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祥子不想变成魔女 第68章

“知道为什么从外面看这家店像个大棺材吗？”

喵梦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

祥子摇摇头。

连不知道几个字眼都没说出口，喵梦就推开了拦在她们面前的隔音门。

四四拍的电子重低音让地面都在震动，声波真切地从脚底和耳朵传递给祥子。纯色的灯光将所有人都打成相同的色彩，人们不分彼此地舞动，分不清谁是谁，好像一切都杂糅在一起。

“（喏，这就是为什么。）”

喵梦已经转成用魔力频道说话了。

因为在这里面，即便两个人面对面，不用吼的都根本听不见。

“（想想看，要是那个到处传销的白色玩偶不把目标限定在少女身上了。）”喵梦舔舔嘴唇，“（这种地方会诞生多少像魔女那样的玩意儿。）”

绕着舞池边缘继续往里面深入。

“（从这里上到二楼就是次级VIP区域，结界入口在里面一块‘吃冰’的区域。）”

“（吃冰？）”初华歪歪头，“（来这种地方专门吃冰激凌吗？）”

“（不是......）”喵梦没忍住笑了，“（算了，不知道是好事，这种地方能不来都尽量别来。）”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87章 蚁穴

“（二楼有保安，你打算怎么带我们上去？）”

祥子眯起眼，焦点放在楼梯旁边站着的两个壮硕保安上面。

“（这个嘛......）”

喵梦转过身，手里变魔术一般变出四张卡片。

“（VIP卡，我准备好了。）”

“（你哪里搞的？）”祥子挑起眉毛。

“（你说呢？）”

祥子抿着嘴唇。

差点忘了这就是喵梦老本行了。

喵梦把卡片分给三人。

“（抓稳一点，别看就几步路，这里面有不少同行的。）”

“（多谢提醒。）”初华刚放下的手又提了起来。

用VIP卡很顺利地过来保安那关，来到二楼。

二楼是围绕着舞池建造的夹层，站在高处可以清楚地看见舞池里跳舞的人们，上边比下边清净一点，但不多，在舞池的右边有一排像是祥子住过的网吧里面的那种隔间。

那里大概就是她说的“吃冰”的地方。

忍受着各种复杂的目光在身上舔舐，祥子安静地跟在喵梦身后，走过一间间隔间，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转来微弱的声音，以及门板的震动。

这是在干什么？

祥子隐隐约约有种猜测，但是那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

她看了一眼初华和海铃，初华的表情和自己差不多，被灯光染成一片红色的脸上面写满了难堪和厌恶。

海铃呢，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显然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关心周围的环境。

“（一会记得捏着鼻子......）”

喵梦好像想起什么，翻了个白眼。

“（啊算了，当我没说，捏不捏都一样，总不可能一直捏着鼻子走路。）”

“（什么意思？）”初华问。

“（就是......）”

喵梦握住门把手，往外一拉。

“（......咦惹，果然就算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但是再看到也会觉得恶心。）”

一股难闻的恶臭从厕所大小的小隔间里飘出来。

以正常人类的视角来看，白色的、半透明、红色的粘稠液体混杂着许多粉末，还有冰糖一样的晶状体散落在隔间里，隔间的木板墙占满了粘稠液体糊上去的手印，在灯光下显现出包浆一般的质感。

在普通人眼里，这是一间有人做过那种事，动静搞得很大，很夸张的隔间。

但是包括祥子在内的四位少女都不是正常人，她们的眼里看到的东西要更加夸张，离谱，而且恶心。e〗《r镹起溜蹴疑散~I熘】〧　?

包浆的木板墙壁被蠕动的肉块代替，四散的肉糜粘着在墙上，触须一般的肉芽将它们联系在一起，构成了像是蠕虫口器一般，一张一合的洞穴，洞穴的内壁不是想象中的黏糊肉墙，而是一只只像是人手的肉须，随着洞穴的开合蠕动。

恶臭就是从门里面飘出来的。

“（欢迎光临~）”

喵梦站在结界的入口，鞠躬，抬手，邀请。

“（通往地狱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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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名：圣母颂（AveMaria）

特性是集体。

魔女结界形似巨大的蚁穴，魔女本体为蚁后，本体战斗力低下，但是拥有相当大量的使魔为其服务，使魔分为兵蚁和工蚁。

工蚁负责维持结界运转，没有攻击性。

兵蚁带有较强攻击性，但纪律性在攻击性之上，负责守护结界以及在结界之外狩猎，将自己升格为魔女之后回到巢穴，被其它兵蚁杀死，产出的悲叹之种将会留给蚁后。

往往一大群外出的兵蚁只有一两只能够变成魔女，而它们也不会有成为新蚁后的想法，刻在骨子里的纪律性将引领它们回到巢穴迎接死亡。

“以上，就是我一下午调查出来的情报。”

结界的内部就和她们在外面看到的入口一样，许多不可名状的肉块组成了巨大的迷宫，喵梦所说的工蚁从祥子脚边爬过。

喵梦一边解释，一边蹲下来，抱起一只工蚁。

工蚁和兵蚁视觉上的异qi亿珊侕栮児逡差距就是工蚁的眼睛小很多，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眼也看不太清了，看上去没有那么吓人。

她抱着工蚁，往祥子身上靠。

远看没那么吓人，但是靠近了复眼上密密麻麻的人眼还是让祥子感觉到一阵恶心。

“你要干什么。”

祥子往后退了一步。

“别跑，让它在你身上爬两圈，留下魔力（信息素）残留，兵蚁就不会把你当成外来者了。”

听了喵梦的解释，祥子不再后退，只是皱着眉头，让工蚁在自己身上爬了几圈。

初华和海铃当然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

“好恶心......”

工蚁趴在初华的肩膀上，复眼上的人眼聚焦在初华脸上扫来扫去，她的脸和祥子一样青。

魔女千奇百怪，但是初华是真没遇见过那么恶心的。

毕竟，魔女的结界都是根据原本那个魔法少女的记忆和潜意识呈现出来的像梦一样的空间，魔法少女魔法少女，那当然是少女，少女们的心境不是甜甜的恋爱就是各种青春期的烦恼，构建出来的结界虽然也是光怪陆离，但好歹......

不会有几个人在青春期的时候会喜好这种Cult片一样的东西吧？

最后喵梦把她们身上的工蚁放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工蚁们立刻沿着前面同伴留下的魔力残留，回归了原本的工作。

走在血肉构成的蚁穴里，到处都是类似的场景。

“这些都是玛莉做的吗？”海铃沉沉地出声。

“不好说呢。”喵梦在前面带路，“也有可能是有别人在这里布置的，但我觉得还是不要抱什么希望比较好，毕竟歌舞伎町是她的地盘，这件事可不是我说的。”

说到这儿，喵梦也叹了口气。

“该说什么好呢，人不可貌相呗。”

在迷宫里面拐了不知道几个弯，喵梦带着她们来到了一处开阔地。

虽然同样是从狭窄的地方到了开阔的地方，但豁然开朗这种词用在这里完全是对词语本身的侮辱。

“说起来，我追着的那只使魔，其实快变成魔女了，所以它当初在结界里才没有去追祥子。”

喵梦指着洞口下方。

“现在应该刚好能看见蚁穴收割悲叹之种的仪式。”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88章 圣母颂

收割悲叹之种对于使魔来说似乎是一种仪式。

从洞口往下望三四十米的距离，这片空旷区域的最底下是一块像是祭坛一样的结构。石雕和血肉构成的祭坛，上面的纹路流淌着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鲜血，围绕着祭坛中央的十余米长的巨大十字架，构成了祥子手心里魔女之吻的图案。

无数的蚂蚁围绕着祭坛爬行，像是在跳祭祀的舞蹈。

空中弥漫着隐隐约约的音乐，像是祥子她们在教堂里听到的那样，神圣的宗教音乐。

那只逃走的兵蚁一开始就脱离了蚁群，爬到祭坛中央，它已经脱离了原本兵蚁应该有的体型，下午祥子杀死的那些兵蚁大概只有六七十厘米，最大的一只有一米多，而它有足足两米长。

“仪式快开始了。”

喵梦搓搓手，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将镜头对准下方。

“喂，你干什么。”

祥子压低声音，按住喵梦的手。

“下午的时候忘了拍，这回可不会忘了。”喵梦跃跃欲试地说。

“不行，不能拍。”祥子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诶？为什么？这东西会有人买的好吗，大把大把那种。”

“这东西你发到网上就不怕观众的世界观崩塌了吗？你以为为什么魔法少女做什么都要偷偷摸摸的？”

“人家顶多当成特效做得好的Cult片，哪有人会当真啊。”

喵梦叹了口气，嘴上发着牢骚，却还是把手机乖乖地递给祥子。

“诶......我们真的还能算是魔法少女吗。”

没有人理会喵梦的牢骚，因为下面的仪式正式开始了。

那只即将变成魔女的兵蚁爬到十字架中央，本来已经有两米长的硕大身形再一次暴涨，肥硕的腹部像吹气球一样涨起来，撑破了甲壳露出让人联想到蛋白质是牛肉的五倍的白色肥肉，最终成长到接近十米。

原本还像昆虫的六条腿甲壳爆开，变成六条人类的手臂，白嫩嫩的女性手臂。

复眼的体积增长了一倍，复眼上的人类眼球没有焦点地四处乱看。

复眼的中间，长出一块看上去很漂亮的人类女性面具，面具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周围的音乐声变得更加明显了，祥子能清晰地听到歌词在唱着“赞美圣母玛莉亚”，“赞美神子”，“赞美神”。

“它已经是魔女了。”喵梦小声说。

已经变成魔女的兵蚁——现在应该叫它蚁后了，拖着肥大的身体爬到十字架对应的位置为止，把自己的六条手臂放上去。

脑袋朝着天空，祥子看到了新的景象。

原来它那巨大颚钳隐藏的口器里有一排人类的大白牙，正在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不，不是说什么，它在唱歌。

祥子猛然意识到，她听到的歌声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下面那些正绕着祭坛盘旋的使魔唱出来的。

两只同样体型硕大的兵蚁脱离了盘旋的队伍，爬上祭坛，从祭坛的桌上拿起钉与锤，它们也有人类的手臂，只不过只有最前面的两只脚。

它们拿着钉与锤，爬到十字架的两端，将新晋魔女的六只手全部钉在十字架上面。

魔女明显有吃痛的反应，但是强忍住自己不动，悲天悯人的圣母面具在此刻显得格外瞩目。

完成了这一步，十字架渐渐立起来。

“圣母和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