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我,情报路明非,概念神! 第221章

作者:顾往矣

  ‘Beryta’、‘Vixlaou’、‘Eretere’。

  基于这三个龙文,可以实现在脑桥中断手术加持下的‘精神对流’。

  ‘脑桥中断手术’和著名的‘脑叶白质切除术’有一定的共通之处,

  后者的发明人是一个名叫莫尼兹的葡萄牙医生,他在研究古代埃及人的头盖骨时,发现这些头盖骨上都有打孔的痕迹,最终完善了自己的理论,创造出了可以治疗各种精神疾病,包括抑郁、亢奋、紧张、偏执等不讨人喜欢的精神状态的手术,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也被称为历史上最扯淡的诺贝尔奖之一,

  病人们经历过手术后确实都更温顺,也很容易被控制,但往往都像傻子一样整天呆坐着喃喃自语。

  但实际上,古埃及人实行这项手术是用于控制混血种,切除脑叶后,龙族血统中最重要的‘精神共鸣’被截断了。这也是释放言灵,以及解读龙文的源泉。

  至今秘党体系下,这一项技术还在广泛运用着。

  而‘脑桥中断手术’的来源则是奥丁。

  源于某种未知的需求,这位冠以北欧神话主神之名,实际可能是某位龙王的存在,研究出了这种用来隔断混血种‘人类人格’以及‘龙类人格’的手术,并且能够在‘Beryta’、‘Vixlaou’、‘Eretere’三个龙文的作用下,实现精神对流——路明非简单理解为人格的转化。

  这三个古奥的龙文同样由大量音节组成,并包含着多重含义——

  交换、模拟、分离、转动、对立……

  “试一下就知道了。”

  路明非当即拿起梆子随便敲了一下,

  动作之快,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

  风间琉璃勃然变色,呼吸抽搐式的停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知道这玩意有多疼,每次经历都感觉像是自己的灵魂快要被人从身体里抽出去了……可恶啊,路明非!你这家伙倒是给人一点准备的时间啊喂!

  但旋即风间琉璃愣住了。

  他是听见了梆子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声响,虽然心里习惯性地攥紧,额头也开始自主分泌出汗液,但实际上他的身体和精神并没有发生剧变。

  就好像这对令他无数次在梦中惊醒的木梆子是假的一样。

  “什么情况?”

  “不用这么紧张。”

  路明非笑了笑说,“严格上来讲,这对木梆子是释放出特殊龙文的媒介没错,但想要真正演奏出能够让你们发生变化的旋律,还需要特定的手法。”

  “龙文?”风间琉璃愣了愣。

  “当然是龙文的作用,要是随便敲敲就能实现人格转化的话,那这项技术未免太不值钱了。”路明非将梆子递给零。

  “而且千万不要小看赫尔佐格博士啊。”

  事实上,眼下在座的各位,只有零一个人掌握敲梆子的节奏技巧。

  当时她在极乐馆内部,暗中用‘镜瞳’观察王将的手法学来的,然后当场就用在了风间琉璃身上,直接用最小的代价解决了最强的敌人。

  听路明非这么说,风间琉璃此刻整个人仿佛放松不少。

  像是严重的PTSD有缓解的趋势。

  之前他可没少担惊受怕,尤其是抵达东京之后,风间琉璃时刻带着一副隔音能力极强的耳塞,甚至连走路看电影的时候都带着,全靠解读唇语进行交流,生怕街角里随便拐出来一个人,就能用梆子声将他控制住。

  但即便如此,风间琉璃依旧担心被梆子声的入侵,这种声音能够震动他的头盖骨,直接传递到脑海深处。

  “麻烦了,零小姐。”

  源稚生被弟弟的这幅模样弄得更加紧张了,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忐忑的心情。

  “嗯。”零面无表情点点头。

  “行,那你们加油。”路明非果断站起身,向风间琉璃和绘梨衣使了个眼色。

  准备跑路了。

  他也会被梆子声影响,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在‘精神对流’的过程中,不会感到那种特别剧烈的痛苦,但身体上的龙化现象看起来还是稍微有点吓人,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己人,要是龙类人格突发奇想一下,事情就麻烦了。

  “绘梨衣不用留下吗?”

  源稚生犹豫问。

  “诺诺小姐如果要伪装绘梨衣的话,那是否需要让她看看绘梨衣听见梆子时的反应?”

  “这……倒也不必。我觉得让诺诺看你的反应就可以了。”

  路明非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叹了口气,没那么委婉说道:

  “兄弟,你得搞清楚这个梆子声是用来干嘛的,切换人类人格与龙类人格,激起暴虐的杀戮之心,你的话无所谓,但如果绘梨衣被梆子切换到恶鬼人格,导致失控,我们没能及时控制住她……你觉得一轮审判下来,在座的各位能活几个?”

  说罢环顾四周,屋内但凡能够理解‘审判’两个字含义的,基本没有谁能保持脸色不变。

  尤其见识过刚才绘梨衣在街上丢出小熊时的声势有多么惊人。

  那还只是‘审判’的被动效果。

  如果主动激发……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唯有当事人眨巴着眼睛,表情相当无辜。

  源稚生想了想,认同了路明非的意见。

  “好吧。”

  绘梨衣是家族有史以来最强的鬼,她的‘审判’是现今记载人类能够掌握的最强言灵,真正危险的从来不是绘梨衣,而是位于绘梨衣射程范围内的其他人。

  虽然绘梨衣是他的妹妹,但源稚生同样不可否认,家族一直将绘梨衣当作武器来养育,不惜代价为她提供最好的待遇和医疗服务。

  若是绘梨衣的言灵不是审判,可能早就沦落到和猛鬼众其他人一个下场了。

  “我也留下吧。”

  风间琉璃忽然坐了回去,像是下定了决心,表情阴晴不定。

  “……随便你。”

  路明非不想太掺和这对兄弟的事情,拉着一脸迷茫的绘梨衣前往楼下的便利店。

  准备给她买点好吃的。

  ……

  “所以,我其实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上杉越喃喃自语,跌坐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并且他们今天被人劫持的时候……您就在现场。”犬山贺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来,犬山贺一直在替上杉越缴纳这条街的地税,但从没有挟恩图报,或者打扰上杉越卖拉面的想法,毕竟他内心一直对这位前代之皇抱有幻想,甚至几分钟前,这样的幻想也依旧存在着。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前代大家长居然真能把事情做到如此离谱的程度。

  ……通宵与老相好幽会,然后中午起床对亲生儿女不闻不问?

  好吧,虽然听上去有些夸大其词,实际没那么糟糕。

  上杉越此刻终于表现出了几分正常父亲应有的情绪,后悔、沮丧、愤怒……

  但唯独居然还在……犹豫?

  到底在犹豫什么啊!

  “做点什么吧,大家长。”

  犬山贺沉声说,苍老的眸子里带着恳求的意味。

  作为蛇岐八家最老的家主,经历过多次家族衰弱到低谷的时期,深知此刻必须要有一位足够分量的人物出手,来主持大局才行。

  而这个人,非上杉越莫属!

  上杉越依旧沉默不语,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上肉眼可见写满了挣扎。

  ——我真的有资格去和儿女们相认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他们相认才更合适?又或者……我真的有见他们的必要么?

  他深知站在父亲的角度,自己绝对谈不上称职,如果按照百分制来打分,他可能最多能拿十分……还是站在至少没人家暴的角度。

  上杉越深深痛恨着蛇岐八家,他的父亲叫上杉秀夫,最后一位内三家的男丁,他的母亲是一位中法混血,信仰天主教的修女,名叫夏洛特·陈,他的父母皆是因为蛇岐八家而死,包括他的祖母也是死于皇血的诅咒,怀了一个死侍婴儿。

  所以后来他幡然醒悟离开家族的时候,不仅杀死了那些可能诞下皇血后代的配种女,还泄愤式的烧毁了家族神社和无数孤本典籍卷宗,又席卷了家族博物馆,带走了一大批库藏的珍贵古代炼金刀剑和文物,让蛇岐八家那些珍视这一切,功利者们感受到他曾体会过的绝望般痛苦。

  他是蛇岐八家的先代影皇,也是蛇岐八家的罪人,和不可言说的耻辱。

  上杉越的名字甚至都被抹去隐瞒,唯有当年经历见证过这些事情的少部分人才确切知道他的存在,例如犬山贺,风魔小太郎。

  而现在他的儿子出现了。

  还回到了那个罪恶的家族,成为了冉冉上升的新星,即将成为家族的领袖。

  这到底算什么?

  自以为断绝了长达数千年的诅咒,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玩笑?

  短暂的激动过后,上杉越的心脏忽然又冷却下来。

  犬山贺的担忧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如果换做几十年前,得知自己有儿子和女儿,上杉越的第一选择恐怕是杀了他们,继续当年立下断绝皇血的誓言!

  但这么多年摆拉面摊,与居酒屋的老板娘们真心实意地寻欢作乐,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态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

  更多出来一种患得患失。

  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会怎样看待我?可是当年我发过誓的,要终结这该死的皇血……

  上杉越心乱如麻,从领口中摸出银十字架攥在掌心默念,“你当懊悔你这罪恶,祈求主,或者你心里的意念可得赦免……”

  他早已跟随着母亲信了神,还是社区教堂的兼职牧师。

  见他这幅模样。

  犬山贺怔在原地,心情一寸一寸跌入谷底。

  果然……还是做不到吗?

  “大家长,他们是你的骨肉啊,至少把他们救出……”犬山贺再次请求道。

  叮叮叮——

  屋内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犬山贺闭上嘴,看着亮起的屏幕愣住了。

  “抱歉大家长,我接个电话。”

  上杉越没有理他,依旧在迷茫和纠结。

  犬山贺走向门外。

  随后电话接通,压低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外面楼道里传了进来,上杉越本能般悄悄竖起了耳朵。

  “……正在回来的路上?少主和樱小姐说服了对方……答应不再与本家为敌,还带回来了绘梨衣小姐……但受了很重的伤?”

  上杉越听见这两个名字,心里咯噔一下,十字架瞬间从手心滑落。

  扭头看向门外。

  但没动静了,电话打了一半,犬山贺居然跑路了?

  听见两位体内流淌着皇血的家族未来没事,犬山贺果断遵循上杉越的建议。

  那就今天就先不打扰了,

  拜拜了您嘞!

  “喂!阿贺,等我!带上我一起!”上杉越眼睛差点一黑,顿时急了。

  撒着脚丫子摔门而出,

  追了上去。

  ……

  离开那栋普普通通的公寓楼,乘坐回往源氏重工大厦的轿车,

  “樱,你说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那个人?”

  源稚生坐在副驾座位上,头发半干半湿,脸色苍白,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您只是太过看重情义了。”

  樱认真开车,沉默片刻说,“这是一个局,无论是您,还是您的弟弟,或许注定逃脱不开,但这不是您的问题,是大……橘政宗伪装得太好了,所有人都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