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雷之律者。
直至三年之后都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只有在三年后成长完全的幽兰戴尔才能将之击败的究极个体。
剧情已经彻底崩坏了，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完全体的雷之律只在这个时期是真的拥有可以毁灭人类，至少灭掉八成人类的力量的。
断手的齐格飞、
大-VI+IIsanling氿林妻污,疤残的瓦尔特、
以及现在鬼知道有没有做融合战士手术青春版的渡鸦。
可笑的是这就是这个时期所能拿出的最强的战斗力了，除此之外的德丽莎由于吃多了羽渡尘的缘故，已经彻底废掉了。
那位躺在须弥芥子里执行这恒沙翼另亦器寺呜咎似揪覇灵梦计划的书已经千疮百孔，本身也是精神系融合战士，对待非人之物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或许人家可以把凯文放出来。
看看连蚩尤都没吃的凯文有多强。
呵……
江城忍不住笑了——大概是因为再也不用绷紧姿态的缘故，这一次的笑容显得异常的洒脱，放松，像是与童年玩伴玩累了，无忧无虑的躺在地上开怀大笑一样。
“江城君。”
自天边传来的是少女的声音。
没有宛若万千雷霆交加的混响。
——是芽衣的象征。
好消息，至少可以确定不是雷电女王因为自己甩了芽衣的原因打算爆杀世界了。
“啊……”
“是我。”
江城彻底脑袋一歪，躺在地上任人宰割，连手中的武器都松开了，任由地藏御魂和地面肮脏的泥土接触。
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也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可能性能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和已经决定掀桌子的少女相互对抗了。
如果要说还有什么执着的话，那么就是——在自己已经说的如此清楚之后，雷电芽衣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和布洛妮娅交流计划的时候已经算清楚了，绝对不可能有别的问题才对，就算真的因为被抛弃而让律者上线了，那也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激动，甚至还可以按照原本的剧情让琪亚娜出手拯救雷电芽衣，撕下翅膀。
“虽然事到如今我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人，但我还是很想问，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已经说清楚了，你这只不过是吊桥……”
“不。”
声音在吐出之前就被否定了。
被那已然降下，那遮掩姿态的万千雷电已然消失的少女否定。
“不是的。”
伫立在天空上的她紫发飞舞。
仿佛是如神明一般被浸染了至高的权柄——沾染上独属于雷电般深沉的颜色的长发轻轻被伴着落雷的轻风吹拂着，那长到直到落到脚踝依旧弯曲着的发梢，在纤细削薄的肩膀上、在豪华的甲胄上轻轻起舞。
最为明亮，最为闪烁，即便是四周瞬间降下又瞬间消失的雷电，也无法夺取其丝毫光辉的眸子——是属于雷电芽衣的紫色。
并非狂乱。
并非癫狂。
从那双清澈到仿佛能倒映出自己的脸的棱形明媚瞳孔中，所能目睹到的仅仅只有仿佛是跌倒在泥潭里的少女，握紧双拳，从淤泥中爬起来，向着前方的坚定。
又一次目睹到那一份芽衣的象征，少年感觉自己仿佛是回到了一切之初，回到了刚刚面前那位独自一人蹲坐在树荫下，看着面前平静的湖泊的少女的时候。
不过如果要说其中蕴含的情绪最为接近的那一刻，大概也只有自己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
那时的少女为了展示自己的圣痕，于是拉起裙角，怀揣着在昏迷时酝酿了一天的坚定——
“我喜欢你。”
这一次……
少女的告白。
江城没法再阻止了。
仅剩的手指也无法挡在那柔软的唇上。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江城君，是绝对不会后悔，是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要喜欢下去的喜欢。”
“我知道现在的江城你想说些什么，比如那翻来覆去的红领巾，比如我是主角和你这位新手村的导师不应该待在一起……但这些都无所谓，喜欢就是喜欢。”
该说些什么呢？
该做些什么呢？
还能做些什么呢？
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啊……
少年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只是一个雕像，一个不应该行动，也不应该说任何东西，只需要等待着少女告白的雕像。
因为现如今任何的话与任何的拒绝都显得过分苍白——在被自己亲口拒绝却仍然选择跑过来的少女面前。
面对雷霆，过大的雷霆，真的是天灾级别的只属于自然的神迹的雷霆，就算是橡胶那绝缘体也会被烧成灰烬。
“不谈恋爱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在你没有喜欢任何人的时候，最轻松快乐，你的情绪不用被别人左右，尽管有些时候会很孤独，但所有的时间都是属于你自己的，再也不用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不爱你的人——这句话是曾经的你在吃饭的时候对大家说过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为了谁说的。”
“为了我。”
“我听进去了，真的听进去了，但……”
“我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怎样最轻松呢？”
经历了那么多的自己，被碾碎了所有尊严的自己，被所有曾经认为的好朋友背叛，就算找上去也只会被人家嘲讽的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简单的事情呢？
这句话的所有意思，所有解读，所有想法，雷电芽衣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现如今的一切，也是即便如此也要站在少年面前的一切。
即便知道，即便理解，即便那些想要忘却的事情被江城毫不犹豫的提出了，现如今也依然要站在江城的面前。
“可是啊，所有的时间都属于我——这件事本身，都是因为你。”
“如果没有你雷电芽衣这个名字根本不会和主角沾染上，只会成为一个被霸凌到自杀然后发狂的怪物的名字而已。”
“所以——”
雷电芽衣一步不移的注视着少年，纤细的指尖用力的按着胸口，不容许有任何人的拒绝的宣称着——
“你对于我而言，就是哪怕抛弃我，我也会说绝对不能失去你的存在啊！”
第65章芽衣的最后一次告白
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做到这种程度？
明明我只是个普通人。
明明是个就算消失了，也不会爾零覇吴淋疚傘揪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反而会让你走上更幸福的道路的普通人而已啊。
像这些话语已经通通没有说出去的可能了。
——被拒绝了。
在开口之前就被拒绝了。
被少女那明亮的双眸，被那仿佛是含着雷电一般，却已经不再暴虐，不再癫狂，只剩下单纯的那份如雷般的决意否定了。
“我能感受到的，被理解、被爱……也可以全心全意的去爱着的人，可以选择将自己的一切托付，可以抛下名为雷电芽衣的人的所有一切只为了和那个人待在一起，不需要任何其他的点缀，只需要一起待着就足够幸福了。”
“这种东西确确实实的是爱，只要待在一起就感到温暖的就是爱。”
在眸中所目睹到的少年之后会让心脏产生的每一次跳动，每一次流遍全身的暖流——那正抵在胸口的指尖所感受到的跳动就是毋庸置疑的，名为爱也只能被称之为爱的东西。
“是不会有第二个，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了，因为体验已经被占据了，现如今就算再来一次，秉持着这样的心态，也无法在这看似现实的世界里用新鲜的姿态去面对了。”
“像是躺在摇椅上看夕阳的老爷爷。”
“再多的新鲜，再多的特别，再多的崭新的事物也没有力气去看了。”
“因为某种东西——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可以被称之为学习力、动力、或者是精力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当你认真的对一件东西投入感情，好好的去爱一个人，最后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分离，你就很难再去喜欢上任何人了。
你不想花时间去了解，也不想去认识，就好比一篇作文，花光了你所有的精力，只差一个结尾，但你却需要从头再来。
爱不是无限的，用一次就少一次，失去爱的能力，是感情中最大的代价。
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如果换别人来会更好，会有别的选择之类的。
大概在别的事情上可能做到这一点吧。
更好的指挥官、更好的工程师。
但感情上这样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已经耗尽了，名为雷电芽衣的所有的第一次，所有的感激对于会帮助自己的人的所有的幻想都已经被江城耗尽了。
只要回想起被帮助就会想起江城，只要回想起拯救两个字就会想起江城，白马王子这四个字已经只为了江城而存在了。
不管最初的相遇是否是有别的原因，不管这份不可替代性究竟有多么薄弱，在真正遇上的那一刻，名为雷电芽衣的人就已经不可能再写一篇一样的作文了，有更好的更妙的灵感，更加优秀的题材，精力也已经耗尽，全部给予了一人。
最初被江城彻底否定，拒绝之后，芽衣开始仔细的梳理起自己的感情。
想要知晓这份情绪的本质到底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感激以及一时的冲动。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
——不。
绝非如此。
这份直到此刻仍然能让心脏跳动，只要回想起那个熟悉的面容，回想起那算不上悦耳的声音，那其实并不怎么完美的身材，也并没有独特之处的气味就会很开心，就会本能的、不自觉的笑起来。
无数的普通，无数的平凡，无数的一般却编织成了对于她——雷电芽衣而言独一无二的人。
……
……
……
沉默了。
沉默了。
只能沉默了。
他——江城面对这一刻的炙热所能做出的唯一的行为只有沉默。
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从来没有感受过，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份即便明知道你不行，明知道你普通，明知道你无能，知道你隐藏在光鲜亮丽下的一切问题，却还是坚定的选择你的感受。
哪怕是所谓的母爱，父爱，难道就真的那么无私，真的没有任何索求吗？
或许有的人有吧。
江城真的不知道。
所以——
这是第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位少女用如此炙热的眼光看着，被用如此深情的话语告白——甚至在不到一个小时前，这位少女还被他用冰冷又残忍的话语否定过，痛斥过。
雷电芽衣还是来了。
还是说出了那句早就可能会说出来的。
早在一个月前就应该说出来。
却一直被自己阻止，一直被自己否定，用各种方式遮遮掩掩，直到现在才终于能说出来的。
“我喜欢你。”
“不是月色真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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