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生命就是你的报酬。”
对于这种恬不知耻又既吃不记打还狂妄自大的家伙，他也再一次显露出了几分冷漠——
“你也不希望你所有的女儿都死去吧？”
……
第61章离去与无止境争吵的芽衣、琪亚娜[7k8]
“你……”可可利亚的声音一瞬间哑了。
“我不介意让千羽的屠杀再来一次。”他樱色的眼眸像是闪着猩红一般，“你应该知道我绝对做的出这种事情，连那些我见过都没见过的无辜的人我都可以轻易的虐杀，更不要说是伤害过我的你的人了。”
“甚至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在今天之后，你不能当做不认识我，没见过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杀光你全家，把你砍断四肢，割掉舌头，挖掉眼睛，扔到厕所里……看在布洛妮娅这么乖的份上，我会给其他人一个痛快。”
毫不在乎布洛妮娅听到后会怎么样——这位少女才是最先被威胁的那个。
布洛妮娅之所以会表现的如此乖巧，如此听话，就是因为萝卜加大棒。
给予了拯救希儿的希望，同时也让她见证了自己的残忍，在日常中同时给予温情和告诫，作为自己最好的也同时将会是日后唯一的助手——甚至早在自己的默认之下，布洛妮娅已经与可可利亚交流过好几次，提前种下了一些不可与自己匹敌的种子。
因此可可利亚根本不可能拒绝吆鸸山倭另起fh泗灵猛这份威胁。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江城的残忍。
那个能以最残忍的方式活生成虐杀几百上千个普通人，甚至把人切成片，把人竖着劈死，四肢砍断、硬生生在地上流血流死……
“——我知道了。”
……
……
……
这一次可可莉亚再也没有做任何的手脚，也不敢再做任何的手脚，无论多么咬牙切齿，也只能乖乖的把东西送上——面前的虚拟屏幕得以更换一次，而被呼叫至此的灰蛇则是惊讶的注视着地藏御魂与圣痕。
“啊啊……”
何等的天降惊喜啊！
“持有圣痕与神之键……如此豪华的配置，即便是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没有多少，如果阁下想要加入世界蛇的话，我倍感荣幸。”
没有对第十二神之键的事情感到怀疑。
这东西本身就是无法怀疑的产物。
只需要彰显出实物，显现出这在这个时代还没有露出分毫的权柄，身为上一个文明的产物的灰蛇就自然而然会知道这份曾为上一个时代的人类订上棺材钉的律者的力量。
这东西是难以掩饰或者干脆可以称之为无法掩饰的，也因此，在得到可可利亚的通知时，它才会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物赶来查看。
结果自然是满意至极——甚至要比那个实际上还不知道有没有成果的雷之律者更为满意。
相比起未知的东西，摆在现实中的拥有着至高潜力的个体显然才是更为重要的。
这可是只要经过微小的训练就足以在战场上与律者对抗，若是能有幸开发出圣痕本质中埋藏的力量，那么即便是强如律者在其面前也只不过是值得被多看一眼的敌人。
在虚拟屏幕上的那位即便是可可利亚都得好声好气的说话，都得作为表面上的交易伙伴——实则能否见一面，能否通过远程交流的方式和对方交换一下信息都完全取自于对方的心情的灰蛇都必须要郑重对待。
此时、此刻、如今。
鼎鼎大名的幕后黑手正在微微鞠身。
向着江城。
那位本来一无所有的少年。
腰部弯下，单手抵着胸口，唯独那应该被称之为头的部位一直在抬着——在如蛇般的黑色面具下，幽绿色的比起眼睛更应该称之为一体灯光的监视器牢牢的盯着少年单手举起的刀刃。
那如艺术品一般精美，从刀身到刀鞘，以赤红色与黑色编织，有着幅度惊人的浮雕，异常华丽的武器/礼器。
那就是上一个文明的遗留。
位列第十二的神之键。
——地藏御魂！
“我当然要加入世界蛇。”江城毫不掩饰的晃动着手中的武器，“如果不加入世界蛇，我也没必要再我本身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来找你这位隐藏在世界之下的蛇了。”
“您的眼光很好。”灰蛇的声音干涩而优雅。
“世界蛇恭候您的到来。”
“只要完成了对您的信任……不，有关于您的基础测验，您就会是与我同级的干部。”
灰蛇、胡狼、渡鸦、羽兔、夜枭……与这些干部同等级别，拥有着除了至少要三年后才能出现的尊主之外，在世界蛇的最高权力。
曾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是作为一位无能且普通的凡人的少年，只需要点头就可以拥有无法想象也难以理解的至高权力与荣华富贵。
这何止是一步登天。
任何人为此都会疯狂的吧。
哪怕是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精英富豪在这份权利面前也只能跪下，只需要一声令下，就会有无数人甘愿付出生命也要将之圆满完成。
没有普通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利益诱惑，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能经受这种引诱，正如绝大多数的普通人甚至在大庭广众下给人磕头给一千一次的这件将自己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主动粉碎自己的脸面级别的事情上，都可以做到把自己磕死为止。
在灰蛇眼中的少年表现依旧冷漠，正如一开始接收到可可利亚的消息就迅速赶来的它打开通讯系统，通过虚拟屏幕所看到的第一眼的他。
“可以，但你们不要进来，在城市的外围等待即可，我主动去找你们。”
“对于我的圣痕开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所谓的天元之境也并非只是幻想。”
“即便是忌惮我的实力也好，我也希望你们在所有事情上对我保持……”
“——尊敬。”
沉重的两个字被以冷冽的方式吐出。
樱色的眸子都像是杀了十年的鱼一样冰冷。
不再是樱花的飘落，不再是在春日时盛放的花儿被风吹起一瓣，此时此刻，那份无论如何在何种时间点都被认为与柔美相等的色彩中，任谁看了也只能看出最极致的平静。
这是在崩坏能侵蚀的折磨中被迫磨练出来的——如果不这么做就会痛到满地打滚，连自救都做不到的必然的结果。
那份疼痛直到现在少年也不想再经历一遍，也从不认为那是好事，但至少此刻他确实给予了一份特殊的能力。
足以与对面的那机械对视且毫不逊色，可以将自身的眼瞳送上，将彼此的目光对等。
面对那份属于非人之物的绝对的冰冷，比起天边闪过的凛冽雷光都更为压迫的冰冷。
可以让一位普普通通的人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能坦然的等待着那名为灰蛇的机器的下一句话。
“当然。”
“圣痕和神之键都是足以让蛇尊重的。”
——灰蛇绝不可能将圣痕持有者推到外面，更不要说是神之键了。
之前之所以将信任两个字临时的吞进去，其本质也是因为就算不能被信任，只要握在手中也绝不会放出。
理论上最需要圣痕战士的世界蛇其实反而是这个世界上持有圣痕最少的，只有少数几个，还并非是持有者。
在此时此刻的如今，无论如何相信着尊主只要出来就会拥有足以改写世界，让整个星球都围着他们转圈圈的力量的灰蛇，也只能悲哀的面对着后继无人，且连他们所信奉的如神明般的尊主都没有任何一个愿意支撑大局的凄凉局面。
这也是深知这一切——知晓此刻的世界蛇究竟有多么可笑的江城敢于直接交流的唯一原因。
因为现如今的三大势力中，就连逆熵纸面战斗力都比世界蛇高，更无力和天命碰瓷。
在大家所有全都人丁凋落，后继无人的凄惨局面中，世界蛇也是最为凄惨的那一个。
毫无能力，唯有隐蔽性足够。
这不就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吗？
一个能躲到剧情结束，步入大团圆的地方。
最后的交流很是顺利，因为现如今也只是口头交易，顶多是理应作为非人造物，不懂人性的灰蛇又关心了几句江城的日常生活，接着被用一句——有这时间不如准备迎接他，有什么事到了基地再谈。给堵了回去。
倒不是多么狂妄，刚有了点东西底气和人家做了点交易，就认不清自己是谁了，单纯是现在没那么多闲时间用来交流而已。
通讯很快结束，被毁灭的凄凄惨惨的重装小兔也得以再一次回收，再一次对上的双眼则是没有屏幕阻挡的那双银色的雪眸。
“结束了，还真是一场天大的闹剧呢。”
“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
江城此刻也懒得关心那位少女的心思了，将刀又合回鞘中，轻轻的注视着这损失了一只手，也并非是亲自得到的武器。
或许可以算得上是雷电芽衣送的礼物，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得到的第一个礼物。
“但这才是主人你需要的平稳。”
“绝对能抵达最好的结局的平稳。”
布洛妮娅的想法——这是没有丝毫掩饰，可以轻松理解的事情。
柔软发丝在阴影中丝丝缕缕的自然飘动，在那银光的碎屑的飘落中，如同雪一般银白的眸子毫无保留，将自己的一切都通通给予。
是的。
这是只有离开才能办到的事情。
只有离开了这里才可以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实时的监控，来以最圆满的方式让三人组以原剧情的脉络走向那个最美好的结局。
如果每时每刻都在参与着剧情，那么自己就是最大变数，从三个人变成四个人，怎么可能会像原来一样的发展？
……
除非自己也甘愿参与剧情，也甘愿成为后面会被奥托计算的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真到这个结局，江城宁可拿地藏御魂直接砍上浮空岛都不会坐以待毙，等人算计。
因为只要以加入主角团的方式离开长空市进入圣芙蕾雅学院，自己就绝对会进入奥托的眼中被动的成为一枚棋子。
会在什么时候用到？
会在什么时候被使用？
没人知道这一点，就连奥托什么时候会处理自己，会对自己进行干涉都不知道。
奥托会怎么看待自己怎么想，自己会对自己抱有怎样的情绪兴趣，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是最极致的信息差。
掌握主动权永远都是最主要的，哪怕是不信任的未知都必须要掌握主动权才行，更不要说是明晃晃的对自己的恶意。
从穿越来这个世界开始，能一直生活到现在都是在利用信息差的江城，最是理解信息差的重要程度。
无论最后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都是一种结果，总比任人宰割要好很多，对于智慧型角色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等人家慢慢研究自己，寻找专门对待自己的杀招，给人家时间找自己的破绽不是自寻死路吗？
至于没了奥托天命可能会陷入动乱？
——谁在乎？
像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反正这也是个战斗力差距大到一个人就可以毁灭其余的所有人类的地步，少年也不在乎那些陌生人会不会因此死去之类的。
所以最好的方式，最完美的方式就是离开，就是再也不参与这部分剧情选择相信布洛妮娅，和信任琪亚娜与芽衣——绝非是因为吊桥反应才产生的感情，那份是只要碰上了就会成为彼此的挚友的顶级相性。
彼此之间的知根知底，也拥有着同样能成为主角的品德和意志，而不是路边一个知晓的剧情就插入进去，恰到好处的在某一个环节完成英雄救美的普通人。
通过后者这种方式，就算真的得到了感情，也迟早会因为双方无法做到真正的信息对等，只是单方面的知晓，这种比起对恋人更像是对宠物一样的巨大区别。
再加上意志想法的不同，最终走向必然的分道扬镳——像这样的结果甚至是不需要去猜测，不需要去推算，一眼就可以看到头的。
有时候看不到结果，看不到尽头，看不到某一件事情的未来，其实就是已经看到了未来。
既然如此，接下来要做的也没什么可迟疑的了，任何犹豫在这一刻都是没有用的事情。
“你也别继续叫我主人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下一次我见你，就是去恭喜救世小队圆满回归了。”
……
……
……
迎接着宽恕之后的表情依旧一如既往——少女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变色。
“这没有任何关联。”
“布洛妮娅并不能看到主人看到的一切。”
“在布洛妮娅的眼中所能知道的仅仅只有布洛妮娅被原谅，被帮助了这件事情本身。”
“就算主人的本意是为了维护最好的结局，对于布洛妮娅本身而言，主人也是施以了最大的恩情，给予了连可可利亚妈妈都没有做到的拯救希儿的希望。”
银色的眸子又轻轻闭合，似乎是随着呼吸的脉络一同，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再度浏览，再一次睁开时所目睹到的，所印在那份如雪般洁白的中间的——就是那正微张着嘴，似乎无法理解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的少年。
如果这个时候否定自己之前的说辞，那么就可以拿到只被抛在半空中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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