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女警探案除魔记 第9章

　　“这……这个……”

　　假小子女警立刻就蔫了下来，两个拳头并在一起，下意识的用大拇指不断碰撞，很是不好意思道：

　　“优等生大小姐和差生辣妹明面上互相看不顺眼，实际上却是好朋友还很亲密这种事，不是很浪漫么？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好家伙，你还偷偷嗑了她们俩的CP是吧？”

　　秦环玉更无语的瞪着假小子女警：

　　“你也知道会有那种剧情的都是小说，你……”

　　她正想好好说教假小子女警两句，却突然听到病房外面传来了一阵很嘈杂的脚步声。

　　是钱梦瑶4个哥哥中的3个，在突破拥堵的道路后，终于到了医院。

　　秦环玉稍微思索了一下，暂时没和钱梦瑶的3个哥哥接触，让已经和他们比较熟悉的假小子女警去应付，自己悄悄躲在暗中观察。

　　这兄弟3人年龄跨度还挺大的，最大的今年已经快要40岁了，最小的则才20岁出头。

　　不过他们3人身上倒是没有那种富二代常见的轻浮感，哪怕是最年轻的看起来也颇为成熟稳重，很有商务精英的风度。

　　而且3兄弟长的也都挺帅气，在那种全看颜值不看演技的青春偶像剧里演个路人甲毫无问题。

　　假小子女警在和3兄弟交谈时就时不时脸红一下，甚至说话都会偶尔结巴两句，就像遭遇了美女搭讪的清纯小男生一样。

　　看起来似乎是假小子女警有些吃不消3兄弟的帅气在害羞，但秦环玉觉得更有可能是这家伙在嗑3兄弟的CP……

　　暗中观察了几分钟，秦环玉确认了3兄弟都很正常，对钱梦瑶多多少少都有些真正的关心和在乎，身上也没有超凡力量的痕迹。

　　再加上假小子女警的应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而且这兄弟3人短时间也不会离开病房，秦环玉就先离开了。

　　今天晚上留在医院里好好和钱梦瑶聊聊的打算没变，秦环玉只是想趁着钱梦瑶3个哥哥来探望的功夫，先好好调查一下那个辣妹高中生。

　　有清晰的正脸录像，再配合人脸识别系统和警局的网络数据库，秦环玉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有些吃惊。

　　那个辣妹高中生，可比秦环玉想象中还要坏多了。

第18章 我就是最厉害的

　　资料显示，那个辣妹高中生名叫田甜，今年刚成年，却已经在监狱里吃过一年牢饭了。

　　秦环玉之前猜测的一点没错，田甜完全是钱梦瑶的反面。

　　钱梦瑶在学校里有多优秀，田甜就有多坏。

　　身为一个学生，田甜除了不学习之外，其他不良少女能干的所有事她基本都干过，没干的她也干过。

　　从初中时期起，田甜就霸凌过学校的其他女生，从小学生的手里抢零花钱，跟有钱的中年大叔援助交际，和其他小混混合伙玩仙人跳，还假装购物平台的售后客服搞电信诈骗。

　　最严重的，是田甜在一家夜店里兼职陪酒女的时候，还向客人们推销过某种成瘾性致幻药物。

　　也正是如此，司法部门才彻底对田甜忍无可忍，让当时还是未成年的她吃了一年牢饭。

　　不过田甜确实跟钱梦瑶一个学校，还是同班同学。

　　钱梦瑶今年上高三，高一的时候她有一年时间和田甜相处，高二的时候田甜去吃牢饭了，今年9月份的时候田甜才刚刚出狱。

　　如果她们俩当年真的有什么恩怨，以田甜这样坏的品行，会特意来医院嘲讽钱梦瑶逼她自杀，是完全有可能的。

　　田甜的嫌疑很大。

　　甚至钱梦瑶会遭到超凡力量陷害身败名裂，搞不好都会和田甜这个不良少女有关。

　　不过目前还只是怀疑，如果能想办法让钱梦瑶开口说出实情，或许会对整个案子都有很大帮助。

　　但钱梦瑶的3个哥哥目前仍未离开，不方便秦环玉去找钱梦瑶谈心。

　　于是秦环玉稍作思考，通过警局的关系查到了钱梦瑶那个班班主任的手机号码，直接拨打了过去。

　　在秦环玉表明自己的身份后，那位班主任还是挺配合的，对秦环玉基本上是有问必答，并说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信息。

　　高一的时候，钱梦瑶和田甜竟然做了整整一年的同桌……虽然田甜10天里有至少7天都会翘课，但身为田甜同桌的钱梦瑶仍然是学校里和田甜接触最多的人之一。

　　有不少班主任在排座位时都喜欢这么干，就是让一个好学生和一个差学生坐同桌，幻想着差学生被好学生影响，改邪归正好好学习。

　　钱梦瑶作为同期学生中最优秀的那个，自然就是匹配到了田甜这个最差的学生。

　　不过那位班主任明显要失望了，田甜丝毫没有受到钱梦瑶这个优等生的正面影响，依旧我行我素，在高一暑假就被抓去吃牢饭了。

　　反倒是钱梦瑶这个本该前途无量的顶级优等生，反而做出了援助交际这种田甜才会做的事……看起来就像是被田甜引诱而堕落了一样。

　　当初钱梦瑶的事情刚爆发时，也不知道那位班主任有没有为当年自己排的座位而后悔过？

　　知道钱梦瑶和田甜还当过一年的同桌后，秦环玉的直觉让她对田甜的怀疑就更深了。

　　所以秦环玉毫不犹豫又拨通了小刘的电话，让小刘安排两名警员对田甜进行24小时监视，做好随时抓捕的准备。

　　做好这些安排后又过了大约20分钟，钱梦瑶那3个哥哥才终于依次离开了医院。

　　他们似乎都很理解重度抑郁症患者想要自杀是很正常的事，倒是没有怎么为难假小子女警，还又留下了一笔钱，作为钱梦瑶的医疗费和日常的开销。

　　“……你也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今晚我留在医院里。”

　　看着假小子女警眼眶里那明显的黑色和白眼球上的血丝，秦环玉就让她也回家了，还专门嘱咐了一下病房里的医护人员，让护士们今天晚上没事别去钱梦瑶的病房。

　　就这样，刚才还有不少人的病房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钱梦瑶仍然像之前那样，穿着病号服抱膝蜷腿坐在床头，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表情，像个精致的人偶。

　　秦环玉并没有主动跟钱梦瑶搭话，而是搬过陪护坐的椅子，双脚上下搭着坐在床边，掏出手机静音刷视频。

　　当然，这只是装样子，其实秦环玉根本没怎么关注视频内容，而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钱梦瑶身上，感知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不过秦环玉故意背对着钱梦瑶，没有超凡感知力的钱梦瑶根本看不到秦环玉的真正状态。

　　果然，秦环玉之前救下钱梦瑶的那一波，应该是在钱梦瑶心里留了下不浅的印象，即使是重度抑郁症也没能压制住少女复苏的好奇心。

　　刚开始，钱梦瑶仍然保持着人偶模式，似乎觉得在病房里看着她的人是假小子女警还是秦环玉都无所谓。

　　但不过10多分钟，钱梦瑶就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了秦环玉身上，不断的偷偷打量秦环玉，尤其是对秦环玉之前射出钢索的护腕非常好奇。

　　感受到那明显探求的目光，秦环玉几次装作不经意的回头，钱梦瑶都会连忙把目光收回，继续假装人偶。

　　一次两次还好，七八次之后，钱梦瑶只是抑郁了又不是傻了，还是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早就被发现了……秦环玉完全就是在逗她玩。

　　苍白的脸蛋稍稍红了起来，消瘦的脸颊也鼓了鼓：

　　“警官姐姐真是坏心眼呢！欺负人！”

　　“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休息嘛……而且你也知道你的情况，万一我戳破你的小心思让你恼羞成怒病情加重了该怎么办？”

　　早就在等着钱梦瑶主动开口的秦环玉立刻就放下了手机，靴底发力对着地面轻轻一蹬，她身下的椅子就滑到了钱梦瑶身边。

　　“你对我这件装备很感兴趣？”

　　秦环玉主动把自己戴着护腕的手伸到钱梦瑶眼前，让她仔细看。

　　“……是啊。”

　　钱梦瑶的眼睛迷离了一下，看似是盯着秦环玉的手臂，但明显是在看别的什么：

　　“我出事以来也见过不少警察了，但他们都没有警官姐姐你这么厉害的装备和那么帅气的身手呢……姐姐你应该是相当厉害的警察吧？”

　　“你可以猜的更加大胆一点。”

　　秦环玉轻笑着扬了扬眉毛，丝毫没有谦虚：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整个白光市最厉害的警察？”

第19章 笼中鸟

　　“最厉害的警察么……最厉害……真好哇，真好。”

　　身穿病号服的钱梦瑶还是抱着膝盖蜷腿坐在床头，迷离着眼神有些含糊不清的嘀咕着：

　　“警官姐姐你这么厉害，一定很自由吧？真好哇。我也好想能够像你一样厉害。”

　　“自由？”

　　这个词明显让秦环玉有些好笑，她长筒靴里的脚趾都夹了夹：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自由这个词了……如果说是绝对的自由，那是任何人都没有的，因为人类是群居生物，必须遵守某种秩序，追求绝对自由的下场不是众叛亲离就是粉身碎骨。”

　　“讨厌啦，警官姐姐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讲这些大道理……我只是抑郁了又不是智障了，这些事我当然也懂哎。”

　　钱梦瑶翻了个白眼，一直都给人脆弱、病弱等感觉的她，这一刻竟然有些俏皮和妩媚。

　　可惜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钱梦瑶很快又变成了病弱人偶的样子，又带着几丝文青的忧郁：

　　“我是想问……像警官姐姐你这样才能出众的人，对自己的人生有选择权和规划权么？比如你现在的工作，是你喜欢的么？”

　　“这个啊……”

　　秦环玉撩了撩她的红色长发，又揪了揪腿上的黑丝：

　　“那我应该算是自由的吧……我身上的才能，其实更适合在研究所里当科学家的，但我实在是个坐不住的性格，就有了现在这份工作。”

　　“果然是这样啊……真好呢。”

　　钱梦瑶似乎不怎么意外，只是更忧郁的叹了口气：

　　“那个人真是说的一点不错呢，只有强者才能选择自己更加喜欢的生活方式，弱者只能被支配和随波逐流。”

　　“那个人……”

　　秦环玉稍微用了下脑子，立刻就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那个人是指你父亲吧？你觉得自己的生活不自由，就像是笼子里的小鸟一样，从出生起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啧，这种温室里的大小姐就是很容易得文青病啊，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经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了么？’

　　心里这样想着，秦环玉一时有些犹豫该怎么说，毕竟对方是个随时都可能崩溃的重度抑郁者，受不了什么刺激。

　　“警官姐姐觉得我在无病呻吟？跟那些矫情的文青一样？”

　　钱梦瑶却像是看透了秦环玉的想法，轻轻摇头：

　　“那是警官姐姐你不知道我的真实处境，如果你知道的话……肯定就不会那样想了。”

　　“哦？”

　　秦环玉颇为意外的挑挑眉：

　　“那你就跟姐姐我好好说说？”

　　“那就说说吧……”

　　钱梦瑶表现的很是爽快，或者说有些话她已经憋了很久，今晚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人可以畅所欲言。

　　一个很俗套，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故事。

　　从钱梦瑶最大的哥哥已经快40岁了就不难看出，钱梦瑶出生时她父母已经事业有成，是商界的大人物了。

　　而且那时候钱家的事业算是巅峰期，钱梦瑶父母一心工作，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陪伴钱梦瑶成长。

　　钱梦瑶与其说是被父母养大，不如说是被哥哥们带大的，她每年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足100个小时。

　　这种情况，自然就让钱梦瑶和父母的感情不会太深。

　　更过分的，或者说不出所料的，是钱梦瑶父母培养钱梦瑶的方式完全像在包装一件精美的商品。

　　他们给钱梦瑶找了大量家庭教师，让钱梦瑶从小就严格按照日程学习礼仪、音乐、舞蹈、绘画、侍奉技巧等，打算把钱梦瑶培养成那种完美的名媛大小姐，再作为最棒的联姻工具，为家族获取利益。

　　用钱梦瑶父亲的原话就是，‘身为钱家的女儿，好好服侍你未来的丈夫帮助家族，是你天生的责任。’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钱梦瑶也早就认命了……身为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有几个不需要联姻的？

　　穷小子娶到大小姐终究只是戏剧里的桥段，现实里的婚姻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

　　钱梦瑶想要的自由并不过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自己注定是个联姻工具的命运，她只是想进行一些微不足道的选择，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小小自由。

　　比如学弹钢琴时，钱梦瑶希望能弹自己喜欢的曲子。

　　学舞蹈时，可以跳自己喜欢的风格。

　　学画画时，可以画自己心中的美景。

　　仅此而已，可以算是很卑微的愿望了。

　　然而钱梦瑶还是被无情拒绝了，她父亲的掌控欲非常强，拒绝时也只有一句很冷漠的理由：

　　“你喜欢的那些，你未来的丈夫很难喜欢，是减分项。”

　　从那时起，钱梦瑶基本上就放弃了挣扎，变的像个人偶一样服从一切安排，也成为了外人眼中的超级优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