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女警探案除魔记 第46章

　　小刘就明显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心情了：

　　“这次事情很严重，不仅现场有很多目击者，还被人拍下高清视频上传到了网络……局里网络安全科的人想要删除那些视频，却发现根本就删不干净！这次的事件很古怪，也很严重！”

　　“什么？怎么会这样？”

　　秦环玉也笑不出来了。

　　对于404调查局来说，除了遭遇那些顶级的怪诞外，最严重的事件就莫过于超凡力量的存在对普通民众曝光了……很多时候这种事情要比那种有上千人遇难的超凡灾害更难处理，后果也更加严重。

　　“我立刻就去警局，等我！”

　　挂断电话，秦环玉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装备，就骑着摩托车风风火火赶到了白光市警局。

　　小刘早就在等她，立刻带她去办公室先看了一个视频。

　　视频左上角还有某知名网络视频平台的logo，视频内容看上去也像是某个魔幻剧片段剪辑一样。

　　某装饰格调比较暧昧的西餐厅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正在用餐，却见到一个独行男人也走进餐厅。

　　独行男人和这对情侣明显认识，就是情侣中女生的前男友，是被甩的失败者。

　　独行男人一开始没想挑事，就是自己默默坐下点餐，却被情侣中的男性忍不住开口嘲讽，甚至跳脸挑衅。

　　之后，就是那两句现在网络上已经开始有点火的经典台词：

　　“牛排，确实没有全熟这个说法。”

　　“但你可以是全熟的！”

　　啪！

　　在独行男人神态狂傲的响指声中，情侣中的富二代男生瞬间就像是沾了火苗的汽油人，在整个餐厅的尖叫声中燃烧起来，完全没有挣扎的机会就倒下了，几秒内就没了生命气息，隔着屏幕都仿佛能闻到肉香味。

　　他确实被烧成了全熟，还熟透了。

　　而等餐厅里被吓坏的其他人反应过来报警时，那个独行男人和情侣中的女生早就不知所踪了。

　　“……你不会打算告诉我，这不是什么新拍的烂片电影，而是真正发生的事吧？就在咱们白光市？”

　　看完视频，秦环玉脸色很难看的问。

　　“我也想说这不过就是个烂片电影，但它真的不是。”

　　小刘很无奈的苦笑：

　　“这就是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死者尸体现在还在尸检，那家西餐厅也暂时被查封，接受痕检员的检查。”

　　“啧，真是麻烦。”

　　秦环玉咂了下嘴，就再次打开视频，却没有看视频的内容，而是指着视频右上角的logo：

　　“这段视频在上传后有多少流量？现在视频已经完成封杀了么？”

　　“这……”

　　小刘的笑容更苦，额头上甚至冒出冷汗：

　　“视频的流量很大，它是同时出现在好多个热门网络视频平台的，还都上了首页推荐……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保守估计也至少有数百万的流量了。”

　　“一开始大多数人都不怎么相信，以为是剪辑的电影片段，但背景里那家西餐厅是个全国连锁店，在年轻人中还有挺有名气的，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

　　“再加上案发时现场就有不少人，虽然我们得到消息后就立刻开始进行情报管控让他们签署保密协议，但还是已经有不少人把亲身经历或拍下的照片发到了网上……现在大家基本都知道这是真事了。”

　　“至于封杀视频……我们也失败了，就算有那些网络平台的运营公司配合我们，也很难将所有视频全部删完……删一个就会再有10个人上传，无穷无尽啊。”

　　“那你们就不会把上传者的IP也直接封了么？以网络安全科的技术不会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吧？”

　　秦环玉很不满的瞪了小刘一眼，接着没管小刘眼神中的委屈，直接摆了摆手掏出手机：

　　“算了，我亲自问问小绫那丫头。”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可以清楚听到另一边电脑全功率运转时散热风扇的呼呼声，和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

　　“玉妈妈你是要问那个烤人排事件，对吧？别催了别催了，我正在追查那些视频上传者的地址，这次有点棘手哇。”

　　没等秦环玉开口问，端木绫就主动汇报了目前的情况。

　　“连小绫你都觉得棘手？”

　　秦环玉有些意外：

　　“是对方也有很厉害的黑客在么？我可以叫市局网络安全科的人全都给你打下手，给你配置研究所级别的先进设备，甚至我亲自人机直连给你提供充足算力！你有没有把握击溃对方？”

　　“不，这不是黑客的问题，玉妈妈就算给我再多人手再先进的设备和再多算力也没用的！”

　　端木绫还在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声音则颇为气恼：

　　“那些上传视频的家伙手段相当粗糙，完全可以说是外行人，只是他们的准备非常充分！”

　　“他们的准备很充分？什么意思？”

　　秦环玉有些不解的问。

　　“上传这些视频的不是新注册用户也不是固定地址，而全都是那些视频平台的正常用户，登陆地址也全国哪里都有。”

　　端木绫耐心解释道：

　　“不过登录地址是假的，上传者应该是挂了代理，那些正常用户则应该是密码泄露了……也就是说，对手早就预判了我们的反应，他们提前盗取了大量这些视频平台正常用户的账号，目前正在用那些被盗的账号不断发布这段视频。”

　　“真正的登录地址我正在查，代理早就被我攻破了，对方用的遮掩技术也非常粗糙，在我看来不堪一击……但奇怪的是那个真实登录地址竟然完全不存在！”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对方的技术和我之间已经是云泥之别，给我再好的设备和再高的算力也没用。要么就是那个地址是一个真正的‘幽灵地址’，确实不存在于现实。”

　　“真正的幽灵地址么……这可麻烦了。”

　　秦环玉好看的眉头更加紧皱起来。

　　对调查局来说，能干涉网络和舆论的超凡力量，是非常棘手的，这次的案件很可能会上升到乙级案件！

　　稍微想了想，秦环玉又对着电话问：

　　“那小绫你觉得该如何做才能彻底封杀那段视频？”

　　“办法其实很简单，但很难做到，或者说几乎不可能做到。”

　　端木绫不假思索的回答：

　　“让那些网络视频平台全部暂停运营把服务器关了，或者把所有在线用户全都暂时封禁，来一个大静默就可以了。”

　　“这……”

　　这样搞确实动静太大，就算调查员的权限很高，秦环玉也不可能立刻就答应下来，她思索了一下又问：

　　“小绫你能不能试着找一下那些被盗号用户的规律？让那些网络视频平台根据规律只封禁部分用户？”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个办法嘛，玉妈妈？我早就试着找过啦，还尝试了好几套算法，但结果就是没有任何规律。那些网络视频平台的所有在线用户都有被盗号的可能，只封禁部分用户是封杀不了那个视频的！”

　　端木绫的语气相当肯定。

　　“……我明白了。”

　　秦环玉对端木绫的技术还是信任的，她说不行应该就真的不行，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只能换一条路。

　　“要不我们就向上级打个报告？”

　　一直在旁听两人电话的小刘此时试探着问秦环玉：

　　“那几个网络视频平台虽然影响力很大，但只要官方强压，他们肯定还是不敢违抗的，让他们关服务器他们就得关，让他们把所有在线用户封禁他们就得封禁。”

　　“不行的。”

　　秦环玉很果断的摇头否定：

　　“影响太大了，咱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而且也没用的，官方强压封杀那段视频，不反而证明了那段视频很可能是真的么？民众们就算嘴上不敢多说，心里也会这样想的，结果就是会有很多人从心底相信超凡力量真的存在，那些溢出的想法和思绪又会制造出更多怪诞！”

　　“那……那怎么办啊，玉姐？”

　　小刘彻底没了主意。

　　“管控舆论犹如治水，堵不如疏……既然这段视频已经流传开来，那就不要刻意封杀了。”

　　秦环玉说着再次打开那段视频，快放着看了一遍：

　　“一个响指就让对方起火被烤熟，未必只有超凡力量能做到，先进的科学技术也是可以的……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找一些科普名人，从科学角度分析这件事，让大家相信这是科学现象就行。”

　　“超凡力量虽然令人向往，但很多人其实都是叶公好龙，他们都不想在夜晚真正遭遇鬼怪，也会认为唯物的世界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只要有符合逻辑的科学解释，大多数人都是会相信的。”

　　“恰好我就认识一个很有名气的科普主播，我会让她帮忙带头，小刘你也多联系一些人紧随其后即可。记得让那些人都签署保密协议，继续当网红赚大钱和被全网封杀蹲大牢，他们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是，玉姐！”

　　听秦环玉这么快就拿出了可行方案，小刘眼神亮的炽热，立刻就恢复了全部信心，领命出门去执行了。

　　秦环玉则又拿起刚才没有挂断的电话：

　　“你也都听到了吧，小绫？视频的事你先不用管了，继续盯着那个所谓的幽灵地址，有什么异变记得随时通知我！做的好我给你奖金，敢偷懒我就扣你的零花钱！”

　　“遵命，玉妈妈！”

　　给小刘和端木绫都安排好任务后，秦环玉才给白灵去了电话，请求白灵以她网红女主播的身份帮忙。

　　没想到英雄所见略同，在秦环玉找白灵帮忙之前，白灵就已经在打算解决这件事了，思路也和秦环玉的想法如出一辙，且已经做好了准备，很快就可以开始科普直播。

　　秦环玉想了想，又让人通知了一下那几个网络视频平台，等知名科普女主播【白娘娘】开播的时候，务必要把她的直播在首页置顶推荐，最好是强制所有在线用户必须观看，充什么会员都关不掉的那种。

　　和暂时关闭服务器或封禁所有在线用户相比，只是强推一个女主播这种事无疑简单多了，几个网络视频平台都爽快答应。

　　做出了这些紧急应对措施的决定后，秦环玉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没有急着立刻去现场，而是又一次打开那段视频，逐帧逐帧的仔细观看起来。

　　总觉得视频中那主角三人组有些眼熟，秦环玉仔细回忆后，才想起来之前确实见过他们一次。

　　是嫉妒化身案庆功宴的时候，当时在金凯利的自助餐餐厅，视频里的小情侣也出现过，那次女生的前男友也找上门了……哦，准确说当时还是女生的现男友，是女生和别的男人幽会被抓包了。

　　女生本来是有些羞愧的，可惜那个男人当时太生气，说话太难听，结果把女生给惹火了，使女生当场把他甩了，正式投入富二代怀抱……当时那个男生还在餐厅里成为笑柄。

　　没想到这才几个月过去，双方实力就发生反转，得到超凡力量的穷小子一个响指就把富二代秒杀了，还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秦环玉不由又想到了前些天她刚解决的那个案子，那个案子也是一个男生在女友被人牛走后，获得超凡力量干掉了牛头人，只不过在他想把前女友也干掉时，被秦环玉一枪秒了。

　　如此像的前因后果，很难让人不认为两个案子没有关系，赋予复仇者超凡力量的，大概率是同一个存在，也是这系列案件的真正目标。

　　在脑海里捋顺这些逻辑后，秦环玉再次给调查局写了一份报告，申请支援和让调查局重视此事，之后才去西餐厅勘察现场。

　　现场其实已经被痕检员们检查过了，秦环玉过来主要就是看一下痕检员们的勘察报告，再检测一下现场的灵素残留。

　　灵素残留是有的，那个放火者坐过的位置上灵素残留最多，毫无疑问他已经是超凡者了。

　　火焰当时烧的很大，那个富二代完全变成了火人，那种火焰按说扩散后将整个餐厅烧毁都不奇怪。

　　但事实是餐厅里的其他人都没事，甚至那个富二代坐的木头椅子都只有轻微灼烧痕迹，似乎火焰所有的热量都烧在了富二代身上。

　　‘能隔空将人体点燃，还能精准控制灵素火焰么？’

　　秦环玉将这些发现都默默记在心里，这些情报对之后抓捕放火者的战斗都非常重要。

　　那段视频在富二代被烧成全熟时就结束了，秦环玉又查看了当时现场所有用餐者和服务生的口供。

　　这些见证者的描述都能互相印证，内容也和视频差不多。

　　唯一一点比较奇怪的地方，就是谁也不记得那个放火者和他的前女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记得他们是如何离开的，更别说他们离开后去了哪个方向。

　　秦环玉尝试调看餐厅的监控，但餐厅监控不知何时坏掉了，别说案发时的情况，连以前的录像都没了。

　　秦环玉又问了餐厅一楼大门旁边小超市的老板，也查看了小超市对着门口的监控录像，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别说放火者什么时候离开了，小超市的监控甚至连放火者什么时候进入的餐厅都不知道。

　　“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没用么……等等，监控录像？”

　　回到餐厅里的秦环玉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掏出手机，再一次打开那段网络上流传的视频，边看边和餐厅做对比。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疑点。

　　网络视频中拍摄下放火者大烤人排那一幕的视角，和餐厅里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完全不同，那段视频并非是监控摄像头所拍。

　　而现场所有的用餐者和服务生，都在案发后很快被情报管控，手机里偷拍的照片和视频也都强制删除了。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明显是一个突发事件，除了预谋者本人外，谁会正好把整个事件的全过程都拍摄下来？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放火者当时还有一个同伙在餐厅里，是TA拍下了事件的全过程，并用大量盗取的账号上传各大视频平台……TA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想到这，秦环玉立刻就根据视频的视角，反向计算出了拍摄者当时在餐厅的位置。

　　果然，那里也有一张很适合情侣约会的餐桌，坐在那里用手机正好可以将整个事发过程高清拍摄！

　　秦环玉连忙又让警员们把当时在场的餐厅服务生都叫了过来，亲自询问她们对那个位置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