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做。
琪亚娜的感情积累还是不足还是不够，没有仔细的梳理一遍自己的情绪，也没有搞清楚这份爱意究竟来自于哪里，来自于何处，甚至都没有足够漫长的时间作为过去的相处——尽管相比之下自己也不够。
甚至严格来说，后面才遇到江城的自己在漫长上是绝对比不过琪亚娜的，但由于更早认识到自己的感情，更早地进行了约会的攻势，所以这一点可以忽略掉。
相同的时间也会因为所包含的记忆和经历的不同而有不同的价值。
至少逆推的时候会犹豫这件事本身就可以将琪亚娜残忍的刷掉了。
反正就这样吧。
琪亚娜也算是有了接触了。
不管是后续江城问起来还是琪亚娜问起来，都有足够的解释的余地——米丝忒琳现在就能双手合拢着给予解释。
朋友以上，恋人以下，炮待定。
——总之就是如此了。
轻轻一个响指，通过消耗一部分自己为琪亚娜与江城换上新衣。
男方是帅气的白紫色风衣，款式更接近于天命主教的类型，修成而贴身的衬托着自从成为了圣痕觉醒者之后就已经趋近于人类顶点的身材，甚至准备了两份十字架类型的耳夹，轻轻的悬挂在耳垂之上。
至于女方，则是类似于裙子的款式，更接近于记忆中的塞西利亚曾经见到的奥托送给德丽莎的衣服。
稍显精致一些的修女的长裙，白色的长袜勒着青春活力的大腿，无需束腰也过分，纤细的腰肢则是被衬托着曲线。
至于那绝妙的腰臀比，通过日以夜记的观察能判断出的少年最喜欢的部位……大概是有些出自于坏心思吧，那里被刻意的笼罩住了，白色的裙摆齐齐笼罩到了膝盖的部位，将绝对领域完美的封闭，白色的手套自然也将稍显疲惫的纤细玉指完全笼罩住。
至于自己……
就是原先的老一套的衣服。
纯白色的长裙微微点缀着几分黑色来凸显出其中强烈的色差，蓝色的玫瑰则作为点睛之笔，不算太宽松的衣服恰好可以遮掩住身体的同时展现出些许的曲线，面容什么的则只需要理型的力量就可以模糊。
也时至此刻，确认了如今的衣服就算直接穿出去也很正常，三个人都完完整整的，米丝忒琳才解除了与外界的束缚。
“砰——！”
第一时间出现在耳旁的是猛然的坠地声。
琪亚娜和江城下意识的寻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的位置上一只白毛的团子正以平地摔的姿态倒在地面。
能从她的身体的边缘能隐约的看见，由特殊材质制造的地面被砸出了凹痕。
无法判断究竟力气有多大。
也没有时间判断。
因为只是转过头的下一瞬间，那道身影就猛然的起身，在樱色的眸子中，几乎是以瞬移般的速度飞速的跑过来，被猛然踏足的地面都生出了如蜘蛛网般四面的龟裂着的痕迹。
依靠着圣痕觉醒者的动态视力才能勉强的看清那抬起的脸蛋上的表情——
纯粹的、绝对的愤怒。
……
第138章我以主教的名义令你退下
寄！
哪怕是思维再怎么不清晰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在自己刚刚和琪亚娜做了那种禁忌的事情之后。
就算因为都没有树立好感情，所以没有做那种只有恋人才能做的事情，也确实有了接触了。
事实上只需要把琪亚娜身上的隐患解决，顺便再把自己身上的隐患解决，就必然会成为恋人——这件事已经很缺德了。
啊啊……
——下意识的想要去握地藏御魂。
至少以求自保。
指尖所触到的却是空无一物——早在被锁住的第一瞬间武器就被丢到了一边了。
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本能的绷紧肌肉，在内心深处将情绪拉到最底线已经做好了，甚至会被砸到骨折的心理准备。
德莉莎的怪力……就算记忆被删改再多、状态再差，被封锁的再严重，保底的怪力也是有着能把犹大当苍蝇拍一样挥舞的实力的。
就连整理着琪亚娜看到这一幕都一下子被吓激灵了，身体里的本能已经将双臂挡在胸前。
就在江城下意识的准备迎接冲击的时候，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一步踏出了——
“德莉莎！”
……
……
……
白毛的团子的身影瞬间停滞在了原地——所有的目光都轳（八）究务捌零私磷裠被面前的少女夺去。
不再有模糊化，也不再只能从低到高的仰视的视角，可以相对正常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女，也因此能更加清晰地目睹到一切，目睹到那与过去所看到的一模一样，连抬头的幅度都过分，习惯熟悉，仿佛刻入了肌肉记忆中的少女。
恰好的一阵风儿袭来，吹起了一角窗帘的涟漪，日光穿透窗户的间隙，将碎金撒在那银白色的长发上，指尖缠绕的一缕银丝正流淌着蜜色光晕。在蒸腾的热气里融化，却融不掉她睫毛上凝结的那一抹琥珀色，颤动时抖落的细碎的光斑化作无数破碎的光。
此刻细雪般的发浪在肩头漾开。光线也穿过那照耀下近乎于半透明的耳廓，在颈侧投下淡粉色的影子，仿佛樱花落在新雪上。
合拢的掌心拢住一泓液态的琥珀，从中露出的光线也将那纤细的指纹显露，雪腻的肌肤反射着光，闪烁的几乎要晃吓眼睛了。
——白色长裙下的一切都美到令人窒息。
但这一切都太过模糊了，即便近在咫尺也太过模糊，像是旧日的回忆，被镀上了过曝的光。
无论如何抬头如何看，如何睁大双眼，永远看不清面前的人的具体面容，只有那模模糊糊的似乎被光模糊了边角的身形，那哪怕看不见表情也依然能感觉到在质问着……能脑补出她在质问着的一举一动，哪怕是细腻的细微的肢体语言和小动作都能清晰的填补，就像是已经取材结束之后开始绘画的画家一样。
本质上已经不再是取材不再是注视不再是从外界拿到东西，而是将已经知晓，已经看到的，内心中已经拥有的那一幅画面绘制出来而已。
因为太过相似，太过贴切，面前的人的一切都在挑逗着记忆的深处，即便无数次被删除的缺失也无法抑制那骤然翻涌起的惊涛骇浪。
——塞西莉亚。
啊啊……
那声点缀着蓝色玫瑰白色的长裙，那熟悉的身形，熟悉的面容以及下一刻到来的同样熟悉的声线——
“德莉莎女士，如果你想找寻我的错误，我愿意和你检讨一下，但我并不认为江城有什么为你而跳可言，从头到尾他都是被动的那个。”
不是自己。
不是因为自己。
再一次听到那句声音，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声线的理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江城，为了那个渣男。
像这样的事实清晰地出现在少女的脑中，怎么避免都无法坚持驱逐。
“你不是她……”
“琪亚娜……琪亚娜她……”
……
……
……
上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呢？
似乎是在十几年前了，最后隔着屏幕与塞西莉亚的对望，注视着决心在裂变导弹下牺牲自己对抗律者的她。
那时的塞西莉亚眼中的色彩即便模糊到连回忆都做不到，即便甚至无法回想起那时实质的、真实的情绪，简直就像是虚假的拼凑出来的东西一样，也依旧被保留在内心的深处，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的模糊掉。
现在颤抖的某种所倒映出的景象，所倒映出的那挡在少年之前，褪去了几分温柔的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
……
……
其实没那么相似的。
——与塞西莉亚。
虽然一模一样，虽然能感觉到一模一样，但总是有那么一两处地方是与塞西利亚不同的。
或许是眼瞳的颜色，或许是那压在江城身上的强级别的动作和行为。
又或者只是单纯看到那家伙最初甚至会邀请琪亚娜一起。就自动的理解了——她绝对不是在塞西莉亚，绝对不是琪亚娜的母亲。
即便如此这也只能代表一件事情——像这种相似绝对不可能是双胞胎，塞西莉亚是绝对的独生女之后，唯一能用来解释的就只有。
——人体实验
只有这个可以用来解释。
只有这个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着和塞西利亚一样面容的人出现，面容气质相似到甚至连双胞胎姐妹多无法用来解释，就连真正的双胞胎姐妹都不可能做到像这种程度的，连那份温柔都仿佛入骨般的一模一样。
啊啊……
爷爷……
爷爷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二）3冥逝酒企叁罒事情啊？！
德莉莎在内心深处甚至没有任何思索和查找的环节，就毫不犹豫地将问题的源泉抛给了那个理论上已经退休了的家伙。
唯独像这样的东西是哪怕被删除多少次记忆也会不可避免地增生一些萌芽的。
那就是比任何人都（不）清楚奥托的本质，也知晓奥托究竟多么喜爱人体实验。
只要提及起那个名字就会下意识的想起人体实验，只要想起人体实验，也会第一时间想起那个名字，唯独奥托和人体实验这两个放在一起是无与伦比的毫不违和。
那是烙印在内心深处的本质。
也是现如今少女的声音的颤抖——
“沙尼亚特小姐……我知道爷爷肯定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这也不是你这样……你也不能这样做啊。”
……
……
连声音都万分的微弱，似乎完整的说出一句话，都变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像是风干的玫瑰花瓣边缘卷曲的弧度，悬停在将断未断的刹那——再轻半分就散入虚无，再重半厘便坠成齑粉。
如此沉重。
如此恐怖。
这一切都被米丝忒琳毫无保留的捕捉，纤细长的羽睫被轻轻的收敛起，在那紫色的眸中流淌着些许的疑惑。
尽管甚至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就下一刻的瞬间理解了——理解了什么德莉莎会说出这些话，会变得如此的脆弱。
奥托……虽然记忆中确实有太多太多相关的故事了，但实在没想到竟然已经到达了，连德丽莎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地步。
唔……
倒不如说正是这样才对吧。
为什么我会不自觉的认为德莉莎。永远不可能看穿这几乎毫无掩饰的一点呢？
这确实是非常令人起疑的事情，可惜此时此刻的米丝忒琳有着更重要的事情，有着见到大姨妈到来之后，第一时间脸就刷了一下白了的的琪亚娜和正在安慰琪亚娜的江城无法做到的事情。
至于被误认成人体实验的对象什么的……
正好。
故作天真烂漫的少女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步，凝视着那双碧蓝色的颤抖着的瞳孔。
“我喜欢人难道有错吗？”
啊……
是……
是啊……
德莉莎的身形猛然颤抖了一下——能看见那本就颤抖的眸子彻底像是疯狂的乱窜。
大概已经可以脑补出她如今的情绪了。
即便没有声音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应该是极度的恐惧、呆滞以及无话可说吧。
——既然如此就继续快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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