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掌柜
望着网络直播里的米西利斯的游行人群，李左一忍不住皱眉。
随即他又打开了电视，现在的频道里正好也是点评员在说米西利斯的人体工厂事件。
“米西利斯这一次可以说是天怒人怨，它的股价已经跌至冰点，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破产。”
李左一又打开了方舟政府的记者会直播，里面的发言人正在闪光灯下说着方舟政府的立场。
“方舟政府已经掌握了米西利斯犯罪的证据，很快便会对米西利斯进行详细的调查，请民众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对这件事进行最为详细的调查，保障方舟民众的人身安全。”
李左一关掉了所有的直播，靠在椅背上发出深深的叹息。
“怎么了？”坐在一旁的银华问道：“现在不是全方舟都在讨伐米西利斯吗？”
“对啊，全部都是希望米西利斯死的，但是好像渐渐没有人去关注米西利斯董事会了。”李左一说道：“明明他们才是人体工厂的幕后黑手。”
一开始的舆论和他想的一样，朝董事会的方向发展而去，但是没多久，网上突然出现了一群攻击米西利斯的帖子，现实里也出现了一批在米西利斯总部门前的抗议的游行人员。
他们叫嚣着要让米西利斯消失，要让米西利斯解散而。
不知不觉，好像所有人都被这些舆论给带偏，只要米西利斯消失了的话，人体工厂的事情似乎就可以翻篇。
虽然网上也有人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却被淹没在了汹涌的讨伐米西利斯的声浪中。
“……确实。”银华也反应了过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么轻松地带偏了。
这两件事看上去一样，但实际上天差地别。
就算米西利斯破产解散了，但只要背后的人还在，他们也无非是换了名字重新出现而已。
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还会更加痛批米西利斯，好让自己的新公司站稳脚跟。
李左一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去，发现舒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说道：
“你的感觉是真的，米西利斯被抛弃了，那帮家伙已经打算重新改头换面重新再来，反正资产都还在，政府为了尽快平息民怒也会同意‘破产’。”
“但是。”舒恩脸上带着像是认命般的微笑，“这也是你的胜利了，从来都没有人能把他们逼到这种地步，三大企业直接因为你被直接除名了一个，想必以后军部和其他两家也会更加慎重地对待你吧。”
这个真的能叫胜利吗……李左一看着她说道：“你以后怎么办？”
“大概会进监狱，我的罪名毕竟还在，不过应该呆不了太久。”舒恩说道：“出来后可能会随便进一家研究所……”
话说一半，她发现自己喘不过气来，瘦弱的身躯开始不住地颤抖。
望着泪流满面但还在硬撑的舒恩，李左一叹气说道：“好像你一点也不甘心。”
“……唔，唔啊，啊啊啊啊啊……”
舒恩心理防线崩溃，她双膝跪地不停地捶着地板，哭喊着，她不满，她委屈，她对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愤怒。
拉普拉斯……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办法救你了……原谅我……
爸爸妈妈，对不起，因为我的错……米西利斯要结束了……
“杀了他们，我……想杀了他们……”她攥着的手心里已经渗透出了鲜血。
“这样就对了，这是什么狗屁胜利，别开玩笑了。”李左一蹲到她身边，说道：“我倒是能帮你。”
银华听到这句话，她很是自觉地暂时出门，给他们两人单独的商量时间。
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舒恩擦了下眼泪，说道：“你想要什么？”
李左一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要你无条件答应我三个要求，要求内容和之前一样，等我想到再和你说。”
“可以。”
舒恩回答极为迅速，没有一丝犹豫。
只要能向那帮家伙们复仇的话，他要什么都愿意给。
“那么就说定了。”李左一帮忙擦去了她红肿眼眶旁的眼泪，没想到却被她一把抱住，抵在他的胸口哭个不停。
……
夜晚，李左一独自一人开着车在行人稀少的道路上行驶。
“已经决定了吗？”他问道。
耳机里传来阿尼克冷淡的声音，“米西利斯已经提交了公司的重组计划，政府方面快要批准。”
“那么那帮米西利斯董事会的人呢？”
“……”
回答他的只有阿尼克的沉默。
看来董事会里有当初的那帮人在，所以阿尼克无法对他说出来。
“会对他们进行法律的审判吗？”李左一问道。
“不会。”
这个阿尼克倒是回答得十分干脆。
“也是，要是你能审判他们的话，又要复活我做什么呢。”李左一笑了下，说道：“话说最近你好像一直在忙些什么，怎么了吗？”
“等你这件事处理完成后，我会和你详细说明。”随后阿尼克像是发布命令的系统一般，机械地说道：“李左一指挥官，是否确认执行第03234号文件。”
第03234号文件就是李左一与阿尼克的秘密约定文件。
“是，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这句话。”
“作为方舟AI，我需要收集一系列情报数据，用以确认犯罪者的罪状，在确定无法对其进行审判后，我才会交付给你进行执行。”阿尼克补充道：“感谢你没有擅自行动。”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唔……”
这时，李左一踩下刹车，车窗外正是昨天到访过的董事会庄园前。
下车关门，戒指化作暗金长刀握在手中，随手一挥便将数米高的铁栏大门砍成数截。
李左一走入庭园，看着数十台战斗待发的量产型妮姬，注意到她们的脸上都有着数字编号，与之前在外缘区见到的量产妮姬一样。
“啊啊，食物！”茵迪维利亚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像是醒了。
那些量产妮姬此刻已经一拥而上，而李左一将长刀横在脸前，“那就吃个痛快吧。”
第八十二章 不说了，上路吧
茵迪维利亚化作的长刀看上去黯淡无光，甚至刀刃处布满了缺口。
但是当李左一握着它劈向那些量产妮姬的时候，却极为轻松地切开了她们的神镉金属所制作而成的皮肤。
可是切口却又不像普通锋利的刀刃切开一样光滑整齐，反而像是被什么猛兽撕咬过一般，出现了交错不一的齿痕。
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当李左一只是想着切断她们的手脚，阻止她们的行动时，那些被切掉的手脚却像是刀刃咬住了一样，一点点的吸收进了他握着的按金长刀中。
吞噬了妮姬的躯体，那些刀刃上密密麻麻的缺口中细微的地方被慢慢填补上，满是裂纹的刀身也稍微焕发了些光泽。
不仅如此，李左一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更有了力量些。
难道这把刀还能反哺给自己？
望着那些哪怕断了四肢也要抓住他的量产妮姬们，李左一将长刀插进了她们其中一人的核心，那名妮姬的身体开始扭曲，像是被强大的引力所影响，逐渐整个躯体被压缩起来吸入了长刀之中。
“嗯，嗯~啊啊~~~”脑海中，茵迪维利亚发出了仿佛升天般的娇喘，“我，我还要！求你了，再来点~”
李左一也感受到了身体上的变化，力量可感知得变得更强，五感也慢慢地变得敏锐起来。
颇有种回到了百年前，靠着他自己的空想能力的精神力就可以探测周身数公里范围的感觉。
虽然他现在还远远没有达到当年的能力，但是已经有了一个开始。
李左一还以为自己永远都只能将有限的精神力凝结在近身战斗方面了，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了突破，他的精神力极限还远远没有到顶。
一个同伴在眼前被直接吞噬，量产妮姬们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就连在宅邸楼上观战的勒蒙也震惊地扶着窗台，“那是什么能力？他的能力不是从探测变成了身体强化吗？”
勒蒙早就凭借着自己的情报推断出来，李左一就是当初杀了埃塞尔的神秘剑客，也猜测他就是女神部队的指挥官。
眼看那个男人已经在楼下吸收了十几台爱莲娜的复制妮姬，勒蒙也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爱莲娜！”他喊道。
在他身旁的爱莲娜点头，从窗户跳下，落到地面，震起灰尘。
她抬头直视着李左一，红色的光芒出现在她瞳孔的周围。
能力发动，阻挡了李左一的运动神经信号传递。
他无法动了……
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李左一却只是一个踉跄，挥刀又吞噬了一个看准他露出破绽，想要限制他行动的量产型妮姬。
“你在做什么？！”勒蒙见到了李左一仍然在慢慢吞噬着复制妮姬，朝着他的方向赶来。
但爱莲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得发动着能力，却再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终于，她的复制品们全都消失了，那个男人握着暗金色长刀走向她。
爱莲娜本就是那些量产妮姬的原型机，综合实力远比量产机要强。
她虽然无法杀死人类，但是想要制服普通人类还是做得到的……
前提是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伸出去的手还在的话。
“你也是肃清对象。”李左一说完便手臂一振，砍去了她的头颅，还未等头颅飞出去，她的全部就已经被吸收殆尽，只留下一套女仆装散落在地上。
李左一刚刚听到了勒蒙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便刀尖指地，一股强风拔地而起，将他托举起来，飘到了开着的窗口。
从窗户进入宅邸落入一条长廊，李左一左右看了看，看到了走廊上逃跑的勒蒙。
“现在跑是不是有点晚了？”
于是他也追了上去，凭借着强化的身体，追上他自然不废吹灰之力。
勒蒙听到了背后的动静，转头一看，便发现自己的视野便天旋地转，快速地旋转中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无头机械躯体失去控制无力地倒下。
“你……”虽然没了身体，但他仍然还能说话，毕竟他并不用呼吸。
李左一摆正了勒蒙的头，还未等他举起长刀，勒蒙便说道：“好久不见了，艾伦·李。”
艾伦·李是李左一百年前的名字。
“你……是谁？”李左一放下了长刀。
本以为地下银行的行长会是某个董事会里的成员，没想到居然就是他。
“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想被其他人……”
李左一把勒蒙的脑袋拎起来，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你要是真的有告诉你同伴的打算，你就不会那么极力邀请我加入米西利斯。”
“就算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也能发送信息……”
李左一看他语塞的样子，说道：“发不出去吧。”
因为阿尼克早就已经将这片区域的信号管制住了。
“……留我一命，我能……”勒蒙话没说完，李左一就痛快回答：“可以，不过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为什么你不把我的身份告诉那帮人？”
勒蒙嘴角扯了扯，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难道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四十多年吗？”
“噗噗——”李左一模仿着电视问答节目里嘉宾回答错时的音效，他掰开勒蒙的嘴，将长刀插了进去，“我不是让你用问题回答问题的。”
“窝硕，窝硕，放窝一命……”
“我的女神部队当初应该有过让你们打开方舟大门，让她们进去的要求吧。”李左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当时，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呜呜呜！！”勒蒙能感受到那尖锐的刀尖捅穿了他的上口腔，声音中带着恐惧。
‘噗嗤’一声，他再也没了反应。
像是串糖葫芦一样，李左一把他的脑袋串在了长刀上，刀尖处还有着粉红色的组织。
“我还以为你会吃呢……”李左一在心里问道。
“人类……就算了吧。”茵迪维利亚有些嫌弃。
“挑食可不好。”李左一注意到勒蒙逃跑的方向有一扇极为科技的纯白色的门，足有四米高，三米宽。
他举着长刀，走到门前，发现需要各种各样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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