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祥子不想变成魔女 第42章

它抬起手，抓向正在经过它面前的“幽灵”。

哒哒，哒。

两声连续的奇怪声响，停顿了一下，接着是第三声。

祥子的外套破了三个洞，细微的青烟从洞口飘出，使魔的胸口出现两个枪眼，第三声对应的枪眼位于头盔。

她的枪法没有当魔法少女的时候那么好了，所以必须先用两枪躯干射击剥夺使魔的行动能力，以保证第三枪命中。

使魔死亡之后，躯体站立了一秒，随后开始摇摇晃晃。

祥子钻进躯体的阴影里，避开摄像头，撑住它的身体不让它倒下，握住门把手，轻轻打开。

监控室里面陈列着几十个不同角度的屏幕，祥子甚至能看到监控室门口。

刚刚的小动静已经引起了监控室里面的白兵的注意力，它们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回过头。

连续四声被消音器改变了音色的枪响。

两个在监控室里的白兵应声倒下。

祥子走上前在它们脑门上各补了一枪。

“（我帮你把监控的白兵做掉了，摄像头的问题不用担心。）”

“（高效，你是个好甲方。）”

“（大部分白兵都去应付初华了，所以十分钟之内不会有人发现监控室的问题，时间很充足。）”

“（真是多亏了三角女士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祥子撑着监控台的桌面，粗略地扫了一遍整个银行内部的情况。

用手榴弹叫出来的白兵进入徘徊的状态，估计再过不久就要取消警戒了。

“（不，也不会多充裕，出来逛街的守卫快要取消警戒了。）”

“（多久时间？）”

“（不好说。）”

“（我靠，那现在温度到37°没有。）”

“（很快。）”

“（很快是多快。）”

“（我已经开始感觉闷了，应该差不多，很快。）”

祥子把靠在门外的白兵拉进监控室，关上门，装作没事一样跟着那个一直在兜圈子的幽灵立刻了监控室范围。

刚拐了个弯，祥子又听到了专属与白兵的沉重脚步声。

“（诶，还没好吗。）”

“（......你的话一直那么多？）”

“（也不是啦，我这不是表达一下自己对工作的积极性嘛。）”

“（你已经足够积极了，麻烦稍微安静一会，好了我会告诉你。）”

祥子拉开最近的门钻了进去。

门后面是银行前台，依旧保持着和现实世界差不多的结构，房间里有一排卡座，卡座外面对着的就是银行大厅，透过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一排排正在排队的幽灵。

初华引起的打打杀杀的动静隐隐约约从门外飘进来。

另一边，喵梦不爽地咂咂舌，把皮鞭缠在腰上，找了个能够固定的地方，卡好皮鞭，然后打开通风管道的栅格。

看着下面发着白光的地板，喵梦在等待温度上升到合适范围，同时也在观察整个保险库的结构。

通风管道在天花板正中央，距离大保险柜还有一段距离，要在不接触地面的情况下摸到保险柜，她只能靠荡把自己荡过去，非常考验平衡和核心力量。

当然她是魔法少女，身体素质肯定没问题，最高难度体操动作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但问题是还得注意不发出声音，以及不能扰乱空气气流。

这才是大麻烦。

“（到37°了，准备下去。）”

祥子瞟了一眼前台的中央空调控制器，擦了把汗。

整个银行的温度都在升高，但好在不是真的银行，不管是使魔还是幽灵都对温度没有感觉。

“（注意你的汗水，不要滴到地上。）”

“（放心好了，魔法少女既然能通过灵魂宝石屏蔽痛觉，只是不流汗这种小事当然也能做得到。）”

喵梦早就想到了高温带来的散热问题，在热风扑面而来的时候就调整好了灵魂宝石的参数。

她现在不仅仅没有痛觉，也感知不到温度，更加不会流汗散热。

喵梦确认好皮鞭已经固定死，便从栅格口跳了出去，可以自由控制长度的皮鞭把她平稳缓慢地往下放。

喵梦开始行动了，祥宭九霖刘咝流v企ba貳虾子却还没摆脱身后的使魔。

她贴着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又由近到远，最后差不多消失不见。

祥子松了口气，正打算打开门。

却在这时候，听到了折返回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距离银行前台的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在和祥子只有一门之隔的地方停下。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53章 死或生

作为最下级的使魔，白兵并没有所谓的意识和大脑，只有固定的一套行为逻辑，但白兵之上还有白马，白象，白车三个等级的精英使魔。

它们的力量比最下级的兵强大许多，而且拥有了最基础的意识，能够识别并且分析察觉到的线索。

祥子刚刚听到的脚步声不是白兵的脚步，而是一只白车，头盔的造型像是国际象棋里的车棋子，盔甲的细节更多，身材更加高大，站在那里就显得比普通的白兵更加孔武有力。

它原本驻守在保险库内，被手榴弹引出来，是除了Amoris之外银行内最高级别的使魔。

在祥子刚刚走过的地方，这只白车嗅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硝烟味，行为逻辑内将硝烟味列入了线索库，和投掷手榴弹的人，以及之前经过走廊时听到的关门声连上线。

它离开折返回去，来到关门声响起的地方。

握住门把手，打开门。

前台窗口没有全部开放，有几个空位，即便门外打得火热，叮叮当当轰轰隆隆的响声不时传进大厅，这些矜矜业业的幽灵也没有恐慌或者任何其它反应。

来前台办理业务的幽灵也一样。

它们在复刻结界的主人曾经见过的现实，而不是真的在上班和办理业务。

使魔不一样，使魔有着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守护魔女创造出的结界。

白车没有常规意义上的五感，分析信息都是依靠魔力留下的痕迹，循着线索库中“硝烟味”的魔力痕迹，白车径直走向身上散发着硝烟味，背对着自己，正在为玻璃窗外的幽灵办理业务的幽灵。

它站在幽灵的背后，头盔下光芒闪烁，似乎在识别什么。

过了几秒钟，白车拔出腰间的长剑，斩下了硝烟味源头的首级。

戴着清洁工的帽子，脸上是一个大大的X的幽灵脑袋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两圈。

白车捡起地上的脑袋，又扔到一边。

不对。

不是这个。

它继续往旁边走，

祥子的眼睛往白车的方向偷偷瞟了一眼。

叮。

玻璃窗外面的幽灵走上前，按了下铃铛。

【您好，您想办理什么业务。】

祥子立刻转过头，用魔女文询问。

她把自己偷来的清洁工服装披在了刚刚被砍脑袋的幽灵背后，然后找了个空位，把close的牌子换成open，假装自己是银行的前台。

白车第一时间找到那件衣服所在的位置，证明自己第一时间的举措非常正确。

接下来就要找机会离开。

祥子盯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默默地想到。

玻璃窗上倒映的并不是祥子的脸，而是和周围的幽灵一样，头上带个X符号，没有脸。

她在使魔眼里，也是这副模样。

【我......存钱......】

幽灵手里捧着一团空气，通过柜台下的小窗户递过来。

祥子接过幽灵递过来的“钱”，装模作样地在自己的柜台捣鼓。

前台也是一种客服，应付应付没什么问题。

咚的一声，隔壁又倒下一个幽灵，第二颗脑袋在地上滚滚滚，撞在祥子的脚边。

她低下头，看见那个既不流血，也没有表情，比橱窗里的模特还要假的脑袋，冷汗布满了后背。

“（我接触到最九霖〦6泗锍V$I%I拔大的保险柜了，说好的密码呢。）”

喵梦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传了过来。

“（外面那层要你自己开，太复杂了。）”

祥子回答。

“（唉我就知道肯定没那么容易，就没有什么便利点的办法吗，要不我们琢磨琢磨怎么把整个保险库搬走？像速度与激情那样，找两辆车拖着保险箱......）”

“（你先别吵。）”

祥子闭上眼，手捏成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她怎么这么多话啊。

“（我这边有点问题，让我安静一会。）”

“（嘛，我也就说说......那我专心干活了，你注意点别死咯。）”

“（多。谢。关。心。）”

祥子用眼角的余光看向第三个掉脑袋的幽灵。

明明已经有三个人没了脑袋，但周遭的环境还是一样安静，玻璃窗外的幽灵静静地排着队，白车砍掉一个前台的脑袋之后，就会把挂牌翻个面变成close，排队的幽灵就会自觉转移到还在挂着open的窗口下面排队。

接着第四个前台掉了脑袋，窗口的open变成了close，幽灵们再一次分散到剩下的队列里。

剩下的前台也都不为所动，沉默地等待死亡降临。

前台窗口总共二十个，算上祥子现在坐着的位置一共有十八个窗口是开放的，第一个掉脑袋的是1号窗口，第二个掉脑袋的是3号窗口，第三个就变成了4号窗口，然后到第四个，变成了8号窗口。

没什么规律，它在随机抽查。

【你好......取钱.......】

【好的，我立刻为您办理。】

祥子所在的窗口排队的幽灵越来越多，她不得不装成认真工作的样子，一边祈祷白车抽查不要抽查到自己的窗口。

【.......存钱......】

【好的，稍等。】

【取钱......】

【请稍等，立刻为您办理。】

【存钱......】

......

每有一个前台的脑袋被白车砍下来，祥子的窗口排队的幽灵就会变多一截，没过多久，队尾已经在大厅内盘起了长龙。

室温有37°，背后不知道是热汗还是冷汗，祥子的衣服变得湿漉漉，呈现出半透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