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铃风
喵梦触发了孤立无援。
“我现在就哭给你们看哇！”
喵梦大受委屈，大有一副我不想活了的气势。
“前面那个大妈一个人拿了五个碟子，呱呱呱就拿了一大半，现在再去估计已经没啦！”
她怎么吃个饭都能那么委屈啊！
“你是我们几个里面年纪最大那个，别小孩子气了。”祥子托着腮，斜着眼看着喵梦。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说好的尊老爱幼呢，明明我是最老的那个！”
“哇，居然倚老卖老。”
海铃的语气毫无波澜，又趁着喵梦哭唧唧的时候，把手伸向喵梦端回来的另一个盘子，试图拿起摆在上面的蛋挞。
虽然刚刚出去拿东西的事喵梦，但实际上空盘子堆得最多的人反而是海铃。
她可是从来没来过这种高档餐厅，这里的东西对她来说都太新鲜了。
“海子！”
喵梦气急败坏地抓住海铃的手腕。
“这是我最后的所有物了，这个盘子就是凡尔登要塞，我要誓死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哦？”
海铃挑了挑眉毛，手腕用上一点力，手指距离蛋挞的距离又近了一点。
喵梦不甘示弱地向反方向施力。
两只倭诌弃翏蹴吆+山拔瘤-月椅手悬在蛋挞上方，一来一回，形成了僵持之势。
就在这时。
一只手从她们之间伸过来，拿起蛋挞。
祥子拨开蛋挞外面的铝纸，递到睦面前。
“啊~”
睦听话地张开嘴，咬下半个蛋挞，像一只安静乖巧的布偶猫。
祥子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称得上温暖的微笑，似乎看到睦在吃东西就已经很幸福了。
喵梦和海铃都看呆了，海铃还好，只是瞳孔稍微有点缩小，喵梦就差下巴没掉在桌上，发出咣当一声。
就连初华也捂住嘴，小小声地说。
“原来小祥和小睦关系那么好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祥子和喵梦有亲昵举动的时候，初华总觉得很不舒服，但如果这个对象换成了睦，就一点没有那种感觉了。
好像祥子和睦之间，原本就应该这样。
“你还是祥子吗。”喵梦目光呆滞地问，“还是达达星人？”
祥子投过来的冰冷目光明明白白地告诉喵梦她确实是祥子。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把已经有了所属权的蛋挞放在睦的碟子里，屁股坐回椅子上，淡淡地说。
虽然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在这么多糟糕的事情的最后，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并没有选择离开自己，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心情确实有点好，导致自己有些失态了。
“刺身就先别纠结了，反正已经没了。”
祥子拿起喵梦专门帮她拿的焦糖布丁，铲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嘴角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笑容。
“不要把那么残酷的话说出来啊！”
喵梦上一秒还气鼓鼓的地嘟起嘴，下一秒便注意到祥子嘴角的微笑，绷紧的肩膀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她一下子想到好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才十几岁......十几岁来着？反正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她从少管所里翻墙翻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那个举报自己的老女人报仇。
那时候自己已经饿得不行了，兜里揣着一叠从保安口袋里偷来的钱，在雨蒙蒙的街上跑了半天。
大半夜的，街上还下着雨，就算有钱也解决不了肚子饿的问题。
鬼使神差地，喵梦走到了当初自己被逮住的那间酒吧，还走了进去。
湿淋淋的喵梦狼狈得像只没人要的野猫，她把钱拍在桌板上，用近乎嘶吼的声音说：“老女人，给我来一杯牛奶！”
当时店里没有客人，只有那个矜矜业业，把自己逮进少管所的酒保在擦着杯子。
喵梦把钱拍桌子上才发现自己犯了傻。
就是眼前的人抓了自己，这一来一回她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
但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
扎着双马尾的酒保看着喵梦的眼睛，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接着酒保放下杯子，去后厨，用微波炉热了一盒便利店买的意大利面，摆在喵梦面前。
喵梦一句话也没说就开始狼吞虎咽，她还记得，老女人当初一直在看着自己，看到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当时那个眼神，喵梦现在似乎有些理解了。
喵梦哼哼两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如丝的眼扫过面前一众小自己四五岁的姑娘们，嘴角轻轻翘起。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让你们嘚瑟嘚瑟好啦。”
涅槃的物语·保持本心 : 第108章 姐妹
从摩天楼的正门出来，总算到了散伙的时候。
“初华。”
祥子站在一旁，轻声说。
“今晚你自己先回去吧。”
“怎么了吗？”
“我和睦谈一谈。”祥子说。
“......”
祥子给出了一个她无?尹玲 〧、 仪企寺 焐〣诌私IX?捌法拒绝的理由。
初华点点头，转身走向停车场。
三辆摩托各自拉响了自己独到的咆哮声，初华和海铃喵梦道了声别，缓缓地开出停车场。
初华轻拧油门，路过摩天楼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还杵在门口，和若叶睦不知道聊什么的祥子。
来自室内的灯光将好似姐妹俩的两人勾勒成简单的剪影，初华甚至有些认不出到底哪个是祥子，哪个是睦。
天空是压抑的暗橙色，被地面的灯光污染的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初华收回目光，仰起头，望向天空，看着不怎么有气色的月亮，略微有些失望。
明明祥子已经开始学会依靠她了，但初华一直都感觉，自己和祥子之间好像还隔着什么。
她想不明白祥子在想什么。
可是睦却什么都知道。
这让初华有种受了挫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拍上头盔的护目镜，拧动油门，驶离了这里。
祥子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初华离开的身影。
“祥，需要我了么。”
睦的声音把她的目光拉了回来。
祥子轻轻摇头，问道：
“你怎么回家。”
“有司机来接。”睦低着头，停顿了一会，又说，“我已经通知司机先生晚一点再来了。”
“......是吗。”祥子点点头，“晚上一个人坐电车不安全，也好。”
“祥呢。”
“......我自己坐电车回去。”祥子把目光往一旁挪。
回旋镖来得真快。
“......”睦沉默了片刻，拿起手机，敲敲打打，完了她放下手机，说，“我让司机先生先载你回去。”
“免了，我一个人可以。”
“我已经跟他说了。”
“是不是不太好。”祥子微微皱眉。
大小姐丰川祥子这个人在社会上已经死了，知道她活着的人并不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知道的话，祥子担心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的司机先生不是以前那个了，他不认识祥。”
睦一如既往地好像能读心。
“......好吧。”祥子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咖啡厅就在摩天楼附近的商业广场，时间接近晚上九点，距离关门还有一段时间，但时间已经那么晚了，滞留在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为了制造氛围，店内的灯刻意开得很暗，每一张桌子上都有一盏小台灯，保证了基础的照明。
轻快的蓝调音乐充斥在咖啡厅内。
祥子带着睦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两杯热巧克力。
时间晚了，不适合喝茶，会睡不着觉。
红茶，奶茶，咖啡，都不行。
没等一会，两杯放了棉花糖的热巧克力就端上了桌，她们坐在靠里面的角落，祥子靠着墙角，莫名地有一种安全感。
睦捧着热巧克力，像小动物一样小口小口地抿。
看着睦的脸蛋，祥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段时间面对睦，她一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以前祥子一直都把睦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哪怕到了现在，她也时不时忍不住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像刚刚吃饭的时候喂给睦的那个蛋挞。
很久之前，她们经常这样。
祥子想，这到底是照顾妹妹，还是在养宠物？
她今天蓦然发现，就连自己“告诉”睦：“不要再当传信鸽，不要再受别人摆布，不要再当一个没有自我的像人偶一样的人”这件事，都是自己指使的。
睦是怎么想的？
祥子不知道，可睦却知道自己怎么想。
Timoris已经解决，五个使魔已经完成了三个，就剩下Mortis和Oblivionis了，睦知道自己已经到需要她出场的时候了，所以才会问。
心灵深处的那扇门，推开之后，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动物园，小企鹅，大金毛，德牧，做了绝育的野猫，还有......
祥子其实一直都知道里面有一只小小的淡绿色博美犬，安静地蹲在角落里等着她。
她只是一直不敢去看它。
......
祥子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眼睛还看着睦，焦点却溃散得不行。
时间就这么在的注视下流逝。
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最后轮了一遍，变回了最开始的那首曲子。
咖啡厅快打样了，服务员开始擦桌子，收拾一天的残局。
祥子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睦也没有主动发话，等到睦的杯子见底，司机发消息过来的时候，祥子才匆匆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完。
变冷的巧克力一点也不好喝，又甜又腻，甜得祥子牙痛。
她擦干净嘴，结了账，和睦一起离开了咖啡厅。
轿车似乎在路边停了有一会了，司机站在车门旁，看见睦过来了，拉开车门，祥子跟着睦，坐上黑色轿车的后座，分别靠着窗户，两人之间其实还隔着很大一段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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