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如果杀死它们的人越强，使魔也会变得越来越强，人越多，送给涅槃的经验也会越多。
把所有情报都告诉友希那？
那更加不可能，看看自己这一身血衣，如果就这么说出来，以她们现在的关系，起到反效果的可能性更大。
倒计时已经拧满了发条，在滴答滴答地转。
时间越来越少了。
祥子暗暗地握住拳头。
站在一旁的莉莎一直在关注着祥子的表情。
“小祥。”莉莎开口说。
“嗯？”祥子抬起眼。
“虽然你是个很不错的后辈，但是在涅槃这件事上面，我们Roselia的看法是一致的，抱歉。”莉莎的手里攥着马尾辫的发尾，为难地说，“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特别是你刚刚还干出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莉莎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教堂内部飘。
直到现在，教堂里的血腥味仍然像是一团乌云，飘荡在上空，散也散不去。
估计未来的几年，甚至十几年，这里都会是这股味道。
“我知道，如果我站在你们的立场上也会干出一样的事。”祥子轻轻叹了口气。
“谢谢你的理解。”莉莎苦笑。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103章 间歇
“谢谢你的理解。”莉莎露出一副带着歉意的微笑，“之后回去好好休息吧。”
“不用去录笔录吗？”
在祥子的印象里，就算是街头斗殴都要进局子里喝两杯茶才能出来吧，更何况是死了十几个人这种大事情。
“有我们在，天塌了也能稍微扛一扛。”莉莎单手叉着腰，俏皮地朝她眨眨眼，“来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说罢，莉莎还悄悄凑过来，稍稍压低声音，生怕附近有人听见。
“你这还算好了，前几年和魔女有关的案子更多，场面多惨烈的都有，我们都有经验了。”
“哦......”祥子了然地点点头，垂下眼眸。
她没有说那些人都是她在清醒的情况下一个个杀掉的，对Roselia的口供是说这些人都被使魔控制了，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造成的误杀，但实际上这和误杀了被使魔或者魔女控制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莉莎见她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话锋一转。
“那我就先去帮忙了。”
祥子点点头，和莉莎道了个别。
作为曾经的大小姐，从小就和父亲一起到处谈生意，看着父亲表演，和那些制片人扯皮，社交，她很清楚友希那和莉莎的分工。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纵然心里有着再多想说想发泄的欲望，祥子也没有立场再多说些什么。
看着莉莎走向警车的背影，祥子放下手，背靠着教堂的石砖墙面，慢慢地蹲下来。
叽叽喳喳的低语声像苍蝇一样弥漫在闷湿的空气中，刚刚还没注意到，原来附近那么热闹。
来的警车不多，就两三辆，闪烁的警示灯亮得有点晃眼，零零散散几个警员在教堂附近拉了黄条，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围在黄条外，后浪推着前浪，其中不乏有之前在教堂里被祥子吓走的人。
这些人带着好奇又惊恐的目光看着祥子。
祥子抬起眼，和他们对上了视线。
她其实很喜欢沐浴在目光下的感觉。
站在舞台上,站在镜头前，摆出酷酷的pose，伸展自己的肢体，是舞台上，和画面中唯一的焦点，像是孔雀，像是天鹅，像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事物的集合。
但不应该是这样。
缩在墙脚，浑身是湿冷的血和汗，被人当做动物园里犯了事的猴子一样围观。
忽然。
一道阴影将阳光和视线一起拦住，海铃拦在中间，低头看着像一只快死掉的麻雀一样瘫在墙脚的祥子。
身后的人群响起一阵骚动。
警察开始赶人了，自告奋勇一起赶人的还有初华和喵梦，初华礼貌地把推搡的人群推出去，喵梦则是抢过身旁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小警察的喇叭，大声叫喊。
——“警察调查违法教会的祭祀活动啊，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都散了！”
“我们都录完口供了，可以走了。”
海铃半垂着眼帘，弯下腰，向祥子伸出手。
祥子抬起头看着她。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愿意跟着我，承诺有那么重要吗。”
“那是我赖以生存的根本。”海铃把自己和喵梦说过的话在祥子面前又重复了一次，“要不然我已经变得和玛莉一样了。”
之后，她又低声说。
“而且，说不定你也算给了他们和我一个痛快。”
祥子眨眨眼，从海铃的眼神里读出了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的信息，于是握住海铃伸过来的手站起来。
她又重新回到了阳光和喧闹之下。
初华和小警察的驱赶非常有限，最多只是把这些看热闹的人打开的录像给关掉了，喵梦呢，因为差点开始骂街被友希那没收了喇叭。
祥子收回视线，转头问海铃。
“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吗，我是说今天。”
今天已经足够累了，她现在就想回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脏兮兮全都洗掉。
“已经过了午饭饭点了，先各自回家修整一下最好，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虽然海铃说话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但听起来，她好像对泡汤的自助餐很在意。
祥子看破不说破，嘴角微微翘起。
“看来我们想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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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喷出的冒着蒸汽的热水将祥子身上的血和汗冲掉，深棕色的污秽顺着含苞待放的身体滑落，跟着水流一起流进排水口。
哗啦哗啦的水声下，浴室门被人在外面叩响，发出哐哐的声音。
“小祥，海铃问下午有没有空。”
初华拧开门把手，探了个脑袋进来。
祥子的水温开得很高，整间浴室都被蒸汽笼罩，玻璃，镜子，甚至是变成雾蒙蒙的一片，透过一片雾气，只能隐约看见祥子的身形。
本来以为还能看到更好看的画面，初华不禁感觉有些可惜。
不过朦朦胧胧的感觉也很好看。她又想到。
祥子捋捋湿漉漉的头发，把水调小一点，让水声不至于太影响交流。
“海铃？她问这个干什么？”
她还不知道初华探个脑袋进来的目的是什么，还以为是花洒的水声太大了。
“Timoris。”初华简短地回答道。
“哈？”
祥子一把拉开玻璃门，瞪大了眼睛。
“下午？她不累吗？”
“......”
祥子的眼睛因为水雾显得雾蒙蒙的，习惯性调高的水温让她的皮肤呈现出淡淡的粉色，薄得惹人怜爱的嘴唇也变得水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有咬上去的欲望。
最要命的是一头湿淋淋的头发，粘成一簇，贴着脸颊，水流顺着发丝滑落，流过光滑的脖颈，堆积在锁骨窝里形成小小的水洼，最后又因为水洼盈满，溢出来的水继续顺流而下，流进被雾气模糊的玻璃之后......
初华咽了口唾沫，不禁开始埋怨祥子真是把水温调得太高，自己的脑子都被蒸糊涂了。
“初华？”
祥子重复了一遍。
“海铃没问题吗 （三）⊙罒揪泣彡ImVQ*U-N。”
初华如梦初醒，猛猛摇头，想起海铃在群聊里发的消息，不禁失笑。
“她问要是早点解决还能不能去吃自助餐。”
祥子眉毛微微抽搐了两下，又拉上玻璃门，把水量调回原来的大小。
“我知道了，那就五点钟在芦苇原摩天楼集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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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晚了，抱歉。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104章 下一个孵化阶段
芦苇原摩天楼是芦苇原最早建成的摩天大楼，因此得名，直到现在，也依旧是最高的那一批高楼。
纯白色铃木隼的排气管发出嗡嗡的轰鸣，逐渐放慢速度，开上摩天楼旁边的多层停车场。
祥子从后座跳下来，摘下头盔抱在怀里，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哪怕仰着脑袋都看不到顶的大楼。
芦苇原的CBD，也就是所谓的新市中心，周围的高楼大厦围绕成一圈，像是一颗颗围起来的苍天大树，但比起树，这些仿佛一吹就倒，却能够实实在在抗下十级地震的大楼更像是一座座伫立在平原上的墓碑。
城市发展，新老更替，新建的CBD区域成为了摩天大楼最多的地方，国际大公司的总部都搬迁到了这里，是精英白领出入的高格调场所，整体以简约，高档为设计理念，进出的人脸上也都带着傲然的表情，有种不近人情的冰冷。
相比新中心，还是CiRCLE附近的老市中心更讨祥子欢心，即便建筑破旧，却依旧人潮汹涌，大家脸上也没有那种令人火大的傲气。
“新市中心还是那么沉闷闷。”祥子又是怀念又是抵触地垂下脑袋，把头盔递给初华。
还过着大小姐生活的时候她们家总是在这一带的高端餐厅吃饭，自从落难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了。
反正本来也不怎么喜欢。
初华踢出支撑架，把摩托车停放好，走到祥子身旁。
“神滨也差不多是这样，大城市在压抑的地方总是一样压抑。”
“我不喜欢。”祥子说。
“我也不喜欢。”初华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来这里。”
海铃靠着自己的宝马飞鸟，淡淡地问道。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你心心念念的自助餐就在这栋楼里面。”祥子好笑地撇过头，看向海铃。
“我是来完成你的委托的。”海铃叼着牛奶冻的吸管，含糊地说，“自助餐的事情之后再说。”
——“意思就是说自助餐是第二重要咯，海子你真的很想吃自助餐吗。”
一阵轰隆隆声响传来。
紫色的喵梦骑着紫色的摩托停在她们附近，头盔什么对于喵梦来说都是虚的，她只带了护目镜，车速降到0之后，她摘下护目镜，挂在脖子上，仿佛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大长腿似的高高抬起腿翻下摩托。
“嘿咻。”
喵梦拍了拍身后的紫色街头摩托。
“下午刚提的，KTM超级公爵，怎么样~”
“有钱没处花？”海铃挑了挑眉毛。
“那不是看你和初子都有搞得我馋死了，我开始怀念那些给我撞坏的宝贝们了。”喵梦抚着脸，满面春光，“下午就贷款去买了一辆。”
贷款......
祥子额角流下一滴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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