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明明还有圣痕计划。
还有很多实验需要依靠她才对。
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在连最后的思维都已经停滞的如今。
本应该在日后对琪亚娜·卡斯兰娜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并安然的活到最后一刻的胡狼在此刻宣告终结。
犹如猪狗牛羊鸡鸭鱼一般，甚至未曾放出过一句狠话，没有说出过一句完整的话。
这个天才的……至少自认为天才的大脑就得以与合金制成的地板亲密接触了。
“我讨厌麻烦。”
——这就是江城唯一的留言。
连胡狼在现在这个时候还很有用，还有很多计划需要他暂时顶上去这样的话都没说，灰蛇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呼叫清洁机器人。
同样做成了蛇一样的姿态的机器人从阴影中走出，张开大嘴，将死去的胡狼的尸体完全的吞入腹中，然后转身，当成垃圾一般丢掉。
昔日的自诩为天才的学者，梦想着研究律者的学者，如今却被最低价的清洁工具视作杂物，垃圾。
恐怕过去她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这种东西。
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收走吧。
……
……
……
“把这种废物砍死，这家伙的位置就留着给那位长光，她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天命的马基博士，虽然现在这个时期应该还是没有人性的状态，但无所谓，能做出一针清零崩坏能还不伤身体的药剂，他的技术也比这家伙高很多。”
如果胡狼还活着，或者脑袋还没有被立刻带走分解掉，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原地气死吧。
她才刚死，位置就给人惦记上了。
问题是灰蛇毫无怨言可言。
那位总是在她面前摆谱，连要一笔经费，要一些素材都难如上青天，总是张口闭口尊主世界蛇的家伙，如今却像是一位学生一样，低着头，虚心请教，记录着江城的一言一行——甚至身为机器人的他连纸笔都掏出来了。
尽管在这件事情里全程都没有插上一句嘴，也没有任何动作，却是毋庸置疑的，这场争端的由来的雷电芽衣也对此不关心——多看了一眼，出于之前还是正常学生的咬了咬唇，就又一次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少年身上。
胡狼什么的。
无关心呢。
“灰蛇把涤罪七雷给芽衣拿过来，让她好好的熟练一下，顺便准备好接收天命的人员。”
“现在给我准备一间安静的房间，我要开始开发我的圣痕了。”
面对着少年的指使——自然而然的指挥。
灰蛇依旧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先是低下头似乎在联通构造着什么，接着从阴影中就又走出了一架灰蛇——两位灰蛇几乎一模一样，唯一有些差距的就是新来的那位眼睛的颜色是红色的。
红眼灰蛇弯下腰——
“请跟我来，江城大人。”
“江城？”
被紧紧抓住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低下头也只能看见如水似的（九）笼山7壹衫担忧——像是本应该摧残敏锐的雷霆化作了液体一样。
“放心，我对我的生命是最重视的，即便你没有来，这在我的预料中也是我必须要面对的开发，不是因为要对抗奥托所以才临时进行的可能会带有危险的行为。”
仅仅只有一只手的江城也没法自行阻止少女不愿离开的行为，只能细声细语的认真劝阻——
“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中，无论是要努力还是摆烂，实力瘤%芭究屋爸令私玲-污都是绝对不能缺少的。”
“你也快去掌握自己的新装备吧，这样可以让你作为版本T0的时间在延长一年。”
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面对着再三的对自己安危的保证，雷电芽衣就算再不想要和自己的恋人有所分开也只能选择同意。
毕竟总不能说只需要让我来保护你就可以了这种话——尽管少女非常想说，也只能轻轻的点头。
她按下螓首。
“那……”
“好吧。”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也……我也可以变得很强的。”
……
PS：应该没人想过会这个展开吧。
第68章过渡，与未来的思考
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身影，以及被留在自己身上的，只要稍微有所动向就可以立刻让她有所察觉，似乎是完全出于保护自己的安危的想法，以至于创造出——连少女自己都找不清楚原理的近似于能量结晶的东西。
看着空空如也的右臂，那只有飘飞着的空洞的袖套，平静下来的少年终于无法忍耐这一份残缺了。
“灰蛇，有什么好用的义肢推荐吗？”
“重点是战斗力。”
似乎是早就等待着这一句话。
红眼裙巫艺柒扒坝淋起六（一）的灰蛇连犹豫的时间都不需要，双手轻轻一拍，自阴影覆盖的边缘，那似乎被刻意营造的即便是以圣痕持有者的视力也难以逾越的极致的黑暗中一辆自动小车推着玻璃展柜就瞬间抵达了两人的面前。
很难想象像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是怎么设计的又潦草又神秘的——江城已经无力吐槽阴影里到底塞了多少东西了。
“您要的东西，在路上我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保证让您满意。”
他指着车子上的玻璃柜——其中一款不知是用何种金属打造的义肢正躺在那里。
外形设计是很难描述的程度，因为正常人不会脑子抽到把一个高科技的东西做成蒸汽朋克的风格，更不会把那些明显应该很重要的齿轮暴露在外面，没有做任何的防护处理，明明显然是未来科技的技术水准，义肢上面却没有任何先进的姿态，反而更接近于粗犷。
如果一定要给予一个评价的话，那么眼前的东西与其说是现实中可能存在的高科技产物，不如将其称之为江城曾经玩过的一款名为《鬼泣》的游戏里白毛混血中倒霉蛋被自己爹把手砍断之后换上的机械臂。
相比起实用性，他在第一眼看到的是帅气，其次是另类，再然后就是前面两者的混合体。
——另类的帅气风格。
维尔薇……
这是少年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名字。
“看您的表情，想必您也已经知道了。”
“这就是世界蛇曾经的一位尊主的造物修复还原，也是作为那位尊主大人精心打造的，这个时代无法企及的……”
红眼灰蛇毫不犹豫的开启了自卖自夸，连那正闪着的红色显示器亮度都因此高了几分。
很难理解这份忠诚来自于哪里。
机器人是怎么做到亢奋的？
总而言之的结果是无所谓的事情——
“我知道是谁，维尔薇呗，排名第五位，螺旋之英桀，也是螺旋工坊的主人，旧日逐火之蛾的工程部部长。”
“这东西很有维尔薇的风格，但绝对不是她精心打造的产品，我也知道这个水平绝对是现在的人无法企及的，对于我现在需要的速成战斗力而言很有用，同时别忘了给我准备可用的肉体，我还是受不了机器——长久的用。”
江城并不，也从不担忧于自己表现出更多的知识，在决定做出某些事情之后就在被毒打之前不抱有怀疑——这是一种优良的品德。
坚定的走下去，直到撞上南山。
再有阿波尼亚珠玉在前。
也不会有多少人有所怀疑。
第一个人会遭遇怀疑，但世上最难的也永远只有第一，有第二个人出现，第三个人出现，一件事情的可信度就会增加，人总是从众的。
虽然这也算得上一种无可奈何的手段，因为少年并不认为自己普通人级别的才华不会露馅，不会在某些特殊的时间点表现出特殊的熟络，以至于被他人看出自己懂得很多，同时也是为了解决一些麻烦，能更快的利用别人的能力解决完问题——比如这一次。
在他说出有关维尔薇的一些基础信息，那些理论上并不应该是除了世界蛇，甚至是去往乐土的世界蛇成员该知道的信息。
红色眼睛的灰蛇就迅速开始准备做手术所需要的一些基础，将他带到了相关的手术室——又是走了百八十个弯。
不再有任何介绍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介绍是在班门弄斧，没什么用。
摒除掉一些介绍和交流之后，麻烦几乎瞬间清空，连弯曲的走廊似乎都顺眼了不少。
“到了。”
“这里就是为您安装义肢的地方。”
注视着那简直像是把刻板印象搬过来的冰冷的白色房间，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说不出名字的机器。
江城再一次从鞘中拔出地藏御魂，直直的插入房间门口的地板。
毫不避讳身边的人——灰蛇以及即将即将到来的手术人员们。
“有什么事麻烦帮我解决一下，避免他们做出的一切与植入义体无关的事情。”
“提前说一声谢谢了，这也是我在完成约定之前的最后一次小小要求。”
直至那赤色的刀刃上再一次闪烁出莫名的光芒，那仿佛蛊惑人心的声音在脑海中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确定好自己的安危有他人盯着不会随便出问题，也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湿件，又或者被他人有可能做出任何的手脚，江城才愿意躺上手术台。
当然。
不可能如此简单。
这种信任也是建立在地藏御魂的力量已经在刚才辐射完周围一圈，由侵蚀之律者读取了一遍恶意的前提。
并没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而是单纯的检测一下生理情况，依靠着铃在八重村以及和八重樱五百年的纠葛磨练出的能力。
【没有恶意……这就是你说的最后一次。】
抱歉……
道歉——这是江城唯一能做的事。
因为再来一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管可能性多低，都需要将一切可能导致自身步入危机的小概率事件避免——这是在这种对于特殊的个体而言，任何规则，秩序甚至**都无所谓，人类都能一刀砍死大半的世界上好好活下来的最好方法。
面对着晃人眼睛的白色灯光，以及逐渐变得迟缓的思维，江城逐渐闭上了双眼。
……
……
……
江城等待着再一次进入那个意识存在的空间——偏偏这一次直到连最后一点知觉都消失了，也没有被拉入那一处奇异的空间。
或许也可以理解为没人制造空间了，作为制造空间的源头的雷之律者在另一边。
同样能制造空间，甚至效果更佳的侵蚀，否则全神贯注的盯着这一场手术。
这大概也可以作为侵蚀办事很认真的证明，就算是作为负面的人格，被仇恨蒙蔽了内心的个体，信用上也依然比绝大多数的人类还要更值得信任上不止一个台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一直都被白色的灯光照着，连入眠的行为都受到了些许影响。
等到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江城感觉到了那已经几乎一个月没有感觉到的东西。
——右手的知觉。
啊……
机器义肢果然是最差的选择。
……
“江城大人，您感觉如何？要去训练室先测试一下义肢吗？”
随着灰蛇的邀请，前往训练室内，用那些被创造出的崩坏兽来练手，面对着那庞大至极的狰狞巨兽，正挥舞着红白相间的锐利长枪，在那厚重如圣骑士的大盾下隐藏的双眼中只有纯粹的杀戮与冰冷——江城只是随手挥起地藏御魂。
冰冷灯光下的空中在一瞬间爆闪出了宛若明日流星般的赤色，仿佛是连空气都在一瞬间被切割粉碎，一切的光彩都被其夺走，只剩下了那一抹自右下向上划出的红芒。
“咔——！！”
斩击声清脆，毫无任何阻隔。
仅仅一击。
——圣殿级崩坏兽土崩瓦解。
那足以用庞大和恐怖称呼的怪物，江城在穿越之前看到会连逃跑的想法都升不起的怪物在此刻如尘土般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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