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女警探案除魔记 第159章

　　“3%……”

　　张冀教授皱了皱眉。

　　这个概率听上去确实不高，可一旦湖底真被打穿引发湖水倒灌，考古现场除了秦环玉和张冀自己这样的超凡者外，其他人可能都活不下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来说，这个概率还是太高了。

　　“有办法改进么？”

　　张冀教授试探着问：

　　“以秦警官你的能力，应该可以快速设计出一个事故率无限接近于0的完美方案吧？”

　　“我想想啊……”

　　秦环玉的眼睛又亮了一瞬，接着就轻轻摇头：

　　“不太行……这种挖掘工作的不可控变量太多了，按照这个思路无论如何改进挖掘方案，事故率都不会低于1%的。”

　　“这……”

　　张冀教授神色纠结了一下，很快又坚定起来：

　　“无所谓了，考古这项工作本来就充满风险，对我个人来说，其实风险率不超过20%的考古方案，我都可以接受……我主要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的学生们，我实在不想再看着他们……哎。”

　　说完张冀教授又扫了餐桌旁那些一直表现沉稳的研究生们一眼：

　　“秦警官应该看出来了吧？今天和红木镇那次相比，我们的考古队有两个新面孔。”

　　“是啊。”

　　秦环玉点点头，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惊：

　　“难不成他们……？我以为他们是毕业了。”

　　“……他们都倒在了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考古工作中。”

　　张冀教授面色有些哀伤的苦笑了一声：

　　“虽然我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生离死别，但亲眼看着他们失去生命还是很难过的很啊。”

　　“……哎。”

　　秦环玉也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在这种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里，考古确实是非常危险的工作，大概和魔幻世界中那些探索地下城的女骑士差不多，随时都有可能在机关陷阱和鬼怪袭击中丢掉性命。

　　“容我再想想……”

　　秦环玉能做的，当然就是进一步优化方案，让考古工作可能发生的危险降至最低。

　　只不过她之前推演过，挖掘本身很难继续优化了，变量太多，无论如何都很难把事故率提前控制到1%以下。

　　于是秦环玉就转化思路，开始推演一旦湖底被打穿湖水倒灌，事先做了什么样的准备能让考古队尽可能全都活下来。

　　这次她很快就有了办法：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将挖掘计划稍微放缓，每当我们在地下挖出一段距离的考古通道后，都用钢筋和金属板对隧道进行加固，而且所有考古队成员在地下工作时都要携带潜水面罩和备用氧气。”

　　“如此一来，就算考古通道真的不幸打穿了湖底引发湖水倒灌，加固过的通道也不会轻易被湖水冲塌，随身携带潜水面罩和氧气的考古队员们也能在水中生存不短的时间……只要他们不是被立刻淹死，得到救援的概率就会非常大。”

　　毕竟南湖市可是白灵的地盘，只要她能及时赶到进行救援，区区湖水想淹死人都难。

　　“……并非把事故率降低到无限接近于零，而是以事故必定会发生为条件提前做好应急准备么……嗯，这样也行。”

　　张翼教授稍微思索了片刻，就爽快点头：

　　“那就按照秦警官你的方法来吧。”

第187章 笨巫女的大机缘

　　张翼教授的考古团队还是那么热爱工作，到达南湖市后他们甚至都不肯先休息一天到处玩玩，当天就要开始工作。

　　秦环玉见状也不好偷懒，像上一次一样，带着一支武警小队给考古队伍当护卫。

　　距离南湖湖岸大约200米的一处地方，很快就被建筑工程常用的铁皮围挡给围了起来，各种工程车往里面开。

　　在地下打隧道，按理来说用盾构机才是最效率的，但盾构机在挖掘时很容易对古迹造成破坏，所以只能用普通挖掘机来挖，甚至在靠近预估中的古城遗迹范围时，还需要考古队手动挖掘。

　　这样子挖掘稳是很稳，就是进度不快，预计至少要5天左右考古队才能真正进入古城遗迹范围。

　　考古队其他人在此期间可以逛逛南湖市的图书馆或者周边村庄，走访祖祖辈辈定居在此的人，搜集可能会对考古工作有帮助的情报。

　　秦环玉就不行了，作为考古工作的安保负责人，她必须待在现场。

　　不过工作现场的前期也没秦环玉什么事，就是普通的挖掘工作，工地里灰还很大，每个人天天都灰头土脸的。

　　就连爱美大过天的秦环玉，这几天没怎么打扮，天天都穿着一套很耐脏的工作服，头戴小黄帽。

　　一周后，在三支工程队伍日夜不休的轮班挖掘下，通往南湖湖底下方的通道终于挖的差不多了，通道内也按照秦环玉的方案用钢筋和金属板做了加固措施，确保即使湖底被穿湖水倒灌，通道也不会轻易坍塌。

　　接下来就是工作重点了，为了避免贵重的古城遗迹被破坏，挖掘不能再上任何机器，也不能用普通施工队，需要张冀教授亲自带着他的考古队成员用锄头和铲子一点一点挖。

　　施工队只负责在考古队挖出通道后用钢筋和金属板进行加固，秦环玉则带着武警们护卫考古队，对付大多数考古工作中都会出现的各种机关陷阱或非人存在。

　　这个工作的进度就比较慢了，一天能挖掘过30米就算大胜利。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考古目标是古城遗迹而非古墓，秦环玉全神贯注的护卫了考古队们好几天，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那些探索古墓时经常会遇到的僵尸、怪虫、大老鼠和机关兽什么的一个都没有出现。

　　“教授教授！我这边有收获了！”

　　随着一名研究生突然难掩激动的呼喊声，这次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月的考古工作终于有了发现。

　　穿着战甲的秦环玉第一个冲了过去，不仅阻止了考古队中有些急于靠近的其他人，还把有发现那名研究生也拉到了身后，同时用数理魔眼和灵素探测器进行检查。

　　被新挖出来的所谓发现，看上去应该是一座古建筑的地基部分，即使已经过去了数千年，也能看出来是一块经过加工的石砖，砖面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图案。

　　石砖的物理参数一切正常，灵素浓度在安全范围内，四周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基本可以确认为安全。

　　秦环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给张冀教授打眼色，示意他可以过来进行考古工作了。

　　“……嗯，确实是炎黄争霸年代的古迹，我曾经在那个时代的古墓里见过这种风格的石画。”

　　张冀教授不愧是考古界权威，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了没多久，就很肯定的下了判断，语气兴奋：

　　“那个时代虽然有很多超凡者，但生产力依旧相当落后，能用这种石砖建造房子的城市，一定是当时的大城市！咱们这次要有大收获啦！”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考古队每天都有发现。

　　他们发现了古城的城墙遗迹，和后来那种方正的城墙不同，这座古城的城墙基本是个椭圆形。

　　城池面积也不大，城中心距离最远的城墙也不超过千米，放到现在还不如一个街区大，但在那个时代就绝对算的上大城市了。

　　这些天考古队不仅每天都有新发现，工作也顺利的不可思议，湖底的土层没有因为任何意外发生湖水倒灌，古城遗迹里也没有任何游荡的孤魂野鬼或其他超凡存在，秦环玉和武警们天天在现场都跟混子一样。

　　而今天，考古队终于挖掘到了古城遗迹的中心，这里是当年城市统治者住的地方，不仅发现了祭祖用的宗祠，还有古代超凡者们做法让城市风调雨顺的祭坛。

　　这些地方都是很容易出现超凡存在的场所，哪怕已经安全了1个多月的秦环玉也没大意，对宗祠和祭坛都进行了仔细检查。

　　宗祠里并没有鬼魂存在……以前或许有，但城市覆灭了几千年的现在估计早就魂飞魄散了。

　　祭坛的灵素浓度倒是超过了安全线，不过秦环玉仔细检查后，就发现祭坛这边也没什么危险。过高的灵素浓度是祭坛本身的特性，这里还保存着一个相对完好的上古法阵，和更加清晰的壁画。

　　这次壁画上的内容就很好懂了，画的应该是祭祀流程，当年城市里的居民通过向一只异兽献上美酒美食，来祈求风调雨顺。

　　那只被供奉的异兽，模样还挺奇怪的，秦环玉第一眼看去时还以为是一条蛟龙，又仔细看了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蛟龙。

　　这只异兽没有蛟龙身上的鳞片，头上也没龙角，更像是一只长着蛇头的大泥鳅，但它还有一双鸟类的羽翼。

　　“这个……好像是一只羽蛇？”

　　张冀教授自己也是超凡者，算是艺高人胆大，跟在秦环玉身边同样观察着那座祭坛，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白鹰洲中部的古代失落文明中，就有羽蛇崇拜文化，那里也发掘出过许多和羽蛇相关的古物。没想到我们圣周国古代竟然也有崇拜羽蛇神的城市，这个发现一旦确定并公布，绝对可以震惊世界！”

　　“原来是羽蛇啊。”

　　秦环玉被张冀教授这么一说，也想了起来。

　　在白鹰洲中部的古代失落文明中，羽蛇神就是带来雨季的丰收神，向它供奉祈求风调雨顺同样合情合理，它的职能和圣周国古代崇拜的蛟龙神龙其实差不多。

　　这确实是一个大发现，在秦环玉确定了祭坛也没有危险后，考古队的其他人也都来到祭坛这边，兴奋的到处查看，还拿出设备拍照。

　　之后几天，考古队都对古城遗迹的中心进行了细致勘探和挖掘，又发现了许多贵重的文物。

　　这座城市还真是一座搞羽蛇崇拜的城市，最起码统治阶层是，在城中心区域不断出土的那些古代陶器、铜器和玉器上，经常可以看到精雕细琢的羽蛇画像，这在当时似乎是一种潮流。

　　此时季节已经进入深冬，再过20多天，就是圣周国每年自古以来最盛大的节日，新春了。

　　不少人都开始为过佳节做准备，但考古队似乎是已经做好了要留在考古现场过节的打算，丝毫没有回去休息的意思。

　　秦环玉颇为无奈，但职责所在，也只能陪着一起加班。

　　就在秦环玉也做好了在古城遗迹里过年的准备时，来自404调查局高层的一道命令，改变了她的计划。

　　调查局高层直接下令让白灵暂时停止了对‘幕后黑手’的调查，来接替秦环玉的工作，负责考古队的安保。而秦环玉则是触发了她身为特别巡查使的职责，有一个乙级案件需要她去紧急处理……并非是其他的巡查使没有时间，而是这个案件在空闲的巡查使里只有她能去办。

　　坐在前往目的地的飞机上，秦环玉快速浏览了案件资料。

　　案件的发生地在青州，当地负责的调查员也算是老熟人了，就是笨蛋巫女袁白雪，正是她向调查局申请的支援，还在申请报告中点名了最好是让秦环玉去帮忙。

　　这并非因为两人的私人关系，事实上秦环玉看过案件资料后，也觉得自己来接受这个案子是最合适的。

　　最初的事发是在大约一周前，青州府突然出现强对流天气，强度和台风登陆差不多，狂风暴雨对城市一阵蹂躏，造成了不少破坏，还有极少数倒霉蛋不幸伤亡。

　　如果是夏天，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青州距离大海不远，每年都会经历台风登陆，大家也习惯了。

　　问题这可是冬天，还是深冬，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台风强度的强对流天气，甚至还伴随雷阵雨？这可是真正的冬雷震震了。

　　也就是因为季节不对，当地居民猝不及防，才会出现损失，正常来说这边的本地人是不怕台风的。

　　不仅如此，这种强对流天气引发的暴雨还不是一两天，而是持续了一周多到现在仍然没有结束，总降水量已经超过700毫升，现在青州城城内内涝严重，好多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都被淹了，超过5万辆汽车泡水报废，财物损失惨重。

　　而青州城附近的其他地区，这几天的天气也一反常态，温度很高且空气干燥，明明是深冬的季节，却比盛夏还要炎热干旱，大街上再次出现了穿着短裙和短裤的人们。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在青州城反常强对流天气出现的第二天，作为当地调查员的袁白雪就对此展开了调查。

　　袁白雪虽然脑子笨，在樱花州修行时还被其他巫女骗着玩了个爽，但她的法术天赋还是很高的，也在樱花州神社学到了巫女的真本事。

　　比如说感知地脉和自然的流动。

　　依靠这个能力，袁白雪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发现了异常的源头，那里在她的感知中就像是人类身上的恶性肿瘤一样明显。

　　异常源头位于青州城北边空中大约1500米的地方，是一个直径超过300米的风暴云团，也是气候最恶劣的地方，狂风和雷暴从不停歇。

　　那里还有非常浓郁的灵素浓度，绝对属于超凡现象。

　　发现异常的风暴云团后，袁白雪并没有第一时间请求援助，而是想要尝试着自己解决……她太想立功了。

　　为了搞清楚风暴云团的秘密，袁白雪联系了青州当地驻军，希望得到空军的帮助，毕竟她自己不会飞。

　　军方本就有全力协助调查员解决超凡灾害的职责，青州当地驻军当然不会拒绝袁白雪，鼎力相助。

　　他们先是派出了多架无人机想要靠近风暴云团探索，但失败了，云团附近的风速太高还有雷暴，无人机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

　　没办法，青州驻军又出动了最先进的载人战机，这种战机可以在最恶劣的天气中正常执行作战任务，按说是不怕狂风和雷暴的。

　　然而涉及了超凡力量的风暴，又岂是自然界的普通风暴能比？

　　最先进的战机也失败了。

　　在一下子损失了两架最先进的战机且牺牲了2名优秀的飞行员后，袁白雪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她只是有点蠢和贪功，人还是很善良的，为牺牲的两名飞行员感到非常难过和懊悔，几乎是全程哭着写完了申请支援的报告。

　　“……”

　　看完案件资料的秦环玉皱了皱眉，直觉有些不太对劲。

　　袁白雪的表现从逻辑上来说没什么问题，符合她的性格特点，但秦环玉就是感觉不对劲儿。

　　至少，袁白雪还有什么线索瞒着没有上报，而这很可能才是她会指名让秦环玉来支援的主要原因。

　　现在青州城的天气依旧非常恶劣，秦环玉搭乘的军机也不敢靠近，降落在了距离青州城还有150多公里的另一个机场。

　　下了飞机后，秦环玉又登上青州方面派来接她的汽车，以近乎全程200公里的时速狂飙，终于赶到了青州城。

　　很惨。

　　这是秦环玉进入青州城后的第一印象。

　　情况比资料中写的更加严重，连续一周的持续暴雨，已经让青州城内找不到一块露出水面的地面，大多数地方的水深都可以过腰，少数地势低的地方水深已经接近3米，居民楼的一楼都被淹了。

　　现在整个城市都已经完全停滞，人们都躲在家里避雨，生活物资全靠开着快艇的士兵们运送。

　　这暴雨要是再这样持续下去，青州城彻底完蛋都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