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柔情猫娘
接管了黄泉身体的亚当，缓缓落在了五条悟的面前。
“不要用这么警惕的目光看我。”
亚当挥挥手，随心所欲的空间置换，让闲杂人等还没做出反应就被转移到了远处。
五条悟几乎忘了呼吸！
他既震惊于谏山黄泉翻天覆地的变化，也震惊于对方刚才小小露的那一手。
那一招是【术式-苍】，是他平时惯用的攻击方式，也经常利用其中空间折叠的原理来赶路……但他自忖自己再修炼个几十年，也绝对做不到对方那样轻描淡写的把几个人转移到几公里外，感觉就好似对方已经领悟了空间的本质！
“何必惊讶呢？无下限术式是你五条家的家传术式，理论上来说能干涉原子等级的物质，也能支配空间，你稍微努努力就能用。”
当然，只是理论上而言。
“可做不到你那种程度！”
五条悟面露一丝苦笑，旋即好奇的问道：“你是谁？你真的是谏山黄泉？”
“从灵魂层面来说，你把我当成黄泉也没区别。”
见对方皱眉不解，亚当指了指自己的影子：“如果理解不了的话，你把我当成九尾狐也不是不行，可惜可惜，赌约既成我就不能随便用尾兽玉和重粒子模式了。”
反正都是九尾！
咒术和忍术都是术！
都一样！
地面上的少女影子本来只有三条尾巴，现在已经变成了九条！
五条悟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他没听懂尾兽玉和重粒子模式，但本能里感到了害怕。
“暂时不用感到害怕。”
亚当伸手，虚空造物一般具现出了两张椅子，一张茶几，茶几上还有两杯茶水以及一些甜点。
“我不是很喜欢没有理由的厮杀争斗，比起武力上的冲突，我其实更喜欢理念上的碰撞，而且，五条先生你不觉得战斗之前聊一些高大上的话题，很有逼格吗？”
见五条悟欲言又止，亚当伸手请他入座。
“我的脾气要比黄泉好一些，虽然说到最后还是要把你们打成死狗，不过呢，我宽容的给予了你们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天元这时候应该在召集人手了吧。”
“一个小时吗？哼，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是还犹豫岂不是显得很胆小？”
五条悟面色如常的坐了下来。
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被震骇得翻江倒海了！
五条悟已经惊悚的发现，自己施展不了领域展开！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隐约察觉到自己陷入了对方领域的刹那，就右手结无限印，企图不动声色的展开自己的领域，来对抗对方的领域。
但是失败了，他无法展开自己的领域。
而更让他感到震悚乃至恐惧的是，对方的领域不是封闭式，也非开放式……居然就是天地本身！
“请喝茶，这些甜点是我平时吃的，没有那么甜，不知道是否合你胃口。”
亚当的态度很温和，很随意。
然而五条悟从对方温良随和的外表之下，感受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傲慢。
那种傲慢不是趾高气扬，而是【无所谓】！
无所谓五条悟是否在戒备自己，无所谓五条悟是否会发起偷袭，无所谓五条悟这个人怎么样，更无所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无所谓到他甚至升不起被无视的羞辱！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准确，他只知道对方必然强大到世界难以承受。
“不必将我视为仇敌。”
注意到五条悟一边吃东西，一边警惕自己的样子，亚当不禁微笑起来：“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你其实可以这样理解。”
“请指教。”
“嗯……你把我当成黄泉的家长。”
“家长？”
“比如她的爸爸？”
五条悟虚着眼睛：“但据我所知，谏山黄泉的养父是谏山奈落，她是一个生下来就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孩子吧？”
“那重要吗？就像你看到她的六眼后就认定她是你的亲戚，是菅原道真的后代，你会在意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有道理，请继续。”
“黄泉在这个世界受了委屈，我作为家长不太方便下场，小孩子打架我一向不乐意直接插手，我们家的孩子骨子里都有我的秉性脾气，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逼自己装，她们每个都很出息。”
在另一个层面旁观这场战斗的谏山黄泉和坂柳有栖，同时撇嘴。
难说。
虽说她们两个都遗留了本体桀骜不驯的性格，但将来收束回的分身不一定是这种性格，谁家里都难免出个不成器的，将来遇到特别喜欢撒娇的无能废萌，能怎么办？
本体和她们不还是只有宠着？
亚当就当听不到她们的嘀咕，继续说道：“小孩子打架，家长不方便插手，否则就是以大欺小，但如果家里的小孩子只要打赢这一架就能保送大学，那我就不介意厚着脸皮帮她代打。”
“保送大学？”
五条悟知道这是打比方，若有所悟。
但他依旧有些不明白，当即放下茶杯，微微低头：“请您能说明白一些。”
亚当却闭口不言了。
保送大学的路子就是把其他考生全部打一顿，然后举手告诉世界本身，自己被其他人集体霸凌所以要申请保送补偿——这么抽象的事，他不是太有脸说出口。
））））
悲，断电了，丢了张存稿，正在气抖冷的重写。
第二十八章 起舞
“五条先生是否有思考过，彻底消灭咒灵？”
“彻底消灭咒灵？那种事情做不到的吧？”
咒灵，是由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灵体，由人类畏惧大地，畏惧森林，畏惧大海，乃至人与人之间的憎恶和畏惧中诞生而出，换言之：咒灵出自于人类本身！
这是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想要消除所有的咒灵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毁灭人类，要么改变规则。
“曾经，你的伙伴夏油杰选择了第三条道路。”
亚当跳过了保送大学的话题，话锋一转：“咒术师能操纵自身的咒力，不会让自己的负面情绪诞生出咒灵，所以基于这一点，夏油杰就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杀光所有的非咒术师人类，当世上只剩咒术师时，就不会再有咒灵源源不断的出现。”
提及故友，五条悟语气也低落下去：“是的，杰他是打心底里认为咒术师比普通人要高贵，他认为普通人就是没有进化的猴子，但我知道他其实在愤怒，愤怒普通人的负面情绪催生出了咒灵，愤怒那些优秀的咒术师们为了保护普通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于非命。”
“我不否认夏油杰的说法，就弱肉强食的观点而言他是对的，咒术师拥有强大的力量，凌驾于普通人之上无可厚非，但他想要因此把普通人杀光着实愚不可及。”
“为何愚不可及？”
“人类的文明，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普通人创造出来的，难道你认为一小撮咒术师就能创造这么辉煌的文明？夏油杰的想法，可以说是因噎废食，所以我说他愚不可及。”
五条悟深以为然，恭敬的为亚当沏茶：“那么您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世界是平衡的。”
“……所以？”
“世界规则既然如此，那就应该欣然去接受它。”
五条悟皱眉。
“你应该知道，因为天元在日本布下了大结界，全世界只有日本这个地方会频繁诞生咒灵，但也因为这样，只有日本会诞生杰出的咒术师。”
亚当喝了一口茶，随意看了一眼远方，与那位神秘的天元对上了目光。
“天元，将世界的阴阳强行拘束在这个小小的岛国。”
“那不好吗？让全世界的咒灵害人事件只局限于日本，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古人云堵不如疏，属于全世界的事情，就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参与进来。”
五条悟眉头皱得更紧。
“就我之前所言，世界是平衡的。”
“所以？”
“时而咒灵占据上风，时而人类占据上风，双方都不可能真正消灭彼此，但在这个过程中，人类文明始终都在螺旋发展，而咒灵也会形成属于自己的文明萌芽，岂不比现在的局面好？”
五条悟再次沉默了。
这一次，他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最后前所未有的严肃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咒灵真的占据了人类的主导地位怎么办？”
“如果是那样，那……”
亚当微笑的表情，一点点的转为神明的冷酷。
“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的人类不过如此，成王败寇，成就是王，败就是贼！没什么理由好找！”
五条悟无言以对了。
他有点难受的捂住脑袋，感觉要长脑子了。
名为五条悟的绝世天才擅长很多事情，可以说除去性格之外他就是一个很完美的人，然而正是离经叛道的性格决定了他无法去思索太过高深的社会话题。
他想不到该怎么去反驳对方的话。
因为就感性而言，他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遍布世界范围的咒灵，全球各地层出不穷的咒术师，全世界的事情，本来就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参与进来……天元的想法或许真的错了？
就在思索饮茶中，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
郊区周围的居民行人已经疏散完毕。
想要进来的咒术师和诅咒师非常多，但绝大多数都被无形的结界挡在了外面。
只有四五个人心情各异的走进来。
“难道说，黄泉的家长也害怕成群结队的小孩子吗？”
“那倒不是，我布下的结界只有两个作用，一者是以我自身无法领域展开为代价，换取你们所有人无法进行领域展开，二者，我只是觉得这好歹是高规格的战场，垃圾就没必要进来了吧？”
亚当起身，看向了五条悟的身后。
一个粉发少年，脚步轻快悠哉，对着亚当咧嘴一笑：“我居然也有和咒术师联手的一天，真有意思。”
黑色的纹路在粉发少年的脸上浮现。
在他眼睛的下方，第二双狭长的眼睛睁开，露出猩红嗜血的目光。
“悠仁？不对，你是宿傩？”
暴虐，残忍，邪恶的纯粹气息顿时从虎杖悠仁的身上散发开来，让五条悟瞬间意识到眼下掌控虎杖悠仁身躯的，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在天元“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号令下，咒术界高层将封印中的那几根宿傩手指一股脑儿塞进了虎杖悠仁的嘴巴，用来迅速提升他的实力。
不，应该说提升两面宿傩的实力。
“咒术师，等着吧，等我料理完这个家伙再来杀你！哼哼，我来看看，那些蛆虫宁愿把我放出来也要对付的人是谁，区区一个小姑娘就……嗯？不对！”
两面宿傩咧着嘴，露出了森然白牙，一派自信满满的样子。
但他瞪向亚当的刹那，这具能承受他意志的身体居然从细胞层面感到了畏惧，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你这家伙……”
宿傩的眼睛迅速尖锐，择人欲噬。
亚当却没有看他，不到十根手指的宿傩不值一提。
他在看能通过自己结界筛选的咒术师有哪些人，能通过结界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具备了【在谏山黄泉手下活过至少一分钟】的可能性，不管那个可能性多低，哪怕微乎其微都算。
然而能进来的人却只有四个人，加上躲在暗处偷窥的了骱土礁鎏丶吨淞椋蚵阋簿推吒觥�
而且这四个人，让他有点意外。
“我还以为能看到三位特级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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