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这些是，人？！”
呈现在焰眼前的，是一群被烧焦的人类尸体，其中绝大部分都还是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甚至更小的孩子。
“有传说说，妖精是死后的孩子变成的。”祥子蹲下来，凝视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烧焦尸体，眼睛里倒映着尸体空洞洞的眼眶，“看来，我们刚才杀死的魔兽，全部都是人变成的。”
和焰比起来，她的反应就小很多了。
“魔兽不应该都是自然诞生的吗？！就算以人类为食，也不应该出现人类变成魔物这种事情吧？！”焰捂着嘴巴，瞳孔剧烈地颤抖。
她可从来没有自己会杀人的心理准备。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祥子说，“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前辈，难道你是说——”
“————！”
不似人类能发出的尖啸声从尸堆之中传出来，祥子立刻站起来，拔出枪刃，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具焦黑的尸体带着滚烫的余温从山包包上面滚下来，一只干枯的手臂抓住了山包的边缘，探出了身子。
是一只还没彻底死掉的妖精，它托着半个焚毁的尸体，挣扎地从尸体堆之中爬了出来。
在它出现在焰的眼里的那一刻，焰的瞳孔猛地缩小到了极点。
“它是刚才那个——”
那只半死不活的妖精的脸，分明是——
“是刚才那个被妖精啃死的魔法少女。”祥子叹了口气，扣动扳机。
砰——！
悲叹魔方化作的子弹轰烂了妖精的脑袋，妖精那娇小的身体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恢复了原本的大小，骨碌碌地滚到了祥子的脚边。
“现在可以确定了，超因果给予了它们将死者转化为同类的力量，是不是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祥子平淡地说。
“海魔女.......”焰咽了口唾沫，说出了那个答案，“这是海魔女的力量？”
超越的物语·星星与我们 : 第771章 熟悉的门
“也不一定，也许只是很像。”祥子说，“不过它们还会掉落悲叹魔方......这和旧世界的规则不太一样。”
花魔女死亡之后，应该会留下含有超因果的花朵，而眼前这些受到超因果的影响而变异的魔兽，死亡之后掉落的则依旧是悲叹魔方。
也许这些死去的魔兽身上并没有携带超因果，它们只不过是在这个结界之中受到影响的个体之一。
这对祥子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最起码排除了超因果化整为零分散在结界之中的每一只魔兽身上的可能。
果然还是头领携带着超因果的可能性更大，又或者超因果成为了赫尔海姆运转的核心，同时也是它与众不同的根源。
不管怎么说，继续往内部深入就是对的。
“这些......妖精......之前都是活生生的人.......”
焰颤抖的声音把祥子从思绪之中拉了出来。她抬起头，看到焰捂着嘴巴，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模样。
“哪来的......那么多的死人......还都是孩子.......难不成芦苇原已经.......”
“不可能。”祥子摇了摇头，“它才刚降临多久。”
赫尔海姆这个结界，对于新世界来说，也许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了。这些化作了妖精的尸体，也许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死在其中的死者。
但，也不对。
祥子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早就围绕着这个结界争夺起超因果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也有可能是超因果出现的原因，让这些长年累月死在结界里的亡魂，化作了新的......
不对。
现在应该过关注一下焰。
这丫头和自己不一样，虽然也有一起经历很多个轮回，但是始终都在见泷原、神滨、芦苇原这个三角形里面活动，面对的也都是魔女和花朵相关的东西，就算是见识过海魔女麾下的章鱼人，但这次可是她自己下的手，而且全部都是年龄看上去不大的小孩子，看上去很不好倒也正常。
祥子拍了拍焰的肩膀，轻声说：
“我知道你很难受，不过我们还是要继续往里面走。”
“我知道，让我喘口气.......”
“走远一点再喘，你先憋着，要不然焦糊味会灌进鼻子里的。”祥子拉起焰的手，像是牵小孩子一样，带着她往尸堆的反方向走。
焰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给她拖着走了一段距离。
等到拐了几个弯，拐得祥子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时候，她才松开手。
“呼——！”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虽然赫尔海姆之内的空气阴冷又粘稠，但比起刚才那种混杂着塑料烧焦的烤肉味要好上太多了。
祥子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点没。”
“......好些了。”
“做好心理准备，估计之后还会看到不少。”祥子淡淡地说，“死者之国赫尔海姆，我们也只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听到这儿，焰的脸色立马又青了几分。
不过她还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深呼吸了几次，直起腰。
“不能在这种事情上面拖延时间，我们继续吧，前辈。”
“嗯。”祥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稍微等我一下。”焰从小圆盾立马拿出一瓶喷漆，走到墙壁边上，在上面画出一个很有特色的箭头图案。
“街头涂鸦吗。”祥子双手抱着胸，“还挺好看的。”
“其他人比我们慢一步。”焰说，“这样的话，大家就不会迷路了。”
“......”
谁知道，一说完这话，祥子的表情立马就变得冷淡了起来，她用手指卷起一缕鬓发，转过身，默默地朝着迷宫深处前进。
闹别扭闹得也太明显了。
焰眨眨眼，收起喷漆，紧紧地跟在祥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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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久，遇到了不少事情，最后停留在一个看上去很安全的四层公寓楼的前面。
虽然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超因果，但是持有着超因果的魔兽潮，却已经化作了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的绞肉机。
成堆的尸体，各种由尸体转变成的魔兽，魔法少女，其他国家的魔法少女，被魔兽杀死变成魔兽的魔法少女，基本上遍地都是，而且随着越发深入结界，这样的景色也变得越来越多，视觉冲击力也变得越来越大。
很短的时间里面，焰已经开始脱敏了。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焰搓了搓手臂。
越往里走气温也越低，现在已经低到有点受不了的程度了，估计可能得有零下四十度。
“前面有个公寓楼，去那里休息一会儿。”祥子指着公寓楼的方向说，“.......顺便，等一等落后的人。”
“好啊。”焰眯起眼，显而易见地开心了起来。
这算是有好转吗？
两个人走进公寓楼的大厅，在大厅中央点了个篝火。很快，公寓大厅就变得暖和了起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对了，我好像还没问过，小圆她们怎么样了。”
“平平安安，没什么事。”焰说，“我没把你的事情告诉她们。”
“这样好吗。”
“你是最没资格问这个问题的人。”
“也是......”
但就在这时候，祥子隐约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响声。
嘭——！
祥子立刻警觉了起来。
“我去上面看看，你在这里等初华她们。”
说完，也不管焰同意还是不同意，就抄起家伙，沿着楼梯上去了。
顺着楼梯往上一直走，来到了爆炸发生的楼层。听声音来判断，应该就是这里没错。
祥子拿着武器，朝着走廊中间靠拢。
“......”
这种地方，有别人停留也不奇怪，希望不是敌人，如果是本市的魔法少女的话，会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吗？但是上来之后也没听到任何声音，难道说，已经结束——
祥子望着眼前破烂的房间，傻傻地站在原地。
因为，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敌人，也不是伙伴，更加不是战斗之后残留的一片狼藉，而是一扇门。
一扇被炸毁的旋转门。
超越的物语·星星与我们 : 第772章 贴地飞行
祥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发现初华一行人已经和焰汇合了。
初华原本看上去不是很精神，但是在祥子出现的时候，眼睛很明显变亮了几分。
“小祥，你难道.......”初华期待地望向祥子，往她这边走来。
“暂时的。”祥子双手抱着胸，无形之中把初华的拥抱申请拒绝了，“在底线上面我不会退让。”
“那也足够了。”初华无奈地停下了脚步，翘起嘴角，依旧用温柔的微笑迎接祥子，“欢迎回来。”
“嗯。”祥子含糊地点点头，随后目光怀疑地瞥向缩在焰身后的一团白色毛团子，皱起眉头，“你怎么也来了。”
“......”
德尔从焰身后探出头，畏畏缩缩地看着祥子。
“我有用。”德尔说，“我能把超因果分离出来。”
“你已经确定超因果是和某个实体融合了吗？”
“嗯。”
“明明从来没有接触过超因果，包括那台机器也是，为什么你能知道那么多东西？”祥子怀疑地看着她，“难道说.......”
“.......”德尔把目光偏向一旁，缩回了焰的身后。
“不打算说是吧。”祥子皱起眉头。
焰不动声色地护着德尔，和祥子的目光产生了交互。
“所以，是你在护着她。”祥子说，“你真的会信任一个丘比吗，还是说她跟你们喂了什么药，让你那么愿意相信她？”
从焰的反应，还有其他人无形之中围绕着她的形势来看，焰其实才是这个计划的真正策划和执行者。
她，取代了自己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明明之前已经隐隐有这种感觉了，但是真的看到大家和自己不再是同样的立场，祥子就有种窝着一股火发泄不出来的感觉。
“还记得我脑子里装着的东西吗？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理由。”焰说，“既然我们现在还是合作关系，就不要在这种问题上面刨根问底。”
脑子里装着的东西，是指从未来送回来的记忆吗？
“好，既然你都那么说了。”祥子往后退了一步。
“矛盾能暂时放下就最好了。”焰松了口气，“既然人已经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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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寒风穿过楼房之间的缝隙，吹过干涩通红的脸颊。
祥子一脚踩烂了骷髅形魔兽的头盖骨，在雪地之中停下脚步，再现出的武器化作魔力回归灵魂宝石。
她把围巾拉下来，目光扫过四周死气沉沉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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