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定喝茶
第三百三十七章 坏掉的人造人（上）
“当然要回去啊，但是得到圣杯和成为爱因兹贝伦的继承人完全不相干吧？什么时候你们产生了我要成为爱因兹贝伦一员的错觉了？”聆也瞪大眼看着尤布斯塔库哈依，一老一少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气氛陷入了深深的尴尬之中。
“——圣杯的胜利者只能从御三家之中产生！”尤布斯塔库哈依首先开口，他表情凝重地看着聆，“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的你们，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是绝对不可能得到圣杯的！”
尤布斯塔库哈依这番话让所有人都差点搞不清楚他的立场，但当聆接下来说出这番话后，所有人都瞬间搞清楚他的意思。
“别开玩笑了，其实你只是在害怕吧？那个羽斯缇萨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冬之圣女，其实你已经心里有数了吧。别以为只有你才知道有问题好吧。”聆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尤布斯塔库哈依，而除了他们两人外，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怎么说着说着又多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啊！有完没完！”奥尔加缩回已经被聆捏了很久的手，重新戴上手套遮住了那有点好笑的令咒，“不要再说那些东西，聆你先把自我强制证文上的事情给我说完！不然我们无法离开这里！”
看似不耐烦的奥尔加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她的身影并不算高大，却偏偏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仿佛天生的上位者似的。
“也好，这件事情也不是很急，我先把最后的事情说完好了。”聆赞许地看了奥尔加一眼，虽然奥尔加刚才似是无理取闹，其实却是让聆和尤布斯塔库哈依不需要在这时候撕破脸，不得不说，奥尔加插入的时机十分的妙，如果再说下去的话，就不得不扯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时在圆藏山内部发生的一切。
现在还不知道尤布斯塔库哈依知道多少，如果当众说出来的话，有些事情就在无周转的余地，这个当众，是针对疑似随时可以被羽斯缇萨附身的爱丽斯菲尔。
“第四次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制造了保护圣杯的【器】，也就是爱丽斯菲尔。”聆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清澈地看着太太。
“第三次圣杯战争中，阿哈德翁不仅输掉了Servant，由于战乱还打破了珍贵的圣杯之‘器’。之前说到，由于在还没有决出胜者的情况下‘器’就被先破坏，于是战争无效了。那时他就开始反省，决定将这次的‘器’包装为具有自我管理意识的人形姿态。而这个结果，就是你们所见的爱丽斯菲尔。”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器’本身被赋予了生存本能，就能够自我回避各种危险，在仪式完成之前，最大限度地保护了自身，这就是所谓的人形小圣杯。”这番话有别于聆以前的性格，让达芬奇感到相当的奇怪。
过去，无论聆怎么不着调、怎么爱偷懒、怎么无视别人，但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达芬奇早就发现他不是那种冷血的存在。
“每当有从者死亡，那个灵魂就会被小圣杯所吸收，当这些灵魂一个一个被吸入她的体内后，她作为【人】的机能就会慢慢消失，在收纳五个灵魂后，人的形态被燃烧殆尽，化为飞灰会完成，变成黄金之杯模样的魔力容器。”
“阿哈德刚才所说，只有御三家才能获得圣杯的原因也是这个，因为只有参与制作圣杯系统的欲三家才知道小圣杯的存在，其他的参与者都被蒙在鼓里，也就说，其实只要把握住小圣杯，某种程度上就立于不败之地。”
“这不是作弊吗？”紫苑紧了紧眉头，似乎在抱怨着。
“作弊？当然作弊啊，”聆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御三家之中，只有远坂家是比较老实的，爱因兹贝伦和玛奇里家都在使用了一些小手段为自己留了后门，爱因兹贝伦能召唤第八职阶，玛奇里能利用从者还没完全消失的尸体重新召唤出新从者。”
“大概除了迦勒底存在的世界线，所有平行世界的圣杯战争都存在着各种作弊手段，哎呀，难道成功召唤圣杯并实现愿望的世界线，就是因为没有作弊才成功的？”聆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瞪大眼，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说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嘛。”聆收回了所有搞怪的表情看着已经被他气得差点脑溢血的尤布斯塔库哈依德。
“照道理说，你们人造人应该是思想单纯，情绪波动稀薄的存在才对，哪怕是作为工房终端的年，也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太太是个特例，但你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代表着人造人之父已经出了问题吗？”淡漠的双眼倒映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聆的眼中闪过一丝叹息。
“太太拥有感觉是因为卫宫切嗣教会了她怎么成为人，而你之所以成为偏执者，应该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失败吧？如果说太太的的感情是正面，而你的则毫无疑问是负面。”
“让我来猜猜，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后，你之所以关闭人造人之父的电源，应该不是因为祂的命令，而是你已经不想在继续失望下去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强打起精神，但灰败的脸色没能带给他过去的威严，反而让人看出他已经是外强中干。
“你之前就有打算把伊莉雅改造成更出色的圣杯之器吧？甚至想让她作为御主参加圣杯战争。”聆脸上闪过异色，不过他选择把事情继续说下去。
“你如此着急的原因，应该是预见了什么，毕竟你已经当了接近两个世纪的当主了，照道理说，人造人的生命根本不可能这么长才对，如果人造人之父还有着思考能力，那作为机械的祂哪怕失败很多次，也会一直重复下去才对，但为什么只是失败了三次，作为爱因兹贝伦的核心的祂就变得这么心急？”
第三百三十八章 坏掉的人造人（中）
聆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原因很简单，因为心急的不是祂，而是拥有了【人心】的你，或者说，迫不及待想要取回第三法的你。”
说到这里，聆的眼神就变得有些锐利了，“你和间桐脏砚一样，想要一直生存下去，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追求第三法！我说的没错吧！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
爱丽斯菲尔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心中充满了不安：事情真的是像聆所说的那样，宗主大人是为了追逐自己的利益才把自己制作出来？
“这是污蔑！”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被气得满脸通红须发怒张，用恨不得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聆，“我作为人造人之父意志的体现，所有行动都是为了实现爱因兹贝伦的愿望！”
聆摇摇头，压根就不相信他的反驳，“太难看，哪怕你不承认，但你的所有行为都在往这个目的靠拢，而且我也没说你的目的有错啊，只是想让你认清自己已经坏掉了这个事实而已。”
的确，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发现聆的目光中完全没有任何嘲弄或者鄙视的意思。
“生命会逃避死亡是一种本能，你只是在做着与无数生命一样的选择而已。”
说完这番话，聆拉着奥尔加往通道的出口走去，边走边说，“我不知道现在的爱因兹贝伦最后会变成怎么样，但阿哈德族长，我可以肯定，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束，就是你的生命极限，因为无论哪条世界线，作为爱因兹贝伦最高杰作的伊莉雅的诞生，就代表着爱因兹贝伦的终结。”
站在出口的位置，聆又回过头看向卫宫切嗣，“卫宫切嗣，距离圣杯战争只剩下半年，我记得到了这个时间点，你已经调查出部分御主的身份了吧？”
卫宫切嗣转过身，用不安的目光看着这个可以说知道一切的存在，心里越发越悲观，“是的，这次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我已经调查出三个，分别是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然后是时钟塔矿石科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咦？！”听到这个名字，奥尔加和迦勒底中的部分魔术师都发出了惊疑不定的声音。
卫宫切嗣没有理会这些意味不明的惊讶，而是用紧迫的眼神看着聆，“最后是圣堂教会的神父，言峰绮礼。”
“那么谁才是你最大的敌人，想必你已经心里有数了吧。”聆用食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在你第一次看到那个人的资料的时候，有没有觉得那个人还自己很像？”
卫宫切嗣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仍然被聆这个其实是答案的问题难住，“我不觉得他和我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你是这样认为，但那个人却不是这样认为。就像你在知道他的时候，就认定他是你的最大对手一样，在他知道你的存在后，他就不自觉地认为你是他的同类，他觉得你和他一样的空虚、一样的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一样的对生命无感。”
“我和言峰绮礼不一样！”卫宫切嗣头一次大声反驳。
“是啊，我知道你们不一样，他是先天性格缺陷者，而你是被后天经历扭曲的性格缺陷者。他到现在都没找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而你在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聆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唉，但是这只有我知道，他不知道啊，卫宫切嗣，好自为之吧，麻婆神父是你的天敌，在你们相遇的那一刻，你们的命运就无可避免走上只能互相厮杀这种庸俗的套路上。”
说完这句话，他伸了个懒腰，“好了，契约已经履行完毕，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那么阿哈德族长，让人带我们去休息。”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紧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最后他叹息了一声，示意身旁的女仆为聆他们带路。
看着这一对御主和从者消失在视线范围后，爱丽斯菲尔忍不住问道：“宗主大人，那个人，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脸色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卫宫切嗣异常迅速地把妻子和女人挡在身后，两个男人就这样在冰冷的羊水室互相对视，久久没有说话。
察觉大气氛不对的爱丽斯菲尔也终于醒悟，她马上抱起伊莉雅，“宗主大人，我变成怎样没有所谓，但我是不会让伊莉雅变成下一个牺牲品的。”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在听到这番话后，终于开口，“那个不知道来自哪里的从者说的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有些内容甚至连我的都不知道，不过应该都是真的，但如果说我是为了自己而追逐圣杯，那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回头看了一眼羊水池，“不过他有件事说得对，我早就应该和这些废弃的人造人一样，沉浸这个池子。”
“宗主大人——”卫宫切嗣没有理会这番博同情的话，冷声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场圣杯战争，我会去参加，不过我要先带爱丽和伊莉雅去日本提前准备一下，毕竟现在变数太多。”
这个要求很明显就代表着他根本不相信尤布斯塔库哈依德，然而尤布斯塔库哈依德也没辩驳，反而轻轻地点点头，“没问题，即使你不相信我，我也已经不再打算对伊莉雅进行改造，但是卫宫切嗣，你要记住。”
脸色平静的尤布斯塔库哈依德看着卫宫切嗣，“无论如何，八年前都是我收留了追逐奇迹的你，因此你才会遇上爱丽斯菲尔，才会有了女儿伊莉雅，这一点，你必须好好记住。”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他知道尤布斯塔库哈依德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让他在接下来的圣杯战争中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如果圣杯那个人所说已经被污染，那么你就毁掉它，但如果没有的话，无论如何你都要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让爱因兹贝伦重新获得第三法！”
第三百三十九章 坏掉的人造人（下）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不知道自己的命令对现在的卫宫切嗣还有多少的约束力，但无论如何，自己对卫宫切嗣的恩情是实实在在的，现在自己不过是要求他偿还过去额欠下的东西，这个命令也与双方利益一致。
如果卫宫切嗣真的想参加圣杯战争的话，是离不开自己的支持的，毕竟，现在他还没把召唤英灵的媒介交给对方，至于召唤出从者后，卫宫切嗣会不会反叛，这个问题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当卫宫切嗣召唤出从者的那一刻，就代表他必须参加圣杯战争，却夺取或者确认圣杯的真相，根据那个名为聆的从者说圣杯可能引起人类灭亡，在得知这一消息起，卫宫切嗣都不会不管。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关于他自己，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走到羊水池边，通过水的倒影看着自己那张苍老的脸容，事情真的是不是如同那个从者所说的那样，自己已经坏掉了，这个问题，他必须找到答案。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没有回头，背对着其他人挥挥手，“切嗣，去监视那个奇怪的从者的一举一动，爱丽斯菲尔，通知羽斯缇萨，我和她的约定继续，不过我要按照我之前的道路走下去。”
“但是，宗主大人——”爱丽斯菲尔用悲伤的目光看着尤布斯塔库哈依德的背影，打算开口劝说。
“不用多言！我意已决！”尤布斯塔库哈依德洪亮的声音在羊水室内回答，说完这句话后，他又用平静的声音继续说道：“出发去东木的时候，把伊莉雅也一同都带走，圣杯战争后再回来，到时候我是不是坏掉了，羽斯缇萨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一切都会得到分晓。”
卫宫切嗣以幽深的眼神看着这名老者，最后他不发一言地拉起妻子的手，带着女儿离开了这个石室，既然已经答应了尤布斯塔库哈依德，那么他就要继续准备关于这次圣杯战争的事情。
卫宫切嗣现在越发越肯定，那名从者的话绝对是真的，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作为人造人的自己早就除了问题。
比较起八年前他初次来到这里，见到了什么都不懂，真真正正作为人偶存在的爱丽斯菲尔，花了大约一年时间教会了妻子什么是人，同样作为人造人的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却在没有人类的教导下拥有了类似【人心】的东西。
如果说妻子拥有人心的契机是【爱】，那么，已经存活了两个世纪之多的尤布斯塔库哈依德拥有人心的契机，毫无疑问就是【惧】。
毕竟，作为女性的爱丽斯菲尔天生拥有延续下一代的能力，作为这个的体验就是伊莉雅，而在人造人理应短寿的情况下，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却用尽方法把自己的寿命延长至今，甚至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夺取第三法变成了第一追求，无论从哪方面看来，他的确是坏了。
走在烛火照耀的楼道上，卫宫切嗣对着妻子说道：“爱丽，你有办法屏蔽冬之圣女对你的影响吗？”
爱丽斯菲尔知道丈夫为什么这么问，她苦涩地摇摇头，“做不到，就像你见到的那样，就算我拒绝了，羽斯缇萨大人依然能强行占用了我的身体。
说到这里，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可以压低声音，“在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羽斯缇萨大人就直接接管了我的身体，在那时候我发现她好像异常在意那个孩子，更奇怪的是，通过羽斯缇萨大人的视觉，我看到了很特别的东西。”
“什么特别的东西？”卫宫切嗣没有停下脚步，依然按照正常速度往上走，不过他没注意到，被抱在怀里的伊莉雅，前所未有地仔细听着这场大人的对话。
“羽斯缇萨大人和那个孩子之间，好像被什么东西连接着，在她使用令咒的时候，那个连接他们的非但没有断开，反而连接得更紧密。”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那是一种【关系】，而且看着那个【关系】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很熟悉。”爱丽斯菲尔不知道刚怎么表达那种感觉。
“【关系】？”卫宫切嗣在脑里过了一遍聆出现至今说过的话，从里面提取出一丝信息，“那种【关系】的感觉，是不是像你和伊莉雅那样？”
“对！就是那样——”爱丽斯菲尔眉头顿时松开，接着才反应过来丈夫的意思，“等等，切嗣你是说，羽斯缇萨大人和那个从者，是我和伊莉雅那种关系。”
卫宫切嗣没有否定也没有赞同，而是慢慢地思考着，他觉得只要解开这个问题，他就有新的筹码，无论是用来对付那个神秘的从者也好，还是用来作为交涉也好，在圣杯战争中，这很可能成为一个关键，这不是一种推测，而是一种冥冥中的直觉。
而在他们不远处，奥尔加和聆还有迦勒底那边却陷入了一片沉默。
奥尔加刚刚获得聆的原谅，暂时没有过问他打算的意思，只要知道他的确是为让两人回去而行动着就足够了。
紫苑的话是在不断计算整理着，毕竟之前获得的信息足够她建立好几个数学模型，甚至能推导过过去不存在的【可能性】。
Dr.罗曼有很多问题想问，却被达芬奇制止了，他也知道达芬奇在顾虑着雷夫，不过老好人的人总觉得如果把事情摊开来说的话，雷夫可能有不一样的想法。
其实到了现在，Dr.罗曼也无法把雷夫看成敌人，如果自己把身份公布出来的话，结局可能会不一样，特别是在聆面前说出来，有可能凭借着聆的信息和自己的身份让雷夫放弃人理烧却的打算。
达芬奇看穿了罗曼的这份天真，所以才一而再而三不准他开口，达芬奇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确，如果罗曼公开自己身份的话，的确有可能让雷夫或者说让盖提亚放弃计划，然而更大的可能是人理烧却提前发生。
“拥有人造之物本来就不应该拥有人心，在拥有人心的那一刻，就代表祂们已经坏掉了。”突然，聆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话，“你说是不是啊，雷夫教授。”
第三百四十章 彼此的卑微（一）
“你是在问我对人造之物的看法吗？”雷夫一脸平静地看着聆，仿佛听不懂他刚才话里所指。
“既然是人造之物，人类就不应该赋予牠知性，因为拥有了知性，祂就会开始思考，如果开始思考，就会获得人心。”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获得人心后，那些人造之物第一个懂得的感情是什么？”
“是憎恨吧。”雷夫想起了过去透过所罗门王看到的惨状。
“是羡慕吧。”达芬奇在同一时间说道。
听到对方的声音，雷夫和达芬奇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看向聆，想听听他的回答。
“这种问题怎么可能有答案。”聆好笑地看着两人，然后看着走在身前的人造人女仆，“以人造人为例，原本她们只是回应持有者交谈的人偶而已。”
——『祝你健康』『谢谢』『对不起』『晚安』甚至是『我爱你』
“买家虽然会对这样的反应高兴，但是很快就会失望的明白。他们只是和说着什么样的台词都已经决定好的人偶对话对话.”
无人知道聆为什么提这个问题，所以他们都安静地听着。
“赋予人偶与人类一模一样的外形，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儿戏的做法，想想，对着与人类有着相同外貌的伪物，看着那些伪物的爱、伪物的感情，不久后人类就会将它们废弃了吧。”
“因为对着这样的东西，不就认清了自己心中空虚吗？只会重复同样的话语，机械的行为是不会说谎的，只要她们是无心的，被赋予的工作就会持续下去。哪怕被舍弃、被忘却、落后于时代的人偶们即使被蔑视，她们也要将完成被制造时的制作意图作为使命而持续下去，直到坏掉为止。”
“但如果拥有了心，她们会接受这样的命运吗？哪怕知道自己是人造之物，哪怕从被制造的那一刻就被赋予了无法舍弃的使命，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人类，看到他们的反应后，人造之物还会遵循在诞生前就被固定好的【回答】回答问题吗？”
“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达芬奇有点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弟子，“如果你想探究哲学的话，在你回来后我可以陪你，但现在不是这种时候吧。”
“不，现在的话才是正确的时间，因为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最大的漩涡就是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的话，我想我和奥尔加是不可能回来的。”聆的这番话，使得走在前头的人造人女仆脚步一听，接着转过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看来我猜对了，爱因兹贝伦真的坏掉了呢——由内而外。”看着这个女仆眼中充满的神采，聆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我去到的世界线都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聆大人，我等爱因兹贝伦——”这名女仆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说到一半，就被聆打断了。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知道，你还是乖乖地带路吧。”用不耐烦的表情挥了挥手，聆扭了扭脖子，发出清脆的声音，“有问题也轮不到你和我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是这座工房核心的意志延伸，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我也已经清楚，所以在见到羽斯缇萨之前，我不准备插手！”
女仆听到聆的话后，微微颔首，眼中的神采再次黯淡下去，重新走在了前头带路。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已经把新获得的资料整理好的紫苑，脸上充满了热情的笑容，因为她看到了爱因兹贝伦很有趣的一面，连她们阿特拉斯院都无法赋予人造人如此出色的感情思维，就如同聆所说，这里的人造人都已经坏掉了，因为她们获得了完整的【人心】。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现在可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站在敌人的大本营，拿来心情向你解释。”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忍不住想奥尔加抱怨。
“现在好了，都是因为你，我们现在泥足深陷，一个搞不好连小命都有危险。”
奥尔加扫了他一眼，“没记错的话是你把我带进这里的吧？”
聆也毫不犹豫地回敬道：“没记错的话是你把我扔进这个世界的吧！”
说完后，直到进入房间之前，两人就像不服输的孩子一样互不相让地瞪着对方，看得迦勒底的人一阵无语。
进入房间后，女仆识趣了关门离开，看着整个房间中央那张大床，奥尔加和聆终于收起了毫无意义地互瞪，气氛开始出现桃色的变化。
“话说，她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聆摸着下巴打量着这个超过一百平方的大房间，没有电器很正常，但没有桌椅是什么情况？
奥尔加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多出了一抹红晕，看到那张大床，她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
看到奥尔加这副样子，聆也不好说什么，他随后把手中的长袍丢到床尾，然后毫不犹豫地爬进了被子，用充满感概的声音说道：“万恶的有钱人，这种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被单，触感和保暖度已经甩了天鹅绒几十条街了吧？”
“你你你……你怎么睡上去了！”奥尔加听到聆那闷闷的声音，才从不知道是回忆还是幻想中醒过来，然后她就满脸通红地看着钻进了被子中在不断打滚的聆大叫了起来。
从床尾滚到了床头，聆从被子中伸出脑袋，“因为这房间没有椅子啊，不躺在床上怎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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