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死心的话，就不要像狗一样咬着不放了。”
“为什么......”
素世再也撑不住那副笑容了。
“求你了，怎么样都好，我想回到Crychic还在的时光，我想回到曾经快乐的我们，小灯，立希也是那么希望的，我打算叫上小睦。”素世回头看了一眼睦，又继续说到，“然后让小祥你也回来。”
“哦？”祥子撇了一眼睦，问道，“真的么？”
睦低下头。
轻轻地摇摇头。
“诶？！”
素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为什么？难道只有我一个人那么想吗？”
“.......”睦移开了目光。
“可是，可是当初组建Crychic的人，就是小祥啊。”素世仿佛垂死挣扎一般说。
“所以我亲手结束了——”
“——还没有结束！”
素世突然大喊。
“我为了Crychic才努力至今！”
“从来就没人让你这么做。”祥子半眯起眼，仿佛居高临下地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素世，“太自作多情了，你。
“什么开心快乐的时光，什么美好的回忆，什么有困难一起面对。
“你根本不明白成为魔法少女意味着什么。”
“什么？”
“嘘——”
祥子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先别说话。”
“睦，素世知道多少，关于‘我们’。”
睦摇摇头，低声说。
“素世......什么都不知道。”
“哈。”
祥子讽刺地笑了笑，回过头，望向素世。
“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才能说得出那么天真的话。”
“知道什么？有什么事是我必须知道的吗？！”
“当然......”祥子在多巴胺的控制下，就打算将所有的事情直接说出来。
明明她之前还担心素世知道之后会承受不了。
现在却......
什么都无所谓了。
“祥。”
睦忽然抓住祥子的衣袖，摇摇头。
“不要说......”
“有些事情不管能不能承受，总会有要知道的一天。”
祥子甩开睦的手，朝她摊开手掌，讨要什么。
“灵魂宝石，拿给我。”
睦抿着嘴唇，乖乖照做了。
祥子拿起睦的灵魂宝石，转身走向外边。
“小祥，你要去哪！”素世喊道。
“扶好睦，不要让她摔到了。”祥子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变得越来越远。
最开始素世还不知道祥子打算干什么，直到过了一分钟，她走到两百米之外的那一刻。
睦毫无预兆地倒下了。
素世下意识地扶住睦，却对上了一双像死人一样扩散开的瞳孔。
......
不是像......
素世抱着睦的身体，却没感觉到她身上的生命气息。
没有脉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什么都没帬异令~（七）斯.儛酒}蹴八有。
睦死了。
素世仿佛听到了咔嚓一声，名为世界观的东西訇然中开，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祥子走回来，把灵魂宝石放回睦的手心里。
睦的瞳孔再一次回缩到正常的幅度，恢复了心跳。
“你......”素世半跪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
“灵魂宝石是实质化的灵魂，对于魔法少女来说就像电脑的CPU，身体只不过是键盘鼠标之类的外设。”
祥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只要魔力足够，就算你全身都没了，都能靠灵魂宝石恢复过来——想想立希吧。
“许愿成为魔法少女的那一刻，你我就已经不是人类了。”
祥子叹了口气。
“开开心心过日子不过是你的幻想，芦苇原有多少魔法少女无声无息地死在某个角落你知道吗？你应该知道的，但是你一直窝在名叫Crychic的温暖小窝里，不愿意去知道。
“当你开始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就会知道我们那玩闹一样的日子，迟早会被现实打碎，我只不过把那一天提前罢了。”
“......”
素世跪在地上，低着头，嘴唇栮澪II艺叁另紦倭颤抖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所以，放下那种天真的想法，这是最后一次了。”祥子转身，越过素世，“从今往后不要再打扰我。”
“等一下......”
素世还想挽留。
祥子已经不想理她了。
该说的都说了。
继续下去只会让她想起一个人。
“等一下啊！”
素世忽然拔高了音量大喊。
“不要走！”
“就算是这样也好，我其实不在意，我只要有大家在就......”
她猛地冲上来，抓住祥子的手。
“求你了，要是没有你们的话我就.......”
“放开我。”
“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肯回来！”
素世直接跪在地上，哀求她。
“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
“噗嗤。”
有人笑了。
一直在看戏的丰川祥子忍住笑了出来。
“喂喂，什么都愿意做啊，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
她说。
祥子转过头，看着素世那副哀求的表情。
她想起了一个人。
自私，倔强，假惺惺，执迷不悟。
她看着长崎素世的眼睛，仿佛在照镜子。
“......什么都愿意做，你是抱着多大的觉悟说这句话的。”
祥子低声说。
母亲躺在病床上心跳停止的时候。
她说了同样的话。
然后呢？
同一片松树林，同一段时间。
她在这里说出了同样的话。
然后呢？
鲜血淋漓的教堂，她也想说同样的话。
然后呢？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因为“我什么都会做”这样的话，她掉进了越来越深的漩涡。
“你愿意背负起这句话背后的人生吗，愿意看见这背后所代表的真相吗，愿意承受自己能力不足所带来的后果吗？‘什么都愿意做’就是这么沉重的话。”
什么都愿意做的话，你愿意变成一个连自我都没有的使魔吗？
什么都愿意做的话，你愿意为了我而去死吗？
什么都愿意做的话，你知道有多大的分量吗？
祥子俯视着素世。
“做不到的话，就别随便说这种话，这是忠告。”
“可是我真的......”素世仰着头，用像是在像神明祈祷的眼神望着祥子。
仿佛祥子就是她的神明。
“你其实......想要的只是Crychic是吗，我怎么样，你根本不在乎。”
“？！”
“只是我刚好是Crychic的其中一个零件罢了。”
祥子甩开了素世的手。
而素世，没有再死皮赖脸地凑上去。
她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定在原地。
祥子冷冷地看着她。
“看来你和我一样，满脑子都是自己呢厁肆零棋II倭师8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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