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又沉默了一会儿。
“我有头绪了，你们要听吗？”
轮回踆弍?亦?[?伍棋疚{'锍山洱?的物语·羁绊 : 第694章 回忆（三）
“当然要，要不然带你来干什么？”祥子毫不留情地用指节敲了敲Delete的脑袋。
“我可是在帮你干活啊，怎么能那么对我？！”
“你诈骗传销欠下的账一辈子都还不完，这种待遇是应得的。”祥子说。
“嗯嗯。”焰在旁边赞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发型换成了很飒爽的黑长直，但大概是因为轮回之中有了可以一起共享记忆的人，焰比祥子想象中的还要......开朗许多？
顺带一提，焰现在还戴着红框眼镜。
眼镜黑长直。
“我还是挺喜欢眼镜的，眼镜黑长直也很不错。”Delete说。
““什么意思？””祥子和焰一起转过头，一脸迷惑地看着它。
“咳咳——”Delete转过头，清了清嗓子，“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在组织语言，毕竟这么复杂的东西要用你们人类听得懂的话表达出来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Delete晃晃脑袋，两只耳朵抱在胸口。
“中间的糅杂信息和你们听不懂的我就懒得细说了，总之先说结论，无论是焰还是祥子你引发的时间重置都是同样的原理。”
“可是我根本没有许过这种愿望，我也没有对于焰来说的，第一个周目的记忆。”祥子说，“为什么我会拥有这种力量？”
“不是你拥有这种力量，也不是焰拥有这种力量。”Delete的眼睛扫过祥子和焰，“应该这么解释，你们拥有的是‘启动这份力量的力量’。”
““启动力量的力量？””
祥焰两人傻傻地眨了眨眼。
““启动什么东西的力量？””
“说人话就是你们是空调遥控，能开空调，但是空调另有其人。”Delete摇头晃脑地说，“你们来神滨不是为了去拿那个东西吗，忘却此岸的花朵。”
“花朵？”
祥子提起放在身旁的手提箱。
里面存放着的，是这个周目属于忘却此岸的花朵。
此岸与彼岸始终是在一条时间线上面徘徊的，要是这段时间直接被剪切掉重新编织的话，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巴麻美没有叛变，梅蒂恩的踪迹也变得可以掌握，丸山彩也没有受到那么严重的伤，上周目也已经在此基础上摸索过一次了，第四个周目，也就是现在，她们已经可以在一个早上就把这些东西找齐。
“忘却的此岸，和我也有关系？”祥子打开手提箱，看着里面躺着的四枚花朵。
这是她持有的一部分，另外的两部分按照计划放在了丸山彩和焰那边。
“花朵是个彻头彻尾的黑盒子，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解析它，只是无法溯源到超因果的来源。”Delete说，“仅仅只是忘却此岸的使魔就已经拥有了逆熵的能力，那么它的本体能够做到将时间重置，也不奇怪吧。”
“你是说‘空调’是忘却的此岸。”焰撑起桌子，“可是那是.......未来的‘我’啊。”
“没错，重置时间的力量来自未来的你，而这份力量又反过来催生出了未来的你——这是一个环形。”Delete点点头。
焰瘫坐回椅子上，阴沉着脸。
“不可思议.......”祥子端起茶杯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可是你只解释了焰的力量，那我的呢？为什么我也可以充当这个‘空调遥控’？”
“你听过世界线的理论吗，祥子。”Delete忽然提了个好像完全没什么关系的问题。
“嗯。”
“没有平行世界，试图改变过去的行为会像蝴蝶效应一样对未来产生不可控的影响，但是存在着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未来——这个无法改变的未来被称为收束点。”Delete说，“这是这个世界的基本逻辑。”
“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真的拥有和焰一样的重置能力的话，那我就大胆推测一下，未来的你，也就是涅槃，也许是个收束点也说不定。”Delete说，“花朵可以依靠相互吞噬，最终吸取足够的养分，成为真正的创世或者灭世之花.......这是唯一能够解释涅槃力量来源的理论。”
“它是你的力量来源，而它的力量来自忘却的此岸。”Delete说，“如果你的死亡会导致时间重置的话，也就是说，涅槃本身拥有时间重置的能力，你的死亡触发了‘祖父悖论’，从而导致了未来的你——涅槃的死亡。”
“然后涅槃死亡，就会让时间重置。”祥子缓缓地说出Delete还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所有的一切都重新来过。”
“是这样。”
“你们两个家伙，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尝试改变过去，然后把时间搞得像猫玩过的毛线团一样乱.......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导致你们走上这条路，我不知道也不肯贵知道，能够推理出的只有你们重置时间的机制。”
“.......你是说一切都是注定的吗。”祥子嗓音发虚地问。
她和焰对上了目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对未来的恐惧。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句话，那句在神滨听到的话依旧像是阴云一样遮挡在头顶。
“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Delete很拟人地用耳朵做出无奈摊手的动作，“时间对你们来说也许是个莫比乌斯环吧。”
“但是这只是理论，是你的推论。”焰握紧了拳头，指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不一定是真的。”
“从现有的信息来看，只有这种可能。”Delete说，“除非再有新的发现。”
“新的发现......既然你需要新的发现才能推到出新的结论，那我们就去找新的发现给你。”祥子忽然站了起来，嘴唇猛烈地颤抖着，“现有的理论不一定是对的。”
咚咚咚————
祥子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那是为了逃出这个莫比乌斯环而拼命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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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激烈的鼓声骤然停止。
“！”
祥子猛地睁开眼睛。
“嗨，祥子。”喵梦拿着鼓棒，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咱们好像又回来了。”
“.......是啊，又回来了。”
轮回的物语·羁绊 : 第695章 回忆（四）
“.......是啊，又回来了。”
每次回来第一眼看见的永远是喵梦那张蠢蠢的脸，有时候会觉得很恼怒，但更多的时候却是觉得亲切，会让祥子觉得，有人陪着真好。
“嗯，这是第五次了。”
“第五次了啊......”喵梦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祥子的神态，“你看上去挺累的，先回去睡一觉吧。”
“本来就是那么想的。”祥子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出了地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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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猛烈的爆炸发生在祥子身侧不到五米的位置，巨大的冲击波将她掀飞，撞进了旁边的大楼。
祥子撞碎了玻璃墙壁，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最终被一条承重柱截停了下来。
祥子咳出一团鲜血，感觉到怀里躺着个湿淋淋软乎乎的东西。
她睁开眼睛，瞳孔猛地缩小。
初华那双一紫一金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不过那双眼睛已经没有焦距了，祥子身上那些湿漉漉的液体，是从初华的身体里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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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的时候，祥子就听到了门后面的脚步声，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门，门就自己开了。
“小祥。”
初华站在门口，担忧地看着祥子。
“你......还好吧。”
“嗯。”
“刚才......对不起，我......没能活下去。”初华垂着脑袋，低声说。
看上去就好像一只犯了错的大金毛。
作为使魔，她们一样会死，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而是回归祥子的灵魂宝石，但是祥子并没有能力再一次将她们重现出来。
重现的流程和将她们转化成使魔的流程是一样的，她的宝石都会大幅度地变浑浊，祥子不敢冒险那么干。
“你尽力了。”祥子走上前，摸了摸初华的脑袋，然后轻轻地搂住她，“而且对我来说也不是刚才，实际上这次我活得比你们想象得都久，已经熬过了那个晚上了。”
“后来，怎么样了？”
“世界毁灭了，大概，我找遍了整个城市，都没有见到一个活人......连尸体都没有，大家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祥子说，“然后时间就重置了。”
既然不是以自己的死亡开启新一轮循环，那就是焰主动重置了时间。
祥子把下巴搭在初华的肩膀上，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
“总之，不是什么好结局。”
“没事，我们还有机会。”初华反过来抱住祥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失败了，就爬起来，一次一次爬起来。我会陪着你的，小祥。”
“......”祥子苦涩地翘起嘴角，蹭了蹭初华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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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白影永远被无数的光点环绕着，每一颗光点都是一个背生双翼的象棋兵。
一群徘徊在祥子头顶的象棋兵，每一个手中都抓着一端透明的线头。
线头拉开便成了网。网的中央，是一个像是受难的圣人一般的身影。
睦的双瞳黯淡，脖子软塌塌地垂下来，倒映在祥子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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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了？”喵梦停下鼓棒。
“六次。”祥子转身走出酒吧。
一路走到车站，站在站台上，祥子拿出自己的灵魂宝石。
“理论上有着无限次的机会，但是真的是无限么。”她看着那条扩散了些许的裂痕，喃喃道，“Oblivionis，你说呢。”
没有人回应她。
Oblivionis在心底里，最起码要做梦才能和她，还有Somniorum见面，当然不可能会有人回应。
祥子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时间。
五，四，三，二.......
隆隆的行驶声出现，紧接着电车入站，停靠，打开车门，露出了车门后的身影。
“睦，你怎么.......”
“预感。”睦简短地说，“祥需要我。”
她坐在长凳的一边，拍拍身旁的座位。
“.......谢谢。”祥子坐在睦的身旁，自然地把脑袋靠在睦的肩膀上。
“不用谢。”睦说，“因为我是姐姐。”
“.......”祥子嘟起嘴。
明明只比我大了一个月。祥子心里想。
“上一次，我有保护好祥么。”睦忽然又问。
“......有哦。”祥子低声说，“你做得很好。”
好得令人心疼。
祥子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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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曾经屠杀过的魔女在死亡之后化作了它的使魔，它们是涅槃的鬼，在审判日降临之时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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