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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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所说的那样，确实对江城很感兴趣。
甚至严格来说，不是对预言家的感兴趣。
是对于江城本身。
是对于抽离了一切外在、外物、失去了力量也失去了预言的能力之后的那个最为普通也最为基础的江城感兴趣。
看似那个时候是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就连江城本身都认为那个时候的自己连人都不敢见的劣质，是丢一块石头蹲在路边，砸到无数个的普通，但唯独只有那个姿态的他才最令少女感到感兴趣，想要关注。
只有那个时候才是不上不下、不好不坏、不强、不弱、性子犹豫至极、又婆妈、又平庸、又恶劣、又愚蠢、又嘴笨、又没有情商、又平凡、又无能、会伤心、会愧疚、会难过、会开心、会高兴、会失落、会恍惚、会有小聪明、会犯蠢、也会愤怒、会生气、会失去理性、又会在一切之后谴责自己、偶尔表现得非常认真，意识到自己的认真惹了祸之后又不自觉的会后悔、有时候却明知道自己是错的，也依然会去做，最后的结果有时候是后悔，有时候却是不后悔……总之就是相当普通也相当无能的人类。
就像是把见过的所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全部缝合到一起，变成了一辆按下按钮之后即会向前也会向后，还会向左向右向上向下总之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每个方向前进，导致每一步都很出乎意料的人。
唯一可惜的事情就是江城很有能力——在那丰富的内心之下的是开挂般的语言。
因为有能力，所以有些后悔不会出现，有些理应做错的事情也会在出现之前被抹去。
因为芽衣和樱她们很爱着他，所以有些时候做错事情之后很难观测到江城面对真正的被拒绝会是什么样子？
更是因为江城拥有预知的能力，所以能提前知道哪个选择是最好的，所以做选择之前不会看到太多的犹豫。
啊啊……
真是啊。
仅仅只是想到的感觉好可惜。
可惜到了甚至让米丝忒琳都忍不住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双手搭在脸上止不住的郁闷，连总是温柔高兴的小脸都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嘴巴吊的都能挂油壶了。
——即便灰蛇都以疑惑的目光投过来了，少女依旧像是没看见似的一个人不开心，皱着眉连嘴角都弯下去了，眼睛里都透着难过。
想看见、想知道
因为这些是陌生的，是特殊的。
是拥有着大量记忆的少女也无法预知的。
这是第一次对某件事情如此想知道——对于江城感兴趣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本质上与其说是对江城的能力感兴趣，倒不如说是对江城所展现出的一切在能力之下的性格感兴趣。
这是自从转录之后诞生来到世界才那么点时间，相比之下甚至比被创造出来的琪亚娜来到世界还短的少女见到的最标准的人了。
比大多数见到的工作人员对自己的尊重以及对世界蛇的有点难以理解的忠诚要具体。
也不是渡鸦那种看上去就很漩涡很虚无，连自己都找不出自己的目标的空洞。
连之前所在的记忆的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片段也加上的话，属于齐格飞的热血勇气、奥托表面的温和之下的阴狠毒辣、那些后辈们的追随、甚至是亚历珊德拉宁愿死去也要带下孩子的意志都是无法理解的。
所有的一切都处于既可以理解也不可以理解的地步，是可以理解性格的外在表现，诸如热血悲伤愤怒之类的情绪，却无法理解情绪之下的原动力——包括理论上曾经的自己。
为何会选择转录？
为何会选择死亡？
看见了亚历珊德拉之后的内心到底又是怎样的想法，怎样的体会？
名为米丝忒琳.沙尼亚特的个体与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隔了些什么东西，或许是因为年龄的短暂，或许是因为见到的实在太少，或许是因为没有亲自的体验，总之就算真的见到了一些人也一直都只能感觉到模糊。
唯独只有江城不一样。
也唯独在看到江城时会感觉不同。
看到他与芽衣的生活，与芽衣的一颦一笑，约会中的每一次情感的变化……尴尬、喜悦以及那忽然的认真之后又紧接着的道歉。
为什么明明是如此复杂的变化，却似乎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明显？
为什么哪怕是隔着屏幕，也可以感觉到比和别人当面还要更加可以接近。
想要，渴望。
真的很想要，真的很渴望。
如果能看得更多一点，体会的更多一点就好了医（+二）衫鸸=另器四捌。
如果能走得更近一些，更加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就好了。
如果像这样的观察——理解的观察都要延续下去的话，或许即便是像自己这样的人，也可以理解情感。
就像是记忆中的无数的正常人一样，就像是江城这种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具体，比任何人都要正常的普通人一样。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观察才变得如此不对劲了呢？
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才会让这份心中的渴求变成实际上的呢？
似乎是芽衣和他互相拥抱的时候。
看着他的表情从呆滞一点点的变成惊喜。
明明这种变化比记忆中的很多次都要更加复杂，却仅仅只是看着，就似乎可以隐约的感觉到他为什么会这样了。
想要——。
这份情绪第一次如此膨胀。
看见了江城完整的情绪变化之后。
那时的自己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个无法填补的空洞，或者说其实早就已经有了，以前从没有在意过，也无法在意，因为无论多么在意，也不可能真的理解到这些完全无法触及的东西，反而是如今理解了些的现在能体会到胸口的虚无——那是想要理解唯一能告诉自己的，唯一具体的人的一切的情感。
第一次心中有了一种模糊的说不清的东西，心中似乎是有一种哪怕是自己也可以理解的错觉——但这些东西绝对不是错觉，所能感受到的情绪哪怕模糊，哪怕过分的轻淡了，也绝对不是什么错觉可言的。
错误的估算，体会了无数次的少女绝对不会分辨不出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什么是有的，什么是没的？
甚至包括这种错误的感触也是来自于她——如今的米丝忒琳，而不是过去的任何一个人，更不会是久远的塞西利亚。
情感真的是极为奇妙的东西。
可惜……
现如今的少女也只能按着胸口，静静的体会着这淡淡的情绪。
“毕竟啊……现在的我如果接近，直说的话，应该会立刻把他吓跑吧。”
“两个人就够多了，对于普通人而言，两个人已经多到过分了……有电磁力和轻蚀的力量现在就连屏幕都无法安装太多了呢。”
“用看伤的理由，或者用这一次参加庆典的理由，有机会和他当面相处吗？”
“参加祭典的时候，他会因为手握权力感到开心，还是看到那么多人感到尴尬呢？”
无论如何也不知道。
不知道如此复杂细腻的江城会作何应对。
不知道上下左右的行动指令全放到一个按键的江城会走向哪里？
就像是完美且复杂的高难游戏一样，就算是过去的记忆全部累加起吾^7紦八=林鳍-来也无法在开口之前就知道答案。
虽然这就是玩游戏的真正意义——什么都知道的话，只会变得无聊起来。
“怎么了？”
隐约的聆听到声音的灰蛇看过来。
得到的自然只有双手合十的少女的一眼。
“没事呢，只是在想有关圣痕计划的事情，感觉第三十版还能再改一下。”
嗯……
还有监视器也被ban掉了。
十六个显示屏，十六个视角全没了。
明明之前还想着再增加几倍，比如变成三十二个六十四个，然后在别的比如厕所、餐桌之类的地方也加上……
这种感受如果用记忆中的话来说的话，或许可以用神州那里的出师未捷身先死。
如今的少女清晰地感受到了这只是单纯存在于记忆中的毫无重量的话语的分量。
“另外……总感觉让他们去处理登记仪式还是有些困难，我要不去送一些帮助吧。”
灰蛇自然不可能拒绝这种事情，只是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别让圣痕计划出问题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少女在原地思索着文件的格式以及最重要的载体……总感觉在侵蚀的力量面前，装任何科技造物的监控器都没用呢
这样是话……
就用我的眼来做吧。
……
……
……
……
另一边的江城则彻彻底底的开始了戒色——在芽衣她们终于仁慈的放手的情况下。
身为女性的身体本就占优，还附带上了律者的特性，拥有着几乎无限的力量……唯一能使她们两个结束的，大概也只有意志终结了吧。
究竟是享受的意志会更快的流失，还是被享受的意志会更快的流失？
这点连想都不用想。
在初期还能玩一些花活，比如更换不同体位又或者让两位少女趴下，摆出最规范的士下座，用手指同时使用她们，然后随机进入其中之一什么的，到了五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疲惫了，就连那里都感觉要磨破皮，脑浆都被转换成液体的错觉。
血液在体内流动的速度都有些减缓。
不知道到底射击了多少次。
总感觉好像已经能装满几个杯子，或许如果保存起来的话，真的能装满大可乐的杯子。
再也不进行这种行为——江城已经疲惫到往后好几个月都没有力气了。
至少在身体完整的好之前，在拥有能以一敌二的战斗力之前，绝对不会再做这种行为了。
已经真正意义上的清楚为什么会有一句话叫小孩才会选择全部，大人都知道身体吃不消。
真的吃不消。
两个人啊！
两位律者啊。
玲还在旁边不停的拱火，好不容易通过一些自学的手段，让实际上对此很青涩的樱在无与伦比的服从与顺从自己的情况下，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只需要面对芽衣一个了，那家伙就会瞬间给樱刷新状态。
唯一直的庆幸的就是芽衣没有真用电力，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有些不满，但也只是处于有些不满的程度。
行为说到底还是很符合逻辑的，至少现如今的江城感觉挺符合逻辑的。
已经不是人了。
他。
身为圣痕觉醒者的他已经和人类这个生物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在那看似与人类一样的皮囊之下所持有的存在系统与基因……如果与普通人比较的话，大概路边的香蕉都更加接近人吧。
相比之下，其实圣痕的完全觉醒者更接近于人类也是与融合战士，与那些基因片段被融入的崩坏兽能，进行崩落化，成为几乎完整的崩坏兽的真正意义上的怪物比起来接近。
实际上，仔细想想都知道，类似于比安卡那种拥有着抵抗足以撕裂大陆的攻击力的体防，能召唤出骏马或者铠甲，放射出的崩坏能或许比律者还要猛的存在也不可能有多像人，更别提特殊一点的B级女武神，类似琪亚娜那种就可以在平流层无伞降落了。
这一次持续了如此漫长时间的那种行为，某种意义上也是帮他改善一下自己的想象力。
干了那么久的普通人，生活了那么久，于是下意识的对自己也有了一种拘束。
人的观念对于怪物来说是约束。
现如今不会了。
从第三个小时后发现自己还能进行射击的行为，甚至努努力的话。咬紧牙关突破极限，从本来已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压榨出力量的身体里继续压榨竟然还可以继续战斗，甚至感觉突破了一次极限之后不像是正常人超越极限，会肌腱拉伤、会基因损伤、会肌肉溶解……江城甚至感觉自己的状态还挺好的。
以至于从初期的感觉疲惫之后，中间竟然还意外雄起了两次，也就之后连精神都疲惫了，所以无法继续爆发，否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应该还能再一次爆发，就算是被药物压榨过，精疲力尽的身体也能继续爆发。
再来几次的话，估计就会化身为天元了。
但是——在此之前芽衣就停手了。
“非……非常抱歉……”
“我这样做的确实有些太过过火了呢……”
大概是因为愤怒在之前的行为中都被逐渐的消融了，想起了自己究竟持续了多少个小时的芽衣也低下头道歉，甚至在看不见的地方，在被披落的黏糊糊的长发的遮掩下，还能看见那双已经不太灵活的指尖对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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