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活下去 第344章

　　也就是说，将各式各样的可能性封进同一个身体里。

　　这是一道天堑，对人的肉体，心境，精神与意志都提出了近乎苛刻的要求，至少维尔薇再怎么努力，只能巧施美人计拖来方解配合她的后续研究。

　　“但这种特异性也不是没有代价，抛开本身严苛的要求，按理说作为当事人，方解你会逐渐与时空同化，至少也是缺失记忆，进而依附媒介，变得认为自己就是他，她甚至它，因此变得不记得自己是谁，且特别容易忘记事情。”

　　维尔薇带着稍显浮夸的微笑，还是紧紧地抱着方解，展现何为撑爆了伊甸衣服的大魔术师。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方解，多少蕴藏了一丝担忧。

　　“也就是说，我，不是‘我’么。”

　　方解一点也不意外维尔薇的发现，倒是对她的关心颇为受用。

　　果然，在爱莉希雅的影响下哪怕是梅比乌斯人性也相当充沛。

　　而维尔薇更是……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她觉得方解过于坦然了，这难道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我不是我，换做梅比乌斯，可是能记忆体和本体相互下阴招的大事呀。

　　包容万有可不是听上去那么简单的事情，方解付出的……

　　“你想多了，维尔薇博士。这件事早就随着我吞并那么多神骸，那么多死兆厄水中的血罪灵，却没有多少记忆浮现被我有所认知了，我的记忆相当顽固的停留在一个界限之内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

　　类似摆渡人，往往需要一个丽塔来提醒他不是‘他’，才能不迷失在一个个世界泡，即便如此，最后还是分化出了舰长。

　　一千种力量伴随着一千种代价。

　　方解一开始将其视为触碰【虚无】的代价，后来才发现或许答案正好相反，这个不被侵犯的‘界限’才是他的特异性。

　　那之外世界上的他不止一个，彼此之间可以合作，可以冲突，但都消失了，叠合于【虚无】，甚至同化在时空，难以理解就当作【互】那种将自身一分为二融入宇宙，方解也将‘自身’相连，推移，切割，褪去，融化……独留‘方解’。

　　用【互】来形容或许不够恰当，更类似‘比翼鸟’，维尔薇此前都以此仿效，作大死。

　　她能发掘出类似‘圣女之力’都是她撞大运。

　　按理说，她能依靠‘思念’留下一个小维尔薇都是奇迹了。

　　只能说她也是有特异性的，她的特异性就是她提前招呼方解捞人了。

　　方解也不亏，这份福利真不错。

　　全身上下虽然包得严严实实，但根本遮掩不住的巨辱圆臀大维尔薇博士波涛荡漾的碾着方解，赏心悦目至极。

　　就像要用自己的成熟美丽来骗来偷袭一样给足了福利，然后……

　　“那就好，既然你的情绪这么稳定，我也就放心了，接下来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哦，尤其是，不要告诉亲爱的梅比乌斯。”

　　维尔薇本就浮夸的笑容更是多出促狭，她拍拍手，从好多好多维尔薇里，一个新的课题展现在方解面前。

　　仿效他捞人的操作，维尔薇试图……

　　“你是在……打捞梅比乌斯？”

　　方解眼皮直跳，不由伸出手主动搂住自称‘爱’的维尔薇。

　　梅比乌斯知道你搞她吗？

　　众所周知，往世乐土之中的梅比乌斯是记忆体的她，而前文明那位梅比乌斯博士，最后随着普罗米修斯17号一并冲入了‘终焉之茧’，最后的成果就是虚数重整化群的崩坏意志。

　　这一切都被如今的梅比乌斯视为她偷偷蛊惑的结果。

　　随她去吧。

　　大家都觉得首先，梅比乌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落幕，她在憋大的。

　　其次，梅比乌斯就算要‘自杀’，也是受了爱莉希雅的刺激居多。

　　爱莉希雅谢幕前循着虚数通道斩断了‘茧’施加给人类的命运，从此诞生的便都是人类的律者，这种操作怎么说呢。

　　方解总是幻视轮回也不能怪他，哪怕他知道不同的个体都有不同的美，属于他的琪亚娜是一个一个一个需要攻略的小女友，但轮回的事一遍遍上演没错吧。

　　回到眼前，‘爱’的维尔薇依旧被排斥直接进行危险操作，在这里和方解坐一桌……呃，坐他身上不甘的看着卡池再启动。

　　不同于此前呼朋唤友的一起开拓永世乐土，但实际最大的期许是大家各自搭建属于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家。

　　此次，少数具备启动‘卡池’资格的人启动了它，从那片空无的终焉之茧所在的维度，试图唤回一个下落不明的人。

　　这操作……

　　或许是又一次将一个博士发射进‘茧’里。

　　以此探明，就连如今的崩坏意志也难以追溯的，曾经的那位友人结局为何，是否最终化作一潭浅浅的死水。

　　方解也有些紧张的看着，舒缓心情，以及带着难以置信的揉着怀里不早说的维尔薇。

　　可恶的大雷乐土，老登们太卑鄙了。

　　这要是出事了他可不好捞啊，当然，这样他都能捞本就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就像他居然把终焉虫虫从卡池捞了出来。

　　让人不由思考界限之外的时空到底怎么了，或者说这个宇宙是存在方式为何。

　　宇宙整体应当是中性的，以便在外界（宇宙之外）看来，它是无法被（外界）纠正，也无法去纠正（外界）的。

　　这里引用的时间，空间，以及规则，是人可以真正感受（使用生命部分），如实触及（使用物质部分）以及准确理解（使用意识部分）的最上层事物。

　　但方解身上甚至有着超越了能够被探寻的灵魂空无性的特异性。

　　那或许是宇宙之外，一种不依赖于时空，自在可辨的存在。

　　就像时空都是过去的残影，但保存了现有世界全部的意义。

　　反过来也是成立的，这个世界也可以这样描述它:一个永远也看不见正面的背影，或者一个永远也不会终结的梦境。

　　如果生命如同梦境，那生命本身就是梦境。

　　在这样的宇宙中，组成宏观事物的微观元素总是在变化，但宏观事物的连续性并不会因为微观元素的改变而遭到破坏，与之对应的反宇宙，则是一个任何事物一旦出现就死亡的世界，这里只有还未来得及消失的残骸。

　　于是。

　　银河已死，银河已死，银河已死。

　　以此，维尔薇将为她，也为方解求证存在，基于他的类空宇宙。

　　诸般命途连接的类空宇宙不是一个实体，它寄生在其它实体宇宙之上，无论正反，生死，因为它依赖的是可以跨越时空的流（携带特征信息的数集），来对这片宇宙施加控制。

　　也就是方解所涵盖的一切。

　　信息是类空宇宙最重要的组成物，因为灵魂永动，能量无穷尽，世间万物都可以借助空无万用映射而出。

　　没有真正的毁灭，只是中断联系；也没有真正的创造，只是建立联系。

　　如果你把一个苹果丢进空无中，那么空无会立即映射，然后你将得到两个一模一样的苹果，但这两个苹果并不只是外形一样，它们将共享属性，这意味着对其中任何一个苹果施加的作用，都将同时作用于另一个苹果上。

　　相似地，如果你把一个苹果丢进空无之外，宇宙之外，那么苹果将会被吞噬，一种实体和联系的完全毁灭，以致于你根本不记得曾丢了一个苹果，因为不记得，所以你可能已经丢了无数个苹果到世界之外。

　　跨越时空的流动以此实现永劫回归。

　　至此，追溯事物具备的共同特征，仿效的偶像魔法呼唤奇迹。

　　维尔薇是工程家，并不打算以此证明，诸如我们是如同琪亚娜化身终焉之后，活在蓬莱寺九霄体内的圣痕世界的人。

　　那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生死看淡银河人大不了想办法实体化就是，方解都能生出包括不限于‘我独自做梦’的思路。

　　但她也有些难得紧张的等待结果。

　　永世乐土，一个也不能少。

　　梅比乌斯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

　　第二百三十五章帕朵:战绩可查神秘高维下棋男。

　　“失败了，又失败了，到底哪里出了错误，或者哪里才是对的？”

　　从神采飞扬的来嘛来嘛把提前下课的方解骗进来用，到此刻的满脸崩溃，维尔薇扑面一股颓废的气质，那浓重的黑眼圈，外加阴暗的眼神……

　　像个杂鱼。

　　“不，再来一次，我不相信。”

　　嚷嚷着杂鱼台词，看似大姐姐豪放无敌的维尔薇纵然千变万化，依旧保留雌小鬼的一面。

　　指相当……活泼。

　　方解不想说任性。

　　“赶紧起来，年轻人怎么这么没精神，总想着偷懒。我知道保持时空静滞连续加班很辛苦，但你可是方解啊，亲爱的你可以的，我们的实验非常重要……”

　　维尔薇说着说着，突然用手扇风，解开了上身崩的似乎不堪重负的纽扣。

　　“又来……”

　　方解一脸无语，怨念满满，目不斜视。

　　“呼～”

　　干脆脱掉夸张的可以登台演出的盛装松口气，完全不怕被占便宜的维尔薇颤颤的又变得邋遢不少，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那片空无。

　　坦白说，华丽的演出服下方内衣也很华丽，只可惜似乎小了一号……

　　方解收回目光，持续维持纯净的实验环境，连另一端连接‘茧’的通道都无法扰动这片空间，但也仅此而已了，他全没有进去瞧瞧的想法。

　　怕睡觉。

　　“方解，你把咖啡放哪了？”

　　每一次实验都不是没有代价，至少维尔薇这幅修仙的模样对不起融合战士的身体素质，而对于经常熬夜的研究员来说，咖啡是必不可少的伴侣，姬子咖啡更是军用品。

　　很刺激的。

　　方解把收容且不失效的咖啡拿出，目不转睛看着福利，伸手递过去。

　　是豪杰。

　　又一个不把姬子咖啡当回事的豪杰。

　　而从那塞得满满当当，星看了双眼放光的垃圾桶里零零散散的咖啡罐尸体可以得出结论，他们一起研究很久了，全程都在这片空无之外的静滞虚数时空。

　　“谢谢。”

　　维尔薇接过，没敢立刻就喝，而是掉头盯着方解，昂首挺胸，眼神非常非常非常的强势。

　　“不用谢。”

　　方解没好气也是拿起一罐甚至用上罐装的姬子咖啡，和她干杯，自己一饮而尽，给她壮胆。

　　没事，别怕，喝。

　　早些时候方解还有和三月一样黑化，把维尔薇像白露一样药倒然后跑路的企图。

　　现在，他不会天真。

　　环首四顾，本就跟撞了千人律者似的地方如今像是建成了维尔薇城。

　　这个世界，或许是个巨大的花火。

　　黑塔:？

　　没错，就是花火，为了达成目的这也太拼命了。

　　一念及此，也是神色憔悴的方解不由后退半步:“维尔薇博士，我可以走了吧，你这样子咖啡都救不了了，眼下没必要这么拼，或许单纯就是梅比乌斯不想响应你呢，坦白说我不看好你能短时间攻克她的技术壁垒，理论上中间隔着五万年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可是好姐妹，一个也不能少的那种，她必须给我回来，地球发新课题了……”

　　维尔薇不甘的发出杂鱼声，精神一下上来了，或者说斗志，于是加咖啡还能顶一下。

　　用姬子的咖啡来提神，可见维尔薇的疲惫，消耗巨大可以靠方解补，但心累这种疲惫只能依靠安睡洗涤。

　　至于实验，不能说一无所获，对茧的探寻收获巨大，积累了珍贵数据，但……梅比乌斯相关的进度为零。

　　明明追溯方向是她，卡池里出现的全都是‘杂物’，不说都是废物是因为甚至出现了终焉虫虫的珍藏零食，没被次生银翼的布洛妮娅没收掉那种。

　　被方解吃掉了。

　　这不重要！梅比乌斯你跑哪去了？永劫时空中根本找不到你……

　　此事在方解最年轻气盛为所欲为捞崩坏意志的时候亦有记载。

　　方解真的想走了，他不算是一个有耐心的家伙，对重复性工作，直说吧，对当科研民工望而却步。

　　维尔薇拉住他:“你不能走，年轻人这么不能吃苦怎么行，这才哪到哪，为了宝贵的数据积累，我就是再做三天三夜实验也不会累，——新的人格，出来！”

　　话音落下，一个摆着奇妙姿势的大魔术师又闪亮登场，眉飞色舞地给他一个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