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祥子不想变成魔女 第369章

因为......

祥子看到了两个巴麻美。

——嗖！

轮回的物语·忘却的此岸 : 第472章 来自未来的冷枪

祥子的印象里，结界张开的瞬间，周围就已经被她和麻美的交火毁坏得七七八八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看上去凄惨得不行。

可是，那真的是结界张开的那一刻留下来的痕迹么。

还是说。

那是自一开始，她们没有交火的时候，那些痕迹就已经存在了？

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第二个巴麻美，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动作抬起手中的燧发枪，扣动了扳机。

碎裂的砖瓦从地上飞起来，汇聚向墙上的弹孔，镶嵌在墙里面的金黄色子弹开始逆时针的旋转，飞出了原本应该是它的终点的弹孔。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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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小圆仰起头，望着天上悬浮的那些熟悉的燧发枪。

“麻美学姐？那是麻美学姐的燧发枪吗？！”

“什么？”沙耶加也停下了动作，抬起头。

这一次她们来神滨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巴麻美。

这里出现燧发枪的话，是不是说明......巴麻美就在附近？

“等等等等，那些燧发枪好像有点不对劲。”杏子往后退了两步，天空上一部分的枪口随着她的移动也调转了两度，“麻美她......难道真的......”

杏子的瞳孔猛地缩小。

“快跑！”

悬在空中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下，弹丸像是雨点一般落下，不分敌我地对地面进行饱和式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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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砰——！

逆行与顺行的枪林弹雨从两个麻美的燧发枪之中不断发射，或者是回收。

祥子面对一个麻美的时候可以和她平分秋色，可是在麻美的数量变成了两个之后，胜利的天平就立刻倒向了另一头。

而且，她面对的不仅仅是“两个麻美的火力”那么简单，而是“一个正向，一个逆向”的两份火力，同时处理来自此岸与彼岸的攻击，让祥子的大脑瞬间过载到难以抵御的程度。

她一步步地往后退，狼狈不堪地躲避着双向的枪林弹雨。

就在她的大脑快要彻底过载的时候，一颗逆行的子弹从极其刁钻的角度飞过来，祥子根本反应不过来躲避那颗彼岸的子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飞向自己——的右腕。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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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杏子抓住焰的手臂就往美术馆外面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无论是她们四个人，还是另外四个负责保护美术馆的魔法少女，都无法逃出燧发枪弹幕的攻击范围。

密密麻麻的弹幕让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无论如何躲避，如何用武器挡开弹丸，总会盈鳍疑児/八是有更多的弹丸从天而降，似乎像是神降下的天罚。

就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逃不开这铺天盖地的弹幕的时候——

透明的丝线的空中结成一张大网。

子弹穿过网格，被切成了臊子般的碎块，失去了大部分的动力，软绵绵地落下来，将在场的八个人都护住了。

“别愣着了，只能撑两秒。”

四人腰上忽然缠上了和织成大网的丝线一样材质的线，一股拉力从美术馆外面传来，罢了四名见泷原的魔法少女全部都扯了出去。

紧接着，就像她说的一样。

仅仅过了两秒，甚至不到两秒钟，临时编织而成的大网被弹幕撕碎。

【今日，神滨美术馆遭受了一场恐怖袭击，价值数百亿円的艺术品毁于一旦，不过并未出现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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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清脆的声响响彻整个结界，弹丸精准地命中了祥子手腕上的灵魂宝石。

祥子在施展魔法的时候，都是用充当媒介的袖剑来施展，更准确地说是镶嵌在袖剑上的灵魂宝石。

每一次再现，灵魂宝石都会发出一点点的亮光。

祥子知道这点亮光会让对手注意到自己施法，所以灵魂宝石的位置祥子一直保护得很好，她放在了袖剑的机关上面，也就是手腕的内侧，在这里是最不容易被注意到，也是最不容易被命中的位置。

无论什么时候，祥子都会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灵魂宝石。

已经碎过一次了，她才更懂得保护灵魂宝石的重要性。

但是，那枚逆行的子弹，精准无比地穿过了所有的掩护，从硝烟之中飞出来，命中了自己的灵魂宝石。

咔。

祥子只感觉到右手一麻，手腕上的灵魂宝石，再一次出现了熟悉的裂痕，那枚命中了祥子灵魂宝石的子弹，则是以更快的速度飞回了另一个巴麻美的枪口之中。

彼岸的......巴麻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怎么去到彼岸的，是什么时候——啊！

随着对于彼岸人的了解逐渐加深，祥子几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麻美到底干了什么。

先不管她是通过什么办法过去的彼岸，那个在暗处对着自己开了一枪暗枪的彼岸麻美，是眼前这个麻美在不远之后的未来回来的。

她知道自己的魔法依靠什么发动，知道自己的灵魂宝石位置在哪里，知道灵魂宝石裂开之后会发生什么。然后，这个知道了一切的巴麻美，从此岸过去了彼岸，从未来回到了现在，对着此岸的自己开出了致命的一枪。

对她来说之后的所有的弹幕都是掩护，只是为了这“最开始的一枪”。

这是一枪来自未来的冷枪，是无论如何都必中的一枪。

对彼岸的巴麻美来说的“第一枪”，对于这场处在此岸的战斗来说，却是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枪。

祥子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腕。

现在意识到已经太晚了。

从灵魂深处传达出来的痛像是卷过田野的飓风一样在她的体内四处肆虐，似乎想要将四肢百骸都摧毁殆尽。

灵魂宝石再一次裂开，这次祥子面对的不再是魔力消耗变成三倍那么简单的后果而已，更重要的，是那个一直被自己锁在心底里，由Oblivionis和Somniorum帮自己压制住的，她的杀戮欲望、她毁灭一切的渴望、她不愿面对内心的肮脏，深深埋藏在灵魂宝石的最深处的......涅槃魔女。

它要出来了。

“啊啊啊啊——————！”

轮回的物语·忘却的此岸 : 第473章 再一次沉沦

灵魂宝石裂开之后麻美就停止了开火，她静静地看着祥子捂着手腕跪倒在地上，静候祥子的反应。

手腕上面藏着灵魂宝石，而且会在战斗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被未来的自己命中。

麻美暗暗记下了现在发生的事情，并且继续等待祥子后续的反应。她需要知道祥子之后会怎么样，这样才能保证从彼岸回来的时候万无一失。

祥子看上去极其痛苦。

麻美觉得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痛苦有些不合理，祥子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灵魂宝石被蓄意的一击命中没有完全碎掉实际上已经超出了麻美的预期了，但是是什么让未来的自己没有继续补上一枪而是直接离开？

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知道答案了。

“啊啊啊啊——！”

祥子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像是砂纸摩擦一般的嘶吼。

嘭，嘭，嘭。

心脏在狂跳，每一下的跳动都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像是蜘蛛一样在地上爬行。

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撕裂，一样样爆开。

她看到地面变得透明反光，像是水面一样清清楚楚地将自己倒映出来，但是倒映出来的并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狞笑的涅槃。

涅槃一直都在，它就像所有的花魔女一样，是自己心里最暴戾的部分。

那是永恒存在的原罪，是自己不可割舍的一部分，那天的愿望只不过是重新将涅槃封印在了灵魂宝石的最深处而已。

麻美的一枪打裂了已经变成了花的灵魂宝石，涅槃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沿着这个宣泄口，拼命地往外挤，试图从里挤出来，将自己取代。

当自己完全变成涅槃的时候会怎么样，自己会死吗。

还是说，她会像素世和澪一样，觉得这一切再正常不过，彻底变成一个“拥有理智”却无比疯狂的怪物。

丑陋，疯狂，不顾人不顾己，仿佛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欲望而存在的，拥有实现欲望的力量的野兽。

除了拥有智慧以外，花魔女甚至比野兽还恶劣。倒不如说，正是这份智慧，被花魔女当做了武器，用在了更加恶劣的事情上面。

祥子不想变成那样。

她才不想变成那样。

她看着水面中涅槃的倒影，瞪大了眼睛，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涅槃千刀万剐。可是发狠的表情在涅槃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水底下的涅槃和祥子贴合在一起的手，忽然越过了水面，扣住了祥子的手指。

她们十指相扣。

纯白色的手掌翻转过来，祥子倒置于水面之下，涅槃则处在水面之上。

等到祥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冷的水已经涌进了她的口鼻之中。

咕噜咕噜——

祥子愕然地张开嘴，冰凉的水灌进了呼吸道，气泡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她看着涅槃松开握着自己的手，眼看着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远。

......

......

......

在麻美的视角下，祥子在灵魂宝石裂开之后身上就出现了频繁的白色闪烁，频闪的白光逐渐构成了一道不清不楚的影子，似乎要覆盖在祥子身上。

麻美盯着那道白色的影子，心里暗道不妙。

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受伤了那么简单。

空——

麻美抬起头，看向两个结界的交界处。

交战的时候两个结界相撞，是为了争抢整个结界的控制权，当两边各占一半的时候，大家都无法对这个缝合的结界产生影响，但是当天平开始变动的时候，一边对结界的掌控度就会变低，反之亦然。

自己和祥子的结界原本只是各自占据了一半，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四六开......四的那边是自己。

麻美瞪大了眼睛，看着逐渐覆盖上来，属于祥子的近未来都市的结界。

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对结界的掌控度越来越低了？！

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秒钟她的结界就会被对方完全侵蚀。麻美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祥子身上。

纯白的部分从碎裂的灵魂宝石上开始蔓延，沿着手臂一路向上，现在已经覆盖了祥子的半张脸。

祥子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狰狞至极：没有被白色覆盖的半边脸看上去挣扎又痛苦，但是白色覆盖上的那半边脸却像是戴上了面具一样，是一副令人胆寒的诡异笑容。

麻美皱起眉头，心里的警灯呜呜呜地亮了起来。

怪不得未来的自己只开了一枪。

祥子的身体里还藏着什么更恐怖的东西，将那枚灵魂宝石打碎反而可能将封锁在里面的东西释放出来。

麻美环顾四周，看着已经被侵占到二八开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