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包裹着黑丝连裤袜的双腿抬起。
一步。
脚尖落地,然后又一次抬起。
一步。
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什么原因,更没有找到什么能前进的借口。
只是就这样向前而已。
似乎只要行动了,就能接近他。
接近江城。
即便心与心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也可以通过身体上的接触把距离缩短一些。
不可能。
像这样的话根本不需要说出来。
因为曾经那长达几乎一个月的生活,那每天尽可能的接触已经证明了这种事情——通过在物理层面上的肉体的接触而接近江城是绝对不可能的行为。
雷电芽衣是不可能接近江城的。
这是犹如诅咒一般不可逾越的事实。
也正是因为这种事情,少女那理应已然空乏的内心却反过来升起另一种疑惑。
那个……
如此说来的话,
雷电芽衣……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
雷电芽衣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这是少女曾思考过的问题。
那是在千羽学园鼎鼎大名,作为极东之地的首富雷电龙马的女儿,有无数的簇拥以及倾慕者围在身边,甚至雷厉风行的姿态,因为一天之内连续拒绝了十几次告白的身影就被人冠以雷电女王的称谓。
是学业优秀,还在剑道上拥有极高的天赋,昔日的人生就算称之为玛丽苏小说的女主角也毫不逊色。
是日后的人生即便不接受家族企业,持有的的钱财也足够普通人从普通人从人类诞生工作到现在。
只看表面与过去的评价,雷电芽衣这个人毋庸置疑是优秀的代表,是先天的家世和后天的努力完美的调和,是哪怕路边最默默无闻的路人提到都会忍不住称赞的在极东的残酷社交圈最顶点的存在/现充。
如果——她的父亲雷电龙马没有套用资金被他人抓到送入监狱的话。
只需要一天时间,优秀与高贵的名片就会瞬间崩塌,昔日他人送的赞美成为了笑话。
雷电女王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名号,因为拒绝告白的迅速与情绪表现的急切的称呼——因为这一可笑行为而得来的称号本来就建立在金钱与地位之上。
现在的提及只是出于讽刺。
用于达成对比的嘲笑。
昔日高贵的大小姐沦落为现在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垃圾,这一戏剧化的表现足以让任何人捧腹大笑。
原本包围于身边的簇拥者与倾慕者都在转瞬之间崩塌扭曲,昔日温柔的脸上只剩下了讽刺的嘲笑,有的几分钟前还是好朋友,几分钟后就光速的变成了抨击者,否定者,辱骂者……那些曾以为是无比亲密的朋友似乎变成敌人只需要一个眨眼的时间。
变化都实在太快太快了。
没有预留下任何反应的机会。
甚至让少女从未意识到昔日朋友内心发生的变化,仍然在找寻找安慰——直到被亲自踩踏的那一刻。
所以……
这就是雷电芽衣的本质了吗?
一个仅仅有着良好出生的幸运儿。
是的。
少女是如此认为的。
所经历的一切早已将这一句话变成了最为明确的真相,是无人可以改变也无法否定的法则。
不……
不是。
有人在这么说。
有人在拒绝。
有人在即便她——雷电芽衣都已经认同的情况下依旧在拒绝着这一真相。
即便是在最阴暗、最寒冷、最潮湿、也最死寂的深渊中,已经被别人丢下的石头堆满堵住了生路的绝境中,也有人在奋力的将自己的声音传达给深渊中的她。
是江城。
无论怎么看都十分普通的人。
没有一点温柔的自称预言家的人。
他否定了。
否定了雷电芽衣仅仅只是因为运气好,有了个良好的出身的废物。
从一开始就在否定,从每一次拒绝中都在否定,即便是在阻止他做出错误的事情,也会在后续加一句——尤其是身为主角的你。
所以——
江城的性格……
不是早就已经在细节中确定了吗。
再一次向前踏出的一步变得坚毅,不再是仿佛只是被风吹着,只是因为不知道做什么,所以才随意的向前走——从这一刻开始,所踏出的每一步都是货真价实的在向前。
是的。
已经知道了。
知道江城是个普通人,知道他在冷漠的表面下会对身边的人十分关心。
知道他有些许的自卑,知道他有很多担心的事情,也知道直到分离的那一刻,他都是关心着她的。
关心着那个名为雷电芽衣的,明明很普通,只是个有点运气的幸运儿,却在他的眼中是舞台上的大明星的自己。
——雷光在闪烁着。
乌云再一次与天穹之上聚拢在顷刻之间就将目之所及的一切光明封堵。
但这一次,那与云层之间闪烁着的雷光,已经不再带有那份仿佛是要将世界毁灭般的复仇与暴怒了。
没有狂乱。
没有疯狂。
只是竭尽所能的展开最大的领域。
因为已经知道了,已经懂得了,已经意识到了名为江城的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是一个普通人,会哭、会笑、会悲伤、会难过、也会自卑的普通人。
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加像人的人。
所以——
那一抹晴空雷电般的紫色,再一次回归到眸子中,仿佛犹如闪烁于天边的龙蛇,将所有的悲伤一扫而空。
雷电芽衣抬起头。
律群撩引児林N侕妻岜者的甲胄,再一次降临。
从猛然抬起的指尖蔓延全身。
属于完2蹴笼屋3芭企仪([三)全体律者的神装,也是这个时期最强者的象征,于此刻再也无从阻碍的完美降临。
此即——
雷之律者。
“滋啦——!”
那宛若神明般的姿态一瞬间化作雷电撕裂长空,并非是化作天边雷霆的一缕,而是以绝对的威势将云层也一同撕开,宛若神明麾下的利刃般令天地颤栗。
不再是被泼了水之后,打湿了羽毛之后就只能待在原地的狼狈,壹霖 珊2澪泗芭只能等待着他人拯救的无能之人。
笼中的飞鸟。究邻屋删爸妻衤F三
湿羽的飞鸟。
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飞向高空。
……
……
唯一一个知道一切,却一个字也没说,等待着一切结束之后提供安慰来满足拉近感情的行为的布洛妮娅下意识的伸出手,纤细的指尖却在接触到溢散的雷霆的一瞬间就被烫到收回。
在那双银灰色的眸子中,那个本来已经如少年预料般陷入颓废,并且也应该在这份颓废中选择依靠身边的人,直到无从依靠的少女,此刻已经能直视天空。
啊……
——完蛋了。
最好的结果被破坏了。
即便双眼目睹到的就是这一最为凄惨的绝境——最好的结果无法延续的绝望。
布洛妮娅的嘴角却在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上升了一个像素点。
大概是在亲眼目睹了这位曾经无比骄傲的少女终于挽回了自己的本心,在一点点看着她与江城之间的相处中,已经无法再像曾经一样将她视作仇人和怪物了。
人类就算目睹飞鸟翱翔,笼中的鸟儿升起都会感到喜悦,如今为他人挣脱束缚而欢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抱歉了。
主人。
希望你还有别的办法吧。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其外形姿态,或许仅仅只有科幻小说电影里才能找到的飞机型的东西在天空中缓缓落下,在那唯独将姿态展现到极致的机体上,舱门在落地之前就被打开,一身黑袍的面具人从高空跳下。
没有电影中超级英雄式的落地或者被震碎的地面作为渲染——展示其强大的姿态,只是单纯的犹如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地,来到了等候已久的少年的面前。
“久等了,江城先生。”
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
以表现出最高程度的敬意。
唯独只有那面具下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眼部如同最初隔着屏幕时的交流一样,死死的、牢牢的钉在少年单手握着的长刀之上。
“不愧是万中无一的男性的圣痕持有者,即便是祂们都未曾得到加工完成的神之键,您竟然可以将之持有。”
夸赞的声音以极端冷7邻VIII呜轳疤( 七)鳍酷的方式说出。
这一幕幕宛若男性的最终幻想。
就像是平静的一天里,突然有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来接他,有一群黑衣墨镜男以电影里面CIA特工般的冷酷走进会场,沉着嗓子说——江城先生,不是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了,组织在召唤你。
他们会给自己套上黑色的军服和长风衣,簇拥着他在别人的目光中离开会场,会场外一架漆黑的直升机轰响着,巨大的旋翼掀起狂风,如刀割面。这时候最好再来一点同学或者认识的人作为陪衬,负责呆呆的看着他的离开。
现如今的少年就亲眼目睹着这一份绝对的浪漫和只是想到就会原地高·潮的幻想,唯一欠缺的仅仅只有观众而已。
“像这种多余的废话就没必要了,这是货真价实的真品,比起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更需要保护,这座城市……这里已经不是人能生活下去的地方了。”
即便已经迎接着作为男性最大的浪漫。
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场面。
这一刻的江城也不像是自己曾经幻想中的那副呆滞——仅存的左手抬起大拇指扣住刀镡,只是微微用力,一抹赤色红光就从那显露出分毫的刃中闪烁。
“抱歉抱歉,我并不是怀疑您手中的地藏御魂是否是正品,这份外散出的权柄,即便隔着屏幕,我也能轻松的感受到,那连内在的机器都在颤抖着的恐惧。”
“我只是单纯的在为这一份不可能的奇迹惊叹,啊……男性的圣痕持有者和神之键,您必然会成为世界蛇的顶梁柱。”
并非谎言。
并非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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