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掌柜
罗珊娜很是时候的抽出腰间的枪递给先生，说道：“这是人类也能用的处刑妮姬的手枪。”
李左一接过，手枪顶在了克拉乌的头顶，刚想扣下扳机，克拉乌忽然说道：“我脖子上的项环是炸弹。”
“小哥！”牡丹立马跑到李左一身前，护着他向后退去。
罗珊娜一把把克拉乌往反方向丢去，又补上一脚踹在她腹部，让她向后滚得更远，离先生也更远些。
樱花也赶到了罗珊娜旁边，再加上李左一身前的牡丹，她们三人组成人墙挡住可能即将袭来的爆炸。
“谁，谁会没事给自己脖子上带炸弹……”克拉乌挣扎着站起来，虚弱地拍了拍身上带血的尘土。
“没事的，她想引爆早引爆了。”李左一拍了拍牡丹僵硬的肩膀，让她不要太紧张，对克拉乌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是被胁迫的？”
“是的，如果我不这么做，脖子上的项环就会爆炸。”克拉乌擦了下鼻血说道。
“是谁给你装的项环？”李左一问道。
“一个你惹不起的人……”克拉乌咧嘴，露出满是血的牙齿，说道：“算是我给你的建议，不要去调查他，或者他们，我劝你直接杀了我，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活下去，不然你会变得不幸。”
“这么为我着想，你又何必特意说出来？”李左一问道。
“距离太近了，要是我死了，项环爆炸波及到你就不好了，指挥官。”克拉乌虽然看不清，但她仍然努力地看向他的方向。
让我看看吧，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杀了我，当一个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指挥官，从此就堕落下去。
还是不杀我，当一个热血青年，无脑冲上去被那帮权贵当狗杀掉，亦或者强行与权贵周旋，结果弄得自己落魄不堪。
‘砰！’枪声响起。
克拉乌感到了自己的左腿失去了支撑，单膝跪了下去。
‘砰！’
随后是右腿，这次她没法保持平衡，直接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幸好她已经将痛觉传感器关闭了，不然她这种痛苦……
“你知道吗？其实你现在算是我的妮姬。”李左一走到了克拉乌身前，“我特意向军部要的。”
“你……”克拉乌不知道他说这个做什么。
“当妮姬被分配到一名指挥官名下时，她的所有行动都只能听从指挥官的命令，其中也似乎也包括传感器。”
克拉乌想抬起头却被他一脚踩了下去。
“克拉乌，打开痛觉传感器。”他冷冷地说道。
“啊啊啊啊——”
顿时，克拉乌惨叫了起来，断裂的鼻梁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左右膝盖更是像是被挖去了一样。
“你摁下起爆按钮的是哪一只手？”李左一摇摇头，“算了……”
克拉乌便感受到自己头上的脚挪开了，但随即，双手便被他狠狠地踩住，不停地拧动，像是用脚拧灭烟头一样。
痛苦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让人难以忍受。
“既然你这么恨我的话……”克拉乌喘着粗气说道：“杀，杀了我……”
“不，我不会亲手杀了你。”李左一挪开脚说道：“我会让方舟AI来审判你，虽然你是被胁迫杀了人，但是杀了两个人，也是会直接判死刑。”
“为什么要这么做？”克拉乌问道。
“就当我对你最后的一点同情。”李左一转身把枪丢给罗珊娜说道：“虽然没什么几率，但你还是祈祷一下自己能在更生馆永远接受改造吧。”
克拉乌略一失神，然后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趴在地上，笑了许久。
“哈，哈哈哈……”
因为她杀了人所以要给她惩罚，但又因为她是被胁迫的，所以不立马杀了她，算是给了她最后的同情……
简直比方舟最有道德的法官还要公正。
只是在她还是人类的时候，外缘区就告诉她，只有不择手段才能活下去，没有人告诉她抢劫，偷窃是不对的；在成为妮姬后，那些大企业又告诉她，只有听话才能活下去，没有人告诉她，随便杀人是不对的。
但最开始的时候，没人告诉她这些事不能做啊……
可这个时候你却跳出来，要惩罚我……哈哈哈哈……
“脑子坏了吗？”李左一低头看着她问道。
“你还真是……让人恶心。但是如果，如果能早点，不，要再早点遇到你的话，我……”克拉乌像是恸哭后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话风一转，说道：“勒蒙，这就是你要找的人的名字。”
‘滴，滴滴……’
像是说出了什么禁忌词汇，她脖子上的项圈开始发出急促的警告声。
在被发觉到不对劲的罗珊娜带离前，李左一听到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没错。”
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死不悔改。
‘嘭——’
爆炸声响起。
……
当烟雾散去，已经躲远了的李左一看到了一具漆黑的躯体。
第七十三章 被全世界抛弃
前哨基地，妮姬宿舍。
‘砰！’
李左一一拍桌子，对着坐在对面的舒恩厉声说道：“舒恩，你怎么解释那些袭击方舟的暴徒被改造所用的技术跟米西利斯有关？还有克拉乌，她是米西利斯的妮姬对吧！”
现在他在审问舒恩，暂时用了无人居住的妮姬房间当审问室。
虽说从克拉乌那里得到了名字，但他也不会真的就直接相信，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先确认。
所以他打算按照既定的流程先吓吓舒恩，让她说些实话。
李左一又从拉毗手里接过一份文件放到桌上，盯着舒恩的眼睛说道：“而且，还是你开发的技术。”
拉毗将桌旁的一道强光灯转向了舒恩，刺得舒恩睁不开眼睛，她手遮着眼睛喊道：“别用这个对着我！废铁！”
李左一把强光灯挪得离她更近了，然后双手撑在桌面上，说道：“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现在你的身份是重大嫌疑人，已经和罪犯没什么两样了。”
“唔……我从来没有让克拉乌做这种事情！还有这个技术是……”舒恩想解释这些技术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但她心情糟糕，语气有点冲。
看着他现在冷着一张脸，其实她心情相当复杂，之前在车上的时候，顶着军部和其他两家企业的压力，说着是站在她这一边，弄得她是十分感动，甚至还红了眼睛，掉了眼泪。
现在这样的情况，虽然她知道他是想让她交代清楚，但是真的有必要这么凶吗？
要是温柔点儿的话，唔……舒恩想起之前他的话。
于是，她快速扫了眼文件上的的内容，随即瞥向一边，又重新低声说道：
“那确实是我的技术，但是那是为了装了义肢的伤者在义肢出现错误，无法用神经控制时，多出来的额外一套体外控制系统。不是用来控制人行为的系统，而且有人大改了其中的运行逻辑，根本就不是我最初设计的状态。”
见她状态稳定下来，李左一也暂时放缓态度，说道：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你没有改过，你就是这套系统的创立者，你比谁都清楚要如何修改它，而且它也并没有上市，一直都在米西利斯的手里，能动的人只有你。”
见情况不妙，舒恩连忙说道：“不是的！它一直都在米西利斯的专利库里面，只要有权限的人都可以……拿，出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稍微愣神片刻，她身体前倾，抓着李左一的衣领激动地说道：“我知道是谁希望我被抓起来了！是勒蒙！就是，就是上次给你颁优秀市民奖的人！绝对就是他！”
勒蒙，又是这个名字……李左一问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勒蒙是我母亲的弟弟，我父母因病去世，如果没有我的话，那么继承米西利斯的应该是他。”舒恩咬牙说道：“他一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当上CEO记恨我！”
单纯的家族纠纷，跟地下银行无关吗……李左一仍持有怀疑，说道：“你说的我暂时清楚了，这两天你先住在这里吧，哪儿也不准去。”
“我，我知道了。”舒恩坐回了床上，她又喊住他，有些扭捏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查出来我是无辜的，你会帮我吗？”
虽然已经在车上知晓了他的答案，但是她还是想亲耳听到他的回答。
“会，但前提是你真的是被陷害的。”李左一说道。
“……谢谢。”
李左一第一次见到舒恩乖巧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出了门后，他嘱咐拉毗，让她选几名妮姬一起看守这里。
他不希望舒恩又被某些人给杀了。
这时，阿尼斯又来通知她，露易丝过来了。
走出妮姬宿舍，回到指挥中心，李左一见到了一身军装，满脸愁容的露易丝。
“让我猜猜，你家希望我早点跟舒恩撇清关系是吗？”李左一直截了当地说道。
“不仅仅是我家，是整个军部的意思。”露易丝肩膀一松，无奈地挤出笑容说道:“但是，你是不会放弃她的，对吧？”
不只是安德森，现在就连整个军部都放弃舒恩了么……
军部，极乐净土，泰特拉，还有上层的权贵们都或主动或被动地看着舒恩掉入深渊，就连大部分民众都指望着能看到一场上层贵族跌入尘埃的好戏，现在看看米西利斯‘蒸蒸日上’的股价就知道了。
你被全世界给抛弃了，舒恩，而且你也太没有人缘了吧……李左一坐回自己的位置，靠着椅背发出有些疲惫的叹息。
“因为，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在这一方面你都没有变，虽然你上了军校后，就好像更……。”
露易丝不再说下去，她倚在他的桌边，双手撑着桌面，稍稍低头侧眼看着他，说道：
“但是你打算之后该怎么办？等政府给的期限过了，你就必须把她交出去。虽然这话可能会让你不舒服，但是我也觉得还是不要和舒恩扯上关系比较好。”
李左一抱胸点头。
他也清楚这一点，如果将舒恩交给警察，那她这辈子都不用出来了。
那些眼睛绿得发光的权贵们就等着舒恩入狱，而她的‘好舅舅’勒蒙估计也会想尽办法不让她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希望他能够放弃舒恩。
他们都认为李左一他没法一个人抗衡整个方舟的权贵阶层。
放弃才是明智之举。
但对于李左一而言，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放弃的。
那么他自己现在又能做什么？
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逼问勒蒙，让他交代自己的罪证，确认罪证，然后解决勒蒙，不留活口。
真是完美的计划。
也是只有他能做到的计划。
“你似乎有办法了。”一直观察着李左一表情的露易丝说道。
从小到大的一起生活的经历，让她知道他每一个细微表情背后的含义。
“这怎么可能。”李左一摊手装傻。
“是么……”露易丝疑惑了一下，看见他偷瞄着时钟，她便知道他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去做。
虽然还想再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但是她还是说道：“我就先回去了，我会和父亲说你已经考虑放弃舒恩的，这样你也能清静一些。”
“嗯，谢谢你。”
露易丝离开后，李左一让拉毗去休息，自己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关上了指挥中心的灯。
而在夜色中，伊莎贝尔见到李左一离开前哨基地，犹豫片刻，还是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想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第七十四章 对象：方舟所有人
勒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着事务，想着过不了几天就能坐到上面一层更宽阔的办公室里，他的嘴角更是无法抑制地上扬。
家族董事会里的那帮混蛋……
和有着一半低贱血脉的舒恩不一样，明明他才是家族纯正血脉的继承人。
不就是在研究方面舒恩的脑子好使一些么，凭什么选她当上CEO，而他却只能做个CFO。
姐姐也有错！
为什么要拒绝家族的联姻，偏偏和一个底层的男人结婚，来玷污家族血脉。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极端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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