然知道?”幼年乱菊睁大眼睛,有些诧异。吊锅里煮着的野菜汤既能当水源也能当食物,还很“廉价”。
对拥有灵力的弱小魂魄来说是不错的选择。“我小时候也吃过很多次呢~”市丸银凑过去掀开锅盖,又拿起碗盛汤。那轻车驾熟的姿态让幼年乱菊看着一愣一愣的。
就算吃过很多次……也不该是这样吧。这与其说是吃过很多次,倒不如说是在这个地方吃过很多次。特别是一些小动作,和酷似同伴长大后的样貌,让幼年乱菊不禁恍惚。“哝。”
市丸银将第一碗递给了幼年乱菊。
“谢谢。”
“请我吃饭的人可是你,怎么也轮不到你来道谢吧~”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那我就开动了!”
“我也开动了~”
老实说,那一点也不好吃。
没有调料,手法也一般。
野菜还很苦。
可即便如此还是一边被“苦”得吐舌头一边痛痛快快地吃光了。
让人看了莫名的有食欲。
“糟糕!忘了给银留一份了!”
幼年乱菊摸着暖呼呼的肚子,不经意间瞥了眼窗外夜色,突然想起了还没回来的小伙伴。
“没事没事~那家伙会自己找东西吃的,毕竟在把你捡回来之前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他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用不着别人担心,我想他也不希望总是有人担心自己。”
市丸银更早一步吃完,如今正在用鬼道为自己疗伤,说话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意味,也仿佛另有
所指。
但幼年乱菊根本听不出来什么弦外之意,有些生气地反驳:“怎么可能不担心嘛!饿肚子还好说,如果被坏人打晕拐走去当山贼怎么办?”
“……说的也是呢,那我就去帮你把人找回来吧。”
市丸银沉默一会儿,起身说道。
“哈?那我跟你一起去!”“不用了~我对这边还算熟悉,而且万一他回来看见你没在又出去找你怎么办?”“唔……"”“所以呀,你还是乖乖呆在这儿哪也别去。”
“……好吧。”
幼年乱菊有些不情愿地又坐了回去。
看着对方拿起刀,又把镜子缩小放入袖口藏了起来,作势离去。
“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啊,我叫松本乱菊,你呢?”
“……抱歉,我忘了~”
“诶?!这种东西还能忘的吗?”
“没办法~你也看到了,我刚跟人打了一架被打失忆了也很正常,顺便说一句……我大概率不是你同伴的亲人哦。”
“……我也猜到了,毕竟你拿着死神才有的刀和一看就不普通的镜子,还穿着一身名贵的衣服,你应该是静灵廷里的大人物吧?这种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和银扯上关系。”
“所以你说怀疑我们有关系才救我是撒谎咯。”
“……也不能说是撒谎,我确实想过有这个可能性就是了,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你们长得很像,我没办法对你见死不救。”
相同的原因再重复一遍。
性质似乎变得截然不同。
市丸银只是轻声嘀咕了一句“原来如此”便推门离去,消失在黑夜中。
“他……生气了吗?”
幼年乱菊不知为何有点心神不定,总感觉对方这一去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黑夜中,隐蔽的草丛之间。
那双往日里总是眯成细长形状充满诡诈的双眸在此刻彻底睁开,冷冷地凝视着前方。
那边有几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跪在地上,向另一个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男人恭敬献上一枚散发奇
妙红光的物体。
像是某种高浓度压缩的能量球。
窥视这一切的眼睛的主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只知道……这些人是死神,他们…….在不久前从自己的同伴身上夺走了某种东西。
没错,便是此刻被那眼镜男子接过去的发光之物。
“那家伙……就是这伙人的老大……我一定要把他……"”
对灵魂宣誓到一半,异变发生了。
一道白光如闪电般撕裂黑暗,切断眼镜男的手指,使那发光之物被迫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什么人……呃啊!”
那几名死神惊怒拔刀对准那白光射来的方向,可他们的警戒是无意义的,质问更是在下一刻化作遗言。
白光顺势一扫而过,斩断其余死神躯体,使其上半身与身后大片树木一同轰然倒下,溅起漫天尘埃。
下一刻,一道白色身影窜出,被收回的白光再度射出,迫使眼镜男离开了原地。
见此情形偷袭者也没再追赶,而是施施然地捡起地上那枚红色物体,打量了一会儿后死死攥在手里放入怀中。
“唉。”
做了这一切的市丸银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在为没能偷袭杀死我而感到遗憾吗?若是这样大可不必,毕竟我看你的目标,应该是那被丢弃的东西,而你现在已经得手了。”
眼镜男笑着道。
虽然被左手被切断了三根手指,构成不轻的伤势,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反而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笼罩天地般自然从容。
“不,我是在想……蓝染队长可真是恶趣味呢,明明感觉到了灵压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市丸银抱怨道。
“……这个称呼可真是有趣,但比起这个,你……不,应该说你们那一模一样的灵压更有趣。”眼镜男饶有兴致地瞥了眼草丛方向。与那窥视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后者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早就被发现了,偏偏直到偷袭者出现之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
子……!
伴随着窸窣声,窥视者以最快速度逃走了。
“你要保护的人也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眼镜男将另一只手上的崩玉…….学着对方的样子收入怀中。
“饶了我吧,我已经和‘你”聊得够多的了~”
市丸银举起双手,摆出苦恼的样子。
“实在不想再费更多的脑细胞和蓝染队长你打交道……现在的我,只想杀了你,仅此而已。”
“你确定要用那副还没回复完全的身躯跟我战斗吗?如果我真的是你口中的 蓝染队长’的话,如果你真的足够了解我的话,就应该知道……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不是你能轻言杀死的。”
眼镜男目光深邃,似乎在这一时半会的功夫就已经看透了很多很多,也正因如此他身上没有太多敌意,更没有一丝杀意,有的只是浓浓的探究欲望。
“啊啦,是吗?越这样说越让人忍不住想尝试一番呢。”
“……确实,被禁止去做的事情总能勾起他人的欲望,被禁止知晓的事情,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
看着对方拔出那熟悉的长刀,市丸银也放下了双手,眼眸微微睁开,浅蓝色瞳孔里寄宿着凝结了上百年的杀意。
“万解……神杀枪。”
炽白灵压牵引着大气轰鸣,衣袍鼓动无风飞扬。
“果然是队长级别的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队长级……加上万解级别的攻击么,怪不得连我都一不小心受伤了。”
眼镜男看到这一幕,不禁若有所思。
“这么悠闲真的好吗?你可别觉得刚才的攻击就是我的万解全力了~它的最高可是能伸长到十三公里呢~就算你现在逃跑也来不及了。”
市丸银笑眯眯地吐露斩魄刀的情报。
“十三公里……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能够飞出这么远的距离,光是刀身的重量就让人难以招架,但光是这样可没办法让我来不及做出反应。”
眼镜男话音落罢,一道白光陡然激射而至,但他却早有预料般地歪头躲开,并从容侧身避过那白光向下削落的斩击,
尘埃飞扬,冲击逸散。
却被其散发的灵压形成的屏障统统隔绝在外。
“看来被我猜对了,你的斩魄刀能力最危险的地方不是长度,而是速度,确切地说是伸缩速度,故意炫耀长度,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罢了。”
“不愧是‘蓝染队长’,居然这就被你看破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手了,神杀枪·舞踏连刃!”
被市丸银放置胸前固定的短刀宛如疾风骤雨般连射,超越音速不知多少倍的白光瞬间连成一片反复切割穿凿眼前的空间,哪怕是一座大山也会被刺成筛子再切成碎屑。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眼镜男轻松施展高阶缚道,透明的屏障豁然成型。但没有坚持几秒便被击碎。无限以点破面的攻击简直就是「断空」的天敌。
“结束了吗?”
市丸银看着那眼前化为乌有的森林。
冷不丁地,六道光片锁死了他的身体。
眼镜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市丸银身后。
“何必装模作样,你很清楚这种攻击杀不了我的,而我也很清楚……你在等我用使用镜花水月对吧?”
“我甚至可以大胆的做出判断,你不但知晓镜花水月的能力,还知道破解能力的办法。”
“所以我没有用刀触碰你的身体,而是把刀拿在手上,像你一样吸引你的注意力,实际上却采取鬼道制胜。”
市丸银神情一滞,旋即苦笑道:“哎呀,真是可怕呀,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投降了~投降了~
“这么快就投降吗?我感觉你还有别的招数没有使用,如果换成其他时间,我或许会出于好奇给你机会展现,不过现在……我对你这个人更感兴趣一些……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眼镜男再度释放了一个相对高阶的缚道,哪怕是舍弃咏唱,威力也强得惊人。
金色的锁錬从四面八方出现,缠住了市丸银。
让他除了脑袋,全身都被包裹起来。
“对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人也要这么谨慎吗?”
“对来历不明,并且成功伤到过自己的高手,谨慎也是出于对其的尊重,我想你应该为此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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