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尽管此时此刻最精彩,也最灿烂的并不是那些人的愚蠢,好像是又一次重蹈覆辙,又一次杀死了自己的妹妹的——八重樱。
啊……
那该是何等凄惨的姿态啊。
在那巫女服包裹下的身体无声的抽泣着,连丝毫的声音都不敢发出,连哭泣的行为都可笑的只能低下头一个人闷着,在红肿的眼眶中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像是把瞳孔中的湖泊都露了出来,被抽干了内在的海洋。
只留下了那一层覆盖在外面的薄膜,生硬的反射着天空的颜色,剩下了空洞的倒映出的灵刀上的残影——属于自己的那滑稽又可笑的脸。
纤细的指尖紧紧的捏着,已经让分明的骨节被硬生生绷紧的发白,似乎要把指纹,要把此刻所有情绪全部印在上面。
总是会不自觉的轻轻咬住,又或者成为洁白的贝齿之间的阻隔器的唇瓣第一次没有被夹在中间——因为锐利的虎牙早在第一瞬间就将那娇柔的软肉刺下鲜红的痕迹——这并非装模作样,是真义上的血液,撕咬的行为真正超乎了本能,对自己造成了伤害。
……
第79章你的攻击,结束了吧?
明明这理应如人无法把自己憋死,到极限就会晕倒一样,被本能制止住,如今却在连少女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陷入呆滞的下意识的行为中造成了伤害。
难以理解。
无法理解。
不能理解。
这一幕就连旁观者——侵蚀看了都会莫名的感到厌烦,明明是会让她无比开心的加害者自作自受的凄惨景色,却会在每一次将视线转移到那与记忆中的那道身影过分熟悉的脸上时,心底莫名的燃烧起恼火。
这一完全找不出理由,找不出原因,或者说是自己不愿意找到原因的无根无源的情绪,甚至忍不住找起了推卸责任的对象。
都怪江城。
安安静静走剧情多好。
反正过去发生的事情又不难,只需要等到那个女人来,然后在旁边打打下手就行。
这些都是五百年前的历史了,到底是谁会闲的没事儿干想着去改变发生过的历史。
想必江城接下来就会看清真相,意识陆巴玖巫8笼澪呜到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什么也都无法改变,然后选择袖手旁观吧。
肯定吧。
怎么会有人这么蠢呢?
在内心中一巴掌将无名的火扇到一边。
侵蚀自说自话着——以嘴上那副无聊的姿态截然相反的将目光再一次投向了那已经成为过去的场景。
即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哪怕是以先知先觉的方式都找寻不到希望的,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可解决的方法,心中也在莫名其妙的期盼着如芽衣那样的奇迹发生……那正闪烁着的眸中将少女出卖的一干二净。
……
……
……
真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感觉快要被恶心的吐出来了。
大概是从八重樱哭泣的那一刻开始就恢复了行动能力的江城,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万分的烦躁,忍不住想要挥刀把面前的东西全部砍死,想要一拳把这个世界打爆,毁灭掉所有让他感到不满意的东西。
不行。
没有那份能力。
随意发疯的结果只会是被所有人都嫌弃,说不定会被一脚踢出圣痕空间,紧接着连带着神之键和圣痕都被收走,这样的话就真的完蛋了。
江城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切尽所能的将心中的情绪压下,握住手中的地藏御魂,再一次的向前踏出脚步,再一次的向着当事人询问——
“这就是你所认同的结局吗?”
没有抱着会被回答的想法。
因为已经结束了。
但出乎意料的,尽管依旧没有抬起头,那哭泣着的跪坐在原地的身影中还是给予了带着哭腔的回答。
“已经发生了……”拔溜酒另泣武,
“已经不可能改写了。”
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过去的一次重演,那场无能之人的杀戮早就在五百年前就已经终结了,在之后更是连剩下的那些村民都同样被杀掉了。
我杀死了我的妹妹。
我亲手杀死了铃。
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想法说出这些话的?
没有如此迁怒少年——已经是八重樱的家教相当良好的表现了。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不知道如果继续这样说下去的话,到底还能坚持多少句话不去责怪,不去将自己心中的情绪发泄到理论上没有任何过错,却一直忍不住触眉头,一直干涉自己的情绪,一直连悲伤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留的别人的身上。
这些事情明知道不对也无法控制,就像非常气愤的时候如果有蚊子在旁边嗡嗡叫,如果有人一直试图劝阻你,那么你即便知道自己的愤怒和那个人无关,却依旧会忍不住想要去骂,想要去殴打那个劝你的人。
实际上,她——八重樱依然抱着江城会继续居高临下的试图拯救的想法。
因为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从一开始从第一次见面,哪怕表现的很严厉也是这样做的。
但是啊……
对不起……
你已经来迟了。
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有自我抑制。
压抑着所有的情绪。
从一开始就是,一切的过错都来自于自己,要在无休止的漫长时间中赎罪的人也仅仅只有自己而已。
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少年有可能到来的任何的劝阻,并准备着一切可以将劝解堵回去的话语。
出乎意料的是,耳旁并没有声音传来,没有江城的声音,也没有试图拯救的向着自己伸出的那只手,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唯独只有耳旁响起的欢呼声,那比蚊子都更加嘈杂的声音依旧无休止的叫着。
是……
放弃我了吗?
真好啊……
这份情绪不可以向着无辜的人宣泄,尤其是不能——绝对不能向着江城宣泄。
像那样的人就不应该和自己扯上关系,一脚踢开我这个废物就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江城从一开始也知道这个结果了吧。
他可是有着预言的能力啊。
我的一切所作所为,他应该都早就知道了。
八重樱彻彻底底的低下头,彻彻底底的容忍着自己的一切沉入深海中。
瞳孔更暗淡了些,从壮阔的海洋坠落到了幽暗恐怖的深海,那些美丽的、灿烂的水似乎要漏光了。
连那些纷乱的杂乱的欢呼和雀跃的赞美声中夹带着的情绪,在此刻也算不了什么了。
即便再怎么纷乱的海潮,在深海中也引不起什么波澜,那是充斥着压力、黑暗以及恐怖怪物的世界。
坠落了……
坠落了……
坠落了覇玖陵丝+陵]"……
但在这连声音都无法传达的深海之下,目之所及甚至看不到哪怕一厘一毫、沉闷的海水灌满嗓子,进入每一个孔洞,吞没整个身体的绝望深渊、海洋——莫名其妙的,仿佛是空气被切割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那绝对不是庆典上应该有的声音,甚至不应该是这里会出现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机器与机器在碰撞一样。
出于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沉入深海的少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下意识的目睹到了那一瞬间的璀璨。
——是江城。
声音来自于江城。
准确来说是来自于他的右手,那个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目睹到的,由钢铁打造的义肢,现在正在变形,咯吱作响着,像是卡莲的那把大十字架一样。
“————”
八重樱暗骂自己的软弱。
无论再怎么责怪自己不争气,在看到的那一刻还是会发自内心的感到难受。
那是对自己彻底失望,连拯救也不愿意再拯救,也无法再触及的少年,已经渐行渐远,微风吹起发梢,片刻间的恍惚,就只能看到阳光下模糊的背影了。
遥不可及的那道身影伸出手也触摸不到,中间隔的那几米距离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隔了一整片天地。
指尖中所残留着的,唯独只有那一如既往的嗓音——
“你结束了,所以……轮到我了。”
……
……
……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要继续?!”
“明明……明明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无法理解少年的言语,无法理解那似乎正在调试着自己的右手的行为,那一步一步的向前,一步一步的再一次接近着那些已经残留在记忆中再也不可能消去的永恒的噩梦——这分明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结局无可逆转,但是你的心可以。”
“我说过会改变这一切的。”
“如果做不到,那就将罪魁祸首全部杀掉,哪怕只是为了我一个人去爽也好——我就是要解决问题!”
“如果你非要去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么就是我乐意,我就是不想看见凛去死,我就是要让这些让我讨厌的家伙去死。”
“对我而言,不管是死于戒律的那群暴民手中,还是被祭祀掉,都是足以让我气炸,让我感到不爽,想要挥刀砍人的事情。”
没有回头。
他依旧没有回头。
仍然是只有声音残留着——那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却异常坚定的声音。
手指捋过头发,自发的整理着右手的少年似乎在某一刻无意间向后看了看,露出了仅仅片刻的侧颜。
那双似乎与樱花同样颜色的瞳孔却有着近似梦幻一般的光彩,被晕染的似乎更加深沉的粉色如落花。
天边的光很是明亮,并没有任何云层或阴寝遮掩,目之所及都被染成了金黄一片,一束光柱怡好顺着江城前进的步伐,迎面而来照耀到有些纤细单薄的身上,仿佛是被吹起了用光编织的璀璨披风,如果向前直视,一定会让眼睛刺痛到仿佛要流泪吧。
那被风儿吹起的,向后撒出的碎发,在这一刻真的似乎是夏日时分,从午睡中苏醒,头还昏昏沉沉的,眼前也迷迷糊糊,呆呆的看向窗外时才会看到的仿佛发着光,被风吹动,微微摇晃着斑驳的树林。
伸出手的那一刻,连手臂都会被蒙上一圈阴影交织的光斑,摇晃着、移动着,像是烙印着风的方向。
仿佛回到了盛夏时节,追逐打闹着跑在前面的铃,即使身体精疲力尽了,也不肯将目光移走一点。
再怎么痛也忍不住想要继续去看。
想要抬起头,想要瞪大双眼。
即便八重樱本能的抓住那回头的一瞬间竭尽全力的看,连眼睛都流出泪水的情况下也只能隐约的看见在光中模糊的脸庞,分辨不清被风吹起的衣摆。
天然的构建出来的就像是在回味着过去铭记的美好一样,模糊又朦胧,仿佛是在发着光的珍贵回忆。
下意识的群撩5印弃捌磷柳伸出手,却连指尖都无法找寻到片刻的黑色阴影,只有在某一瞬才隐约仿佛触到了那倒影。
遥远……
像是无法回到过去一样远。
像是记录着曾经的模糊的照片一样远。
大概是脑补的能力实在过分强大,在鹅黄色的光线中闪烁着的身影在这一刻竟然唤起了些许旧日的余音,那实际上就在几周前,少年就已经告知过的,在每一天的日常中所留下的对于现在这一切的解法。
那是清冷的、熟悉的声音。
如冬日点燃的壁炉,烹调的热饮。
即便再怎么冷清冰冷也无法掩盖那份关心。
你真的可以容忍自己最重要的家人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死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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