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落雨血泥相间
这个本子,甚至还是十年前自己给丰川清告买的。
“我和清告大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和睦,他的一些作为我并不清楚,到时候恐怕还要向你询问。”
“今晚......你能留在这里吗?”
惊喜的笑容,顿时在初音的脸上浮现。
她所在意的,并非是留在这个房间这件事,而是得到这个允许。
这意味着,自己可以更进一步地侵犯小祥生前绝不允许自己踏足的领域。
而且,自己这样的行为,是“被允许”的。
即便,时限也仅仅只是在今晚。
优雨大人真是我的知己,总是能明白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无论是现在,还是当年在Ave Mujica的时候。
“非常荣幸,我这就去为您准备咖啡。”
没有去看初音匆忙出门的背影,丰川优雨将视线重新投注手中的笔记本上。
【2020年8月1日,若叶睦住院了,祥子说似乎是精神出了问题。】
【2020年8月3日,Ave Mujica官方通告了Mortis暂停活动的消息。】
【2020年8月7日,祥子亲手解散了Ave Mujica,优雨也暂停了经纪人的工作,开始专心经营Starlight Plaza,分家的人也终于开始重视我们,不断用各种方式找麻烦。】
【2020年9月1日,在优雨的安排下,八幡海铃进入Starlight Plaza。】
【2020年10月3日,优雨和祥子先后出门,回来后似乎吵了一架,言辞中提到了“爱音”“送行”之类的字眼。】
【2020年10月17日,祥子回到丰川家,公司的部分资产在重组中被划入了丰川家名下,但购物中心本身依旧在我和优雨手里,并且八幡海铃最近谈成了好几笔显然不是她现在掌握的力量能谈成的生意......看来有些家伙想在公司里找个代理人了。】
【2020年11月6日,祥子和优雨结婚,虽说还没到年纪,但依旧坚持先举办婚礼,若叶睦在那之后越来越内向了,开始慢慢和优雨走得比较近。】
【2022年5月4日,定治老爷子离世,太奇怪了,老爷子的身体不应该这么差才对,丰川家要变天了。】
【2022年7月9日,八幡海铃的业绩越来越亮眼,但优雨来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她背后站着的......真的还是优雨吗?】
【2022年8月6日,祥子以前的朋友差不多要从高中毕业了,她们邀请祥子在举办一次演奏,但结果似乎不欢而散,若叶睦甚至把自己的吉他给扔了。】
【2023年4月6日,优雨似乎和祥子又吵了一架,祥子开始收回优雨手中掌握的资产,优雨已经很久没来过公司了,他在公司内的权力几乎全都被转交到了八幡海铃手里......】
【2023年6月7日,优雨手中掌握的所有资产几乎都被祥子回收,只有Starlight Plaza因为是我和优雨共同所有的缘故,被网开一面......祥子变得越来越冷了,上次吵架以后,优雨就再也没来过公司,那些家伙也意外地安分了下来......】
【2025年4月18日,那些家伙终于是要忍不住动手了,比我想象中要快......或许我应该提醒一下优雨,但祥子似乎并不欢迎我进入那座宅邸。】
【2025年5月2日,我很确定,这趟出差大概是回不来了,但是Starlight Plaza绝对不能被丰川家完全掌控......我只能选择相信八幡海铃,虽然和祥子关系不好,但至少......她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看着后面的一片空白,丰川优雨眉头一挑。
这份日记记载的内容不算多,而且很零散,但却足以让丰川优雨推导出一些东西。
比如......千早爱音离开东京的那天,我去送行了?
但是,根据海玲所说,我和爱音不是十年前就决裂了吗,已经决裂的人,还会去送行?
低着头,丰川优雨开始思索。
死人留下的日记和活人当面的诉说,究竟哪一个更加可信。
“已经看完了吗,优雨大人?”
就在丰川优雨浏览内容时,初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险些将过于专注的他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初音已经端着咖啡回来了,站在丰川优雨身后。
探着脑袋将视线越过丰川优雨的肩膀,和他一起浏览着上面的字迹。
而且,从她的语气来看,似乎很早之前就浏览过这个笔记本上的内容。
“初音,清告大人记载的这些事,你还记得吗?”
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初音将咖啡放在桌上。
在丰川优雨有些僵硬的表情下,初音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和肩膀,温热的吐息掠过男人的耳畔。
“当然记得......比如千早爱音离开东京那天,你和小祥一起去送行,回来以后,关系变得更亲密了呢,之后没多久就结婚了。”
等等,变得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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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星月高悬。
千早爱音背着自己的吉他盒,走进一家LiveHouse之内。
动作娴熟地点歌,放伴奏,然后打开自己的琴盒,将那把用了十年也没舍得换掉的旧吉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本来还想去【RING】看看的,结果只是在门口路过了没进去呢。”
一边喃喃自语地埋怨着似乎有些畏缩的自己,千早爱音一边校准着琴弦。
“不过,知道这家店还在也就足够了吧,就是不知道立希还在不在那里工作,乐奈......”
抿了抿嘴唇,千早爱音发现自己的思维发散得有些过分,心绪有些纷乱。
不过,这也正是她来这家从未光临过的LiveHouse的原因。
歌声是灵魂的呐喊,在过去几年里,千早爱音每每心情烦躁,都会用吉他来宣泄自己的烦闷。
但今天,似乎有人不怎么希望她如愿宣泄情绪。
有些刺耳的门铃声响起,让正准备弹奏吉他的千早爱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还好没有正式开始,要是谈到一半被打断可就让人郁闷了。
放下手中的吉他,兴致被打断的千早爱音有些不情不愿地拉开演奏间的大门。
“请问有什么事......”
礼貌的询问戛然而止,站在门框外的,是一个千早爱音即便十年未见也依旧不会认错的人。
棕色的长发,湛蓝的双眸,完善得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人和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物种的前置装甲,以及......
“爱音......”
这故意夹起来的嗓音还真是熟悉啊......
看着曾经一起组过乐队的故人,千早爱音脸上肉眼可见地闪过一抹头疼的颜色。
虽然暂时回到了这座城市,但她其实......不是很想见自己以前的队员们。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早知道就不来这了......
不过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灰色的双眸中流露出不出所料的无奈,千早爱音抬起自己的手肘,将自己的右手收回胸前,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身后朝自己冲来的丽人,那不由分说想要抓住自己臂腕的手掌。
“这么不注重社交距离,会被人讨厌的哦......soyo桑。”
扑了个空的长崎爽世转到千早爱音身前,看着粉发丽人那十年未见的面容,提醒自己注意社交距离的告诫回荡在耳畔。
soyo......桑。
陌生又生疏的称呼让长崎爽世表情一僵,湛蓝色的双眸中仿佛再度蒙上了一层迷雾。
有些手足无措地跟着千早爱音进入包间,直到看到许久未见的粉发丽人将吉他重新装回袋子里,似乎打算就此离开,她才重新组织好语言。
“我听说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生疏的态度令人有些不知所措,但长崎爽世终究不再是当初那个高中生少女。
就算能清晰察觉到眼前的旧友其实并不想见到自己,她也依旧能硬着头皮将话题进行下去。
“明明说好了,去了英国之后也会常联系,为什么十年都没有回复过我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你。”
“毕竟不在一个服务区,会收不到消息也是很正常的是吧,而且这种国际长途,花费很贵的。”
面对长崎爽世那委屈的质问,千早爱音语气平淡地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事实上,她并非没有收到过长崎爽世的消息,这十年前对方锲而不舍给自己发送了数不胜数的短信,她全都看在眼里,也因此了解到了一些东京发生的事。
比如长崎爽世进入了她母亲所在的公司,比如八幡海铃接管了Starlight Plaza,比如......丰川祥子和丰川优雨的婚礼。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回答罢了。
“那为什么回东京之后,还是不肯回复我的消息。”
长崎爽世当然知道,这只是千早爱音的推脱。
这十年来的每一个已读不回,几乎都像尖刀一般划伤着她的阴影。
她更清楚,千早爱音在表示收不到消息的时候,自己就应该自觉地离开了。
直到现在都还执着于过去的事情,实在是不像话。
但她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
“只是一场简单的毕业旅行罢了,没有麻烦你的必要......而且谁告诉你我回东京这件事的,我应该没有泄露过消息吧,是优雨吗?”
知道大概率没办法轻易甩掉长崎爽世了,千早爱音转移了话题,用质问回答质问。
自己回到东京这件事,只有丰川优雨知道。
长崎爽世能就这样找上自己,应该是从优雨那里得到了情报吧。
那么这一次,优雨又从长崎爽世那里换到了什么呢?
“不,和优雨没关系,我只是......委托了一个朋友。”
朋友?
听到这个说辞,千早爱音不置可否,但也没有继续深究。
既然对方不想让自己知道得那么清楚,那自己就索性不问。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学会了什么叫社交距离。
“那么,soyo桑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呢,就算我没有及时回复你的消息,也没必要带着人当面找我兴师问罪吧。”
“有关十年前那件事,我无论如何都想郑重跟你道歉。”
察觉到千早爱音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意识到对方终于肯直视自己现如今的话题,长崎爽世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真切了许多。
憋了十年的话,等待了十年的机会,终于在今天有了实现的可能。
“如果当初不是我......”
“那件事,事到如今已经什么好说的了吧,该说的话,早就在那天全都说完了。”
听到长崎爽世的发言,千早爱音脸上那哪怕仅仅只是出于客套的笑容也渐渐趋于平淡,略显强硬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那并不是你的问题,更不是任何人的过错,只是......我自己逃走了而已。”
看着眼前的棕发丽人,千早爱音的表情平静,只是眼中露出些许的疲倦。
她曾经也以为,自己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和热情,能够和大家一起一点点积累每一个瞬间,最后实现当初口出狂言时所说的“一生”。
只可惜......
“总之,当初的事,soyo桑你并没有做错,如果我把换上你的位置,大概率也会做出和你一样感的选择。”
“可是,如果谁都没有做错的话,为什么MyGO!!!!!还会解散啊!”
看着千早爱音这一副“所有一切早在十年前就结束了”的话语,长崎爽世的语气顿时变得恳求与急切。
“我不明白啊,爱音,为什么你要离开......MyGO!!!!!可是由我们一起组建起来的乐队啊。”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无法继续留在东京罢了......为什么要耿耿于怀。”
头疼的表情已经开始在千早爱音脸上难以抑制地浮现,对于长崎爽世的话题,她开始表现出显而易见的抗拒。
“乐队又不是生命的全部,你也差不多该找到些别的东西来支撑自己的人生了吧。”
“可是大家都已经迷失在过去出不来了啊,哪怕只是为了其他人,也请你......”
双手交叠在一起,长崎爽世的两根手指,开始习惯性地交缠。
看着爱音灰白色的风衣,长崎爽世的眼中浮现出些许祈求。
哪怕千早爱音不肯原谅自己,她也想让对方至少去看一眼过去乐队的同伴。
明明大家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总是要经历一遍又一遍的痛苦。
提及以前乐队的同伴,千早爱音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是一怔,随后拉上拉链的动作下意识加快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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