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掌柜
“解析过了？”
“从头到尾，彻彻底底。”
李左一扯下嘴角，“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有些东西我想从本人嘴里听到。”安德森做出了一个收剑的姿势，说道：“我可以保证，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我们的对话。”
思索了一阵，李左一点点头：“只是，如果我觉得你有什么企图的话……”
他右手握着纸刀划过置物柜上的花瓶，动作像是个剑客。
“你就会像这个花瓶一样。”
安德森看向完好无损的花瓶。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多盯了一会儿。
什么也没有发生。
李左一收起纸刀，嘴角翘起，十分自信：“花瓶它自己都不知道被切开了。”
安德森叹了口气，但他还是说：“我明白了。”
“唔唔唔，你等我摸它一下——”
李左一拖着尾音，艰难扭腰，伸手要去摸花瓶证明给安德森看。
“还请快点说吧。”安德森感觉头有点痛。
“我说的是真的。”李左一老老实实地躺回床上，说道：“好吧，事情大致就是……”
略去了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没多久就讲完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就是了。
“原来如此。”安德森手捏着下巴，对李左一说道：
“你运气不错，碰到了未完全晋级到大师的超越级莱彻。你发现了它的弱点，并指挥妮姬将其击败。”
这个描述和李左一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会把这件事写进报告里的。”
“你有什么目的？”
李左一可不相信这个人没有自己的心思。
“嗯，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并不是你的敌人。”安德森看了看表，“我五分钟后还有个会，先走了。”
安德森站起身，整理了下军装，还没转身，便听到了瓷器落到地上的声音。
他转头看去，花瓶已经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只是，并不是整个花瓶落到了地上，而是上半，下半仍然好好地在置物柜上。
“切口光滑平整……”安德森走到置物柜前，摸了下那道切口，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反应有点迟钝啊，这个花瓶。”李左一语气有点怒其不争。
“这个花瓶和纸刀，我可以带走吗？”安德森声音都有些颤抖。
“请便。”
在这件事上，李左一倒是显得很大方。
毕竟，这就是普通的纸叠的刀和花瓶，他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出问题来。
见他这么大方将纸刀递过来，安德森怀疑可能什么都检测不出来，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觉得我可以切开。”李左一闭上眼。
“这么简单？”
“简单？”李左一有些落寞地笑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
“……明白了。”
结果，安德森还是带着纸刀和裂开的花瓶离开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李左一病床对着的电视便自动亮了起来。
电视里，黑色的背景上出现了一条音轨。
随着音轨上下波动，冷静理性的平淡女声从电视里传出：
“第一次任务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李左一躺在床上，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半睁开眼：“阿尼克么，嗯，情报到手了。”
阿尼克，管理方舟的人工智能。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尼克才是方舟的主人。
而李左一的第一次任务便是阿尼克安排的。
虽然任务内容只是去地面进行探查，寻找合适架设返回电梯的地方。
但是，借着这次任务，在百年前的建筑里，他发现了以前还没来得及销毁的方舟文件。
一份人员简历。
埃塞尔·布里奇斯，曾经任职人类军队的后勤部门司令。
按照方舟记录，埃塞尔应该死在了人类撤军进方舟前几个月。
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
电视上出现了一个与埃塞尔长相极为相似的人类。
“埃塞尔·布里奇斯，现在是方舟道路管理部门的高级主任。”
“名字都不换……”李左一笑了起来，他又问道：“当初在是否抛弃女神部队的会议上，他也是投了赞成票的一员吧？”
最初的妮姬部队——女神部队，曾经为抵抗莱彻做出了巨大贡献。
在人类败退，撤进方舟的过程中仍然在拼死掩护。
但是，她们却不被允许进入方舟，眼睁睁地看着方舟关闭了大门。
曾经作为人类希望象征的她们，却被某些人类亲手抛弃。
作为她们的指挥官，李左一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她们复仇。
只是他自己也遇到了不少事情，拖到了现在。
“根据会议记录03F-63，是的。”阿尼克给出了回答。
李左一发自肺腑得高兴，“能亲手解决了他们，真好。”
“我有义务提醒您，李左一指挥官。”
阿尼克插话说道：
“埃塞尔·布里奇斯需要被秘密处决的理由是三起巨额贪污案主犯，四起严重渎职罪主要负责人，六起谋杀罪……”
李左一摆摆手：
“我知道，他逃脱了你的裁决，但人工智能的你判断他会对方舟造成威胁，所以需要人清除他。”
“十分感谢您能理解，李左一指挥官。”阿尼克的声音如同电脑般机械淡漠。
“真是冷淡啊~”李左一手放到脑袋下，“我们的关系用不着这样吧，阿尼克妈妈。”
第七章 玛丽安
“我只是你十八岁前的监护人，不是你的亲生母亲。”阿尼克平淡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亲属关系。”
“有一句话叫生恩不如养恩。”李左一肉麻地抱着自己，在床上扭来扭去：“我还记得记忆封闭时，在阿尼克妈妈的怀里的温暖，啊哈~~~”
“根据我的判断，这种行为很恶心，请停下来，李左一指挥官。”
这种时候，阿尼克也仍然十分平静。
“我温柔的阿尼克妈妈去哪里了？”李左一摊手。
“那是只是为了让你正常成长到十八岁而扮演的一个角色。”阿尼克陈述着事实：“参考了人类世俗意义上的好母亲而做出的行为，参考的内容有电影，杂志……”
“真是冷淡。”
李左一看向窗外，眼帘垂下，没有了刚才的闹腾劲。
“十八岁前明明还是个好母亲，十八岁后就成了阿尼克，有时候我在想要不干脆永远也想不起来就好了。”
“我只是忠实地履行了你的计划。”阿尼克说道。
“我知道。”
李左一还想说些什么，阿尼克留下一句‘两分钟后，你曾带队的妮姬即将进入这件病房’，电视屏幕便自动关上。
我曾带队的妮姬？
拉毗？还是阿尼斯？还是……算了。
李左一稍微整理了下，等待着来人。
‘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李左一让自己声音精神些。
一道靓丽的身影应声推门而入，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了不少。
那双深蓝的眼睛扫到了李左一身上，顿时微拧的眉眼舒展开，化作了满满的笑意。
她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整理了下自己的蓝白军装，将左脸颊旁的棕色长发撩到耳后，敬了个礼。
“银枪部队所属，玛丽安，前来探望李左一指挥官。”
“用不着这么死板，放松点就好。”李左一指了下椅子让她坐下，“现在身体还好吗？”
玛丽安是他带上地面的妮姬之一，也为了帮他拖延时间‘牺牲’了自己。
“已经完全好了。”玛丽安淑女地并腿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指挥官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指挥官真的把我们带了回来。谢谢您！”
望着她开朗的笑容，李左一也不由地微笑起来，他锤了锤自己的心脏：“男人，就是要遵守承诺。”
“啊啊~~”玛丽安身体前倾，握住了李左一的手，眼里满是温柔：“指挥官，真的很帅气！”
“哼哼哼，那是当然。”李左一很自然地就接受了玛丽安的夸赞。
“话说回来。”李左一往病房门的方向看去：“MLS-01344、TLA-02912、MLS-04213她们没来吗？”
这三个只有数字编号的量产型妮姬也曾是李左一的队员。
“她们还有其他事情，今天我是连同她们的份一起来探望指挥官。”玛丽安说道。
“是吗？之后再打招呼好了。”李左一点点头，注意到玛丽安脚边放着一个纸袋：“那个，难道是给我的慰问品吗？”
“是的！”玛丽安拿出袋子里的精美包装，“是您之前说一直想要的《抖M女教师堕落二三事3》。”
李左一的眼神犀利了起来，“这个包装，难道是精装版？”
之前在与她一起的任务中，他们曾讨论过各自的喜好，他说喜欢看书，就报了这个书名。
没想到收到了好几个无语的眼神。
“是的！”玛丽安也认真了起来：“本来以为是指挥官开的下流玩笑，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本书。”
“你看了吗？”李左一眯起眼，莫名得严肃。
“是的！”玛丽安瞪大了眼睛，不停地点头：“书名很下流，但是内容却意外得严肃，我看的时候都是直接跳过肉戏，特别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你很明白啊！玛丽安！”李左一激动地捏着拳头：“我那时候就说了，这本书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正如指挥官所说！”玛丽安学着指挥官捏起拳头：“以后指挥官说什么，我都相信！”
“很好，玛丽安！”
“哇——没救了，这个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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