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手办
诚海的反应就有点古怪了，这花和尚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但他似乎很不想说，也不想对秦环玉撒谎。
所以纠结了好一会儿后，诚海只能这样回答：
“抱歉，这件事我确实能猜到大概，但涉及到一些师门的事，我实在不方便直言透漏……秦警官不妨去问问巡查使零大人，她或许会把这其中的奥妙为你指点一二。”
“问零姐姐么……行吧，那我试试。”
秦环玉看出了诚海的难处，也没逼他。
之前在白灵家里一起特训那段时间，还是让秦环玉对这个花和尚有了些了解的。
这个花和尚很好说话，也非常固执。
不涉及底线的事，花和尚都非常爽快，经常愿意无偿提供帮助。
但不能让步的事，花和尚也是寸步不让，怎么商量都没用，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毫无疑问，涉及师门石林寺的事，就是花和尚不能让步的事，秦环玉就算逼他也没用。
不过花和尚也给秦环玉指了个方向，让她去问问零。
零自从在南湖市和11小队分别后，就去了南洋州打野人，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这种事新闻上肯定不会报道。
于是秦环玉就先给零发了条信息：
【零姐姐？忙嘛？小妹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消息很快就变成了已读，但零并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还是视频电话。
秦环玉点击接听键，就看到手机上出现一副画面，首先映入眼帘的当然还是金发碧眼的美艳修女，其次才是她身后的房间。
那是一间木质的和风屋子，可以看到经典的推拉门和小木桌，桌上还摆着一壶酒。
“零姐姐你这是又跑樱花州去了？南洋州的野人打完了？没遇到什么麻烦吧？”秦环玉先是好奇而关切的问了几句。
“嗯，来樱花州见个朋友，顺便处理一个度假等级的轻松案件。”
零应该是先把手机在桌上找了个地方固定好，接着就一边自己倒着酒喝一边笑着道：
“至于南洋州的野人……哼哼，不过就是一个孤魂野鬼靠忽悠得到了一个野人部落的供奉，有了点法力就想要搞事。我已经把那个孤魂野鬼和被它用邪术强化的几个野人祭祀全干掉了，野人的聚居地也被当地军队用火箭弹炸平。虽然还有极少数野人逃进了山林里打游击，但那就是当地驻军的任务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得到了原始部落供奉的野生灵体作祟么……”
秦环玉立刻就听明白了零话里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种事情在调查局的卷宗记录里，也不算少数。
那些山野里的原始部落比较愚昧，见到点超凡存在就喜欢当做神灵供奉起来，把原本无害的东西也变得危险起来。
为此调查局和军方一直都有激进派提议，干脆来几次大清扫，把山野里那些原始部落都灭掉，根除隐患。
但很多圣母派的政治家不同意，尤其是国外的政治家，都说这么做太残忍了，野人也是人，不能因为他们愚昧就歧视他们巴拉巴拉的。
国内的反对者同样不少，但基本都是搞文化研究的，他们认为适当保留一些原始部落存在，对文明和文化都是有益的。
所以这件事到现在也还在拖着，每年也都会有人因为野人部落的愚昧而遇害。
第86章 裂开了
“好了，别想那些臭烘烘的野人啦~~”
见秦环玉这边明显有些跑神，零就笑着叫了她一声，又喝了口酒，声音中带着几丝醉意和妩媚：
“说吧，小笨蛋你又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姐姐教你？”
“是这样的啦……零姐姐~~”
秦环玉没有隐瞒，快速把古墓陪葬品丢失的事情，和调查局古怪的态度说了一遍。
“这件事啊……”
零明显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内情，显的有些犹豫和纠结，连已经送到嘴边的酒都不喝了，站起身在房间内走了好几圈，高跟鞋踩着木质地板发出了很好听的声音。
片刻后，零重新坐回原位，对着手机镜头吐了口酒气：
“我自然是明白内幕的，不过有些事你现在的权限不够，我还不能给你详细讲……我只能给你讲讲可以讲的事，剩下的你自己猜，猜到多少就和我没关系了，明白么？”
“这……也行吧。”
秦环玉其实是有点不太满意的，但稍微说点让自己猜，肯定还是比什么都不说要强的多，她只能嘟着嘴点头答应。
“放心啦。”
零见状就有些好笑的安慰了一句：
“以你的本事和出身，只要好好工作别犯错，将来肯定能升到巡查使的位置，搞不好连副局长都有可能，你迟早什么都会知道……而且我当初刚成为调查员的时候，可没有贴心大姐姐给我透漏这些消息呢。”
“呜姆……”
秦环玉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连忙露出笑脸：
“那就多谢零姐姐啦……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以前看过武侠小说么？或者是武侠电视剧也行。”
零却先反问了一个似乎毫无关联的问题。
秦环玉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回答：
“看过。”
“那你应该知道，很多武侠小说中都有所谓的江湖，每个江湖上都有一批所谓的侠义人士。”
零重新开始喝酒，意味深长的继续道：
“这些侠义人士其实也算忠君爱国，甚至经常在一些官府顾及不到的地方伸张正义、惩奸除恶。不过他们也大都我行我素，目无法纪，对官府的人相当鄙夷。”
“嗯，这是很多武侠题材作品的共通设定。”
秦环玉点点头，眉毛却逐渐拧在一起。
‘零姐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我这次偷东西的就是那些江湖人士？可调查局没必要怕那些江湖人士吧？’
‘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秦环玉坐正身体挺了挺胸，没再说话，但表示了自己在认真听，让零继续说。
零还想喝酒，但酒壶已经空了，她只能把酒杯拿在手里转着玩：
“你知道咱们的组织之前叫影楼，后来改制过一次，才有了现在的404调查局……那你知道它为什么改制么？原因我不能说，你权限不够，但你可以猜一猜。”
“想想细节，在影楼变成调查局之前，共有4名一品斩魔卫，但调查局现在只有3名副局长，其中一名还是后来从巡查使升上去的。”
“曾经影楼的斩魔卫遍布四海，现在调查局即使经过了两次扩编也只有15支调查员小队。”
“你……能猜到么？”
“……让我好好想想！”
把零最开始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和后来的暗示结合，秦环玉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有了推测。
影楼变成调查局后，人员一下子少了那么多，说明那次改制很可能不止是改制那么简单，而是发生了分裂。
是理念冲突？还是支持的政治派系不同？
嗯，大概率是某种理念冲突吧，斩魔卫可是一直不参与政治的。
应该就是在卫国战争结束后，影楼内部的理念产生了某种分歧，导致它分成了两大派。
两个派别的矛盾最终无法调和，就裂开了，其中一个派别继续作为官方机构留了下来，就是现在的404调查局。
另一个派别则应该是离开了官方，像武侠小说中的江湖人物一样在民间行动。他们和调查局虽然有某些理念分歧，但还是会像斩魔卫时期一样暗中处理一些超凡事件。有不少调查局难以顾及的超凡事件，很可能就是被这些人暗中解决的。
两个派别分裂不久，核心高层就是曾经的4名一品斩魔卫，他们年轻时并肩作战多年，现在就算有理念不合，些许情分肯定还在，所以双方间肯定是有某种默契的。
甚至那个分裂出去的组织，也得到了皇室的支持，所以调查局才对这个组织的存在设置了情报权限，一般的调查员都不知道。
这样调查局的古怪态度就好理解了，那个窃贼在现场留下白色云雀标记的行为也有了新的解释。
窃贼并非是在挑衅调查局，而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让调查局不要再深入追查这件事了，大家几十年前还都是一个团队呢。
也就是说，秦环玉这次并不是真的被窃贼光顾了，而是被某个同行给抢单了！
把整件事再仔细推敲两边，秦环玉愈发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就把这些猜测都告诉了零，并仔细观察零的神色来求证。
但零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巡查使，还是那副带着点妩媚的醉态，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又白了秦环玉一眼：
“这些可都是你自己胡乱猜测的，跟我没关系哦……嗝！”
那就说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喽？
秦环玉明白了零的意思，顿时笑靥如花，对着手机抛出飞吻：
“我明白了，谢谢零姐姐，爱你！那我就不打扰你休假啦~~”
“嗯嗯，去吧去吧~~”
零摆摆手，又在秦环玉准备切断连线前提醒了一句：
“其实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那些陪葬品2天后交给神都的人就行，之后出什么事都和你无关了。”
“嗯嗯，我知道啦。”
秦环玉又点点头，才把电话挂断。
靠着零的暗示，秦环玉总算是明白了那个窃贼的大概出身，但有一个问题她还是想不明白，反而更疑惑了。
那就是，窃贼就算要偷，又为什么要偷两个没什么用的陪葬品呢？
第87章 藏宝阁
在床上打着滚想了一会儿，秦环玉还是觉得，要搞清楚窃贼真正的行窃动机，就要知道当初影楼两个派别的理念分歧才行。
不过这个理念分歧在调查局应该有一定保密等级，最起码像秦环玉这样刚加入的调查员是没权限知道的。
但所有调查员都没权限知道么？那肯定不是，至少诚海那个花和尚就很了解内幕。
可花和尚也是新人调查员，他的情报权限没道理高过秦环玉和白灵，但他还是通过师门知道了这件内幕，调查局也没管他。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件事有一定的保密等级，但保密等级其实没那么高。
不知道这些事的调查员，调查局不会主动解释，但如果调查员自己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调查局这不会追究。
零肯定也是很清楚这一点，才给出那些暗示的，不然就算她和自己私人关系再好，也不该随意泄露机密情报。
想明白这点，秦环玉立刻眼睛一亮，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打算利用信息差，再去忽悠一波诚海，或许就能知道真相了。
想到就做，把之前在床上滚乱的居家连衣裙和裤袜弄整齐，秦环玉就以很淑女的姿势端坐着，直接给诚海拨了视频电话。
电话响了差不多半分钟，才接通。
另一边应该是诚海自己的禅房，还算幽静大气，就是诚海身后的电脑桌和禅房整体有些不搭。
电脑桌上还是放着熟悉的啤酒、炸鸡和薯条，电脑屏幕上也仍然是小黄油的战败动画，只不过被按下了暂停键……诚海之前没有立刻接电话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呦，花和尚又在炼心修行呢？”
这一幕秦环玉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再没有第一次的惊讶，她很自然的跟诚海打了个招呼，就故作得意道：
“事情我都听零姐姐告诉我了，原来这次偷我东西的人是咱们在江湖上的同行啊……这可真是有趣呢。”
“阿弥陀佛。”
老实的出家人不疑有他，直接叹了口气：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遇上藏宝阁的人，他们和咱们调查局一直都是有默契的，像这种小事，调查局一般不会追究。”
“哦~~原来他们叫藏宝阁啊！”
秦环玉在诚海的目瞪口呆中一拍手，故意用慢动作做恍然状。
“你……你诈我？”
诚海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明显有些恼火，但身为出家人他又没办法说脏话，只能对着秦环玉狠狠双手合十：
“古人云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这句话果然很有道理……秦警官的美貌已经天下无双了。”
“我哪里骗你了？”
秦环玉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辜的眨着眼睛：
“零姐姐确实告诉了我不少事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影楼改制成调查局的真相是分裂了？我早就知道那个组织几十年前就隐入江湖，只是还不知道它的名字而已。”
“善哉善哉。”
花和尚明显不想跟秦环玉多费口舌，就准备挂断视频电话继续玩他的小黄油炼心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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