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很可惜米丝忒琳并不是有/要尊严的人。
“——不够。”
……
非人的理型恰好是琪亚娜这种大大咧咧又无所顾忌的人的最好的克星，因为当少女能肆无忌惮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米丝忒琳也同样可以丝毫不要脸的承认，用真心实意的逆天击溃这份故作刁蛮的任性。
没脸没皮又如何？没有尊严又如何？这重要吗？这有用吗？尊严能换来江城的陪伴吗？脸皮能换来江城的爱吗？
只要换不了江城的东西，那就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无非是以原本的姿态行走的时候会显得更正常一些而已。
……
……
……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双方一阵争夺兼妥协之后选择了每人一半，尽管都想要更多，但到最后也不能真把江城撕成两半了，所以也只能从鼻子为中心点向两边划分，左边的属于米丝忒琳，右边则被琪亚娜牵着。
右手被大大方方的挽住，如老夫老妻一般，温婉的少女只是轻巧的投下目光，如美眸那同薰衣草一般的紫色中的色彩在温柔与妩媚间还带着些许小小的强势。
琪亚娜在此刻更像是护食的小狗一样，呲牙咧嘴的，还同时附带了猫咪的炸毛属性。
经历了一遍齐格飞的抛弃之后的少女，反而更加珍惜少年了。
以至于连之前那些疑惑，之前齐格飞表现出的奇怪，以及江城的话语中乱七八糟的信息量都完完全全的抛在一边——不管结果如何，不管究竟有多么隐藏着的东西，只要江城此时此刻的关心是真的就可以了。
以至于现在的竞争尤为的惨烈，惨烈到两位少女都有些明争暗斗的程度。
不幸……
不……
应该也可以算是幸运吧。
江城感受着几乎可以称之为冰火两重天的触觉，彼此之间的少女就像是对拼内功的高人一般拿自己作为中枢互相进行着危险的对抗——即便如此也毫不犹豫的咽下了认为如今的生活是不幸的下意识的吐槽。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如今的自己更加幸运了，有着两位同样喜欢着自己的少女，而且现在还有两位少女在为自己工作，尽管接下来四个人到一起之后……
再多一个都能五马分尸了啊……
似乎一点都不安全。
话说……
芽衣和樱现在在干什么呢？
……
……
……
“江城正在想我吗？”
在同一时间同时抬起头的紫发的少女，感受着那来自于心底若有若无的奇妙触感。
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在这一刻体验到了来自于另一边的少年的关心。
果然必须要努力工作才行，等晚上再给江城准备一个庆功宴，庆祝他成为主教。
也正是秉持着这样的想法，雷电芽衣也才继续的努力着，回应着——实际上已经准备通知江城，但在路上还是被那些女武神叫住，所以就干脆继续工作，把要告知的事情通通扔到晚上，不给江城添麻烦。
反正就这点时间，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江城可是有米丝忒琳保护着呢。
……
第148章灰蛇：世界蛇还有人吗？
樱也在努力中，几乎是在压榨着这副属于律者级别的不会疲劳、不会疲惫、也不会困倦、更不会有任何体力的消耗，任何会在工作**现的问题和后遗症，仅仅只有精神上会随着辛苦程度和时间的流逝有所消耗的身体。
“大人，这里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行政体系已经重新稳固，不需要您再这样疲惫。”
“无事。”
八重樱也并不在乎旁人的劝诫。
把这里解决完，等晚上再给江城准备贺礼。
就算已经可以正常运行了，多准备一些也总是有用的，这一现如今已经是江城的财产了，好好打理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两位曾经相当不对付的少女，现如今也已经能站在同一角度上想相同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江城现在在干什么呢？
应该也在努力吧。
只是回忆起恋人，心中就会有无限的**，哪怕是五百年前的古人，也能竭尽全力的学习来掌握一些事情。
并非是熟不熟练，有没有天赋，能不能做到——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必须要帮助到江城才可以。
……
……
……
“羽兔……”
“你是在干什么？”
陈列于天命浮空岛之中作为交流的灰蛇机体注视着那并排走来的三人——红色的监视器闪来闪去之后看到的依旧是那三个人。
很难想象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才会让身为机器的造物的灰蛇能发出如此近似于普通人崩溃之后的声音。
那面具上的红光的闪烁已经不再是往日神秘的频率，亦或者在阴影之中故作高深的亮起。
如果一定要给予一个描述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闪烁频率或许更适合用下雨来形容。
无休止的雨点落下，同一时间的闪烁，甚至仿佛一秒闪烁了好几次，用一关一闭的单纯的闪烁，甚至形成了近似于一直亮起的常态点灯的姿态，以人类的视野/观察能力几乎看不出关闭的那片刻时间。
“我…无法…无法理解……”
“羽兔为什么会在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表现的像是人类社会意义上的妻子一样的抱着江城？”
即便在不知不觉间甚至已经使用了只有人类才会有的低效的自言自语的行为——这份疑惑也没人可以给予解答。
崩溃。
崩溃。
这是只能用崩溃来形容的情绪。
是即便对于机器，对于超级人工智能的灰蛇而言依旧清晰，也是属于人造物的姿态依旧可以被轻易的触及到，哪怕一切都隐藏在黑色的风衣和那张如蛇一般的面具之下，那一份莫名其妙的理论上只属于人类之间才能散发出的情绪随着声音的高低起伏而清晰的传达着——名为灰蛇的个体的即将崩溃。
并非是人类的大脑在颤抖或者脑浆在沸腾，而是属于机器的——线路在过热、逻辑在崩溃、保险丝即将熔断、就连一些被刻意保留下来的如齿轮般的联动机关也在剧烈的颤抖着，随时随地有可能崩坏掉。
机器与人类相同，同样在触及知识圆圈的范畴以外的知识时会感到无法理解，会感到世界观都崩塌，逻辑都崩塌。
江城又有新的恋人了。
——这很奇怪。
按照之前的了解，江城的性格应该是倾向于纯爱，倾向于纯粹，之前据说有个名为八重樱的恋人就已经很奇怪了，甚至不能确认是真是假，现在他就又左拥右抱着两位少女，某种意义上把齐格飞一家端了。
虽然严格来说，对于别人的感情问题，它也是没有插手的余地的，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顶多是劝诫一下，让江城注意点，不要让雷之律者发火了。
只要不会导致让站在人类一方的雷之律者失控这种糟糕的事情发生，江城不管要娶几个都可以，道德也干涉不了他。
甚至取得越多，越有可能让基因传下去，说不定就会出现新的类似于沙尼亚特家族那样可以世代传承下去的圣痕。
虽然那种可能性小的可怜，但显然有着圣痕的个体是男性同时还是圣痕觉醒者的概率似乎要更小一点，因为在此之前起码确实有几个能传下圣痕的家族，只不过因为时间的波折，那些无法形成妥善的传承而已。
问题在于、问题在于……
啊……
羽兔……
无论自我检定几次，甚至是召唤出其他的个体尝试用不同的方式观察，此时此刻正被少年挽着的都从信息、从密度、从力量、从气质和从姿态上是毋庸置疑的，负责圣痕计划的修改的干部——米丝忒琳。
难道这就是当初她强烈推荐让渡鸦给江城打下手的原因吗？
能用三两句话就让渡鸦选择接受上司突然变成江城的结果。
这本质上是靠着了解和说实话，因为了解章程会做些什么，并且说出的能让渡鸦信任感到共鸣，所以才能这么轻松的解决问题，当时的他还怀疑过，为什么羽兔这位理论上并没有和江城有过接触的人会这么了解江城。
现在看来如果说关系这么亲密……两个人的性格本来就能走到一起，是相当匹配的话，那么当初米丝忒琳对江城的了解那么多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
……个毛线啊！
——怎么可能能理解啊？！
谁能告诉它，江城究竟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才一个月都没过去的时间里攻略米丝忒琳的的？
这彼此之间的肌肤的贴近，甚至是与搂着江城的另一位少女——琪亚娜之间若有若无的火花都足以证明……
——不是。
绝不是。
这绝对不是什么开玩笑。
米丝忒琳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竞争，就算不是已经成为了恋人的身份，也最次都是女朋友了，之所以没猜测已经结婚完全是因为时间不够——甚至还真不能完全否定掉羽兔她不在乎婚姻的仪式感，所以用极为草率与粗糙的方式宣告着婚姻的到来的可能性。
琪亚娜的行动轨迹和长空市有所重合，这一点可以理解，问题在于米丝忒琳凭什么？
灰蛇真的很想被告知，这只是一场游戏或者一次恶作剧，又或者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
——不是。
因为米丝忒琳此刻甚至做出了更为亲密的行为——别在身上的蓝玫瑰都因此倾下十五度角，人造的花瓣也娇艳欲滴，抚平江城领口皱褶的指尖轻盈而温柔，脸蛋上的表情是即便看不到眼眸的色彩也依旧能感受到的认真，就像是妻子在打理着丈夫的精神面貌、整理着衣服着装，即将送丈夫上班工作一样。
以至于旁边的琪亚娜在这份母性十足的温柔之下，显得甚至像是女儿一样，在在爸爸妈妈撒狗粮的一旁张牙舞爪，要用比喻的话……或许称之为抓狂的小猫咪更合适一些。
毕竟情绪过于突出，也过于明显了，哪怕不需要判断，也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虽然小猫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被看。
也意识到了自己被视为猫——
“你的视角也太不礼貌了吧？为什么只盯着江城和米丝忒琳啊！”
“我明明和米丝忒琳的身份一样的啊，这份嘲讽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那双碧蓝色的眸子过分活泼了，本来就在炸毛的边缘被不断的挑逗着的少女现在真的已经炸开毛了——尤其是如今甚至能隐约从纳入机器一般闪烁着的红光中感受到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的极致的不屑一顾。
宁愿偏过视线或者往左边走一走，接着看江城的另一半，和米丝忒琳一起的另一边，也不愿意看自己哪怕一眼。
在身为异性的段位上被米丝忒琳完全碾压，只能依靠莽撞才不至于被击败。
被迫的扒拉着乱七八糟的毛线团的如今，情绪已经到达可以容忍的极限了。
这一份积压到极限的情绪，尤其伴随着耳旁的传来的，似乎很理性很温柔，却感觉莫名的嘲讽的声音——
“虽然并不想继续挑拨你的情绪，但相比于已经上了本垒的我，你其实还不是那么严格意义上的能算是恋人。”
哪怕不回过头都能听出米丝忒琳的表情。
那份故作的温柔究竟算什么啊？
真以为有人会喜欢这种时时刻刻的，以理性为理由的泼冷水吗？
这未免也太坏心思了一点吧？这种看似温柔实则步步紧逼的强势，再怎么察觉不到，隐藏的再好，等逼到死角的时候也会意识到的——琪亚娜也货真价实的在刚刚感受到了一次赢着赢着就发现背后抵着墙，被迫用实践的方式意识到了话中带刀的意思。
……尤其是用这样的语气甚至连责怪……连指责都指责不了，只要一开口就绝对会变成自己胡搅蛮缠。
像这样的事情，在之前流浪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一旦有些不讲理，开始任性，就绝对会被别人穷追猛打。
脚尖更以每秒三次的超高频率叩击地板，鞋尖碾碎……仿佛碾碎光影，在似乎是瓷砖质感的地板上晕开委屈的昏黄色，米丝忒琳留在江城左袖的蓝玫瑰香挥之不去——
她盯着那处被精心熨烫过的褶皱，犬齿在下唇压出深陷的月牙痕。
那位优雅温柔似乎能将一切作为伴侣美好的特质都赋予上的少女的眉眼都是如此温暖，纤细的指尖更是犹如牵引着人心的烛光。
这份难以言喻的憋屈感更让琪亚娜不满，连柔软的下唇都被不自觉的咬住，眼睛的色彩更是郁闷和偏转的浮于表面——尽管只是下一刻，少年到来的指尖、轻眨着的双眼和安慰就将一切的烦闷化解了。
“不用太着急的，这种顺水之舟就可以了，而且米丝忒琳就是这种性格，如果不满的话也可以指责一下的，她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
发顶突然降临的重量让她脊椎窜过电流。江城指尖陷入银发的瞬间，月末的风恰好从窗外吹来，随之而渗透过来的光形成光斑在他指缝间流淌成蜂蜜瀑布——少女条件反射弓起的背脊撞上他胸口，洗发水柠檬香与米丝忒琳残留的蓝玫瑰气息在鼻腔厮杀。
“别摸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含糊的抗议被揉散在发旋里，原本绷紧的肩胛骨正背叛意志般放松。江城修剪整齐的圆润甲面掠过耳后敏感带时，藏在裙摆下的膝盖突然发软，鞋跟无意识蹭起光束。
——被顺毛的猫咪是没法维持炸毛状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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