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右手......好像恢复了一点了，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力气，等会用再现修补一下吧。
倒是，刚才自己是不是看见了绿色头发......绿色头发，还有那股令人安心的气味........
“绿色的发丝......是睦吗？”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面，房间像是那种多人宿舍，有很多很多张双层板床，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走道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通过，如果这里住满了人的话，一定会非常非常拥挤。
自己刚才看到的大灯，是一盏贴在墙上的暖灯。
这里的气温似乎很低，暖灯应该是用来模拟阳光以及取暖的。
这种多人宿舍，都是给工人住的吧，和喵梦描述的下城环境是对上了，海底城市，血肉工厂，从海面上骗进来，被迫在流水线上工作的工人......之类的。
“......”
话又说回来了，自己刚才看见睦了对吧，绝对是看见了。
祥子微微皱起眉头，从板床趴下来，走向房间外面。
吱呀——
推开宿舍的门，门缝之中，梦幻的翠绿色的发丝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过这一次祥子倒是彻底松了口气，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头翠绿色长发的主人，就是自己想找的人。
“睦，你在啊。”祥子干巴巴地说。
“嗯，我一直都在。”睦点点头，露出微笑，“祥，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会来这儿。”
超越的物语·星星与我们 : 第804章 梦游“仙境”
“是啊.......”祥子攥起一缕头发丝，卷在手指上，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尴尬，“好久不见。”
她关上宿舍门，靠在门板上，看着对面的人，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祥子深吸了一口气。
“我......”“祥......”
““你先说。””
““.......””
“噗。”祥子捂着嘴，“没想到那么久没见结果能尴尬成这样。”
“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祥。”睦翘起嘴角，“不管发生了什么，欢迎回来。”
“嗯。”祥子点点头，朝着睦伸出手，“一边走一边聊吗。”
“好。”睦把自己的手放在祥子的手心里，“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
握着睦的手，走在狭窄又压抑的走廊之中，不知道为什么，祥子居然有一种......莫名的，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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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电梯上方。
狰狞恐怖的肉山已经成长到完全将通路给封死的地步，喵梦和海铃不得不且战且退，后退到阀门之后，用厚重的阀门，将铺天盖地袭来的缝合怪物给隔绝在门外。
“这下完蛋了。”喵梦拧上阀门的开关，转身靠着门板坐下来，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祥子丢了，唯一下去的入口也给堵住了，我还满身的伤。”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腹部一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是在愈合，但是愈合的速度在刚才那种高强度的环境下完全不够看。
她已经习惯了以伤换伤的战斗方式，这种战斗方式甚至成为了她的本能，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
这些受的伤，在魔法被压制的情况下，估计还要两三分钟才能完全恢复。
咚！
喵梦一拳砸在门板上面。
“淦！真的是！这些家伙到底是从哪个口子冒出来的，一堆一堆的没完没了了！”她的胸口一起一伏，“没办法走电梯，我们这不就什么忙也帮不上了吗？！”
“别那么沮丧。”海铃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把脸上肮脏的黑血擦掉，“肯定有什么办法能下去。”
她用力地甩了一下刀刃，然后用手掌猛击刀柄，将刀刃上面的血液完全振掉，重新露出银亮的刀刃，才收回刀鞘。
如果不是这两把刀是自己身为魔法少女的专属武器，早就给砍到卷刃，甚至断掉了。
在她清理武器的这一会儿，喵梦盘腿坐在丢，思考还有没有别的路。
“这里是唯一的交通枢纽，这条路走不了的话.......那.......诶，不对。”喵梦眨了眨眼，“下层有停靠潜艇的港湾，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坐着下来的时候坐的潜水器，从外面绕进下层？”
“试试？——呃！”海铃说到一半，忽然捂住自己的额头。
“哇？！你怎么了！”喵梦赶紧伸长手扶了她一下，“别吓我啊，咱们都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能再出事。”
“说那么晦气干什么。”海铃把她给推开，晃了晃脑袋，“但是确实有不对劲，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声音，那些怪物的声音。”
这群融合好像几个人给随手揉成一团丢出来的东西靠近自己的时候，海铃都会变得非常心神不宁，就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呼唤自己一样。
【加入我们】
“那些怪物是那么说的。”
“这么一说，它们的吼叫好像确实有点别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太注意。”喵梦咽了口唾沫，“难道它们还有自我意识吗？”
“不好说。”海铃摇摇头，“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被影响了，搞不好魔法效果会减弱也和声音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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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喵梦亲和海铃留在上面了是吗？”睦说。
“我掉下来的时候，她们还在上面和那些怪物战斗，有一个越砍反而变得越大的肉墙，把我们之间给堵住了。”祥子叹了口气，“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体内有魔力的流动，但是又不足以形成魔兽，来历不明，而且生命力异常顽强。”
她把自己穿越了三十年的事情，和坠落到海底之前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
因为对她来说实际上没有过多久，所以也没有解释多久，问题很快就到了和现状有关的事情上面。
“那些，是原本住在海底城的居民。”睦说。
没有寒暄，没有用言语表达的想念，一切都像三十年前一样，睦一如既往地切入了正题。
也就只有在交流情报的时候，她的话才会多一些。
“果然是这样。”祥子捏着下巴，“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这座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座城，原本就是城主蕾娜特，利用超因果来维持的。”睦说，“但是随着她的欲望膨胀得越来越厉害，她与超因果的结合，也开始逐渐加深，然后到了某一天，她的欲望失控了。”
“失控了？”祥子在走廊中间停下，推开了旁边一扇半开的宿舍门。
里面能听到轻微的蠕动声。
等到手枪探进去，祥子在看见杂糅的怪物的一瞬间就扣下了扳机，将怪物的四肢摧毁，最后才是它的脑袋。
鉴于有一些家伙没了脑袋也能动，她还是先把它们的行动能力剥夺了比较靠谱。
“这几十年，德尔一直没有停下对超因果的理论研究，失控也是她很早之前就得出来的结论。”
睦跟在她身后，一起走进了宿舍房，打开灯。
“超因果对于新世界的生命来说，就是一种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能量，而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一旦一个分持有超因果过久，他的欲望就会膨胀到失控的程度，而超因果，也会无差别地执行他失控的欲望，从而酿成灾难.......用德尔的话来说，就是这样。”
“就像至尊魔戒一样啊.......”
祥子点了点头，蹲下来，挑开地上的尸体，从一旁翻出了一本厚本子。这是一本日记。
祥子翻开来，随意地看了两眼。
日记前面还是记录一些生活琐事，在地面上的求生生活，然后是下到海底，过上了曾经没有体验过的工厂生活。
比起求生，对于日记主人来说，工厂管吃管住的集体生活，已经无异于是天堂了。
但是，往后就开始不同了。
流水线的生活很单调，日记的主人开始在工作的时候发呆，接着，就开始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个声音告诉他，集体的终点就是成为一个整体，诸如此类的话。
从那时候开始，后面的日记就变得混乱了起来，多了很多祥子看不懂的话，到后面，字迹已经潦草得完全分不清出什么东西了。
祥子合上笔记本，转过头，看向睦。
“那让这个城市变成这样，把这里的居民变成呃.......好像缝合怪一样的生物的，是什么样的愿望？”
“她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合而为一，成为一个完整的整体，所有的人都能心意相通，不再有任何的隔阂，不再有任何的阶级，不再有任何苦难。”睦解释道，“这是城市彻底陷入混乱之前，她通过广播传达出来的。”
“哈。”祥子扯了扯嘴角。
一个完整的整体吗.......刚才那本日记，还有喵梦说的那些精神不正常的工人，都提到过相似的东西。
想想那些好像被杂糅在一起的人，那座海铃越砍就有越多怪物填补进去的肉山，确实很符合“合而为一”理念，用这种强硬的方式把所有人都给杂糅在一起，该不会，她的愿望，其实被扭曲了？
“超因果扭曲了她的愿望吗？把这里的人变成这副模样。”祥子问到。
许愿的时候自身因果不足，许愿机就会用符合因果量的方式来实现魔法少女的愿望，导致有些魔法少女的愿望以扭曲的形式实现。超因果，难道也是这样吗？
但是，从睦那里得到的结果是，“不”。
“这是城主自己的愿望，是她本身的愿望。”睦冷静地说，“真正失控的不是超因果，是她的欲望——在享受了太多心想事成的权力之后，她的精神已经变得极端不正常了。
“这场灾难是从精神开始的，城主将整座海底城都当成了自己的试验田，先从精神上，获取了一部分‘被选中的人’的共鸣，让他们的精神连接在一起。”睦继续说，“这个过程，从我和喵梦亲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所以我们当初才会看见一些.......不是很正常的人。”
“.......精神影响。”祥子眯起眼。
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自己的灵魂宝石。
“我们的魔法在战斗的过程中忽然被限制了，会不会和这种精神影响有关系？”
“我之前没有遭遇过。”睦轻轻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
“好吧。”
“不过，这种无形的精神影响，确实充斥了整座海底城。”睦说，“城主发表的那通讲话，正是将这种影响引爆的导火索，从那一刻开始，影响就从单纯的精神，开始涉及肉体。”
“然后，就产生了我们见到的那些怪物。”祥子说，“是这样吧。”
“过程省略了很多，但是结果没错。”睦点点头，“它们既不是魔兽，也不是人类，它们已经成为了城主的一部分，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和城主连接在了一起.......严格来说，他们其实是一个‘魔法少女’的肢体的一部分。”
“听上去有点恶心。”祥子想象了一下城主的模样，露出了嫌恶的表情，“那我们要怎么从她的手上拿到超因果？”
“她把超因果藏起来了，藏在海沟的最深处，一个重兵把守的保险库里面.......”
睦忽然停了下来，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扶住自己的额头。
“怎么了？”祥子走上去扶住睦。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睦的身体很轻，轻到她差点以为不存在的地步。
“你的身体.......”
“有些，不可避免的影响。”睦轻轻推开祥子，自己站稳，“不要紧。”
“那怎么能行。”
“在这种地方，祥也没有安置我的办法。”睦摇摇头，“以超因果为目标的话，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件事，但是.......”
“但是什么？”
“黑匣子，祥有带在身上吗？”
“黑匣子......哦，你是说存放超因果的容器。”祥子点点头，“有，我有带着。”
这个东西，是Delete出发之前交给她的，她和喵梦和海铃，每个人各带着一个，可以暂时隔绝超因果与其持有着的联系，方便她们把东西给带出去。要不然的话，就会出现上次在赫尔海姆的时候出现的景象，就算持有者身亡了，其残留的怨念都会引发超因果的反应。
本身看上去就像个铁匣子，没什么特别的。
“那就好。”睦松了口气，“越接近保险库，精神影响就会变得越强，如果直接接触，可能会让触碰的人直接和城主的精神连接在一起，要是有黑匣子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睦，你知道的那么清楚，该不会.......”祥子看着睦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碎掉的模样，不忍心地说，“你难道试过吗。”
“不要紧，真的，不要紧。”睦摇摇头，有意地和祥子拉开了一点点距离，似乎不想祥子靠得太近，“我可以带路，祥，你必须尽快拿到超因果，把它带走。
“不管这座城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它现在已经死掉了。
“让它沉没在海底，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知道了。”祥子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告诉我怎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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