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怎么会……
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结果呢?
……
……
……
江城依旧在安慰,即便已经听不清楚了,即便眼神都花了,泪珠含在眼眶里,像是无数面镜子一样,都看不清楚他的脸了,也依然能感觉到——他正在安慰着自己。
被微风吹动的散发其实荡漾不出多么绚丽的幅度,有一段时间没理头也只是略微长了一点,并不能做到只属于少女的长发在肩膀上飞舞着的姿态,那双樱色的眸子中,比起涵盖着所谓的觉悟,其实也更适合饱含着柔情,如若一片樱花落入水中,又或者落入满是樱花的池塘上。
即便如此,他依旧站在那里,那无论如何都应该被称之为普通的人依旧在低下头,依旧在看着自己——不再如神明一般,也没有任何身为主教的高贵,背着门外刺眼的光的看着自己。
动不了。
什么都做不到。
身体僵硬的像是要死了一样。
身体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近,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向前一步,即便是说出不满的话,说出愤怒的话,亦或者说出柔情的话都做不到……连向那已经无法再触及的重要的人告白都做不到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慢镜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单纯的自己的感官错乱了。
似乎就连睫毛的抖动、嘴唇的张开、甚至门外面传来的叫骂声都被拖长了无数遍。
“啊……我……没事……”
“真的……”
“不用你担心的……”
声音已经颤抖,少女瑰丽澄澈的碧蓝色星眸同样在颤抖,嫣红的唇瓣在转瞬间就忽然变得异常苍白。
——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做些什么了。
所以你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没事?——像这句话没有直接说出来都是江城情商起作用了。
再为少女披上了第一层大衣之后的手就只能无力的垂下,什么都不敢做了。
因为那份虚假连傻子都能看出来。
单纯是下意识的关心他人而已。
就像是在天穹市的时候,明明已经连味觉都没有了,却还是会欺骗着芽衣说会感觉辣,也依然会在别人担忧的时候,表现的自己好像没什么事,没有受伤……即便身体心灵都已经崩溃到了要坏掉的地步。
但即便是几年后也没有磨练出来的演技,现在又怎么可能能骗得过少年呢?
她在哭……
心也在哭。
情绪的极端,所怀揣着的几乎是将内心的水坝完全打开之后汹涌的情感。
在面对无法冲垮,无法抵抗,甚至连冲击本身都是一件否定事情的时候,反而会自相的奔跑起来。
游戏中这样的结果或许只是在原地不动,但在现实中自相矛盾只会将原有的东西撕的粉碎,向左右向右的结果——只会是既向左也向右的被从中间撕开。
啊……
啊……
啊……
连继续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弄虚作假的强装出自己没事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爱的少女,一举一动就能牵动着无数人心弦的少女半坐着靠着墙角,歪倒在墙边,双眼无神地看着重要之人半跪在面前,俯下身子为自己披上外套,一个字又一个字的不停的安慰着……絮絮叨叨的在安慰着。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捏住了,压抑、呼吸不畅……即便眼前就是少年,也无法再像曾经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了。
悲伤……
无助……
彷徨……
过去的寒冷似乎从未远去,西伯利亚的风雪似乎直到现在也在领口中吹着。
越是试图强压内心的感受,假装云淡风轻的应对一段痛苦的经历,这种感受就会欲盖弥彰。
没等伤口愈合就匆忙上路,日后肯定会出现相同甚至更为严重的后果。
从不知道这一切,从不懂这一切,也从未被人教导过这一切的少女只是一味的压抑自己一味的逼迫着自己站起身,继续面对生活,继续面对毫无希望的寒冷……如此千疮百孔的心灵又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
……
……
……
——不知道。
他不知道。
“别再胡思乱想,不要再怪罪自己了,你没错,你活在这个世上绝对没错,有错的只有那群家伙,只有……”
啊啊……
有种想把奥托从坟墓,从冥界里拉出来,再往死里打一顿的冲动。
有种想要找到齐格飞,拽着他的衣领,问为什么选择给琪亚娜名字了,却还是要用这种粗糙的方式教育孩子。
有种甚至想把凯文拉到这里,让他看着自己的子嗣们。看着被他赋予了思想钢印,无论如何都会为了拯救世界而战的后代。
一个是琪亚娜问题的源泉,也是如果没有被杀死就会随意的支配这位少女的人生,让这位少女不断的失去重要之人的罪魁祸首。
一个是教育能力拉垮,解决问题只会跑路,嘴上说着会时时刻刻在身边保护,但是却完全没有关注过心理问题的不称职的父亲。
最后一个则是全部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悲剧的原因,从血脉之上就赋予的原罪,犹如工具一般注定要为了人类牺牲一切,要成为所谓的人民之盾——在比安卡的剧情中所描述的凯文,也是的真正的源头。
除了奥托之外,后面两个人会做到这种程度其实都可以理解。
齐格飞刚刚失去了亲生女儿,还被特斯拉在旁边给出惊世计划,让他把琪亚娜——半个西琳当成女儿来养。
凯文则是为了对抗崩坏连自己都不顾了,柳零貳洱3是[-捌玐师更不可能去顾后人,连自己都可以作为工具,更不要说是别的任何人了。
所以除了已经被砍死的奥托之外,甚至都找不到可以站在道德高地去指责的人。
“———齐澪岜是锍罢祁 ———”
后悔了。
为什么要把奥托那么快的砍死?
导致现如今不能拉出来作为罪魁祸首被狠狠的折磨一顿,用这样的方式解决掉琪亚娜的心理问题。
现如今的琪亚娜就是需要酣畅淋漓的发泄,就是需要精神或肉体上的战斗之类的发泄情绪,把力量耗尽,把力气耗干。
或许真的如一开始少女准备做的,直接进行只有恋人之间才能做的行为也是一个解决方式。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用这样的方式真的不会显得太过于卑劣,太过于无耻了吗?
在别人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
仅仅是因为激素上头就……
就……
……
“抱着不想和琪亚娜小姐成为恋人的想法,这样的顾忌可是绝对不行的哦”
有温和的声线自耳旁响起,悄无声息的打断了内心中所有的犹豫迟疑。
下意识回过头的少年所目睹到的,是那一抹已经不再纯洁的白色——
凌乱的丝发粘在身上,眼角还有着些许的泪痕,昔日圣洁的姿态已经变得梨花带雨了。
此时此刻,反而是她撑着旗子,也撑着颤抖的双腿,一步一摇晃的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连衣服都没有披上,仅仅只有吊带长筒白丝的布线深深陷入丰满的白腻臀腿蜜肉之内,即是勒出肉痕,也同样在这白色的布料之中留下了缕缕的殷红,每一步都跌跌撞撞,唯独只有那双眼眸的色彩依旧。
“怨言是上天得到人类最大的供物,也是人类祷告中最真诚的,所以无需担忧,好好的向我倾诉吧。”
“不用担心会伤害到我,生命力天然带着攻击性,如果你严重压抑了自己的攻击性,那就意味着你的生命力是严重萎缩的。”
“可是……”
可是我甚至都被你抢先了。
我甚至还不如突然蹦出来的你……连你都推不下去,无法从江城身上推下去。
像这些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怎么可能这么直接的去攻击……攻击比我厉害的多的你。
只能继续低下头,只能继续颓废着,只能在内心中悲哀的确认着琪亚娜就是一个无法抓到任何幸福的人的事实。
已经到了这样自暴自弃的程度了,耳旁的声音却依旧没有断绝,那不属于江城的温柔到如母亲一般的声音依旧如风般吹来。
“如果想责怪或者辱骂我的话就请尽管吧,毕竟我做的事情以人类的眼光来看,确实是非常不道德的摘桃子的行径。”
“而且实际上还有着一些——如果日后你发现了就绝对会很怨恨我的事情,所以不必对我有任何的仁慈。”
怨恨……
为什么?
连已经黯然失色的碧蓝瞳孔都最后的闪烁了片刻——因为能看出那位少女的言语中并没有夹杂任何的谎言。
她是真的认为有一件自己不知道的,对于自己很过分的事情,甚至过分到了如果日后知道了克绝对会非常怨恨她。
“嗯……这个啊……”
“当然是因为我的姿态和起源和……”
看不清表情也看不清姿态的少女的指尖轻轻擦过凌乱的唇角,似乎确实准备说出答案——然而在此之前少年的声音就提前将一切打断了。
伸出的手宛若行令禁止,又或者像是要阻拦违规车辆的交警一样伸出。
在少年转过身前所能看到的最后一眼中,樱色的眸子第一次如此严肃。
“米丝忒琳。”
“——闭嘴!”
尽管只留下了一个背影,侧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是即便含着反光的泪水的瞳眸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感知到的不满。
——他在生气。
为了我。
向那位银发的少女生气。
此时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就是这样连做梦都不敢做的事情。
江城为了我,正在向更美丽更重要的人生气。——这样的事实从未如此清晰地被琪亚娜感知到。
为什么会生气?
这样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只需要记住,这是为了我就够了。
湿润的碧蓝色的眸子就是这样注视着只穿了一半衣服,还露着肩膀和右腿的少年伸手,向着高贵优雅而圣洁的银发的少女……哪怕是注视着都会生出——
我凭什么在这里?、我凭什么和她能待在一起?、我有什么资格和她对视?的想法的少女。
他说。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你究竟懂不懂这些了,但不管你懂不懂,我都不希望你现在说出那些事情……琪亚娜身上的并不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说清的,在不知道全部的情况下随意的开口,最大的可能性不是把话说清,反而是不小心点燃新的炸弹。”
那双目光依旧保持着那副凝视着的姿态——米丝忒琳依旧是以那样的方式看。
“——请说真心话吧。”
回应着那顿时停滞下来的连指责的行为都无法保持乐的少年。
纤细的指尖轻轻的抵在胸口,白腻的柔软被压的微微下陷,流露出诱人的幅度,宛若圣女一般的非人轻轻地歪着脑袋。
“不仅仅是江城你,还有琪亚娜小姐,人类只会在举棋不定,无把握的时候才会感到疲惫,只要去行动就能获得解放,只要有着这样做是对的的想法,哪怕最后知道这不是也无所谓,总比一味的自我内耗好。”
“江城你心中一定有想说,但是又因为各种原因没法说的话,琪亚娜也肯定想要延续之前的行为,就算只是鲁莽的行为,也想要江城永远的陪在身边,永不分离,只不过被我这个不道德的家伙抢先了而已。”
“作为彼此之间都对对方抱有感情的人,如果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能说出口的话,真的会很可惜的哦”
此刻从少女的口中说出的是一开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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