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祥子不想变成魔女 第607章

【你的人生，毫无疑问是失败的。】

“够了，你给我闭嘴。”祥子面目狰狞地瞪了一眼天空，“我的人生还没有结束，失败还是不失败不是给你来定义的。”

【即便如此，长达万年的无用功和苦难，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才不是无用功。”祥子重重地踏在地面上，“苦难是苦难，但大家的努力，都不是无用功。”

【哪怕时间线依旧没有变动？你就没有怀疑过吗，自己的命运，也许无法改变，无论你做什么，最后都会导向同样的结果。】

【你想要拯救睦，想要拯救初华，想要拯救灯，你想要弥补自己曾经所犯下的错误。】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不到。你全部都想要，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全部都要不到。】

【到头来，你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你还是曾经那个面对母亲病逝的时候无能为力的丰川祥子，是那个幻想破灭之后面临绝望的丰川祥子；是那个为了自己不惜杀死晓美焰，开启轮回的丰川祥子；是那个挣扎了无数个轮回之后依旧一无所获的丰川祥子。】

【想要承认自己的失败，就那么困难吗。】

“这样的话已经有人和我说过了。”祥子咬着牙，脑海里浮现出一团白白的影子。

有个家伙，以前和自己说过一样的话。

那时候.......她没有做到。

如果不是灯，素世就不得不，被放弃了。

不是Delete曾经那副欠揍的丘比模样，而是现在这个白白嫩嫩软软的小小白毛团子。

之前还会和她说这种话的人，现在也相信着自己，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一切。

更不用说，那些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人。

“她们相信着我，相信着.......”

祥子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全身的重量压在每一朵红花上面，无法计数的记忆瞬间涌入了大脑。

但，祥子很快就爬了起来。

她转向花海的某个方向，好像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方向。

“.......我，丰川祥子，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为了我自己，为了所有愿意相信我的人，更是为了灯所深爱的这个世界，我什么都会去做。

“我什么都会做”不再是一句戏言。

我必须，无所不能。

超越的物语·星星与我们 : 第817章 别想挡我的路

嘭——！

潜水球撞碎了临时停靠处小马头，直直地冲上了街道，撞碎了几只重新开始恢复行动的怪物，最后撞进了墙里面，停了下来。

舱门发出噗嗤的泄压声，像是香槟塞子一样，一下子弹飞了出去，又砸烂了几只倒霉的怪物。

白色的雾气舱体内往外飘，一大滩人体组织和鲜血的混合物在舱门像是香槟塞子一样爆开之后，又像是香槟泡沫一样从里面涌了出来，带着蒸腾的热气，流淌到地上。

接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手扒住舱体的边缘。

祥子全身冒着白色的烟雾从潜水舱里面探出了头，她的皮肤，她的肌肉，都在不停的冒着水煮开之后冒出来的气泡，每一次气泡的破裂，都会导致一部分自身的血肉掉落在地上，然后立刻就给祥子用再现填补上空缺。

祥子就是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平衡，才会让整个舱体里面都充满了属于自己的血肉，等到舱门一开，积压在舱内的血肉全部一下子爆了出来。

呃——

四周的怪物在嗅到了她的气味之后全部围了上来，将潜水球层层叠叠地围住。

祥子爬出潜水球，全身上下都冒着大量的热气，罗刹恶鬼一般的金色眼睛扫过面前的敌人，用溃烂的手紧握着焕发着红光的超因果，用另一只手握住（再现出的）枪刃，从口中呼出一股滚烫的白烟。

“别想挡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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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比我们还要像是一个怪物。】

女人的声音从天空传来。

祥子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在红色的花海上行走，在听到女人声音之后抬起头，露出了嫌恶的眼神。

“闭嘴。”

【你还打算走多久？】

“走到，找到她为止。”

【你会被压垮的。】

“我不会。”

【那个小姑娘能够保持自我是因为她在拒绝与我们融合，她在这片花海之中不曾移动过半步，可你呢？每一步都在吸收着不同人的人生，每一步你都在加深与我们的结合，每一步，你都在向着无法回头的方向前进。】

【你会被压垮的，看得我们都心疼。】

女人的声音又重复了一次。

【不如就这么放弃，现在放弃，也许还没有那么绝望。】

【大家会接纳你的，无论你之前犯过什么错误，失败了多少次，有多么无助，有多么软弱，我们都会无条件地接纳你。】

【你的记忆里面，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不是也对你这么说过吗：】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已经，不用再努力了。】

“我让你，给我闭嘴！”

祥子的咆哮在空中回荡。

【.......】

“你已经错过说服我的机会了。”祥子垂下脑袋，向着她刚才看到的那个方向，继续迈开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给我好好看着吧。”

她已经看到了，看到了睦所在的地方。

睦，在那里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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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刃喷发出火焰，闪烁着银光的火线在砍杀了一只怪物之后，又继续往前延伸，将之后的二三四五六只怪物全部囊括在线的范围之内。

一眨眼，爆燃的火焰和锋利的刀刃将连着六只怪物全部切开。它们的肉体被火焰焚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上半身先一步倒在了地上，下半身在短暂地站立了一会儿之后，也失去了支撑。

烤肉的焦香味扑鼻而来，不过祥子已经闻不到了。

为了省事，她已经懒得去修复一些不必要的器官——比如鼻子，比如胃，比如......

反正暂时都用不上，那不如把再现的经历腾出来让给比较关键的肢体，视觉，听觉。

一刀斩杀了六只怪物，四周的包围圈一下子就稀薄了许多。祥子挥舞枪刃，利用枪刃击发带来的动力，带动自己，从薄弱口杀出了重围。

在冲出薄弱口之后，祥子找了一处背靠墙壁的地方，暂时喘了一口气。背靠着墙壁，相当于少了一个方向的敌人，但是祥子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逗留过久，必须得赶紧找到出路......

她那双如同恶鬼一般的金色眼眸，顺着刀锋挥舞的轨迹，横扫过靠近的怪物，最后停留在头顶的告示牌方向。

距离这里不远，就是剧场。

在数不清的记忆里面看的记忆，全部都将线索指向了这座海底城市里面最开阔的建筑物。所有魔法少女的灵魂宝石都被保存在了剧场里面。

确定了方向，祥子正打算动起来的时候，远处的怪物似乎不再攻击祥子。

他们反过来，将自己的人按在身下，一只叠着一只，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祥子周围的敌人一下子少了将近一半。

“不好！”祥子马上意识到他们这不是在内讧，而是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果不其然，熟悉的半人马身形在怪物层层堆叠下渐渐显形，将整条海底走廊给堵住。

之前还说最害怕就是这种大体型的敌人将走道的空间完全覆盖，根本避无可避现在真的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吼——！

半人马扬起前腿，朝着祥子冲了过来。

但是，祥子并没有害怕，反而是朝着半人马魔法少女的方向冲了过去。

咔嚓——

机关展开的声音响起，在半人马的视角之中，朝着自己冲刺过来的“少女”忽然消失不见。

下一刻，自己便被熊熊的烈火覆盖。

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好像对方在一瞬间干了很多自己看不到的事情一样。

白磷燃烧弹附着在半人马的身上，将它的身体烤得焦黑。祥子在它的身后落下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剧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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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太顽固了。】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走下来的？】

在祥子摔倒了不知道多少次仍然爬起来，坚定地向着某个方向前进之后，天空的女声终于忍不住发问。

祥子的身上已经有将近一半的地方长出了红色的花朵，手上，身上，甚至是脸上。她有三分之一张脸被这种红色的花朵覆盖，包括其中一只眼睛。

红花从她的眼眶里面长出来，随风摇曳。

【难道没有发现吗，你的身上已经开始长出像我们一样的红花，这代表着无论你到底想还是不想，你的意识都在慢慢地和我们结合到一起。】

“你开始害怕了。”祥子不屑扯了扯嘴角。

【是你在害怕，你在害怕找到那个女孩之前就与我们彻底无法分割。】

“但是你知道，我的方向是对的。”祥子抬起头，不屑地望向天空。

赤红的天空上，原来一直有一只眼睛看着自己，那是一只像是狐狸一样狡诈的眼睛。现在，祥子从眼睛里面看到了难以掩盖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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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会害怕？

祥子在舞台前停下脚步，望着舞台的舞女。舞女很高，足足有四五米那么高，她的脸上只有一只眼睛，她的身上披着一件血肉构成的衣裙，衣裙之上装点着许多宛若繁星的亮点。那些亮点，正是祥子一直在寻找的东西——魔法少女们灵魂宝石。

睦的灵魂宝石，肯定在其中。

祥子走上舞台，站在舞女的对面。

怪物站在了怪物的对面。

现在的祥子完全可以那么形容。

她的身体已经不止是全身上下冒出气泡那么简单了，在毁灭与再生达成了诡异的平衡之后，这些增生又不断融化，融化又不断再生的血肉，在祥子的体表构成了像是外骨骼一样的坚硬外甲。

这套外甲不会影响她的活动，甚至无比贴合她的身体，生长得像是一套带有裙甲的生物质地的盔甲，还提供了那么一点点的防御力。手中的枪刃也被增生的肉质覆盖上，长出了坚硬的甲壳，变成了和身躯有些相似的淡粉色外壳。

如此畸形的身体，看上去丑陋，却又美丽。

“终于找到你了。”祥子对着舞女说，“为蕾娜特——城主看守灵魂宝石的魔法少女.......你的名字叫塞壬，没记错的话。”

舞女没有说话，朝着祥子鞠了一个躬。

“.......果然没有交流的打算吗，还是说，你已经完全没有‘自我’了。”

舞女摆出了舞蹈的架势，剧场之中响起了吟唱一般的音乐。方才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此时却坐满了怪物，它们随着舞女的歌声一齐齐唱，无数声音在剧场特殊的传声设计下产生共鸣，像是一首圣歌。

不用语言交流，祥子也能感受到，他们是在邀请自己加入这场合唱。

祥子扛起被增生物质覆盖的枪刃——增生的物质不仅仅只是覆盖了武器的表面，更是将枪刃由一把单手剑的长度延长到了两米由于，现在已经可以将2引3物7氿镏珊II它称为一柄骑枪了，一柄具有发射毁灭性的子弹的骑枪。

“那就让我打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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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走得足够远了。】

【你还有多少时间？】

【你就没有想过，你也许已经错过她了呢？】

【万一，她已经放弃了，已经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了呢。】

【万一，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不会回应你的呼唤呢？】

【你只不过是在寻找一个永远都找不到的人，就像他们站在路牌下面等待一个叫做戈多的男人。】

“你会告诉我这个可能，说明这个可能还没有发生。”祥子走在漫无边际的赤红色花海之中，擦掉额头上流下的汗水，“要不然的话，你一定会等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才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